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飞。
这是市里另一家猫咖，和喵星球一个在最东北区，一个在最西南区，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这家猫咖已经开了有几年了，口碑一向不错。
吴所谓没进门就闻到了熟悉的猫味，无奈地扯扯嘴角。看来，猫咖的味道，的确是一个难解决的问题，哪怕是几年老店，也没能摸索出一个解决异味的办法。
胡一清跟着进门，打量这里的陈设。和喵星球差不多，也是隔了猫屋出来。隔着玻璃，胡一清看到，这里的猫似乎品种不一，有很多田园猫，也有布偶猫，无毛猫，还有她叫不上名字，看不清的猫。
“欢迎光临。”吧台后面，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看来就是老板了，“穿鞋套嗷。”
胡一清和吴所谓穿了鞋套，走到吧台边。价目表上，简单地写着：“四十九不限时。”这位店长，看起来比他的价目表还要简单。他身材雄壮，剃着光头，一身普普通通的灰色t恤和黑色裤子，手腕上戴着和脑袋一样光亮的手串，手臂上是陈年花鸟刺青。吴所谓衡量了一下，确定自己打不过他，就不敢和他对视，连忙把钱付过去。
店长递过来两份知情书。胡一清接过来细看，这上面的条款和喵星球大同小异，无外乎是不得损害猫咪健康，不赔偿猫咪抓伤的疫苗费用，诸如此类。不过，比较特别的是，店里除了矿泉水，不提供任何食物或饮品，严禁投喂猫咪。
吴所谓随着胡一清的手指，也看到这条款，有些惊讶：“所以，这里不算是猫咖吗？毕竟没有咖啡。”
店长答道：“是。有的客人他妈缺心眼，啥都往猫嘴塞。零食吃多了挑食。”
吴所谓深知“同行是冤家”，不敢和他对峙，只闷头签字，之后和胡一清进了猫屋。猫屋的地上铺了很多毛绒绒的软垫子，有猫咪在睡觉。他们一进来，就把猫咪惊醒。胡一清四下走动，打量每一只猫咪。有的小猫在高高的，客人碰不到的猫爬架上酣睡，有的在桌边睡得四仰八叉，坦坦荡荡，颇有东床快婿的风范。有的在互相舔毛，人一走过来，就跑开了。胡一清还看到，有一只奶牛猫，翘着尾巴，一瘸一拐地从她身边慢慢走过，像是负伤退役的黑猫警长。
“看来，老板也是救助流浪猫的。”吴所谓说着，给胡一清指那些田园猫，“这些八成都是救助的，品相一般。看那个太君，小猫能长得如此奇形怪状，还真是不同凡响。”
“我觉得，品种猫的品相也一般。”胡一清说着，给他指角落里的一只老猫。这只布偶猫，毛发蓬乱，看起来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已经垂垂老矣，和喵星球里“青春靓丽”的小猫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几只小猫主动凑过来，其中一只小橘猫，看起来格外热情。胡一清蹲下去，给小猫闻了闻手，摸摸小猫脑袋。小猫的脖子上挂着绿色项圈，按照墙上贴着的标语，这是“绿灯”，可通行的意思，代表小猫脾气很好。胡一清见这小猫没有一点抗拒，刚要抱起来，店长就出声提醒道：“店里的猫不行抱嗷。”
吴所谓惊讶地看了看店长，又瞧瞧胡一清，小声说道：“这合理吗？我觉得只要小猫不反抗，就可以抱。别硬抱就行。”
胡一清小声答道：“不服是吧？去，撂倒他。”
吴所谓听得一缩脖子，不敢再有意见。他随便摸过店里的几只小猫，也就失去了兴趣。他不得不承认，小猫是一种怎么看都不令人生厌的生物。不过，有了家里的四十几只逆子之后，野猫好像也不香了。吴所谓把外套放进储物柜，想脱裤子又不好意思，只得作罢。他生怕回店里之后，身上还带着别的小猫的气味，让店里的小猫们不高兴。他只要这样想一想，就觉得自己是在出轨偷腥。
“你看，这个设计好不好。”胡一清扯过他的衣袖，给他看一个房间的门。吴所谓凑过来看。这房门是锁住的，门上贴了提示语“我要睡觉，请勿打扰”。门下方豁开了一个猫洞，看大小只有小猫可以通过。猫洞那边的房间，可以让不愿意见人的小猫在里面休息，老板也可以自如地进出这个勿扰猫屋。
吴所谓连连点头表示赞许，他打量这猫洞一会，好奇地趴在地上，从猫洞向里面看。里面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吴所谓正在凝神细看，却见一只小白猫迎面从猫洞里窜出来。吴所谓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连忙坐起来：“天，还以为是大白耗子。”
胡一清笑着摸了摸小白猫的脑袋：“人家还没应激，你怎么应激啦？”
“真的吓我一跳。”吴所谓摸了摸小白猫的脑袋和后背，被小白猫抬爪就打。吴所谓没来得及收手，被抓出两道血痕。胡一清给他指小猫的红色项圈，说道：“看，红色预警的犯猫就是不一样。”
吴所谓往后退了退，不敢再碰。店长发现他被抓伤了，拿出碘酒和双氧水，示意他到吧台边来。吴所谓走到吧台边，自己拿了棉签上药，店长幽幽说道：“咋的，万猫迷的小野猫主播，也有不被猫待见的时候啊。”
吴所谓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赔笑：“可能，发现我是间谍了吧。”
猫屋，角落的桌子旁边。
三个人围坐。吴所谓垂着头，像是被审讯的犯人，胡一清倒是很自在，反正自己是消费者。店长嘎啦嘎啦盘手里的手串，问道：“咋样，刺探敌情。小队长给报告报告情况。”
吴所谓嘻嘻笑着：“挺好的。嗯，比喵星球的管理好多了。”
胡一清摸了摸身边的缅因猫，说道：“大哥，我就是有一点不明白。店里如果是这样的话，不让投喂不让抱，猫都不主动营业。看客流量，又不做繁育，真的挣钱吗。喵星球的收费也就是刚好勉强维持的样子。”
“我这和普通猫咖不一样，不是猫窑子，不能让小猫卖身。其实一开始是救助的，后来救助猫太多，有点供不上流，才让它们自己营业。所以店里的管理以猫为本，人的话，爱来不来。真喜欢猫的，就不会反对这些规定，还会因为爱猫，更愿意来爱猫的店。”
胡一清连连点头：“有道理。盈利类猫咖的落脚点毕竟还是人，把人伺候好了才有钱挣。员工福利再好，如果把猫咪定位成员工，还是在剥削猫咪的剩余价值。”
店长闻言，绷不住笑了：“什么玩意剩余价值，我没念那么多书，我也不明白。其实，猫跟人毕竟不一样，有的人不喜欢猫，他怕猫，猫就跟过街耗子差不多。你要说剥削猫，反正也没毛病。这怎么说呢，就看个人良心。”
吴所谓终于敢接话：“不过，对于爱猫的人来说，猫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动物，是不可或缺的美好。”
店长点头称是：“是。宠物相关行业这么红火，本质上还是人乐意。没有人哄抬市价，猫就和市场里吊起来卖的猪羔子一回事。你抱在怀里稀罕得跟小祖宗似的，人家剥皮放血炖肉吃。反正也没有对不对，看个人喜好呗。别虐待就行。”
“也不是。听说猫肉没有猪肉好吃。”
吴所谓此话一出，胡一清恨铁不成钢地用胳膊怼了他一下，心说不会说话还不会闭嘴吗。店长被他们逗笑了：“你们真没处对象嗷？”
胡一清和吴所谓都红了脸，连连摇头，异口同声地答道：“没有没有。”
“这么默契还没有？怕破坏小野猫主播的人设啊。”
“现在不是小野猫主播了，主要是店里的猫营业。我的人设可有可无了。”
“要说老弟也挺牛B，真豁的出去。做猫咖的我见过，擦边男我也见过。为了做猫咖擦边的还真少见。之前有客人，在我店里看你的视频，咣咣点赞。”
吴所谓不好意思地垂了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一会，问道：“大哥还记不记得，客人看的哪条视频啊。我想知道客人的口味。”
吴所谓见店长不答话，抬头偷偷瞄他，正好对上他仿佛要杀人的眼神，又低下头。
胡一清见店长似乎没什么敌意，干脆坦诚地问他一些问题：“大哥，其实我们是来讨教的。本来想问，店里异味很大，怎么去除。但是进店里，感觉也没办法。”
“是。猫反正不知磕碜，抬腿就尿。猫密度上来了，素质就直线下降。很多猫就不喜欢猫砂盆，会乱尿。噶完了也没用。人的厕所收拾不好了也有味啊，让猫咖完全没味，那不是逼着和尚长头发吗。只能说，勤收拾吧，边边角角的。”
胡一清点点头：“咱们店里是多久给猫洗一次澡啊。我看店里也是有三四十只猫。一天洗一两只，都洗得鸡飞狗跳。一个月想给猫都洗一遍，恐怕每天都要洗猫。大哥有啥好办法吗。”
“洗了费劲就不洗呗。”
“啊？”
“你多观察。猫自己蹲那没事就舔。只要屋里不埋汰，猫就不埋汰。与其费劲洗猫，不如把店里收拾干净喽。反正我店里的猫，只要看着还像样就不洗。总洗总洗，洗不对劲了再给猫洗出毛病来。”
胡一清点头称是。吴所谓憋了一会，终于缓缓举手。
“老弟有啥事？”
“哥，我想上厕所。憋半天了。”
“快去。就那。”
吴所谓看了看方向就冲过去。胡一清和店长对坐，正要接着问问题，店长的手机响了。
“我接个电话，稍等嗷。”
“您随意。”
视频电话接通了。
“诶，媳妇。”大哥迅速变了个嘴脸，喜笑颜开。
“让你往猫屋里坐了吗？你是大爷啊？咋的，等猫给你捏肩捶腿呢？还跟人唠上了。来人没看见啊？”
“啊？来人了？”
“以为店里没人，都走了。再唠把你嘴拧掉。”
“是城南喵星球的俩小孩，来探店了。”
“是吗？是那个吴所谓的那个小孩吗？坐那的小姑娘是助理小胡吗？我看看。”
吴所谓正好从厕所出来，迎面就是店老板的手机。吴所谓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是抬手打招呼：“姐姐好。”
“你好。真是吴所谓啊？”
“是我。”
“诶呀，太喜欢看你了，我和我老公都爱看。忠实粉丝。你等一会嗷，我这就回店里。”
吴所谓嬉皮笑脸：“姐姐爱看就行，老公爱看就不必了。”
电话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举着手机的人，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这是市里另一家猫咖，和喵星球一个在最东北区，一个在最西南区，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这家猫咖已经开了有几年了，口碑一向不错。
吴所谓没进门就闻到了熟悉的猫味，无奈地扯扯嘴角。看来，猫咖的味道，的确是一个难解决的问题，哪怕是几年老店，也没能摸索出一个解决异味的办法。
胡一清跟着进门，打量这里的陈设。和喵星球差不多，也是隔了猫屋出来。隔着玻璃，胡一清看到，这里的猫似乎品种不一，有很多田园猫，也有布偶猫，无毛猫，还有她叫不上名字，看不清的猫。
“欢迎光临。”吧台后面，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看来就是老板了，“穿鞋套嗷。”
胡一清和吴所谓穿了鞋套，走到吧台边。价目表上，简单地写着：“四十九不限时。”这位店长，看起来比他的价目表还要简单。他身材雄壮，剃着光头，一身普普通通的灰色t恤和黑色裤子，手腕上戴着和脑袋一样光亮的手串，手臂上是陈年花鸟刺青。吴所谓衡量了一下，确定自己打不过他，就不敢和他对视，连忙把钱付过去。
店长递过来两份知情书。胡一清接过来细看，这上面的条款和喵星球大同小异，无外乎是不得损害猫咪健康，不赔偿猫咪抓伤的疫苗费用，诸如此类。不过，比较特别的是，店里除了矿泉水，不提供任何食物或饮品，严禁投喂猫咪。
吴所谓随着胡一清的手指，也看到这条款，有些惊讶：“所以，这里不算是猫咖吗？毕竟没有咖啡。”
店长答道：“是。有的客人他妈缺心眼，啥都往猫嘴塞。零食吃多了挑食。”
吴所谓深知“同行是冤家”，不敢和他对峙，只闷头签字，之后和胡一清进了猫屋。猫屋的地上铺了很多毛绒绒的软垫子，有猫咪在睡觉。他们一进来，就把猫咪惊醒。胡一清四下走动，打量每一只猫咪。有的小猫在高高的，客人碰不到的猫爬架上酣睡，有的在桌边睡得四仰八叉，坦坦荡荡，颇有东床快婿的风范。有的在互相舔毛，人一走过来，就跑开了。胡一清还看到，有一只奶牛猫，翘着尾巴，一瘸一拐地从她身边慢慢走过，像是负伤退役的黑猫警长。
“看来，老板也是救助流浪猫的。”吴所谓说着，给胡一清指那些田园猫，“这些八成都是救助的，品相一般。看那个太君，小猫能长得如此奇形怪状，还真是不同凡响。”
“我觉得，品种猫的品相也一般。”胡一清说着，给他指角落里的一只老猫。这只布偶猫，毛发蓬乱，看起来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已经垂垂老矣，和喵星球里“青春靓丽”的小猫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几只小猫主动凑过来，其中一只小橘猫，看起来格外热情。胡一清蹲下去，给小猫闻了闻手，摸摸小猫脑袋。小猫的脖子上挂着绿色项圈，按照墙上贴着的标语，这是“绿灯”，可通行的意思，代表小猫脾气很好。胡一清见这小猫没有一点抗拒，刚要抱起来，店长就出声提醒道：“店里的猫不行抱嗷。”
吴所谓惊讶地看了看店长，又瞧瞧胡一清，小声说道：“这合理吗？我觉得只要小猫不反抗，就可以抱。别硬抱就行。”
胡一清小声答道：“不服是吧？去，撂倒他。”
吴所谓听得一缩脖子，不敢再有意见。他随便摸过店里的几只小猫，也就失去了兴趣。他不得不承认，小猫是一种怎么看都不令人生厌的生物。不过，有了家里的四十几只逆子之后，野猫好像也不香了。吴所谓把外套放进储物柜，想脱裤子又不好意思，只得作罢。他生怕回店里之后，身上还带着别的小猫的气味，让店里的小猫们不高兴。他只要这样想一想，就觉得自己是在出轨偷腥。
“你看，这个设计好不好。”胡一清扯过他的衣袖，给他看一个房间的门。吴所谓凑过来看。这房门是锁住的，门上贴了提示语“我要睡觉，请勿打扰”。门下方豁开了一个猫洞，看大小只有小猫可以通过。猫洞那边的房间，可以让不愿意见人的小猫在里面休息，老板也可以自如地进出这个勿扰猫屋。
吴所谓连连点头表示赞许，他打量这猫洞一会，好奇地趴在地上，从猫洞向里面看。里面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吴所谓正在凝神细看，却见一只小白猫迎面从猫洞里窜出来。吴所谓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连忙坐起来：“天，还以为是大白耗子。”
胡一清笑着摸了摸小白猫的脑袋：“人家还没应激，你怎么应激啦？”
“真的吓我一跳。”吴所谓摸了摸小白猫的脑袋和后背，被小白猫抬爪就打。吴所谓没来得及收手，被抓出两道血痕。胡一清给他指小猫的红色项圈，说道：“看，红色预警的犯猫就是不一样。”
吴所谓往后退了退，不敢再碰。店长发现他被抓伤了，拿出碘酒和双氧水，示意他到吧台边来。吴所谓走到吧台边，自己拿了棉签上药，店长幽幽说道：“咋的，万猫迷的小野猫主播，也有不被猫待见的时候啊。”
吴所谓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赔笑：“可能，发现我是间谍了吧。”
猫屋，角落的桌子旁边。
三个人围坐。吴所谓垂着头，像是被审讯的犯人，胡一清倒是很自在，反正自己是消费者。店长嘎啦嘎啦盘手里的手串，问道：“咋样，刺探敌情。小队长给报告报告情况。”
吴所谓嘻嘻笑着：“挺好的。嗯，比喵星球的管理好多了。”
胡一清摸了摸身边的缅因猫，说道：“大哥，我就是有一点不明白。店里如果是这样的话，不让投喂不让抱，猫都不主动营业。看客流量，又不做繁育，真的挣钱吗。喵星球的收费也就是刚好勉强维持的样子。”
“我这和普通猫咖不一样，不是猫窑子，不能让小猫卖身。其实一开始是救助的，后来救助猫太多，有点供不上流，才让它们自己营业。所以店里的管理以猫为本，人的话，爱来不来。真喜欢猫的，就不会反对这些规定，还会因为爱猫，更愿意来爱猫的店。”
胡一清连连点头：“有道理。盈利类猫咖的落脚点毕竟还是人，把人伺候好了才有钱挣。员工福利再好，如果把猫咪定位成员工，还是在剥削猫咪的剩余价值。”
店长闻言，绷不住笑了：“什么玩意剩余价值，我没念那么多书，我也不明白。其实，猫跟人毕竟不一样，有的人不喜欢猫，他怕猫，猫就跟过街耗子差不多。你要说剥削猫，反正也没毛病。这怎么说呢，就看个人良心。”
吴所谓终于敢接话：“不过，对于爱猫的人来说，猫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动物，是不可或缺的美好。”
店长点头称是：“是。宠物相关行业这么红火，本质上还是人乐意。没有人哄抬市价，猫就和市场里吊起来卖的猪羔子一回事。你抱在怀里稀罕得跟小祖宗似的，人家剥皮放血炖肉吃。反正也没有对不对，看个人喜好呗。别虐待就行。”
“也不是。听说猫肉没有猪肉好吃。”
吴所谓此话一出，胡一清恨铁不成钢地用胳膊怼了他一下，心说不会说话还不会闭嘴吗。店长被他们逗笑了：“你们真没处对象嗷？”
胡一清和吴所谓都红了脸，连连摇头，异口同声地答道：“没有没有。”
“这么默契还没有？怕破坏小野猫主播的人设啊。”
“现在不是小野猫主播了，主要是店里的猫营业。我的人设可有可无了。”
“要说老弟也挺牛B，真豁的出去。做猫咖的我见过，擦边男我也见过。为了做猫咖擦边的还真少见。之前有客人，在我店里看你的视频，咣咣点赞。”
吴所谓不好意思地垂了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一会，问道：“大哥还记不记得，客人看的哪条视频啊。我想知道客人的口味。”
吴所谓见店长不答话，抬头偷偷瞄他，正好对上他仿佛要杀人的眼神，又低下头。
胡一清见店长似乎没什么敌意，干脆坦诚地问他一些问题：“大哥，其实我们是来讨教的。本来想问，店里异味很大，怎么去除。但是进店里，感觉也没办法。”
“是。猫反正不知磕碜，抬腿就尿。猫密度上来了，素质就直线下降。很多猫就不喜欢猫砂盆，会乱尿。噶完了也没用。人的厕所收拾不好了也有味啊，让猫咖完全没味，那不是逼着和尚长头发吗。只能说，勤收拾吧，边边角角的。”
胡一清点点头：“咱们店里是多久给猫洗一次澡啊。我看店里也是有三四十只猫。一天洗一两只，都洗得鸡飞狗跳。一个月想给猫都洗一遍，恐怕每天都要洗猫。大哥有啥好办法吗。”
“洗了费劲就不洗呗。”
“啊？”
“你多观察。猫自己蹲那没事就舔。只要屋里不埋汰，猫就不埋汰。与其费劲洗猫，不如把店里收拾干净喽。反正我店里的猫，只要看着还像样就不洗。总洗总洗，洗不对劲了再给猫洗出毛病来。”
胡一清点头称是。吴所谓憋了一会，终于缓缓举手。
“老弟有啥事？”
“哥，我想上厕所。憋半天了。”
“快去。就那。”
吴所谓看了看方向就冲过去。胡一清和店长对坐，正要接着问问题，店长的手机响了。
“我接个电话，稍等嗷。”
“您随意。”
视频电话接通了。
“诶，媳妇。”大哥迅速变了个嘴脸，喜笑颜开。
“让你往猫屋里坐了吗？你是大爷啊？咋的，等猫给你捏肩捶腿呢？还跟人唠上了。来人没看见啊？”
“啊？来人了？”
“以为店里没人，都走了。再唠把你嘴拧掉。”
“是城南喵星球的俩小孩，来探店了。”
“是吗？是那个吴所谓的那个小孩吗？坐那的小姑娘是助理小胡吗？我看看。”
吴所谓正好从厕所出来，迎面就是店老板的手机。吴所谓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是抬手打招呼：“姐姐好。”
“你好。真是吴所谓啊？”
“是我。”
“诶呀，太喜欢看你了，我和我老公都爱看。忠实粉丝。你等一会嗷，我这就回店里。”
吴所谓嬉皮笑脸：“姐姐爱看就行，老公爱看就不必了。”
电话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举着手机的人，脸色已经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