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听完却不乐意,将自己这辈子听到过的词都说了一边。

    “你是不是觉得彩头上不得台面?”他低垂着头明白陈苏叶拒绝的意思。

    陈苏叶立马摇头,不小心扯到背上的伤口,疼的说不出话。

    寒星立马走到机关处回去给人拿药,又被陈苏叶喊回来。

    “太贵重了。”陈苏叶开口,眼见寒星坚持,这才收下它。

    寒星松了口气,但他依然要去给陈苏叶拿药。

    陈苏叶好说歹说才把人留住。

    “再不吃可就冷了。”她催促寒星先吃鸡腿,又指了指蜜饯。

    虽然她明白寒星送的和其他人送的不一样,但她还是难以接受。

    寒星低头啃着手里的鸡腿,时不时偷偷看陈苏叶。

    被发现后他只说是鸡腿好吃。

    陈苏叶倒是没什么,许是才安心下来又吃了顿饱饭,竟开始犯困。

    寒星将手洗净,回来看陈苏叶是否风寒。

    好在不是风寒,他便安心下来。

    “你睡吧!我守着你。”他坐在陈苏叶对面。

    陈苏叶眼皮打架,但她知道不能让寒星留下。

    万一洛轻铭过来看见寒星,他们解释不清楚,死士偷跑是大罪,没准要活剐的。

    “你快回去,别让寒刃大哥担心。”她和睡意对抗,想着至少得把人劝回去。

    一提起寒刃,寒星便老实下来,将桌上的果壳收拾干净,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听到机关的咔嚓声,陈苏叶终于安心下来,脑子昏昏沉沉的,最后看见的物件是和她眸色相同的宝石坠子。

    晚安星星。她合上眼沉沉睡去。

    陈苏叶再次睁眼时,天色亮起,忘了合上床帘的她被阳光叫醒。

    她感觉手里多了个物件,仔细看了眼是寒星送的好彩头。

    好彩头是她给链子取的名字,寓意她今后全是好日子。

    她看着床榻旁边的桌子,差点吓出一身冷汗,有果干瓜子,完全不像她会吃的。

    “还好狗男人没来。”她庆幸洛轻铭被温白荷缠住,没精力管他。

    其实洛轻铭来过,瞧见桌上的零嘴,也瞧见陈苏叶手里拿的物件。

    他立马差人去查,知道这物件是寒星送的。

    好得很,他的妃子他的仆人同别人互赠信物,他差点被蒙在鼓里。

    什么爱慕什么忠诚都是假的,不过是想借着身份爬上去。

    他不会给陈苏叶机会,强压下这口气,转身离开陨月宫。

    那会陈苏叶还在睡。

    现在陈苏叶开始担心起江清酒。

    江清酒和萧易春风一度,他从未有过飘在云端的感觉。

    萧易也是,许久不曾体会。

    直到江清酒醒来才发现不对劲。

    他全身酸痛的不成样子,好似被人打的快要散架。

    再看屋子里哪里有萧易的身影,许是已经入宫。

    正当江清酒暗叹过去是自己误会萧易时,萧易端着热水进门。

    “莫要乱动,我昨儿唐突了。”他将水盆搁在桌上,立马去扶江清酒。

    江清酒想到昨晚自己求饶哭喊,竟半点不起用,差点昏死过去也没见身上之人怜惜,如今和他说唐突?

    他又气又恼,难为他还说什么不需要顾及自己,敢情是真顾不上。

    萧易见江清酒面色红的骇人,赶忙为人探脉,眼见无事才放心。

    这是气自己发狠了?但他也有苦衷,憋了许久难得开荤,自然是规矩和礼节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是我做的不对,阿酒若是气恼,我便在此长跪不起。”他掀开衣摆,直挺挺跪下。

    江清酒正要扶萧易,腰肢酸软最后双手搭在人肩膀上。

    他想起昨日也是这般,萧易跪着替自己疏解……

    顿时面上无光,他稍稍抬起脚想将人推远些。

    该说他的萧郎是故意为之还是并未察觉,最后羞得只有自己。

    萧易握住江清酒的脚腕,替人穿好棉袜,说近日天冷莫要冻着。

    他当然知道阿酒的心思,只许阿酒逗他不许他逗阿酒,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但他明白昨夜是他得寸进尺,天蒙蒙亮才让人歇息。

    所以阿酒如何罚,他都心甘情愿受着。

    江清酒哪里会冷,萧易的掌心温热,烫的自己也跟着烧起来。

    “我……”他一开口,被自己的声音吓着。

    声音哑的厉害,可他明明没说几句话。

    他这回才反应过来,昨儿没少喊,从隐忍到哭喊,萧易说着对不住,实则进进出出半点没停。

    想到这儿他瞬间灭火,半个字都不想说。

    他羞恼是因为自己竟然回味起昨晚。

    明明是了却遗憾,可他脑子里尽是昨日的荒唐。

    美色误人当真没错。

    “阿酒,你若不原谅我,我便一直跪着等你。”萧易没有起身,语气难掩笑意。

    话音落下,江清酒便捂着腰起身。

    他没开口,只是吻了下萧易的脸。

    萧易为人检查患处,又给人换好衣服,梳洗之后扶着人到饭桌前。

    他一副邀功等着夸赞的模样。

    江清酒看了一眼,之后迅速低下头。

    桌上有名目的豆羹,还有清嗓的炖川贝,更有补气的,和他说不上来的菜。

    好啊!这是什么意思?他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补阳的,不然他今晚还得遭殃。

    “你今儿好好歇歇,我不动你,只给你看看,你仔细养着。”萧易心花怒放,想必昨晚让阿酒十分满意。

    江清酒的确满意,但他的腰的确再不能承受一回。

    他低头喝汤,瞧着萧易气定神闲便感觉颓丧。

    自己是喜欢萧郎,可昨儿实在折腾不清,这人怎么半点影响都没有?

    “有话要说?”萧易看出江清酒不对劲,放下筷子抬眼看人。

    江清酒移开没目光否认。

    萧易端着筷子给人夹了些牡蛎,还笑称和韭黄一个作用。

    “你再让我一回,我就告诉你其中关窍。”他说完顾着吃碗里的饭。

    江清酒觉得面上臊得慌,萧易只得说些旁的,比如今天去看陈苏叶。

    提起陈苏叶,江清酒告诫萧易去时一定要避开洛轻铭。

    萧易虽然不解,但想起之前的监视,心里倒是有了想法。

    “我且留意着。”他安抚江清酒,说自己平安的很。

    江清酒没有答话,在他出门时说了句小心。

    他只当阿酒知羞。

    陈苏叶没睡几个时辰,不知道几次被呼唤声吵醒,正要发火一看是萧易。

    “萧大哥怎么来了?”她紧皱的眉头还没放松,就看见萧易为自己揉捏胳膊。

    她这几日趴着睡,别提身上有多难受。

    萧易注意到陈苏叶十分反常,并且再屋子里闻到一股熏香味。

    这种香味更像是洛轻铭身上的,他犹豫着要不要问,陈苏叶倒是先抱怨起来。

    “自从受伤就没怎么睡,一到夜晚总是有人吵得我睡不着。”要不是伤了后背,她定要好好同萧易说说。

    几人?萧易心中警铃大作,等陈苏叶继续往下说。

    陈苏叶这会反倒沉默。

    她仔细想了想这些人根本就不是真人,而是梦里出现的人。

    “他来见你了?”萧易没听到陈苏叶的后话,当即追问起来。

    陈苏叶明白萧易说的他是谁,当即鄙夷道:“他怎么可能来我这儿,温白荷不会让他来的。”

    “你这屋子气味不对,有股迷魂散的味道。”萧易话也只说了半句。

    迷魂散的事不能让陈苏叶知道太多,要是洛轻铭心血来潮查问陈苏叶可就糟了。

    虽然陈苏叶对查问有防备心,但说不准那天松懈,刚好被钻了空子。

    陈苏叶对此浑然不觉,想问问,瞧萧易不想说便罢了。

    若真有人偷看她,找萧易把人揪出来就好,若是毒直接解毒,没必要弄得苦大仇深的。

    她现在比路边乞丐还惨,哪里能有人来踩她。

    “那萧大哥帮我看看有何蹊跷。”她现在不能动,只得麻烦萧易。

    萧易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以为是自己过于防备。

    “我做了新的香囊,你带着能安心些。”他将香囊交给陈苏叶。

    陈苏叶接香囊时,发现萧易手背上的抓痕。

    那抓痕看着不是女子能落下的,她顿时恍然大悟。

    “萧大哥和师兄如何?”她故意问萧易,目光不曾移开。

    萧易眼神闪了下,紧接着回道:“她也担心你。”

    陈苏叶应了声,想着应该剪些红纸给人,当然是要自己痊愈之后。

    萧易又交代几句便离开。

    毕竟是女儿家的卧房,他不好久留,若是遇上洛轻铭可不得了。

    他回去后倒是没遇到洛轻铭,反而得到另一个消息。

    寒星被针对。

    他知道寒星跟陈苏叶交好,所以提醒寒星一二。

    可寒星说的话却让他眼前一黑。

    寒星说昨日去见过陈苏叶,还拿出几瓶药膏劳烦萧易带给陈苏叶。

    萧易知道寒星没有恶意,甚至十分照顾陈苏叶。

    可这事要是让洛轻铭知晓,他们都得完蛋。

    “以后缺什么直接差人知会我,别贸然行动,白白送了两条命。”他提醒寒星机灵些。

    寒星这会听懂,明白萧易想帮忙只差给人跪下。

    萧易看着寒星眼下发青,知道他没有睡好。

    “我才瞧过她,精神着呢,你且回去歇息。”他有些动容,想着陈苏叶要是和寒星在一起,定是比洛轻铭轻松。

    但他明白,洛轻铭喜欢陈苏叶,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不允许陈苏叶和别人跑了。

    真有那么一天,寒星跟陈苏叶都会遭殃。

    不是他有私心,而是陈苏叶的确爱着洛轻铭,许是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对洛轻铭谈不上兄弟情谊,至少是心疼这些年的经历,他们一起度过的年少时光真的。

    洛轻铭做的那些恶事也是真的,他相信因果。

    他从死牢出来便回了府内,和阿酒讲讲陈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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