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刃听完微微皱眉,没给流冰留任何话,直接转身离开。

    “麻烦你了。”流冰又欠了寒刃人情,开口时少了之前的戾气。

    知道流冰本性不坏,寒刃挥挥手表示算了,紧接着走出屋内。

    流冰心里七上八下,想做些事情补救,又担心被怀疑,真是进退两难。

    他连声唤阿阳进门,吩咐人机灵些,注意着最近的消息。

    阿阳虽然不解,但依然照做,跟着寒刃去了。

    寒刃回到小黑屋,用名册点人。

    这些人仅是和应青芜见过,有流冰的警告,没人敢和应青芜有牵扯。

    再加上之前打过应青芜的都被教训过,死的死伤的伤,而且那些个歪瓜裂枣,应青芜可看不上。

    这群人里独独少了青山。

    他立刻差人去找。

    青山被人找到时还装做无事,可寒刃一眼就看中他的伪装。

    但青山也普通的很,此时他想起青山当夜回的迟了,连声道不妙。

    “下去吧!”他屏退众人,将青山留下。

    真是百密一疏,连他也免不了罚。

    青山茫然看着寒刃,似是自己无辜。

    “你有几条命这么作践!”寒刃一巴掌打在青山脸上,紧跟着一脚踹的他跌在地上。

    “小的不明白您的意思。”青山捂着肚子回话,明显揣着明白装糊涂。

    寒刃也不废话,他命人架起青山,让他等着。

    “你知道那位的身份还敢,我本看中你有本事,此番是你自己找死。”话音落下便差人通知主子。

    洛轻铭看奏折看得眼花,刚好寒刃来信,想着松松筋骨也好,就又去了死牢。

    “主子,人已带到。”寒刃行过抱拳礼,差人把青山带上来。

    洛轻铭微眯着眼,眼底有着嗜血的寒意。

    此人面容清秀,倒是生的妙,可此人也眼生。

    “罪人青山,寒刃,等主子发落。”寒刃说完差人亮出刑具,等着洛轻铭发号施令。

    “你的罪容后再算,他可认了?”听见青山二字,洛轻铭仅皱眉,并没更多情绪。

    不过是个死士,也敢觊觎他的东西?

    “奴才有法子让他开口。”寒刃见主子放过自己,倒是松了口气,为洛轻铭备好椅子,等着洛轻铭的命令。

    洛轻铭点头,算是满意寒刃的安排,寒刃接到命令开始审问。

    寒刃将人绑好,装模作样的问了几句。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五人,除了主子和他以及绑着的青山,还有两位手下。

    他明白过会只会更少。

    “奴才不认!这是污蔑!”面对寒刃的问话,青山自然全盘否定,

    他神情愤慨,像是在说叛主之人罪不容诛。

    难怪寒刃说他有本事,洛轻铭也欣赏起青山。

    若是青山没起歪心思,倒是能混的风生水起。

    可惜这般人才马上要归西。

    寒刃示意手下退到门外,他关紧房门才问道:“莫要狡辩,那日你分明回来晚了。”

    “那日宫里的主子回来迟了,又让小的先伺候着,这才晚了。”青山一脸委屈,想辩解却又不敢辩解,像是被屈打成招,不敢多说一字。

    洛轻铭自然不信,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青山,目光微转停在寒刃身上。

    这二人做戏与否他并不关心,他只是要个交代,如果撬不开青山的嘴,那便是寒刃倒霉。

    寒刃自然明白洛轻铭的意思,他立刻上前用备好的刑具招呼青山。

    青山强压下心里的恐惧,时不时喊几声冤枉。

    他对死牢的刑罚一知半解,只知道不是一般的花样,如今真体会过了,属实难忍。

    但他必须要忍,若是忍下了还有机会再出任务,还能尝到主子娘娘的滋味,若是暴露会死的更惨。

    寒刃手里的刀子换了几把,手上吊带指环也换了几对,除了冤枉再没听到任何有破绽的说法。

    难怪青山得自己器重,他确实是个汉子。

    “这是最后一关。”他拿出吐真散给青山服下。

    青山勉强睁眼,眼底是一片血色,寒刃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

    自己这是过关了?他逐渐放下心防不说意识也比之前清醒许多。

    “前几日出任务时,为何晚归?”寒刃见起了药效,当即出言询问。

    洛轻铭的笑容依然挂在嘴角,但心里惦记着答案。

    他早有决断,这位青山左右是个死,不过是死的干净和折磨致死的区别,对他来说并无不同。

    青山想故技重施说自己无辜,可嘴里说的却是侮辱了主子娘娘才耽搁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寒刃,怎么心里想的全说了出来。

    寒刃冷脸让青山交代前因后果。

    “她服过药便睡了,我见她皮肤细嫩起了歹心,不得不说……”青山被药剂控制,说到兴起处神情满是得意。

    哪怕他心里清楚说了就是死,嘴上却停不下来。

    话说一半就被寒刃打断。

    “让他说。”洛轻铭笑意更深,他微微侧身打断寒刃。

    他不听清楚怎么能千百倍的还回去呢?

    寒刃道了句奴才逾矩,硬着头皮问青山。

    青山直言不讳,形容的绘声绘色,寒刃都不忍再听。

    洛轻铭依然面色如常,只是被袖子挡住的左手狠狠握着椅背。

    他不喜应青芜,也不允许别人如此。

    “一字一句记好了,喂他解药。”他吩咐寒刃,先让人醒来,此时他想到个法子,不过须得等人醒了再说。

    寒刃听令,记着罪证的手微微颤抖,将纸张递给洛轻铭后,给青山服下解药。

    青山服药后,眼神里的恐惧暴露在二人面前。

    他没有辩解也没认命。

    洛轻铭瞧了瞧寒刃的记录,面上的冷意消散。

    “他可有兄弟姐妹?或是其他亲人?”他的目光依然落在那些字上,声音听着温和,但让人听了心生寒意。

    若是他轻易放过青山,倒显得他是个好欺负的了。

    “家中有个瞎了眼的娘,带着个小姑娘,兄长尚在,但是不在一处。”寒刃仔细回禀,像是背书似的说起情报。

    青山有本事 做的事也让寒刃痛恨,可罪不及家人。

    但他没法包庇。

    “用过银钱的一并抓来,若是没有关联的就罢了。”洛轻铭本意是想惩戒青山,不想牵连无辜的人,前提是他们足够无辜。

    “我犯了错,你把我千刀万剐都不为过我认,你别动他们!”青山不蠢,他明白洛轻铭用意。

    这是要扒他的皮下来。

    “你犯了错?你不是无辜吗?所谓子不教父之过,请你母亲过来,哪里不妥?”洛轻铭看着青木,对上他眼底的愤怒更觉得好笑。

    “朕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无非是想让你们在暗处为国效力,不是让你有机会爬到朕的头上耀武扬威。”他扬了扬手中的纸,紧跟着撕了个粉碎。

    寒刃用眼神示意青木闭嘴,却被洛轻铭看在眼里。

    “这东西说是证据,若是朕不想计较,没人敢提半个字,这轻飘飘的几张纸撕了便撕了,可朕不愿作罢,你觉得你犯的错也如这纸一般轻薄?”洛轻铭走到青木身旁,抬手拍拍他的脸。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青山似是任命,眼底的恐惧消去大半,仅剩下服从。

    他需要服从,哄得洛轻铭高兴,放过他一家老小。

    “容貌倒是不错,扮女子也像。”洛轻铭嫌恶的擦擦手,紧接着再他耳旁道:“你犯下如此罪责,自当在心上印下烙印。”

    青木不明白洛轻铭的意思,不过看洛轻铭的表情,他大难临头。

    仔细想来左右不过一死,反而释然,面上带着赴死的模样。

    洛轻铭看他的嘴脸,嘲讽的勾了勾唇角。

    他倒是成了坏人了。

    “既然生了副没人面孔,莫要辜负上天恩赐,赏给你手底下的人狎玩吧!等他的家人到了一同取乐不是极好。”洛轻铭挥手吩咐寒刃去办。

    “主子……”寒刃欲言又止,想说的话被洛轻铭打断。

    “寒队长,你早该明白我这儿不是善堂,没有白吃白拿这等好事,被小畜生咬了,难道还要放虎归山不成?没用过分毫的自当放过,用过的另说。”洛轻铭明白寒刃的顾虑,因此将话说的十分绝对。

    这次不罚等什么?等以后人人都能欺辱他的妃嫔?

    到时候他一一忍着?全当没发生?

    “奴才尽快去办!”寒刃见状不好多言,只得听从吩咐。

    青山这会才恍惚起来,脑中似是有炸雷响起,震得他头昏眼花头皮发麻。

    这是把他的家人……

    “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您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家人吧!奴才给您当牛做马。”他连声讨饶,希望洛轻铭放过他。

    只换来洛轻铭的嗤笑。

    “你本就是牛马,还当什么牛马?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辱同门时怎么不觉得你该抬手放过别人?现在晚了。”他懒得理会这位青山,转身离开时想起有事情没说,又折返回来。

    “你若听话,我还能考虑让他们平安,你若是不听话或是此事泄露半字,我就让他们陪你,也别想着寻死,要是你活不过半月,我会直接把他们扔进死牢任他们自生自灭。”说完心满意足的离开。

    离开时还响起青山的骂声:“你不得好死,像你这种人只配下地狱!”

    寒刃立刻上前堵住青山的嘴,然后小跑出门跟着洛轻铭。

    “不让你跟着是觉得你又要唠叨。”看四下无人,洛轻铭的态度和善了些。

    他并不在意青山对应青芜如何,但他讨厌背叛。

    寒刃欲言又止,最后没有开口,他认为老人无辜,转念一想应青芜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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