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钟时逸马上要来,李铃兰诧异了下,迅速在脑子里细数三位老总如果见面,自己有没有什么穿帮的点。

    给江柏设局,做出让邢一明误以为是钟时逸默许的,导致邢一明放弃和江家合作。

    思忖片刻,似乎就只有这一点。

    但李铃兰笃定,这一点绝对不会被揭穿。

    因为,顺着这个思路,在邢一明看来,这件事涉及钟时逸隐私手段,很敏感,他不会也不敢主动提及;而且,事已成定局,再提没有意义。

    于是,李铃兰放下心来,边听邢一明和包东建聊天,边等钟时逸来。

    邢一明和包东建聊的正是要在A市建商务区的项目,也是上一世邢一明成功的标志性项目,李铃兰听得津津有味,真心想分一杯羹啊,可惜,项目动辄数亿,她现在连边都摸不着。

    转念一想,包东建比她年长十多岁,邢一明比她年长二十多岁,阅历和资产可不是白长得,况且两人都出身殷实家庭、有名校背景,她摸不着也没什么丢人的。眼下,和他们同桌而坐,自己这基础打得也不错。

    总之,算是自我安慰一番,李铃兰心情很好,想到今天成功买到工厂,就更开心了,在两位老总碰杯时,也不知不觉喝了些酒。

    钟时逸来的时候,李铃兰旁边第二瓶啤酒已经过半。

    “钟总。”

    李铃兰起身打招呼,表现得十分热络,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招呼。

    钟时逸的视线从李铃兰桌上的酒杯划过,很快敛眸望向其他人。

    “钟总,这位就是邢一明邢总。”

    包东建给钟时逸介绍邢一明,邢一明受宠若惊,和钟时逸握手。

    “钟总,幸亏幸会!”

    六人小圆桌,原本共空了两个位置,一个在李铃兰右边,方便服务员上菜,另一个在邢一明和包东建中间,面向包间门,是他们特意留给钟时逸的主位,餐具都提前摆好了。

    “钟总,您这边坐。”邢一明积极邀请钟时逸坐在他和包东建中间的主位。

    没想到,钟时逸直接坐在上菜的位置,也就是李铃兰的右边,而且,压根没给旁人反应的时间,对邢一明说:“讲讲你的项目。”

    “好。”邢一明赶忙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掏资料。

    包东建则殷勤地把主位上的餐具挪过来,放到钟时逸面前。

    钟时逸翻阅着资料,邢一明不时在旁边阐述补充。

    旁边的包东建、李铃兰、林溯三人安静如鸡,默默关注两人的进展。

    待钟时逸手中资料翻到最后一页,猜想应该讲得得差不多了,李铃兰冲包东建示意,示意他和自己换位置,这样他和邢一明坐在钟时逸两边,方便和钟时逸沟通。

    包东建会意,端起自己的杯子,准备换位置。李铃兰也拿起杯子和餐盘,刚起身,钟时逸地视线瞥过来,似有疑问。

    李铃兰微笑着解释:“我跟包总换个位置。”

    钟时逸神色平静,瞟包东建一眼,淡淡道:“我有事要问她。”

    言外之意,别换。

    包东建得令,重新坐回去。

    李铃兰心中一突,立马琢磨钟时逸要问她什么。

    临近春节,工作上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工作之外的事?李铃兰最先想到的,便是和江柏有关。

    李铃兰不自觉地忐忑起来,密切关注着钟时逸的状态。

    邢一明汇报结束,钟时逸似乎很满意,给予了多番肯定,说很期待合作,后续会让助理跟进,也让包东建多上心。

    包东建最是会活跃气氛的角色,乐呵呵应下,给钟时逸和邢一明添酒:“钟总、邢总,今天我们就算合作初步达成了啊,来,必须共举一杯,合作愉快!”

    “必须喝一杯!”邢一明豪气地端起酒,敬向钟时逸。

    钟时逸抬了抬唇角,端起酒杯:“合作愉快。”

    李铃兰敏锐地捕捉到钟时逸的笑意,也主动给自己续上酒,提了杯,给三位老总助兴,谁不愿意听好话呢,听了好话高兴就行,希望钟时逸能别跟她掰扯江家的事。

    李铃兰:“那我也祝三位老总,合作成功,大赚特赚!”

    “哈哈哈,月姐敞快。”

    包东建可太喜欢李铃兰了,简直就是他的大财神、大幸运星,这次,又给他带来一桩大买卖,不由分说,拿起酒杯自己先干了。

    然后,对邢一明说,“邢总,你可得重点感谢我月姐,要不是我月姐,咱俩不能够认识,你也不能够这么快和钟总联系上,是不?”

    邢一明已经从包东建那里听说了,他把李铃兰叫“月姐”的来由,直呼神奇,对李铃兰更多几分赞赏。他比李铃兰大二十岁,“月姐”肯定是叫不出口的,但发自内心的谢意必须表达。

    “对对对,多亏了知月,知月,我敬你一杯,还是那句话,欠你一个,不对,现在是两个了,欠你两个人情,都记在心里了。”邢一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话李铃兰听着很受用,她就喜欢这种有来有往的感谢和承诺。

    “好,那就提前感谢邢总了。”

    李铃兰端起酒杯,却忽然被钟时逸挡住。

    他一只手按下李铃兰的胳膊,另一只手从李铃兰手中拿过杯子,放到了桌上,在众人懵逼的眼神中,随意说了句:“待会有工作问你,别喝多了。”

    李铃兰喝多了什么德性,恐怕只有钟时逸知道,指不定干出什么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李铃兰了然,原来是问工作啊,害她好一阵紧张。

    当即如释重负,脸上洋溢起笑意:“没事,就几杯啤酒而已,不影响汇报工作的。”说着伸手去拿酒杯。

    不曾想,刚触到杯壁,钟时逸手掌覆在杯子上,再次阻止,这回,他面色已然发生变化,眼神凌厉,不容反抗。

    李铃兰心中咯噔一下,莫名有点犯怵。

    钟时逸端起茶壶,给瓷杯中倒了杯茶水,放到她面前,语气凉凉:“以茶代酒吧。”

    行吧,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行,那就以茶代酒。”

    李铃兰向邢一明举起茶杯,“邢总见谅啊,待会儿得跟钟总汇报工作,得保持清醒。”

    钟时逸冷冰冰的样子,邢一明和钟时逸都看在眼里,赶紧顺着他的意思应和:“茶就行,咱不兴那些酒桌文化。”

    包东建立刻捧场,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对对对,从现在起,我也喝茶,健康。”

    所有人都在追捧钟时逸,现场唯一不爽的只有林溯。

    他也不想让李铃兰喝酒,但他能做的只是默默帮她喝,好让她少喝点,但钟时逸却可以霸道地制止她喝,其他人还那么配合。

    林溯好不爽啊,一气之下,拿过李铃兰那杯酒一饮而尽。

    我就喝,我偏喝!

    *

    傍晚时分,饭局散场。

    钟时逸作为几人中最有身份的人,自然是最先被恭送走的一位。

    他是自己开车来的,喝了酒的缘故不能再开车,包东建和邢一明便抢着让自己的司机先送他回去,一辆小轿车,一辆商务车。

    其实,两人都以为他会选择小轿车,毕竟是豪车,更符合他的身份。

    钟时逸却径直走向包东建的商务车,打开车门回头看了李铃兰一眼:“车上说。”

    李铃兰才反应过来,钟时逸在包间的时候就说,有工作要问她,但到现在还没问,于是,拉了拉林溯,一起坐进商务车,包东建则坐进副驾驶的位置。

    “钟总,送您到哪儿?”包东建问。

    “万希酒店。”

    李铃兰和林溯不约而同看向他。

    李铃兰:“钟总,还是先送您回去吧,我们不着急。”

    钟时逸鼻腔中发出低不可闻的轻叹:“我住万希酒店。”

    “噢好。”

    意识到是自己会错意,李铃兰有些尴尬,“您有什么工作内容要问我?”

    钟时逸坐在第二排,左侧靠窗的位置,李铃兰和林溯坐在最后排,右侧靠窗的位置。

    从李铃兰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看到钟时逸的侧影,他靠在椅背上,路灯光忽明忽暗从他脸上掠过,却一点要询问工作的意思都没有。

    李铃兰对自己的酒量还是高估了,一瓶半啤酒下肚,虽然没有什么醉意,但坐了会车,晃来晃去还是有些晕,好在意识非常清醒。

    她担心自己待会儿被晃得更晕了,便又唤了声:“老板?”

    钟时逸像是忽然才想起来似的,坐直身体,转过头看她一眼:“孔旌旗的合作到什么时候?”

    李铃兰:“还有一年。”

    钟时逸嗯了声,又继续靠在椅背上。

    ?!

    就问这!

    等了好一会儿,钟时逸没有再问其他问题。

    李铃兰无语,严重怀疑钟时逸是不是有意为难她,这问题,在包间一句话不就问了吗?为什么还禁止她喝酒?

    想起酒,李铃兰觉得自己好像更晕了,索性靠着椅背闭目休息,车辆晃晃悠悠中就睡了过去。

    车辆停在酒店门前时,李铃兰还没醒。

    钟时逸瞥了眼林溯,低声问:“你也住这里?”

    林溯语气不善,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到了,你不下车?”

    钟时逸分明感觉到敌意,不屑地扯了下唇角,瞅向李铃兰,说:“等她醒了。”

    两人声音都很小,包东建压根没听清,特别没眼力价地朗声道:“钟总、月姐,万希酒店到了!”

    钟时逸和林溯不谋而合,眼刀飞向包东建。

    李铃兰也终于被吵醒了,揉着眼睛睡意未散:“到了啊?好快,谢谢师傅、谢谢包总。”

    说着,打开车门,往车下走,却一脚踩空,就在快要栽下去时,被身后一股力道拽住,撞进对方胸膛。

    李铃兰着实被吓懵了,下意识抱住钟时逸时,都没反应过来两人暧昧的姿势——她正抱在钟时逸的腰上。

    下瞬,李铃兰眸光一滞,猛得冒出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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