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铃兰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和草屑,踱步到两混混身后,就在他们即将走出门的瞬间,一手揪住一个背部的衣服,小手轻轻一扔,两人双双被扔回屋里,乱七八糟栽倒在墙根。

    “我草!你他吗——”

    高个男话音未落,李铃兰抬脚踩在他脚腕上,男人疼得龇牙咧嘴,“饶命,女侠饶命,我们知道错了,快让我带大哥去看病吧,要不然他真废了。”

    “哦。”

    李铃兰云淡风轻地应了声,脚上的力道却未放轻,捻着脚尖直到听到脚下发出“咔咔”骨头错位的声音,和高个男声嘶力竭的哀嚎声。

    “啊——疼疼疼,骨头断了,饶命饶命啊,再也不敢了!”

    高个男猛搓双手,一下一下磕头求饶。

    原来你们也知道害怕?

    欺软怕硬的东西!

    李铃兰悻悻抬起脚,看向蜷缩在角落的矮个子,状似天真地问道,“刚才不是挺能耐的?这就废了呀?唉,你行不行啊?”

    矮个子伤势过重,此时已经满头大汗,根本顾不上应对李铃兰。

    “问你话呢?”

    李铃兰在他腿上踢了脚,对方下意识哆嗦着回答,“不行,我不行,我不行。”

    “女侠,放过我们吧,我们给您磕头,求求了。”

    “放过你们啊?我说了可不算,你们害我落水,把我绑架到这里,还险些强我。这算什么来着?故意伤害、非法拘禁、强/奸未遂?有的判呢。”

    李铃兰语气淡漠,随意的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两男人听得瑟瑟发抖,他们之前之所以敢那么肆无忌惮,是因为看对方瘦弱无力,脑子还不正常,反正无家可归,指不定以后饿死病死在路上都没人发现。

    但不知为什么,这会儿她却像变了个人,力气大脑袋灵光言语清楚,关键眼神太吓人,就像那种传说中的变态杀人狂,下一刻似乎就要把他们剁碎似的。

    “报报报警,不,我们自首,这就自首。”

    两人寸寸后退,奈何都身负重伤,对他们来说,好像报警自首比剁碎更好受一些。

    “哦,等等哈。”

    李铃兰阴恻恻笑道,“我还有话要问你们。”

    李铃兰环顾所在的小屋,像是很久以前庄稼人在田间或果园临时搭建,用来劳作期间休憩或晚上看管收成时用的,小屋内凌乱不堪,屋顶的茅草已经空出几处,能看到外面蔚蓝的天空,屋门是用绳子捆着竹杆扎成的,年久失修摇摇欲坠。

    李铃兰扯下捆在竹杆上的绳子,将绳子拽成两段,一声不吭走过去,把两个混混分别绑了起来。那两人大气不敢出,任凭李铃兰摆弄。

    处理好两人,李铃兰低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落水的缘故,衣服像是刚被洗过,天气热衣服干得快,虽然流浪好几天,倒也不脏。但很明显原身家境不好,蓝色衬衫两个胳膊肘处打着补丁,衣襟的扣子颜色各异,裤子也是廉价的布料,脚上的黑色布鞋磨损得只剩薄薄一层鞋底。

    系统给她的任务是,制服混混、找到原身家人,才能重启面板,开启第二次人生。

    制服混混,已完成。

    找到原身家人?

    李铃兰在身上口袋中摸索,试图找到点能获得原身身份的东西,但摸来摸去一无所获,也不像大多数小说中描述的穿越者那样,有原身的记忆导入。她撩开袖子,有的只是胳膊上紫一块青一块的伤痕。

    “都是你们弄的?”

    李铃兰毫无顾忌,在那两人面前检查身上的伤处,她需要确认两人作案的证据,因为她的穿越让原身又“活了”,这两人目前的罪责想必比致原身死亡要轻。如果没有证据,那她必须想点别的办法,怎么着都得把两坨垃圾送进去吃牢饭。

    只是“证据”越检查,李铃兰越悲愤。

    这幅身体肩膀、胳膊、小腿都没能幸免,刚才急于反抗没觉得,这会伤患处灼烧刺痛。原身生前经历过什么,可想而知,而那些惨痛的经历,于李铃兰而言并不陌生。

    这一刻,自己的经历好像和原身重合,只是穿越前的人生,她看似反抗成功了,最终却将自己一步步推进深渊,直至在车祸中惨死;原身反抗失败了,最终溺死在乡村的河流中。

    她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遭遇悲剧,命运可真不公啊!

    李铃兰怒火中烧,大力踢过去,咬牙切齿道:“问你们话呢?是不是你们弄的?”

    看着变得更加狠厉的李铃兰,两混混心惊胆战,以为她这是犯病了,吓得大气不敢出。

    李铃兰虽难过,但理智尚存,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笑道:“怕什么?我现在还不想杀人。”

    她越这样说,两混混越害怕,这还不如不笑呢。

    半晌,矮个子才颤颤巍巍地说:“是我们弄的,我们想把你绑到没人的地方,你总是反抗,还抓伤我,我们想让你安分点,就,就没没没搂住——”

    哦,那就简单了。

    李铃兰随手捡起一根竹杆,边拽掉杆上干枯的叶子,边审视两个混混的衣着打扮。两人表面吊儿郎当,却不像无家可归的流浪人员,衣服开线的地方针脚补得整整齐齐,想必家里有照顾他们的人。

    “家里还有父母兄弟姐妹?”

    两人不明所以,但看着李铃兰又在石头上磨竹杆的顶端,没一会儿就磨成尖,像长矛似的尖锐可怕,他们不敢不回答,老老实实把自己的家庭关系报得请清清楚楚。

    李铃兰悠闲地摸着“长矛”的尖刃,够锋利很满意。

    “我的力量你们也看到了,而且我这人精神不太正常你们也是知道的,待会儿要是见到警察,你们敢说半句假话,我就用这个,把你俩和你们家人全都杀了。”

    李铃兰眸光一凛,用尖刃直指向大个男脖颈处。

    “明白我的意思没?”

    “明白明白。”

    “现在演练一遍,把你们心里想对我做的和已经做的,一字不落全都要交代清楚。”

    “啊?哦好好好。”

    已经起死回生,她不可能再死一遍以给这两人定罪。

    李铃兰花费半个多小时,逐字逐句威逼纠正两人的陈述,尽最大可能且在事实的基础上,将他们的犯罪行为拉到最重。

    确认好供词,李铃兰才勉强松口气,而且从两人的陈述中得知,这个地方是N市,与她家乡所在的H市邻中间隔着好几个城市,原身犯病时嘴里念念叨叨,说自己名叫“月月”,是来N市看病和家人走失的。

    “其实,我们觉得你不是走失,肯定是被故意扔掉的,这种情况可太多了,谁家摊上个——”大高个意识到失言,不敢再说,不料李铃兰却没有恼。

    “说下去。”

    “二十来岁的大姑娘脑子不正常,还有癫痫,嫁又不好嫁,这不是累赘嘛!我们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都在医院门口等很久了,也没见你家人来找。”

    他们的话不无道理。

    系统说原身已经走失五天,而这两人是三天前在医院门口见到的她,那头两天原身家人是根本没去找她,还是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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