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进来了?”

    走到登机口出,李铃兰看了眼林溯手里的登机牌,和她同一趟航班,这家伙怎么又搞这一出?

    李铃兰拉下脸,正想说话,林溯抢白:“我姐临时让我去的。”

    “婉姐?”李铃兰不相信。

    林溯当即拨通沈婉的电话递给李铃兰:“你自己问她。”

    李铃兰半信半疑接过手机,沈婉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临时有个急事,我这边工厂走不开,林溯刚好在机场还带着身份证,我就托他去帮我办下,很快就能搞定,也正好等他办完,让他替我和你一起跑市场。”

    什么事能这么着急?李铃兰心中不解,但可能是别人的私事,她也不便问。

    挂断前沈婉又补充道:“我给林溯安排了任务,你这次年会少不了得应付领导,调研的事让他多上点心,工厂他也占份额呢,所以,知月,你别顾忌,当牛马用他就对了。”

    当牛马,那倒是不至于。

    被沈婉这么一说,李铃兰心中疑虑打消,挂断电话后,看着单手插兜的林溯,问:“行李呢?衣服洗漱用品都没带。”

    林溯潇洒一笑:“去了再买,有钱。”

    *

    飞机落地,李铃兰的位置靠前,出来得比较早,在廊桥出口等了一会儿,和林溯汇合后,两人一起往行李转盘走。

    到的时候转盘周围围着不少人,其中就包括那个讨人嫌的江柏。江柏已经取好行李,推着行李车走到两人跟前,恬不知耻地刷存在感。

    “嗨,月月,你去哪里,我送你啊。”

    行李还没有转出来,估计得等一会儿,林溯暴脾气,忍无可忍下瞬就想动手,李铃兰把手提箱往他跟前一推,让他帮忙拿着,自己则跨步站到江柏跟前。

    “你他爹的是听不懂人话吗?”

    江柏没想到李铃兰会骂脏话,呆了下,但很快脸上浮上假笑,赖赖地说:“你这是在跟我玩欲情故纵,我都懂。但是啊,差不多得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李铃兰被气笑了,要不是在公共场合,真的想揍他一顿。

    李铃兰:“你再这样纠缠不休我报警了。”

    “哪有你这样的?那天晚上在包间不好好的吗?”

    江柏知道李铃兰拿他没辙,越发恶心人,故意夸张表现出自己体贴暖心的一面:“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啊乖,现在外面零下十几度,打车得排队,我家司机就在外面等着,听话。”

    此话说得意味深长,周遭人听着颇像闹别扭的小情侣。

    林溯被刺激到,不由分说,拳头立刻就抡了上去,李铃兰一声“林溯”还未出口,林溯一拳已经将江柏打倒在地。围观群众爆发惊呼声,附近巡逻的安保人员也立马赶了过来。

    江柏摸着嘴角龇牙咧嘴,怒视林溯,爬起来就要还回去,被赶来的安保拉住。

    安保:“怎么回事?”

    江柏:“他打人。”

    林溯:“打得就是你!”

    李铃兰拉住林溯,赶紧跟安保解释:“误会误会,这人骚扰我,我弟才教训他的。”

    听到“我弟”两个字,林溯和江柏不约而同望向李铃兰。

    林溯像是被话噎住,莫名其妙觉得窝火得不行。

    江柏神情却缓和一些:“他是你弟啊?真的假的?”

    李铃兰:“?”

    江柏竟有几分如释重负:“早说啊。”遂转向安保,“误会,是误会,我们闹着玩的。”

    一场看似即将要爆发的冲突,就这样诡异地平息下去,江柏转而冲林溯抬了抬下巴,笑道:“弟弟,别那么激动,我没有恶意,我是真喜欢你姐。”

    江柏这话犹如火上浇油,让本就窝火的林溯炸了毛。

    李铃兰赶忙拽住他袖子:“行李箱到了。”

    谢天谢地,终于到了。

    “快去帮我拿下。”没等传送带转过来,李铃兰推着林溯,快步往箱子所在的位置走。

    江柏推着行李车,行动没那么自如,追在两人后面,忽然,行李车车轮像卡住般停下,他侧身一看,有人不偏不倚用脚蹬在轮子前方。

    “不好意思,让——”

    江柏话未说完,抬头看向那只脚的主人,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他旁边还站着另一个男人,可不就是前几天在家具城旁边的咖啡厅撞自己的人。此时,两人正盯向他,明显是故意的。

    江柏:“什么意思?”

    钟时逸似笑非笑,戏谑道:“看你不顺眼。”

    江柏无了个大语,但打量对方的着装,非富即贵,因此,在情绪上有所收敛:“不是,兄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谁啊?”

    钟时逸:“李知月公司老板。”

    “钟,钟,钟总?”

    江柏听说过钟时逸,连他父亲都要给几分面子的人,意识到对方是替自己员工出头,江柏秒怂,“钟总,误会。”

    钟时逸:“哦?什么误会?”

    江柏:“我对知月有好感,在追求她,她弟弟对我有误会,所以刚才有了点小冲突,我们已经和好了。”

    “胡说八道!”

    李铃兰厉声斥责。

    离得不远,两人多次提到自己的名字,李铃兰不可能装作没听到,转头看过来,正巧撞到徐特的眼神,她只好微笑回应。

    本以为钟时逸可能和江柏认识,两人打个招呼而已,刚好钟时逸可以帮她挡住江柏。

    没想到仔细一听,钟时逸竟是在替她出头,李铃兰诧异不已,心怀谢意,再不过来说不过去。结果,一走到跟前,就听到江柏胡说八道。

    李铃兰:“我明确拒绝你很多次了,你所谓的追求,对我是骚扰。”

    江柏气得牙痒痒,但不敢在钟时逸面前再放肆,故作委屈:“好吧,那是我理解错了,对不起。”说罢,推着行李车想立刻逃之夭夭。

    钟时逸:“等等。”

    江柏回头:“钟总,还有什么事?”

    钟时逸:“回去告诉江兴山,他如果没时间教育儿子,我来替他教育。”

    江柏面色僵住,江兴山是他父亲的名字。

    *

    “公司安排了车,我们一起回酒店。”

    徐特说着,将李铃兰的两个箱子,放到行李车上。

    行政发通知的时候说过,年会期间各地分公司会来不少人,集团分时间段,会安排商务车接机,让参会人员落地后自行前往停车场,按照通知的标识上车。

    李铃兰便没有多想,应了声“好”,和钟时逸、徐特一起往停车场方向走。

    到了停车场才发现,哪是什么公司统一安排的商务车,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辆黑色高档轿车。在这个年代算得上豪车系列,这必然不可能是行政安排的车,倒像是钟时逸的专车。

    “钟总,徐助理,我们俩还是坐公司安排的车吧,行李有点多,可能放不下。”

    钟时逸正在开车门的手一顿,平静道:“这就是公司安排的车。”

    徐特立马打开后备箱:“空间宽敞,绝对放的下。”

    说话间,徐特先拎起李铃兰的登机箱放了进去,继续解释道:“我们也住万希酒店,年会期间,集团需要接送的人比较多,集团车都机动,遇到了能捎带谁就顺便都捎带上。”

    “这样啊,那谢谢啦。”

    李铃兰打消顾虑,帮着徐特一起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唯独林溯,心中不服,他从心底觉得是钟时逸别有用心,很不爽他,却又不好说什么,反正就是不想让他和李铃兰在同一辆车上,所以,帮徐特放好行李后,不由分说和李铃兰一起坐进后排位置。

    车内,一路无言。

    车辆抵达酒店,门迎人员推着行李车过来,泊车员也第一时间过来帮忙开车门。

    四人从车上下来,徐特把车钥匙扔给泊车员,接着,和钟时逸进了酒店大门。

    李铃兰怕跟钟时逸和徐特的行李搞混,便把自己的两个箱子从行李车上拎下来,和林溯一人拉一个走进酒店大堂。

    前台处,徐特和钟时逸二人还在办理入住。

    待他们两人走近,钟时逸看了林溯一眼,问道:“需不需要帮你调一间房?”

    谁都知道,年会期间,整个万希酒店被集团包场,不参加年会的人,自然没有安排房间。林溯不属于受邀出席人员,所以,必然在这所酒店没有房间,钟时逸并非好意,因李铃兰的缘故对林溯也谈不上友好,只是作为老板,表面的关怀还是得有的。

    林溯本就对他不爽,刚还坐了他的专车,这会儿绝不想被他看扁,置气般说了句:“不用,我不住这里!”

    钟时逸微微点头。

    李铃兰拽拽林溯的袖子,低声说:“别逞能啊,大不了你那份钱我们自己出,这点钱咱自己还是掏得起的,多大点事。”

    李铃兰越这样说,林溯越不服气,越不想像是占了钟时逸便宜似的,把行李箱推给李铃兰,看了眼手表,说:“我先去帮我姐办事了,你自己办理入住。”

    李铃兰伸手想拽住他,拽了一把空气。

    林溯一溜烟跑出酒店大门,寒风掠过,他裹了裹外套。

    李铃兰叹气:嘴硬又傲娇。

    办理好入住,徐特称要等泊车员回来拿车钥匙,于是,李铃兰和钟时逸一起上的楼。

    万希酒店是目前A市最高的建筑,共五十层,中间五到三十层为酒店区域,需要房卡才能刷亮所住楼层。李铃兰和钟时逸的房间都在二十七层,只不过,钟时逸住的是高档套房,李铃兰的是大床房。

    进电梯后,李铃兰非常知趣地先刷亮楼层,然后,站在右侧看着上方不断变换的数字。

    电梯里异常安静,静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气氛多少有些尴尬,要是有智能手机就好了,还能刷刷手机假装很忙的样子,李铃兰握着行李箱拉杆,指尖无意识地轻点。

    电梯的数字怎么变得这么慢,感觉等了很久,一看才到十层。

    李铃兰心中轻叹,视线不由自主地飘移开,落到电梯门上时,通过门上金黄色的反光,李铃兰猛然看到,钟时逸好像正在看她,看她的眼神有点,有点,深情。

    李铃兰心跳忽地空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紧张起来,会不会是看错了?

    李铃兰不敢转头去看钟时逸本人,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再次将视线移向电梯门上的反光。这时,旁边的钟时逸动了下,李铃兰警觉,心虚地再次抬头望向上行的数字。

    然而,余光中,她看到钟时逸只是从兜里拿出手机而已。

    紧接着,李铃兰听到钟时逸问她:“这次来A市除了参加年会,还有别的事?”

    李铃兰嗯了声,说:“工厂那边的事,想看看在A市再开家工厂。”

    一旦有了对话,好像原本尴尬的气氛就会立刻被打破似的,李铃兰也很自然地问了句:“钟总,您家就在A市,怎么还住酒店?”

    钟时逸:“明早在酒店会议厅有会,晚上年会一般也会到很晚。”

    李铃兰诧异:“到多晚?”

    钟时逸顿了一秒,说:“可能,十一二点。”

    这么夸张,看样子是得应酬。

    叮——

    电梯上方显示到达二十七层,门打开,两人走了出去,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钟时逸走出两步,忽然停住:“李知月。”

    李铃兰回头,眼神询问。

    钟时逸:“明晚准备些解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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