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这是你，对吧？”
记忆终于浮现有关这个意外访客的事情，沈肆拎着猫的后脖颈，拿出手机仔细辨认后又把屏幕对准猫，意思是让她自己看。
照片是从微博翻出来的，博主是那个关注他的网文写手。
花色相同，虽然现在这只体积大了一点，但大半个月小猫长胖也可以解释的通，主要是瞳仁，跟照片里的无异。
也不知道噗噗看懂没有，反正喵了一声，更加让沈肆确认了他的想法。
“你从哪里来的？”
“喵~”
“你主人是谁？”
“喵~”
这只猫倒是给面子，无论说什么都会回应。但毕竟是猫，听不懂猫语的沈肆也只是对牛弹琴。好在这只猫没有助听器棘手，出现在他家应该也是这栋楼的住户养的。
沈肆托起猫抱在怀里，决定从这层楼开始找起，“走吧小东西，帮你回家。”
如果说助听器不见了常清秋还能镇定地应付，那猫不见了，她整个人的血液都在发冷。
噗噗才三个月大，楼道里没有监控找不到她的去向，最大的可能还是沿着楼梯口往下走了。小区里前段时间才出现过毒死动物的事情，现在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残余的食物；她还这么小，要是被没栓绳的动物误伤了怎么办？
各种残忍的结局都冒了泡，常清秋急得无从下手。还是成燕珍提醒她才稍微有了头绪，“先打印传单，应该跟你差不多时间出去的，估计没走远，看看周围的邻居有没有见到的。”
常清秋踩着拖鞋又要跑出去，门刚被打开，魂牵梦绕的猫就在面前。
“你到哪里去了？吓死我了！”
她接过沈肆怀里的猫紧紧抱住，慌乱的心跳在此刻也不见半分安抚。
“看来还挺幸运，这次找了第一家就找到了她的主人。”
声音不能再熟悉，常清秋错愕抬头，属于他的气息此刻也萦绕在自己周围，空气似乎也因为他的存在而拥有了魔力，让心跳的震颤变得更加容易被耳朵捕捉。
“沈肆？”
“嗯，是我。”他揶揄，“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反应过来的常清秋分不清心跳是因为眼前人还是对猫失而复得的喜悦，于是刻意忽视掉，“你比赛结束了？”
“嗯，今天回来的。”
这段时间确实没有关注赛程，常清秋对近期的情况不了解，“比赛还顺利吗？”
“总分第五，中规中矩。”
常清秋了然地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他突兀的出场，又问：“你怎么会在这边？”
“搬过来的，之前那里租出去了。赵家齐帮忙找的房子，没想到这么巧租到这边来了。”
他神态自若说着这话，常清秋也没有试探对方是否撒谎的闲情。
沈肆提醒她以后出门要记得把门锁好，视线从她怀里的猫转移到她脸上，耳朵上的东西是之前从没有看见过的。
“耳朵怎么了？”
常清秋设想过无数次他发现助听器时的场景，没有一个是像这样如此直接。
多年来的伪装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常清秋克制住自己，还是坦言，“前几年出了点事，只能戴这个辅助了。”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屋内的成燕珍听见了。
沈肆回想起之前觉得怪异的地方，心里积攒下来的疑惑在今天得到了解释。
下雨起风会刻意护住一边头发，戴耳环的时候反应如此过激……
“我家门口误放了一个快递。”
短短十几分钟内两次失而复得，常清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不等她消化这场喜悦，宁云枝从厨房走到玄关，挤开常清秋冲着沈肆就是一顿感谢，还不忘指责她，“乖乖你还让人家站在门口干什么，快点带人家进来吃个饭呀。”
听得出来，老太太这话里没半点怪罪的意思，反倒带了丝揶揄。
“这是我外婆。”被压榨位置的常清秋只能把门打得更开，这样一来，客厅就一览无余了。
沈肆注意到沙发上的女人，先是礼貌向老太太问了好，接着便婉拒了她的邀请，“不了外婆，我来不大方便。”
眉眼和常清秋很像，他紧接着朝女人颔首示意。
成燕珍早就注意到门外的人，视线被遮挡，她只能看见大致的轮廓。发型修的干净利落，穿的是款式简单的白T。
她知道常清秋抗拒提起耳朵的事，因此听见的时候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东西。
“添一副碗筷的事，没什么方不方便的。”
两人说的“方便”不尽相同，但在宁云枝的热情邀请下，沈肆还是同意留下来用餐。
“进来坐会儿先，就差最后一道菜了。”老太太满面春光。
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常清秋弯着腰小声和他嘀咕，“我妈妈只是看起来比较严肃，你不用太紧张。”
“没什么好紧张的。”沈肆递给常清秋一个安抚的眼神，半是玩笑半是真道：“我是来吃顿饭的，不是来吃你的。”
看着玄关处谈笑的一人，成燕珍微微失神，眼里的惊讶在他们往里走时很快收起。
“不用拘束。”成燕珍挂起淡然客气的笑，起身给沈肆倒了杯水，“你和圆圆是同学？”
“是的，幼儿园、小学和高中都有过一段时间。”
“喵~”大概是被沈肆捡到的原因，噗噗对他很是亲昵，此刻就在他脚边打滚求摸。
“这样啊。”成燕珍小幅度点了点头。
常清秋的幼儿园时期成燕珍基本都在国外，小朋友的日常都由宁云枝照顾，小学只在梧析上了一年，这期间如果见过，她不可能对这个男孩没有印象。
“你在这边做什么工作的？”
常清秋赶紧给成燕珍使眼色，后者接收到，也只是不紧不慢补充，“如果觉得不方便可以不用回答。”
“赛车，我是职业赛车手。”
他终于耐不住这只撒娇的猫，动作并不熟练地把她抱在了怀里。
“赛车手。”成燕珍点头，端起水杯润了润嗓子，“挺好的，有时间多带常清秋去玩玩，她的生活太闷了。”
“乖乖来帮外婆端菜出去。”厨房里传来水流的冲刷声，常清秋应声起来，见沈肆也跟着起身，她赶紧阻拦，“你坐着，你是客人。”
“做晚辈应该的。”
噗噗在他腿上打盹，沈肆有些犯难。
常清秋没忍住笑，猫躺的位置有些尴尬，她让沈肆把猫直接放到沙发上。
宁云枝不停给沈肆加菜，“你就是以前总跟在乖乖身后的那个小男孩呀？”
沈肆大方承认：“是我，没想到外婆您还记得。”
“刚刚听你们聊到的，年纪大了没个提醒也记不清了。”
成燕珍挑眉，抬头看向有说有笑的几人，不动声色地继续夹菜。
“你小时候可厉害得嘞，都不用接送，不像这个，”宁云枝宠溺地刮了一眼常清秋，“不送连舞蹈班都不敢去。”
“我小时候跟爷爷奶奶在一起生活得多，爷爷是退伍老兵，从小对我的要求比较严。”
“你爷爷奶奶身体还好吗？”
“奶奶早早去世了，外公外婆也是，爷爷身体还算硬朗。”
宁云枝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夹菜的动更频繁了，“多吃点多吃点，以后常来家里吃饭啊。”
沈肆走后，常清秋在厨房洗碗。
换上了新的助听器，耳朵也很快适应了这个新的搭档。洗洁精在水的陪伴下尽显温柔，常清秋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为今天她踏出的那一步。
不止一步。
“高兴成这样，对那小子有意思吧？”
常清秋没有正面回答成燕珍的问题：“您怎么老是用打量的眼神看别人？可别说没有，我都看见了。”
刚到喉咙的那句“我没有”硬生生被她堵住，成燕珍实话实话，“看他像一个人而已。”
“像谁？”
“你不认识。”
“别是以前您谈过的哪个对象吧？”
“年过半百的年纪了，谈什么对象。”
流水带着泡沫冲浪，常清秋洗干净手上的滑腻，把碗一个个晾在碗柜架上，“哪有，就是脸色差了点，还是很抗打的。”
光是常清秋印象里就有不少优秀男性追求成女士，或长或久，最后的结局都是分开。
“我现在的愿望就是能多花几张稿了。”
“花这么多稿干什么？少设计一点衣服赚的才多。”
“你是黄金，可世界上多的是黄金。”
论道理常清秋拗不过成燕珍，于是只一个劲把话题往偏了拐，“我前几天才看见有人给你送花了呢，那叔叔长得很成功哟！”
“少往别的地方扯。”多少年的老狐狸了，成燕珍有时只是不想戳穿她，“你要谈恋爱我不拦着你，多跟外面的人接触对你来说不是坏事，但你从小就喜欢把自己关在舒适区里，我希望你选择的专业能够帮你看得更清。趁现在有时间，别老坐在房间里敲你那电脑，论文是敲不完的。”
常清秋擦干净手上的水，抱起脚边蹭来蹭去露肚皮的噗噗就敬了个猫礼。
“收到！”
记忆终于浮现有关这个意外访客的事情，沈肆拎着猫的后脖颈，拿出手机仔细辨认后又把屏幕对准猫，意思是让她自己看。
照片是从微博翻出来的，博主是那个关注他的网文写手。
花色相同，虽然现在这只体积大了一点，但大半个月小猫长胖也可以解释的通，主要是瞳仁，跟照片里的无异。
也不知道噗噗看懂没有，反正喵了一声，更加让沈肆确认了他的想法。
“你从哪里来的？”
“喵~”
“你主人是谁？”
“喵~”
这只猫倒是给面子，无论说什么都会回应。但毕竟是猫，听不懂猫语的沈肆也只是对牛弹琴。好在这只猫没有助听器棘手，出现在他家应该也是这栋楼的住户养的。
沈肆托起猫抱在怀里，决定从这层楼开始找起，“走吧小东西，帮你回家。”
如果说助听器不见了常清秋还能镇定地应付，那猫不见了，她整个人的血液都在发冷。
噗噗才三个月大，楼道里没有监控找不到她的去向，最大的可能还是沿着楼梯口往下走了。小区里前段时间才出现过毒死动物的事情，现在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残余的食物；她还这么小，要是被没栓绳的动物误伤了怎么办？
各种残忍的结局都冒了泡，常清秋急得无从下手。还是成燕珍提醒她才稍微有了头绪，“先打印传单，应该跟你差不多时间出去的，估计没走远，看看周围的邻居有没有见到的。”
常清秋踩着拖鞋又要跑出去，门刚被打开，魂牵梦绕的猫就在面前。
“你到哪里去了？吓死我了！”
她接过沈肆怀里的猫紧紧抱住，慌乱的心跳在此刻也不见半分安抚。
“看来还挺幸运，这次找了第一家就找到了她的主人。”
声音不能再熟悉，常清秋错愕抬头，属于他的气息此刻也萦绕在自己周围，空气似乎也因为他的存在而拥有了魔力，让心跳的震颤变得更加容易被耳朵捕捉。
“沈肆？”
“嗯，是我。”他揶揄，“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反应过来的常清秋分不清心跳是因为眼前人还是对猫失而复得的喜悦，于是刻意忽视掉，“你比赛结束了？”
“嗯，今天回来的。”
这段时间确实没有关注赛程，常清秋对近期的情况不了解，“比赛还顺利吗？”
“总分第五，中规中矩。”
常清秋了然地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他突兀的出场，又问：“你怎么会在这边？”
“搬过来的，之前那里租出去了。赵家齐帮忙找的房子，没想到这么巧租到这边来了。”
他神态自若说着这话，常清秋也没有试探对方是否撒谎的闲情。
沈肆提醒她以后出门要记得把门锁好，视线从她怀里的猫转移到她脸上，耳朵上的东西是之前从没有看见过的。
“耳朵怎么了？”
常清秋设想过无数次他发现助听器时的场景，没有一个是像这样如此直接。
多年来的伪装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常清秋克制住自己，还是坦言，“前几年出了点事，只能戴这个辅助了。”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屋内的成燕珍听见了。
沈肆回想起之前觉得怪异的地方，心里积攒下来的疑惑在今天得到了解释。
下雨起风会刻意护住一边头发，戴耳环的时候反应如此过激……
“我家门口误放了一个快递。”
短短十几分钟内两次失而复得，常清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不等她消化这场喜悦，宁云枝从厨房走到玄关，挤开常清秋冲着沈肆就是一顿感谢，还不忘指责她，“乖乖你还让人家站在门口干什么，快点带人家进来吃个饭呀。”
听得出来，老太太这话里没半点怪罪的意思，反倒带了丝揶揄。
“这是我外婆。”被压榨位置的常清秋只能把门打得更开，这样一来，客厅就一览无余了。
沈肆注意到沙发上的女人，先是礼貌向老太太问了好，接着便婉拒了她的邀请，“不了外婆，我来不大方便。”
眉眼和常清秋很像，他紧接着朝女人颔首示意。
成燕珍早就注意到门外的人，视线被遮挡，她只能看见大致的轮廓。发型修的干净利落，穿的是款式简单的白T。
她知道常清秋抗拒提起耳朵的事，因此听见的时候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东西。
“添一副碗筷的事，没什么方不方便的。”
两人说的“方便”不尽相同，但在宁云枝的热情邀请下，沈肆还是同意留下来用餐。
“进来坐会儿先，就差最后一道菜了。”老太太满面春光。
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常清秋弯着腰小声和他嘀咕，“我妈妈只是看起来比较严肃，你不用太紧张。”
“没什么好紧张的。”沈肆递给常清秋一个安抚的眼神，半是玩笑半是真道：“我是来吃顿饭的，不是来吃你的。”
看着玄关处谈笑的一人，成燕珍微微失神，眼里的惊讶在他们往里走时很快收起。
“不用拘束。”成燕珍挂起淡然客气的笑，起身给沈肆倒了杯水，“你和圆圆是同学？”
“是的，幼儿园、小学和高中都有过一段时间。”
“喵~”大概是被沈肆捡到的原因，噗噗对他很是亲昵，此刻就在他脚边打滚求摸。
“这样啊。”成燕珍小幅度点了点头。
常清秋的幼儿园时期成燕珍基本都在国外，小朋友的日常都由宁云枝照顾，小学只在梧析上了一年，这期间如果见过，她不可能对这个男孩没有印象。
“你在这边做什么工作的？”
常清秋赶紧给成燕珍使眼色，后者接收到，也只是不紧不慢补充，“如果觉得不方便可以不用回答。”
“赛车，我是职业赛车手。”
他终于耐不住这只撒娇的猫，动作并不熟练地把她抱在了怀里。
“赛车手。”成燕珍点头，端起水杯润了润嗓子，“挺好的，有时间多带常清秋去玩玩，她的生活太闷了。”
“乖乖来帮外婆端菜出去。”厨房里传来水流的冲刷声，常清秋应声起来，见沈肆也跟着起身，她赶紧阻拦，“你坐着，你是客人。”
“做晚辈应该的。”
噗噗在他腿上打盹，沈肆有些犯难。
常清秋没忍住笑，猫躺的位置有些尴尬，她让沈肆把猫直接放到沙发上。
宁云枝不停给沈肆加菜，“你就是以前总跟在乖乖身后的那个小男孩呀？”
沈肆大方承认：“是我，没想到外婆您还记得。”
“刚刚听你们聊到的，年纪大了没个提醒也记不清了。”
成燕珍挑眉，抬头看向有说有笑的几人，不动声色地继续夹菜。
“你小时候可厉害得嘞，都不用接送，不像这个，”宁云枝宠溺地刮了一眼常清秋，“不送连舞蹈班都不敢去。”
“我小时候跟爷爷奶奶在一起生活得多，爷爷是退伍老兵，从小对我的要求比较严。”
“你爷爷奶奶身体还好吗？”
“奶奶早早去世了，外公外婆也是，爷爷身体还算硬朗。”
宁云枝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夹菜的动更频繁了，“多吃点多吃点，以后常来家里吃饭啊。”
沈肆走后，常清秋在厨房洗碗。
换上了新的助听器，耳朵也很快适应了这个新的搭档。洗洁精在水的陪伴下尽显温柔，常清秋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为今天她踏出的那一步。
不止一步。
“高兴成这样，对那小子有意思吧？”
常清秋没有正面回答成燕珍的问题：“您怎么老是用打量的眼神看别人？可别说没有，我都看见了。”
刚到喉咙的那句“我没有”硬生生被她堵住，成燕珍实话实话，“看他像一个人而已。”
“像谁？”
“你不认识。”
“别是以前您谈过的哪个对象吧？”
“年过半百的年纪了，谈什么对象。”
流水带着泡沫冲浪，常清秋洗干净手上的滑腻，把碗一个个晾在碗柜架上，“哪有，就是脸色差了点，还是很抗打的。”
光是常清秋印象里就有不少优秀男性追求成女士，或长或久，最后的结局都是分开。
“我现在的愿望就是能多花几张稿了。”
“花这么多稿干什么？少设计一点衣服赚的才多。”
“你是黄金，可世界上多的是黄金。”
论道理常清秋拗不过成燕珍，于是只一个劲把话题往偏了拐，“我前几天才看见有人给你送花了呢，那叔叔长得很成功哟！”
“少往别的地方扯。”多少年的老狐狸了，成燕珍有时只是不想戳穿她，“你要谈恋爱我不拦着你，多跟外面的人接触对你来说不是坏事，但你从小就喜欢把自己关在舒适区里，我希望你选择的专业能够帮你看得更清。趁现在有时间，别老坐在房间里敲你那电脑，论文是敲不完的。”
常清秋擦干净手上的水，抱起脚边蹭来蹭去露肚皮的噗噗就敬了个猫礼。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