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袭音想起战虚明对江绵绵若离若即的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回答的无比痛快。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让战虚明把姐夫二字听顺耳的许澄意:“……。”

    宋雍欣悦:“那就好。音大王就安心与您随行的姑娘,一起住在我这儿养伤吧!”

    许澄意窝火,对宋雍一拱手:“在下许澄意,并非……。”

    “宋山主!”一个山民急匆匆有事寻找宋雍,打断许澄意为自己辩驳。

    宋雍敷衍的拍拍许澄意肩膀,示意自己明白了:“姑娘好名字!”然后匆匆随着离开了。

    许澄意:“……。”

    袭音:“......。噗!”

    接下来,一连十天的接触,袭音借养伤之势,将来意与宋雍说了一下。顺便把早就备好的隐灵村与流云谷特产,如数家珍般,一一搬了出来。

    宋雍惊奇同时,对三地合作,表示非常赞同。

    在袭音看来,若非遇到强抢东西,联手赶走士兵这一番际遇,以宋雍的精明,定会徒增她是不是另有所图的波折。

    “音大王,伤口恢复的怎么样,还疼不疼?”

    袭音修长眼睫不受控制的抖动了下,并非是对眼前人心动,而是问她疼不疼。

    其实疼痛感,最磨人的时候早已过去。

    细细回忆起来,自己受伤大小无数,最严重的一次是死灵泽差点被断一臂。

    没有一个人包括战虚明问她句:疼不疼。

    这么多天,战虚明就没想着来看看她吗?

    也对,都亲自派许澄意来了,他又怎么回来!

    是自己让他太过放心了吗?

    简直铁石心肠!

    最后用扯唇掩饰失落道:“谢宋山主关心,我已无事。”

    宋雍自然抓起袭音的手,打量我见犹怜的羸弱貌美姑娘,不禁下意识压低嗓门商量:“音大王不必与我客气,既然伤有好转,那总待在屋中也不是个办法。今日山上有集市,大王可愿随我一起去逛逛,顺便晒晒太阳,于身体伤口都有好处!”

    集市?

    哪个女孩不喜逛街?

    况且袭音为隐灵村与流云谷操心了一年,过了太久乏味与得不到回应的空虚日子,乍然被有趣的东西吸引,被重视的感觉,其中滋味很是不错。

    看似漫不经意的把手从宋雍掌中抽出,绽颜笑起:“好。”

    流云谷。

    熟悉的狼声响起。

    战虚明此时正与温玉坐在院中喝花茶。

    “是音姑娘与澄意。”说完喜悦的就去迎。

    战虚明拿着茶杯,不紧不慢的一抿:“应是只有许澄意一人回来了。”马蹄声未归,她自然也未归。

    一经提醒,温玉转而意会了。

    果然,急匆匆现身的许澄意,身后并无他人。

    温玉见许澄意红光满面,想是事情又办成了,还极为出色,赶忙给他先倒了杯水,递过去:“辛苦了。”

    许澄意接过来,也没什么品茶雅兴,牛饮之后,将怀中袭音写的信件交给温玉。

    温玉一看上面落款,诧异的看看战虚明:“给我的,难道不应该给战兄吗?”

    袭音早就预判了温玉的疑问,许澄意代为转达:“温公子拆信之后,便知道答案了。”

    温玉原以为会信中信,这种俗套的小把戏。

    谁知,小心翼翼的打开后,里面真的就是厚厚一摞,悉心整理有关七绝山的信息。

    “这……。”温玉把信交给战虚明:“我平日只喜研究药草,根本看不懂你们这些村、谷、山融合,想振兴赚钱的路子。”

    战虚明很是沉得住气,没有接信,看似享受的重新给自己斟慢茶,慢悠悠道:“看他人隐私,岂是君子所为。不过温公子都如此说了,我也不能推脱,那劳烦温公子受累,给我念一下吧!”

    温玉拿着有两本书厚的信:“我……。”

    “你若不念,永远不会知道明明是写给我的信,为何要给你了。”

    竟然吊/他好奇心。

    许澄意嗅出硝烟味儿的,偷偷刚想选择撤离。

    “许澄意,等温公子念完信,我有事还要问你。”

    许澄意:“……。”

    整整一下午,喝了五大壶茶水,温玉的嗓子都快哑了,直至念到最后一页的最后一句。

    “以上内容烦请问烦请温公子事无巨细告知战公子,之所以多此一举,假手于人,是因我要成亲了,战公子作为前任夫君,我认为保持距离很重要,望海涵……?”

    温玉越念越震惊,哑着嗓子问许澄意:“你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前任夫君战虚明终于把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表面看不出情绪任何波澜:“她说,她要成亲了。”

    温玉在念信时,想过无数袭音为何耍小性子的理由,独独想不到要与他人成亲。平日多么温暖平和的人,攥信的手指一紧,语气骤然冰冷,但仍抱着袭音是不是遇上难言之隐质疑许澄意:“要与音姑娘成亲的人是谁,在七绝山你们发生了何事?”

    许澄意万万没想到,袭音能把宋雍报恩的话也给写到信中,而且还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答应婚事了。

    这不胡闹嘛!

    面对周身气氛瞬间森冷,许澄意与袭音朝夕相处的一年中,凭现在以一反十的经验,知道又被袭音坑了,跟着这样的人谋饭吃,八百个心眼儿不够用啊。

    他暗暗擦着掌中冒出的冷汗,昧着良心洋洋洒洒把近一个月的所经之事,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着重添油加醋描述袭音如何给山主宋雍挡刀,宋雍如何悉心照顾袭音养伤,两人又是如何狂集市,参庙会,骑马踏雪,把酒彻夜言欢,一起下厨研究美食,共同割蜂蜜,过生辰……。

    温玉打断许澄意的滔滔不绝,前面的事情倒是好理解,不过都是取悦姑娘的手段,可这后面的两个:“割蜂蜜,过生辰是怎么回事?”现在不只他,作为与袭音较为亲近的许澄意也知两人失忆的事情,而且,她明明是怕虫子怕的要命,特别是野蜂,上次在死灵泽的事,已经给她留下严重心里阴影。

    战虚明指尖轻轻点着桌子,等许澄意澄清解释。

    有了前面的铺垫,许澄意说的越来绘声绘色:“宋山主怜惜音姐姐失忆连生辰都不知道,所以,将两人相识那日作为生辰日,而后补过的。至于割蜂蜜,七绝山的其中一绝,便是养蜜与养虫,皆可食用。宋山主得知音姐姐爱吃甜食,又害怕野蜂毒虫,为助她抵抗恐惧,经常带她去蜂虫堆里锻炼。”

    倒真是个胆大又心思细腻的人物。

    温玉屏声静气瞥了眼战虚明不再发一言的脸色。

    他的性情总是那么内敛,喜怒哀乐悲从不挂在脸上。

    所以,他也是一行人中,最难揣摩,最看不透,心思最为深沉的一个。

    哪怕是与他走的最近,拼尽全力托付一个真心的袭音,恐怕都不了解,如此云淡风轻,看似什么都不在意的表面下,撕开这层伪装,真实的他究竟是何模样。

    温玉也算是听明白了,袭音在战虚明这里吃闭门羹,贴冷屁股,转头有个男人花式送温暖,投其所好的哄她开心,任哪个姑娘不动摇。

    不过,以他对袭音的了解,再三犹豫,问道:“那宋山主,相貌如何?”

    许澄意想了想:“血性男儿,神采英拔。”附又忆起因机缘巧合,自己总无法及时解释性身份,被称为许姑娘的少年补了句:“就是眼神儿不好。”

    温玉一蹙眉:“莫非宋山主有眼疾?”

    许澄意耸肩:“差不多吧!”

    难以想象,这个宋山主的吸引力究竟是有多大,能让袭音宁肯放弃战虚明这样的绝色,也要去选一个有眼疾的人。

    想到这儿,温玉有点沉不住气了。

    “他们才一月之交,怎就如此草率的谈婚论嫁了?”

    许澄意扎心道:“音姐姐,与战姐夫失忆后,第一天不也谈婚论嫁了吗?”

    温玉:“......。”扭头负气道:“战兄,你有什么想法?”

    战虚明起身,撩起比狼还要犀利的眉眼盯着许澄意。

    顿时,许澄意身上又涨了一层虚汗,但他也知道这时候,目光不能躲闪,更何况方才的事情无一件作假。

    在温玉以为要做什么大决断。

    许澄意以为战虚明要怪自己没看到他家娘子时。

    “她那样鲁莽的性子,能找到如此好的归宿,我们理应恭贺。”

    温玉大惊:“战兄,你就一点儿也不介意?”

    战虚明泰然自若:“有何介意,我只庆幸耳边终于清净了。”

    许澄意似乎也不敢置信战虚明无动于衷的反应,火上添柴的问:“那七日后音姐姐的成亲礼……?”

    “我们一起去恭贺,对了,叫上江谷主与姜里长,顺便把正事给谈了。”

    温玉:“......。”你确定那些琐碎事比媳妇跑了重要?

    许澄意:“......。”姐夫,有人给你带绿了,竟然不生气?

    六日后晌午,七绝山。

    用兽皮铺的地毯中。

    袭音赤/着胳膊,挽着裤腿,脚趾钳着鞋,模样嘚瑟的坐在火堆旁,独自一人享受烤羊腿,喝米酒的畅快时辰。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脚步,不合时宜,连门也不敲的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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