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哈哈——哈哈哈哈!”

    起初,李铃兰着实是没忍住,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事,但她可太喜欢李向勇现在吃瘪的反应,遂故意夸张地笑起来,那笑声毫不留情满是嘲讽。

    家具铺大叔就站在李铃兰旁边,一时摸不着头脑,但这笑声太不正常,也跟着尴尬地干笑,倒是他儿子,见李向勇半天不动,着急地催促:“向勇,向勇,愣着干啥,快过来啊。”

    说着,把李向勇拉到李铃兰面前,“李老板,他叫向勇,也是开家具铺的,今天听说您在我家,特意过来拜访,希望也能跟着您干!”

    他其实跟李向勇不熟,准确的说才认识几天。

    李向勇为了卖家具像无头苍蝇似地东奔西走,中间不知道辗转几波人找到他,李向勇给他送烟送钱叫他哥,他别提多有面子,便答应帮忙,所以,就有了现在这番操作。

    “向勇!”

    大叔儿子已有不悦,咬牙催促,见李向勇还是无动于衷,索性夺过他手里的礼品,递到李铃兰面前,“李老板,这是向勇孝敬您的。”

    李铃兰扶着腰笑得前仰后合,瞟到面前的人,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目光像是攫住李向勇:“让他自己来送。”

    李向勇受到的冲击不小,当下无力反应,像提线木偶似的,被大叔儿子拉过来,撇着嘴嘴看不出来究竟是哭还是笑,任凭大叔儿子把礼品又挂到他手上,然后,提给李铃兰。

    或许是意识到无计可施,李向勇精气神尽数消失,嘴唇蠕动嗫喏道:“姑,这是给你的。”

    “姑?”

    大叔和儿子皆是一惊。

    儿子以为两人是远房亲戚,平时少走动,所以才不知道近期情况。

    想着自己今天促成两人见面,说不定自家还能从中得力,暗喜自己终于干了件让父亲长脸的事,转瞬挺直腰板,“原来都是自家人啊!向勇,你这就不对了,不管再远房亲戚,常走动,咱姑才能关照到你,你说你,要不是今天我带你来我家,咱姑都没想起来你这个侄子,快给咱姑说说你的近况?”

    不久前才骂过李铃兰,还扬言要把她的房子拆了重建,此时,李向勇哪有脸开口,再加上实在太过震惊,一时间仿佛脑子里塞满泥浆,不知道该怎么办?拿着礼品的手伸在半空中给也不是,收也不是。

    李铃兰时间宝贵,笑也笑够了,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将双臂抱在胸前,脸上恢复冷漠,对家具铺大叔说:“叔,您儿子这是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我这里塞啊。”

    “李老板——”

    “这人犯过法,还被警察抓走关进去过,我可不敢合作。”李铃兰根本没给李向勇留情面,“叔,是您让儿子给我推荐的?”

    大叔脸色骤变,好不容易和李铃兰合作上,绝对不能让赔钱儿子搞砸成一锤子买卖,立马回话:“李老板,你等我下。”

    话音落地,一脚踢到自己儿子屁股上,刻意提高声音咒骂:“臭小子,还嫌给我惹得麻烦不够,赶紧滚出去,以后少把这些狐朋狗友带回家!”

    “爸,我不知道——”

    “还不快滚!”

    儿子屁股上又受了一脚,趔趄着扣住住李向勇的胳膊,“快走快走!”

    不由分说把李向勇往出推,李向勇脑袋里乱哄哄,不服、憋屈、窝囊、难堪,全都涌上心头,嘴上却什么也说不出,任由被赶出去。

    “等一下。”

    李铃兰的声音再次响起。

    大叔儿子和李向勇停在门口,均以为还有转机。

    李铃兰走到两人跟前,不屑的眼光从李向勇掠过,停留在大叔儿子脸上:“认识的人多不多?”

    “啊?”

    大叔儿子被李铃兰的气场撼动,不多也得说多,“多,方圆百里找谁都能找到。”

    “好,帮我办件事。”

    “李老板,您说。”

    “那就让方圆百里的家具铺都知道,我,李知月,绝对不会跟李向勇合作,谁家如果和李向勇有利益牵扯,或者帮他说话,以后,也别想做我的合作对象。”

    “你!李知月,你别太过分!”

    种种难理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化为愤怒,李向勇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恨不得将李铃兰撕碎,“你妈的,你以为你是谁?!”

    李铃兰宠辱不惊,淡漠地问大叔儿子:“听明白没?”

    “明,明白。”

    李向勇不可置信,还想发狂,被大叔儿子连拖带拽驱赶了出去,大叔也赶紧从里面关上大门。

    待那两人走后,大叔连连像李铃兰道歉,把自己儿子好一顿骂,生怕李铃兰以后不带他们家赚钱。

    “一码归一码,叔,你好好做家具就行。”

    儿子虽然不成器,但大叔的木匠活确实做得好,要不然,她也不至于这么大老远和他签协议,况且,刚刚对大叔儿子放的那些狠话本就只是为了激怒李向勇。

    因为,她就是要搞“死”他。

    巡视完其他的家具铺,李铃兰回到兔安村时,吴主任给她带回好消息,乡上答应把废钢厂免费借给他们用两个月,若觉得合适,再商讨后续怎么签。

    临近黄昏,李铃兰、吴主任、林溯三人来到废钢厂,吴主任提前找人清理出来一条道路,虽然还比较杂乱,但能看出废钢厂大致的样子。

    室外空间辽阔,因是土质地面,长年累月风吹日晒,如今布满杂草。室内陈旧,铁门上锈迹斑斑,但以前的建筑质量着实不错,多年来无人打理,仍未有半点漏雨漏风的迹象。

    吴主任这几天已经来过多次,带领李铃兰把废钢厂全部看了一遍,在看的过程中,吴主任大致把接下来的修葺计划讲给李铃兰听,言语中对这个地方用来当仓库相当满意。

    “除草比较快,我多找点乡亲过来,一两天就能清理干净,同步的,室内先做彻底打扫,再找电工把电路都理顺,室外用砖块铺一条宽点的路,延伸到外面的主干道,万一那几天下雨,拉着家具进进出出走土路不方便,大老板来,也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吴主任事无巨细,把能想到的事情都想到了,“顶多三天,绝对能让钢厂恢复到宽敞干净的样子,到时候,知月你看该怎么设计怎么布置,跟我说,我再把工作安排给乡亲们。”

    “好,谢谢你,吴主任。”

    李铃兰也很满意,废钢厂大大超出她的预期,而且比传统的仓库性价比更高,李铃兰如释重负,只给吴主任交代道,“锈蚀的门都换成新的,其他的把所有锁也换成新的,提前准备好消防设施,明天开始就安排人手在附近巡逻,安保要做到位。”

    “放心,对讲机、灭火器、手电筒、电棍那些全都在准备了,乡上也会安排相关部门的人来帮忙把关。”

    吴主任干劲满满,和两天前形成鲜明对比。

    不仅仅因为李铃兰给出阔绰的费用,可以雇更多的村民,帮忙帮他们补贴家用,还因为李铃兰承诺吴主任,等事成后,愿意自掏腰包帮村里修一条柏油马路。雇村民干活毕竟不能照顾到所有人,但给村里修路,可是实打实能惠及到每个人的利益,吴主任当即让李铃兰写下保证书。

    这并非李铃兰头脑一热的冲动之举,考虑到以后若销量上去,从村里运家具,就村里那崎岖不平又窄的泥泞土路,磕着碰着都算小事,万一下雨陷进去耽误时间,严重点发生翻车事故更是不堪设想,而且这种事上一世没少发生。

    李铃兰早就有修路的打算,只是刚好借着这个机会,用来提前笼络了吴主任等村委会班子和广大村民。

    这一招非常奏效。

    这不,三人刚从废钢厂出来,就有村民开着三蹦子来接他们,来人是两个中年男人,看到李铃兰时,脸上洋溢着笑意,乐呵呵地和她打招呼。

    其中一人向她和吴主任汇报:“人手都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开工,大伙儿都乐意从自己家里拿工具,能给村里省一分是一分。”

    李铃兰点点头:“谢谢叔,辛苦你们了。”

    男人受宠若惊,憨厚地笑着给李铃兰指三轮车车厢:“知月,你婶子让专门让给你带的,别嫌弃啊。”

    李铃兰顺着大叔的目光看过去,三轮车车厢中只给她准备了把小木椅子,椅子上放着农家人缝制的垫子,应该是刚晒过的缘故,垫子里棉花鼓鼓的,看起来很软很好坐。

    “谢谢叔,也帮我谢谢婶子。”

    “走吧,回村。”

    吴主任催促大家上车,他现在干劲十足,着急回去为明天的工作做准备。

    这时,远处传来清脆而有穿透力的声音。

    “当——当当——当——当当——”

    像是硬物敲击在金属上发出的声音,李铃兰眺望远方,夕阳西斜,葱郁的杂草染上橙色的光,风一吹,光也跟着闪烁起来,伴随着“当当当”的节奏摇摇曳曳。

    啊,想起来了。

    那是远处小学放学的铃声。

    李铃兰没有上车,转身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其他人驱车离开,林溯则像以往一样,跟在李铃兰旁边。

    李铃兰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曾经度过六年时光的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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