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了警方的介入变得好办许多，很快常清秋就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
郑玲玲的状态明显很差，眼窝深深凹陷，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见到常清秋，她空洞的眼里终于有了点情绪。
“师姐，师姐我承认这次是我做错了，你大人有大量，这次就原谅我，求求你了！”郑玲玲想要拉常清秋，被她躲开之后又悻悻收回。
“我出来见你，已经给了同门情面了。”常清秋同她直视，“至于私下调解，我不同意。”
桌上的咖啡杯没有挪动过，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常清秋起身要走，又被对方情绪激动地拦住。
“师姐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常清秋还真就停下了脚步，又坐回了方才的位置上，“我想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进入这个专业的第一天，郑玲玲就知道常清秋这个人。
无论她怎么表现、争取机会，老师的第一反应都是常清秋。甚至她在同门里的评价也很高，和她站在一起，周围的目光总是会聚在她身上。
可常清秋偏偏是那种淡漠的人，不刻意打扮自己，不显摆自己的长处，待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争不抢。
但她就是拥有郑玲玲费尽心思才能得到的东西。
家世、关注，维护甚至是异性缘……
嫉妒是只贪婪的魇兽，在无形中啃食掉一个人的精神世界。
所以当她看见常清秋的交际时，她立刻就想到了毁掉一个人的方法——利用流言蜚语，搅乱半透明性的网络。
可她忘了，网络不是任何人逃脱责任的盾牌。
“你学习这个专业，应该很了解人性。郑玲玲，这不是第一次了，我希望你可以吸取教训。”
没有料想到郑玲玲会扑上来，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常清秋手上的包撞到了地上，里面不是别的，是她最常用的电脑。
这下真的没有一点余地了。
回到家，常清秋对着没有任何反应的电脑犯了难。几乎所有的资料都在里边，不乏一些存稿。要是修不好，说是毁灭级的打击都不为过。
“让我试试？”
她起身把位置让给沈肆：“你还会修电脑？”
“会一点，试试，不行就送去修吧。”
靠得距离太近，沈肆能闻到常清秋身上淡淡的香味。发丝不经意间垂落一缕，好巧不巧就扫在他颈间。
喉结滚了滚，沈肆有些心猿意马，于是跟她商量，“乖乖，你去陪噗噗玩一会儿，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没有多想，常清秋把空间留给他。却也没着急陪小煤气罐玩，而是回复周奇的消息。
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系，一方面一些心理因素还没完全消除，常清秋近期的心理治疗还在继续；另一方面，郑玲玲闹出来的这件事或多或少也对周奇造成了影响。
约好明天的会面，眼看着分针绕着表盘转了一周，常清秋起身去房间看沈肆修得怎么样。走到房门前，门恰好打开。
“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丢失的文档。”
常清秋抱着电脑就在原地检查：“都在！你好厉害！”
兴奋之余，她注意到沈肆饶有意味的眼神。
视线在她和电脑之间流转，沈肆倚门抱臂，“常清秋，你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是不是？”
反应了一下，常清秋立刻就意识到他在说些什么。
是之前喝醉编辑的那个文档！
她故作镇定解释：“你看了？就是有次喝醉之后心血来潮，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哦？”沈肆拖着长长的、带着挑逗意味的音调，“我怎么听说，酒后吐真言啊？”
故意的！常清秋扯开话题，“你怎么没经过我允许就看我的电脑啊，万一里面有什么机密呢！”
耸肩，沈肆说，“抱歉，只是看看有没有受损，所以都打开看了一下。”
脑袋里骤然崩了一根弦。
没记错的话，刚才微信来消息的时候，好像并没有消息提示音。
常清秋每次打开电脑都会登录微信，这次也不例外，甚至直接设置在设备上直接登录。
他……不会都看见了吧。
“怎么了？”观察到她的微表情，沈肆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真的有机密啊？”
常清秋搪塞过去，沈肆眼里的情绪难辨，
两人皆是各怀心思。
一点猩红忽明忽暗，薄薄的一层烟雾夹带着浓浓寒意笼罩在沈肆周围。飘忽不定的夜风不知道他在这坐了多久，只有远处光秃的梧桐树知道。
“哥们要订婚了，下个月。”
听着赵家齐话里的得瑟劲，沈肆掸了掸要落未落的烟灰，又将烟嵌进了唇间，“行啊，恭喜。”
“你家那位警局的事解决没？”
“什么？”沈肆敛眸，听筒里闯进了成诗妍模糊的声音，似乎是在制止赵家齐。
对方的口吻一下有些慌乱：“没什么，我记混了。”
橘黄的火焰再次吞咽烟丝，沈肆又点了一支烟，他舔了舔干涩的嘴角，语气里俨然带上了一丝不耐，“把话说清楚。”
指间感受到一抹灼热，后知后觉烟已经燃到了手上。沈肆把烟蒂碾灭在烟灰缸里，“她没跟我说。”
“可能是……”赵家齐也编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是夜，烟灰缸里堆满了数不清的烟蒂。
已经有了冬的意味，不仅冻结了天气，连车上的氛围也凝固了。
常清秋偏头无声观察沈肆的表情。昨晚算是不欢而散，半夜辗转难眠，她站在阳台透气，鼻尖萦绕的烟味似乎到现在都能嗅到。
“你……”
“到了乖乖，注意安全。”
要说的话一下卡在喉咙，常清秋垂眸掩饰眼里的失落，回头看向他时，车子已经开走了。
实际上，她今天在学校并没有事。
“别太焦虑，你现在的状态已经很好了，有些问题不能急于求成。”
周奇递给常清秋一杯热咖啡，接着落座到她对面，“除了心理问题，还遇上了别的困扰吗？”
常清秋摩挲着咖啡杯边缘，唇边的苦笑算是默认。
“我还是一样的说法，”周奇敲敲杯壁让她提起劲，“坦诚一点，有些问题两个人一起解决会更好。”
内心沉重，有股预感在暗中牵引着常清秋。
见她心不在焉，周奇提议她先回家好好休息，“走吧，送你出去。”
一走出建筑就能感受到刺骨的风，离开之前，常清秋礼貌向周奇笑笑，“麻烦师兄了，我……”
余光一瞥，她看见远处树下的身影。
脚下已经积了几个烟头，不知道他在这站了多久，即使穿着大衣，周身也笼罩着难捱的寒意。
一路无言，沉闷的气氛让常清秋喘不过气，而沈肆淡漠的神情也让她不知从何说起。
“外边冷，回去多喝点热水。”
常清秋拉住他的衣角，声音里已经隐隐带了些颤抖，“对不起。”
“你没做错，我们都需要一点时间。”
指节泛着白，下一秒，滚烫的泪珠就砸在了地上。
最后还是沈肆先妥协，他叹了口气，把人揽进大衣里，“为什么不是我，当你需要的时候？”
埋在他怀里的脑袋重重摇了摇，常清秋抱得更紧了，“是我，原因都在我，我想要变得更完美一点，师兄一直都有在帮我进行心理治疗，我想证明我可以独当一面，这样就可以不成为你的麻烦。我想变得完美一点……至少这样就可以和你站在一起。”
“常清秋，你已经足够好了。”沈肆捧起她的脸，认真注视着她的眼睛，“你很好，相反，要进步的是我，如果我足够好，就能成为你的第一选择。”
眼泪扑簌扑簌往下砸，刚抹去的泪花转瞬又在眼里翻涌，沈肆最看不得她哭，眼泪一往下砸，他心里什么情绪都能浇灭。
“你不需要很完美，更可以无条件信赖我。”
窗帘切断了小空间和外界的联系，床头的暖色小灯开着，最低亮度，常清秋只能看见沈肆一个朦胧的轮廓。
他的气息笼罩在周围，炽热烫人。黑暗刺激除了视觉之外的一切感官，被子摩擦的悉簌声，金属扣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清晰于耳。常清秋打了个寒颤，不知是因为接触到冰凉的空气抑或是别的。
小猫在门外挠门，屋内的人无暇顾及。
光晕柔和，墙上倒映沉浮的波浪。汗珠坠落，紧绷的呼吸终于找到了释放。
沈肆也难受，他伸手轻抚着常清秋的脸，又在她唇上落下安抚一吻。
听见包装袋的声音，常清秋问，“你……什么时候？”
“上次你喝醉的时候。”
他额上青筋暴起，鬓边一滴汗珠滑到喉结，又因为滚动而重重打在她胸口。
窗外好像下起了雨，时间似乎没有过多久，感受到什么，常清秋一怔，摸了摸埋在她颈间的脑袋，“已经很厉害了，睡觉吧。”
沈肆眼尾都是红的，听见她这话，张口咬在她脖颈上。
不痛，反倒是痒。常清秋没忍住笑，“好啦，我想去洗个澡。”
他咬牙，就是不肯放人，“还早，不许走。”
外面寒风扑朔，屋内气氛正浓。
郑玲玲的状态明显很差，眼窝深深凹陷，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见到常清秋，她空洞的眼里终于有了点情绪。
“师姐，师姐我承认这次是我做错了，你大人有大量，这次就原谅我，求求你了！”郑玲玲想要拉常清秋，被她躲开之后又悻悻收回。
“我出来见你，已经给了同门情面了。”常清秋同她直视，“至于私下调解，我不同意。”
桌上的咖啡杯没有挪动过，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常清秋起身要走，又被对方情绪激动地拦住。
“师姐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常清秋还真就停下了脚步，又坐回了方才的位置上，“我想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进入这个专业的第一天，郑玲玲就知道常清秋这个人。
无论她怎么表现、争取机会，老师的第一反应都是常清秋。甚至她在同门里的评价也很高，和她站在一起，周围的目光总是会聚在她身上。
可常清秋偏偏是那种淡漠的人，不刻意打扮自己，不显摆自己的长处，待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争不抢。
但她就是拥有郑玲玲费尽心思才能得到的东西。
家世、关注，维护甚至是异性缘……
嫉妒是只贪婪的魇兽，在无形中啃食掉一个人的精神世界。
所以当她看见常清秋的交际时，她立刻就想到了毁掉一个人的方法——利用流言蜚语，搅乱半透明性的网络。
可她忘了，网络不是任何人逃脱责任的盾牌。
“你学习这个专业，应该很了解人性。郑玲玲，这不是第一次了，我希望你可以吸取教训。”
没有料想到郑玲玲会扑上来，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常清秋手上的包撞到了地上，里面不是别的，是她最常用的电脑。
这下真的没有一点余地了。
回到家，常清秋对着没有任何反应的电脑犯了难。几乎所有的资料都在里边，不乏一些存稿。要是修不好，说是毁灭级的打击都不为过。
“让我试试？”
她起身把位置让给沈肆：“你还会修电脑？”
“会一点，试试，不行就送去修吧。”
靠得距离太近，沈肆能闻到常清秋身上淡淡的香味。发丝不经意间垂落一缕，好巧不巧就扫在他颈间。
喉结滚了滚，沈肆有些心猿意马，于是跟她商量，“乖乖，你去陪噗噗玩一会儿，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没有多想，常清秋把空间留给他。却也没着急陪小煤气罐玩，而是回复周奇的消息。
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系，一方面一些心理因素还没完全消除，常清秋近期的心理治疗还在继续；另一方面，郑玲玲闹出来的这件事或多或少也对周奇造成了影响。
约好明天的会面，眼看着分针绕着表盘转了一周，常清秋起身去房间看沈肆修得怎么样。走到房门前，门恰好打开。
“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丢失的文档。”
常清秋抱着电脑就在原地检查：“都在！你好厉害！”
兴奋之余，她注意到沈肆饶有意味的眼神。
视线在她和电脑之间流转，沈肆倚门抱臂，“常清秋，你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是不是？”
反应了一下，常清秋立刻就意识到他在说些什么。
是之前喝醉编辑的那个文档！
她故作镇定解释：“你看了？就是有次喝醉之后心血来潮，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哦？”沈肆拖着长长的、带着挑逗意味的音调，“我怎么听说，酒后吐真言啊？”
故意的！常清秋扯开话题，“你怎么没经过我允许就看我的电脑啊，万一里面有什么机密呢！”
耸肩，沈肆说，“抱歉，只是看看有没有受损，所以都打开看了一下。”
脑袋里骤然崩了一根弦。
没记错的话，刚才微信来消息的时候，好像并没有消息提示音。
常清秋每次打开电脑都会登录微信，这次也不例外，甚至直接设置在设备上直接登录。
他……不会都看见了吧。
“怎么了？”观察到她的微表情，沈肆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真的有机密啊？”
常清秋搪塞过去，沈肆眼里的情绪难辨，
两人皆是各怀心思。
一点猩红忽明忽暗，薄薄的一层烟雾夹带着浓浓寒意笼罩在沈肆周围。飘忽不定的夜风不知道他在这坐了多久，只有远处光秃的梧桐树知道。
“哥们要订婚了，下个月。”
听着赵家齐话里的得瑟劲，沈肆掸了掸要落未落的烟灰，又将烟嵌进了唇间，“行啊，恭喜。”
“你家那位警局的事解决没？”
“什么？”沈肆敛眸，听筒里闯进了成诗妍模糊的声音，似乎是在制止赵家齐。
对方的口吻一下有些慌乱：“没什么，我记混了。”
橘黄的火焰再次吞咽烟丝，沈肆又点了一支烟，他舔了舔干涩的嘴角，语气里俨然带上了一丝不耐，“把话说清楚。”
指间感受到一抹灼热，后知后觉烟已经燃到了手上。沈肆把烟蒂碾灭在烟灰缸里，“她没跟我说。”
“可能是……”赵家齐也编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是夜，烟灰缸里堆满了数不清的烟蒂。
已经有了冬的意味，不仅冻结了天气，连车上的氛围也凝固了。
常清秋偏头无声观察沈肆的表情。昨晚算是不欢而散，半夜辗转难眠，她站在阳台透气，鼻尖萦绕的烟味似乎到现在都能嗅到。
“你……”
“到了乖乖，注意安全。”
要说的话一下卡在喉咙，常清秋垂眸掩饰眼里的失落，回头看向他时，车子已经开走了。
实际上，她今天在学校并没有事。
“别太焦虑，你现在的状态已经很好了，有些问题不能急于求成。”
周奇递给常清秋一杯热咖啡，接着落座到她对面，“除了心理问题，还遇上了别的困扰吗？”
常清秋摩挲着咖啡杯边缘，唇边的苦笑算是默认。
“我还是一样的说法，”周奇敲敲杯壁让她提起劲，“坦诚一点，有些问题两个人一起解决会更好。”
内心沉重，有股预感在暗中牵引着常清秋。
见她心不在焉，周奇提议她先回家好好休息，“走吧，送你出去。”
一走出建筑就能感受到刺骨的风，离开之前，常清秋礼貌向周奇笑笑，“麻烦师兄了，我……”
余光一瞥，她看见远处树下的身影。
脚下已经积了几个烟头，不知道他在这站了多久，即使穿着大衣，周身也笼罩着难捱的寒意。
一路无言，沉闷的气氛让常清秋喘不过气，而沈肆淡漠的神情也让她不知从何说起。
“外边冷，回去多喝点热水。”
常清秋拉住他的衣角，声音里已经隐隐带了些颤抖，“对不起。”
“你没做错，我们都需要一点时间。”
指节泛着白，下一秒，滚烫的泪珠就砸在了地上。
最后还是沈肆先妥协，他叹了口气，把人揽进大衣里，“为什么不是我，当你需要的时候？”
埋在他怀里的脑袋重重摇了摇，常清秋抱得更紧了，“是我，原因都在我，我想要变得更完美一点，师兄一直都有在帮我进行心理治疗，我想证明我可以独当一面，这样就可以不成为你的麻烦。我想变得完美一点……至少这样就可以和你站在一起。”
“常清秋，你已经足够好了。”沈肆捧起她的脸，认真注视着她的眼睛，“你很好，相反，要进步的是我，如果我足够好，就能成为你的第一选择。”
眼泪扑簌扑簌往下砸，刚抹去的泪花转瞬又在眼里翻涌，沈肆最看不得她哭，眼泪一往下砸，他心里什么情绪都能浇灭。
“你不需要很完美，更可以无条件信赖我。”
窗帘切断了小空间和外界的联系，床头的暖色小灯开着，最低亮度，常清秋只能看见沈肆一个朦胧的轮廓。
他的气息笼罩在周围，炽热烫人。黑暗刺激除了视觉之外的一切感官，被子摩擦的悉簌声，金属扣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清晰于耳。常清秋打了个寒颤，不知是因为接触到冰凉的空气抑或是别的。
小猫在门外挠门，屋内的人无暇顾及。
光晕柔和，墙上倒映沉浮的波浪。汗珠坠落，紧绷的呼吸终于找到了释放。
沈肆也难受，他伸手轻抚着常清秋的脸，又在她唇上落下安抚一吻。
听见包装袋的声音，常清秋问，“你……什么时候？”
“上次你喝醉的时候。”
他额上青筋暴起，鬓边一滴汗珠滑到喉结，又因为滚动而重重打在她胸口。
窗外好像下起了雨，时间似乎没有过多久，感受到什么，常清秋一怔，摸了摸埋在她颈间的脑袋，“已经很厉害了，睡觉吧。”
沈肆眼尾都是红的，听见她这话，张口咬在她脖颈上。
不痛，反倒是痒。常清秋没忍住笑，“好啦，我想去洗个澡。”
他咬牙，就是不肯放人，“还早，不许走。”
外面寒风扑朔，屋内气氛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