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战虚明的第一次反问。

    徐贡熙自认走对了第一步:“只要付公子开心,后宅的男子多几个少几个,小女都不会干涉,还可立字为据。”

    袭音默默点点头:遇上个势在必得的。

    “徐姑娘的父亲徐尚书会同意?不怕沦为整个求如城的笑柄?”

    战虚明反问第二个问题,眼看事半功倍:“付公子不必过忧,成亲后,小女会给公子打掩护,无需事无巨细都禀告家父。”

    战虚明目不转睛的盯着徐贡熙,似乎觉得有趣:“付某不喜孩子,一碰女子就恶心,让徐姑娘日日独守空房,单纯在家中做个门脸、花瓶也愿意?”

    被接连反问了三次,是前面女子所没有的待遇。

    粉腮透红,欣欣自得的丝毫不介意战虚明说了什么,总归全部答应下来就对了,往后一旦成了亲,她有的是办法拿下这个男人。

    露出相谈甚欢的笑意,调整了下坐姿,将容颜最满意的角度展示给战虚明:“小女只求日日能看一眼公子,就心满意足了。”说完直接提出自己的第二个问题:“不知付公子的家父家母何时有空,尽早安排两家见面,择个好日子定下?”

    是真没考虑战虚明愿不愿意。

    强势的跟抢人没什么区别了。

    在附近闲溜达的袭音听得津津有味。

    先前皇宫,看自己的夫君应付别的示好女人,那些不要脸到她都能腿软的虎狼之词,战虚明愣是能做到毫不解风情,碍于对方家族的面子,权当听经助眠了。

    与龙渊那些女子相比,徐贡熙固然泼辣大胆,也能破釜沉舟,豁得出去。但以袭音先前对战虚明死缠烂打的经验,生撩是不管用的,需要动手动脚。

    从认识到做夫妻九年了,于袭音总喜欢追求新鲜感的人来说,再好看再忠诚,甚至可称得上完美的男人看时间长了,有时候也会觉得腻。

    今日,又见夫君跟前围着一群花蝴蝶,战虚明故意气她似的也仿佛乐在其中。说袭音有点酸意,那是不可能没有的。

    但这样一幕,给她带来的,更是一种重新想宣誓主权的胜负欲,将难搞的男人重新掌控的冲动。

    所以夫妻之间相处一旦到达了乏味无趣,亲不下去,摸够的程度,那一定要自省,夫妻之间是不是需要变态升华。

    权当看戏,索性让青苒搬了个小桌和小椅,将自己喜爱的小零嘴摆在上面,一边吃着,一般自虐着情绪,再一边欣赏战虚明浑身上下散发那种不自主想要去臣服的气场。

    另一边,徐贡熙还在等战虚明的答复。

    两家双亲见面,定个日子。

    战虚明自然知道背后的不远处坐着谁,也自然知道这个人脑袋里又在天花乱坠什么。

    吃东西还是那么不讲究,每个盘子里头都跟狗刨过似的乱扒拉,时不时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然后从中挑个最好看的扔嘴里。

    而且她还有个习惯,吃任何东西都喜欢剩一口,哪怕这种食物是她最喜欢的。

    按照她的谬论:只要这一口剩下了,想要害她的人便看不出她的喜恶。

    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根深蒂固,他怎么也给她改不过来。抗争时间长了,她非但没有收手,反而变本加厉。就像现在,明知他受不了她这个狗刨的毛病,她就故意在他背后弄折麽人的声响,越扒拉越带劲,看他坐立难安,她就开心到不能自已。

    一阵阵忙活。

    战虚明想着想着,就无奈的笑了,没有一丝一毫掩饰的宠溺。

    就在方才,徐贡熙表面放松,实则手脚都很紧张的攥着裙摆,装作十分镇定的跟战虚明谈将来。

    始料不及,比苪国千百年不融的雪还要凛冽冷酷,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随便一眼都能让对方心慌意乱的人,冲她笑了。

    一下子,徐贡熙画着精致妆容的眉眼,有些受不住的胡乱跳动。

    耳边只有他不经意的轻笑在阵阵回响,天地万物,全部消失,剩下战虚明这么一个人。

    何等绝色的男人,哪怕是整日供在家里也愿意,她必须要弄到手。

    心头撞鹿:“付公子是答应小女了吗?”

    战虚明垂下眼帘,藏起暖意,在抬起时又恢复了方才那般冰冰凉凉,调整一番更舒服的坐姿,可能是受后面那位影响,也剥起了瓜子,不急不缓嚼完后。

    “没有。”

    “是小女哪里安排的让付公子不满意?。”

    战虚明:“是。”

    徐贡熙赶紧补救:“付公子畅所欲言,小女可以改。”

    战虚明:“付某对徐姑娘不满意也能改?”

    始料不及,眼看就要到手的男人,这一句相当于拿棍子狠狠敲打她的脑袋。

    是在置疑她很不错的容貌,还是人上人的家世?

    徐贡熙以为自己听错了,也可能或是理解能力有限,不承认从未有过的挫败:“不知付公子对小女哪里不满意呢?”

    战虚明:“徐姑娘确定要听?”

    自小就没有人明目张胆的拒绝她,一部分是因为家世,另一部分就是因为她从不吃亏的脾气。

    若不是冲着战虚明长得好看,她志在必得,早就让手下人抓起来,乱棍打死。

    尽量保维持着落落大方的舒雅姿态:“但说无妨。”

    几乎与此同时。

    一个低不可闻的声音与战虚明重合。

    “不知廉耻。”

    徐贡熙:“……。”

    “其心肮脏。”

    嚯的,被五雷轰顶的徐贡熙站起身,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风姿卓越,气度不凡的男子,竟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把话说的如此难听直白。而且刚才问了那么多,竟是在耍自己。

    气疯了,露出一点就炸的本性,指着战虚明大呼小叫:“你可知如此骂我的后果?”

    “让你那个有权有势的爹来抓叶某,然后私自用刑,目无王法。”

    今日请来男男女女的家中亲眷,大多都与徐贡熙父亲同朝为官,她也成日被父亲灌输出门在外,少提他的名字,以免牵连整个家族,所以她不是个傻的。

    战虚明一句不咸不淡,字字如刀的话,将她生生堵了回去,原本羞涩泛粉的脸,被彻底气裂炸红。

    这么多权贵眼睛都看着,徐贡熙也不好明着因为一个男人恼羞成怒,闹得太难看。

    否则不仅成为整个求如城的笑柄,将来自己也别想嫁个好人家。

    与她同行来的好友,悄悄拽她衣袖,提醒暂时退出这个游戏,去一边消消气。

    而等在她之后的女子们,早就不耐烦了,群起轰之。

    “你等着。”徐贡熙踹开凳子,拂袖离去。

    堂堂龙渊国与苪国的帝王,被个小女子威胁了。

    彼时,战虚明身后传来一个低弱声音:“等你奶奶个……”

    猛不丁,脏字没飙完,就把剩下的几个字咽了回去,剧烈咳嗽起来。

    刚刚坐在战虚明对面的绿衣姑娘直接看傻了。

    就在方才,眼见着容止端净的战虚明,从手边盘子里拿了一块指甲盖大的骰子糕,略略一掂量,没有放入口中,而是直接向身后一弹,看都没看弹到了哪里。

    不过,以她正对面的位置倒是正好显而易见。

    差点被呛死的音掌柜连连喝水:骂娘不行,骂奶奶也不行了?

    绿意姑娘善意提醒战虚明:“付公子,你要不要去跟音掌柜道个歉。”

    战虚明用左边的手帕捻去手指的糕点渣,没什么情绪道:“不必。”

    绿衣姑娘聪慧伶俐,嗅到别人嗅不到的一丝不寻常:“付公子与音掌柜很熟?”

    又遇到一个趣人。

    战虚明抬起凤眼,每当他淡淡凝视一个人的时候,在对方看来,那目光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干净清澈,甚少能读懂后面的变幻莫测。

    直到把绿衣姑娘看害羞了,他才承认:“是很熟。”

    绿衣姑娘竖起两个拇指对着比划了一下,兴奋点奇怪的:“是这种关系?”

    战虚明又没有说话,依然是那么直勾勾盯着她。

    绿衣姑娘权当战虚明默认,浪费自己第三次机会,凑过去悄咪咪问:“所以公子说喜欢男人,是为了不给其他女子靠近的机会,避免让音掌柜吃醋?”

    战虚明开始对她目不斜视了。

    又是默认?

    绿衣姑娘也算知趣,问完对战虚明行过礼之后,接着起身。

    “你父亲是礼部的都给事中俞柏元?”

    绿衣姑娘愣了愣,不知战虚明为何突然能说出父亲的官职,还连个敬称都没有,有过于唐突的达答道:“正是家父。”

    战虚明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绿衣姑娘显然误会了什么:“付公子,小女也已有心仪之人。”

    战虚明抬起头,眼神明显是:所以……?

    绿衣姑娘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鼓足勇气“拒绝”了战虚明:“勿要去小女家提亲,小女不会同意的。”

    噗嗤!

    战虚明身后的笑声极为不和谐。

    蜜饯从某人嘴里兴高采烈的喷了出去。

    当然,还有更不和谐的事。

    徐贡熙气势汹汹带着一群练家子过来。

    趾高气昂的指着战虚明:“当众羞辱本姑娘,带回去,交给父亲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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