终于被良心发现的人捞了上来,橘叶靠在墙边咳着,身上的绷带到处散落。

    “终于醒了,没想到你直接给自己换了一遍血,这股子疯劲丝毫不差会长。”

    这个时候还织着围巾的人刺了一句,这群人里就没个正常点的吗?不疯的时候都很正常就是了。

    橘叶缓了过来才发现,自己的头发长了许多,已经落到肩膀下了。

    “还好,温岭,我睡了有多久?”

    温岭这才从织毛线的状态中看了他一眼,慢吞吞说着,也就大半年而已。这下愣着的人变成了橘叶,原来耗了这么长的时间吗?

    “醒了就来帮忙吧,船上闹耗子了,会长正在打地鼠,没时间管别的。”

    温岭提醒了一句,看着橘叶难得露出了颓废的神色,毕竟捉耗子有点无聊。

    橘叶在浴室清洗着自己的身体,发现左腹上多了一片黑枫叶图案,他试探着用异能去清洗,疼到头上冒出了冷汗才停手,清洁不了。

    这就是代价吗?更像是提醒,这是自己的罪孽。就算是有罪也轮不到他来行刑,可谁叫他们非要来跳这个火坑呢?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要么平平淡淡活着,要么像烟火燃烧殆尽后死去,非要扯上毫不相关的人和事,就过了。这已经是自己能做到最好的结果了。

    橘叶换好衣服,看着镜子里穿着V领衬衫的人,露出了锁骨。暗红的颜色有些艳了,估计是季和的衣服,风格太明显。

    随手绑了个低马尾,戴好了口罩,准备好去帮忙。

    说是帮忙,其实就是换个地方待着,毕竟有会长在打地鼠,他不用带脑子,好好当个辅助摸鱼就行。

    船上举行了场活动,他和温岭待在最重要的那个房间就行。温岭乖乖坐在沙发上打着毛线,橘叶拿到新的手机摆弄着,原来的手机早就销毁了。

    从温岭那里知道,这段时间没人拿着花笺来过,更没有人打听他的事。橘叶心里叹了口气,是计划做的太好,还是猫猫根本不需要饲养者啊。

    打地鼠的游戏很快就结束了,会长很爽快地放他们自由活动,再过两天,会靠岸在东京,橘叶就可以回小窝了。

    船上还有舞会正在进行,最引人瞩目的还是穿着一身正红旗袍的美人,发簪上的流苏随着主人的笑,微微摇晃着。

    蕾丝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却遮不住美人的红唇。

    周围邀请美人跳舞的人却不在少数。明知那是带毒的花朵,还是有人想去尝试,越是危险,越是吸引人靠近。

    橘叶本意是经过这儿,去甲板上透气,结果看见季和丢下那一群人,笑着朝着自己走来,真是他的风格。

    橘叶不可能在这种场面撂了他的面子,还是绅士地邀了舞。他们成为了舞池里最显眼的一对,不用看,就知道有好些目光打在他们身上,或是探究,或是嫉妒。

    “橘醒了也不来找我,真是无情呐。”季和凑近了调笑着

    “正帮忙,上次多谢了。”

    橘叶回着温柔的笑,他们都知道这份温柔里,藏的是事不关己的冷漠。季和用手抚上了他的衣领,低低笑着。

    “这衣服真是合身,送你了,就是差了点东西。”

    橘叶直觉他又想搞点事,等到最后一个舞步结束,季和直接在他的锁骨上落了一个吻,挽着他就离开了舞会。

    橘叶顿时感觉好几道目光刺了过来,肯定是季和的桃花,又替人当了回挡箭牌啊。

    “谢谢关心,下次还是换会长来当这个挡箭牌吧,我可不想被人缠着打听你的事。”

    回到了房间,橘叶拿着纸巾擦下锁骨上的口红,还是留下了点印子。他知道季和有可能是提醒自己刚醒,不要去甲板上吹风的好意。

    “跟我客气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会长这个人无趣得很,被那些个老头子传染的古板。浸了水的枯木一般,举着火把都烧不着。”

    季和恢复了他清冷的声线,要是被那些追求者知道他的真实性别,不知道是伤心的人多些,还是迷恋的人更多些。

    “不打扰你休息了,过会儿还有个礼物送上来呐。”

    季和眨了眨眼,踩着轻快的步子走远了。橘叶感觉这不是什么好话,但是也没琢磨出来什么。等他洗完了澡,穿着浴袍出来,感觉房间里进了耗子,排查着,准备一板砖解决。

    突然被人扣住了一只手,按到了床上,咬住了锁骨,有些疼。透过灯光,橘叶认出了这不是耗子,而是发着抖的猫猫,扔掉板砖,安抚起了猫猫。

    无论橘叶怎么哄,太宰不说话也不抬起头。好不容易放过了他的锁骨,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出了第一句话。

    “橘,九个月了,好冷。”

    瞬间橘叶就心疼了,良心被戳得死死的,怎么能把猫猫丢下这么久,抱紧了太宰更加清瘦的腰承诺。

    “抱歉,不会有下次了,今天刚醒,过两天船靠了岸,我们就回家。”

    太宰起身关了灯,没一会儿就洗好了,抱紧了橘叶的腰,窝在了他的颈边,像是找到了安全的地方。

    温热的呼吸撒在脖子上,橘叶不适地动了动,转眼就被咬住了脖子,他忍不住喘了一声。

    致命的地方被咬着,忍不住地战栗。橘叶深吸气放松着,这本来就是自己的错,被养的猫猫咬几口也是正常的,摸着猫猫的头发,安抚着。

    “轻点”

    太宰被安抚到,终于放过了他,像以前一样,窝在怀里不动了。橘叶见他恢复了正常,也是松了口气,困意涌上了头。明明睡了这么久,还是困。

    自然没注意到,怀里的人,正把他当作猎物,圈在身边。

    回到之前的时间,太宰已经坐不住要去找人了。他不打算走邀请函的路,那样太容易被盯上,而且为了橘叶做的保密工作,不能带去麻烦的人。

    费了些心思,他登上了那艘船,伪装了一番,还是借的官方的机会。直到那场活动结束,太宰也没找到机会进去那个房间,防守太严了。

    直到舞会开始前,太宰发现戴着的琥珀像之前一样发烫,里面的枫叶恢复了半黑半红的颜色,应该是预示着他醒了。

    太宰本来松了一口气,可是当他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朝着这边走来,明知道自己做了伪装,还戴着面具,心还是忍不住紧了紧,被发现了吗?

    暗红的衬衫衬得露出来的皮肤更加白皙,难得见到他穿这种风格的衣服,不得不说很抢眼。他还在思考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就被人截胡了,还是个熟人。

    冷静,不能暴露,他敢肯定那人是故意的,直到看见那人吻上了他的锁骨,挽着人走了,末了还朝着这个方向瞟了一眼。

    他的猎物打上了别人的记号,太宰的拳头都握紧了才没有立马跟上去。很好,一个饲养者怎么能喂养两只猫呢?

    确认那人离开了他的房间,太宰才撬了门进去。直到浴室里的水声传来,他才猛然惊醒,太冲动了,他有什么立场去质问,去开口。

    宠物的身份?也太愚蠢了。猎物还没走进陷阱,猎人就乱了阵脚?不该在这个时候过来的。太宰反应过来就想走。

    门开了,躲在暗角的人屏着呼吸,敞开的浴袍,锁骨上的痕迹越发扎眼。等到橘叶拿出了板砖开始寻找,太宰就知道他躲不过了。

    也好,给他最后一个机会逃走。太宰扣住了他的一只手,按在了床上,紧接着咬住了那抹刺眼的红,研磨着。

    熟悉的温度从对方身上传来,他故意留出了对方拿着板砖的手,只要橘叶拍晕自己,就放弃。想到放弃两个字,就难受得紧,他在等着对方的判决。

    咚的一声,板砖落地,却像是砸在了自己的心上,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如鼓,浑身还在发抖,好狼狈。

    任由久违的气息包围自己,熟悉的话语在头顶响起,被安抚下来。平时的妙语连篇,现在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却只说出了“橘,九个月了,好冷。”这种连逻辑都不通顺的词语,语气更像是在撒娇。

    没想到听到了意外的承诺,回家吗?这是你自己没有逃的,我已经给过机会了,绝对不会放手了。

    松开了咬住的地方,满意地看到原来的印记被完全盖过了。太宰闭了闭眼睛,试图掩住眼底疯狂的占有欲,不能在困住猎物之前,就把猎物吓跑了。

    伸手盖住了橘叶的眼睛,关了灯,才松了一口气。现在的自己还穿着伪装,不能用这样的形象,飞速卸了伪装,洗了澡。

    窝在他的颈边,感受着跳动的脉搏传来,确认着这不是一场梦。

    太宰感受到橘叶逃避的动作,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咬住了他的脖颈,控制住他,试探着他的底线。

    从未听到过的喘息传来,抱住的身体,因为要害被拿捏,本能地战栗着,太宰的眼神越发深沉危险,关住的怪物就要破笼而出。

    没想到身体的主人努力放松着,说出那样两个字,被安抚的人反而是自己,怪物莫名平静了下来,换回两人都熟悉的姿势,听到熟悉的呼吸声,对自己完全放心的态度。

    太宰闭上了眼,圈住了自己的猎物。太犯规了,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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