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瑄清楚地听到那一声“皇兄!”穿过了周围飘荡的风雪，落在自己耳中。
“回来了。”
“嗯。”
顾恒本以为会被怪罪，自己擅作主张回京，又不顾身子在宫中纵马，如今又直接上前抱住了顾瑄，没想到他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轻轻拍着自己的后背。
顾瑄触手冰凉一片，看着他淋湿的肩头，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顾恒身上。
指尖微动，顾恒带着湿意的衣袍已经恢复如初：“一路舟车劳顿，今夜好好歇息。”
一旁宫人迁走马匹，顾恒后退几步：“那皇兄我先下去了，剩下的明日再说。”
“好。”
顾恒跟着宫人走向梧桐殿的另一侧大殿，在要进院门时，又听到了身后的声音。
“顾恒。”
顾恒闻声回头，一脸欣喜。
顾瑄站在殿门前，隔着风雪，抬眸一直看着他：“新岁安康!”
顾恒脸上笑意更甚，挥了挥手：“皇兄，新岁安康!”
后来的马车与顾恒安置在同处，四周再次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静静的雪落声。
顾瑄没有回到回去，而是独自一人站在回廊前，站在两侧大殿的交汇之间，身后是秦渺所在，前方是顾恒所在。
他透过眼前的风雪，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前世自己一直在与他们分离，与自己的父母分离，与顾恒分离，与秦渺分离。
至亲至爱的生离死别在自己眼前不断上演，有些人和轨迹甚至今生也是如此。
如今在这一方梧桐殿中，是他们离自己最近的一次，自己两世想要守护的人如今都在此处。
眼前风雪停下，顾瑄抬头，望着头顶的油纸伞，肩头落下一件裘衣，耳畔是熟悉的声音。
“怎么，半夜偷偷看雪都不叫我？”
顾瑄回过神，看着秦渺：“你醉酒尚未清醒，若是再吹了风，明日又会头疼了。”
“无妨，这么点风雪，我还没那么弱。”秦渺笑笑：“下次可一定要叫我。”
秦渺出来时，就看到顾瑄一个人站立在风雪之中，衣着单薄，那一刻的顾瑄看着十分孤寂，仿佛天地之间只余他一人，眼前的一幕很不真实。
总觉得，下一秒顾瑄就会同这漫天的飞雪一样，消散的无影无踪，胸口有些难受，秦渺抱紧衣袍，朝前方跑去，她想快点到他身边，真真切切看到他在她眼前。
秦渺眼眶有些发热，怕顾瑄看出自己的异样，上前扑在顾瑄怀中。
油纸伞被撞落在地，雪花飘落在两人身上带来丝丝凉意，顾瑄用裘衣裹住秦渺的身子，让她免于风雪的侵袭。
“回去吗？若是再多待一会儿，你怕是要睡不着了？”顾瑄伸手摸着秦渺发间。
“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顾瑄失笑，难得见秦渺朝自己撒娇：“和我共立在风雪之中，就这么好吗？”
宽大的裘衣遮蔽了秦渺有些暗哑的嗓音，听起来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秦渺抬头看向顾瑄，眸中是前所未有的真挚：“即便是再大的风雪，我也会和你一起。”
顾瑄收起笑意，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只有自己的倒影，那一刻顾瑄觉得她说的不是风雪，而是别的东西。
“好了该回去了，不然真睡不着了。”
“好。”
来不及多想，顾瑄就被秦渺拉着朝寝殿走去。
“我若是睡不着了，又要折腾你了，难得新年，你可以好好休息.......”
顾瑄跟着前方身影，静静听着，回廊两侧挂着琉璃宫灯，照着两人并肩的影子。
重生这一世，所有的决定顾瑄都要思虑再三，如今不过片刻，心中便有了答案，顾瑄抬手，用宽大的衣袖遮挡着回廊外侧的寒风。
她愿与自己同立于风雪之中，自己却不愿风雪沾染她分毫。
天亮时，外面风雪声小了些，秦渺看向纱帐外面，顾瑄正坐在外间煮茶，白色雾气不断飘起，散发着淡淡茶香。
“醒了？”
秦渺挥了挥指尖，身上衣裙已经焕然一新，从床榻到外间的短短几步，白色里衣已经变成了淡紫色流光裙，墨色发间簪着一只凤羽流苏钗子。
“怎么不多休息一会，这么早起来煮茶？”
秦渺接过茶杯，小口小口慢慢品着，桌子上摆了几样自己喜欢吃的糕点，每个都是小小一点，十分精致。
“昨夜.....”顾瑄才开口，就传来了敲门声，他放下茶壶，殿门随即开启。
秦渺站起身，想看看是谁，那人却加快了脚步，到了自己跟前。
“皇嫂!”
“顾恒!你回来了!”
顾恒轻轻抱了一下秦渺便放开了手，看向一侧的顾瑄：“皇兄。”
“嗯。”顾瑄点了点头，将一杯茶推至顾恒面前。
顾恒朝后退了一步，双手交叠恭恭敬敬朝他们二人行了一礼。
“顾恒拜见兄长，兄嫂。”
顾瑄看着：“起来吧!”
秦渺之前见过的顾恒，不是在封魔山，就是在床榻昏迷，如今看着除了眉间的病态与孱弱的身子，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离师兄的药果然有用。
“身子近来可好？”
“烦劳皇兄挂念，已经大好。”
顾恒抬手接过面前玉色茶杯，顾瑄又推过一杯放在自己那杯一侧，顾恒不解。
顾瑄有些无奈：“你打算让你带来的那位姑娘一个人在外面待到什么时候？”
“哦哦皇兄，我这就带她进来。”顾恒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没想到皇兄全都知道。
“可以啊顾恒，那姑娘和你一起回来的吧，你是拐了江洲哪家的姑娘？”
“皇嫂，很快你就知道了。”
顾恒朝外走去，明茵一个人站在殿门不远处，顾恒上前拉住她：“走吧。”
似是看出了她的紧张，顾恒握了握她的手：“别怕。”
“皇兄，皇嫂，这是明茵。”
顾瑄凝眸，望着他身后的那位女子，感受到了不同于常人的气息，看清模样时十分意外，怎么会是她？明茵上前正要行礼。
“无需行礼。”
“明茵谢过殿下。”明茵坐在顾恒一侧，接过茶盏。
秦渺看她有些紧张：“明茵，不知是哪两个字？”
“明明如月，芳草如茵。”
“果然人如其名，你是江洲人吗？为何我在江洲从未见过？”
秦渺当初在江洲为了寻人，这个年纪的男男女女自己基本都见过，没想到江洲还有明茵这样的女子。
眉间之色温婉清丽，举手投足落落大方，仪态甚至比盛京的一些名门贵女还要好上几分。
“明茵自幼在江洲附近村落长大，鲜少外出，如今也是第一次到盛京，行事言语若有不妥，还望殿下和娘娘不要怪罪。”
“别紧张，直接叫名字即可，你可以叫我秦渺，可以叫他顾瑄。”
顾瑄在一旁看着没有言语，右手指尖慢慢摩擦着杯沿，如果没记错，顾恒前世在盛京郊外被万箭穿心。
虽说是顾彦带兵将他围杀，但执箭者是明家后人，似乎也是个女子。
“你救了顾恒，于我顾家有恩，若是有需要之处，尽可开口，我顾瑄必定竭尽全力帮姑娘完成。”
顾恒也没想到顾瑄会突然这么说，皇兄从来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明茵的恩情理应由自己来偿还。
“这.....举手之劳，顾瑄殿下言重了，明茵没有什么想要的，多谢殿下好意。”
没什么想要的？顾瑄回想着前世的一些细节，既然无所求，明家最后的血脉又为何要与顾彦合作？
如今顾恒与她一起，财权地位都是唾手可得。
顾恒无论是样貌气质都比那顾彦强上百倍，若说是寻仇，顾恒身受重伤体弱多病，命不久矣，更好掌控才是。
为何她会选顾彦呢？
秦渺看了看四周，气氛有些凝固：“先别说这些了，回盛京一路奔波，现在又这么早过来，还没用膳吧？”
秦渺替明茵添了些热茶：“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呢？”
将茶盏递过去时，秦渺触碰到了明茵的指尖，晃了晃神，一阵天旋地转，茶杯摔在案桌，她闭眼，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些别的场景。
“秦渺!”
顾瑄有些慌神，伸手探向秦渺脉间，并无异样，但是莫名晕倒还是第一次，顾瑄抱起秦渺急忙离开此地。
夜色如墨，暗月在云层之间浮动，盛京郊外，数万名兵马踏着夜色前行，追赶着前面二人，一只羽箭破空而出，朝向左边有些瘦弱的身影。
“殿下小心!”身侧那人突然上前，以肉身抵挡了那只羽箭。
“齐炎!”那人抱着齐炎，试图堵住齐炎血流不止的心口。
秦渺看到了他的脸，是顾恒，她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两人为何会被追杀，齐炎又为顾恒挡箭而死。
两人被兵马包围，领头那人骑马上前一步，是三王爷顾彦。
“如今你那皇兄已死，无人再可护你，若你能乖乖跪下称孤一声帝君殿下，孤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顾恒脸上溅着齐炎身上的鲜血，苍白没有血色的脸看着更为瘆人：“不可能，我皇兄不可能死的，是你杀了皇兄，顾彦，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顾恒身上慢慢泛起黑色雾气，染了血的双眸被浓浓恨意替代。
“回来了。”
“嗯。”
顾恒本以为会被怪罪，自己擅作主张回京，又不顾身子在宫中纵马，如今又直接上前抱住了顾瑄，没想到他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轻轻拍着自己的后背。
顾瑄触手冰凉一片，看着他淋湿的肩头，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顾恒身上。
指尖微动，顾恒带着湿意的衣袍已经恢复如初：“一路舟车劳顿，今夜好好歇息。”
一旁宫人迁走马匹，顾恒后退几步：“那皇兄我先下去了，剩下的明日再说。”
“好。”
顾恒跟着宫人走向梧桐殿的另一侧大殿，在要进院门时，又听到了身后的声音。
“顾恒。”
顾恒闻声回头，一脸欣喜。
顾瑄站在殿门前，隔着风雪，抬眸一直看着他：“新岁安康!”
顾恒脸上笑意更甚，挥了挥手：“皇兄，新岁安康!”
后来的马车与顾恒安置在同处，四周再次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静静的雪落声。
顾瑄没有回到回去，而是独自一人站在回廊前，站在两侧大殿的交汇之间，身后是秦渺所在，前方是顾恒所在。
他透过眼前的风雪，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前世自己一直在与他们分离，与自己的父母分离，与顾恒分离，与秦渺分离。
至亲至爱的生离死别在自己眼前不断上演，有些人和轨迹甚至今生也是如此。
如今在这一方梧桐殿中，是他们离自己最近的一次，自己两世想要守护的人如今都在此处。
眼前风雪停下，顾瑄抬头，望着头顶的油纸伞，肩头落下一件裘衣，耳畔是熟悉的声音。
“怎么，半夜偷偷看雪都不叫我？”
顾瑄回过神，看着秦渺：“你醉酒尚未清醒，若是再吹了风，明日又会头疼了。”
“无妨，这么点风雪，我还没那么弱。”秦渺笑笑：“下次可一定要叫我。”
秦渺出来时，就看到顾瑄一个人站立在风雪之中，衣着单薄，那一刻的顾瑄看着十分孤寂，仿佛天地之间只余他一人，眼前的一幕很不真实。
总觉得，下一秒顾瑄就会同这漫天的飞雪一样，消散的无影无踪，胸口有些难受，秦渺抱紧衣袍，朝前方跑去，她想快点到他身边，真真切切看到他在她眼前。
秦渺眼眶有些发热，怕顾瑄看出自己的异样，上前扑在顾瑄怀中。
油纸伞被撞落在地，雪花飘落在两人身上带来丝丝凉意，顾瑄用裘衣裹住秦渺的身子，让她免于风雪的侵袭。
“回去吗？若是再多待一会儿，你怕是要睡不着了？”顾瑄伸手摸着秦渺发间。
“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顾瑄失笑，难得见秦渺朝自己撒娇：“和我共立在风雪之中，就这么好吗？”
宽大的裘衣遮蔽了秦渺有些暗哑的嗓音，听起来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秦渺抬头看向顾瑄，眸中是前所未有的真挚：“即便是再大的风雪，我也会和你一起。”
顾瑄收起笑意，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只有自己的倒影，那一刻顾瑄觉得她说的不是风雪，而是别的东西。
“好了该回去了，不然真睡不着了。”
“好。”
来不及多想，顾瑄就被秦渺拉着朝寝殿走去。
“我若是睡不着了，又要折腾你了，难得新年，你可以好好休息.......”
顾瑄跟着前方身影，静静听着，回廊两侧挂着琉璃宫灯，照着两人并肩的影子。
重生这一世，所有的决定顾瑄都要思虑再三，如今不过片刻，心中便有了答案，顾瑄抬手，用宽大的衣袖遮挡着回廊外侧的寒风。
她愿与自己同立于风雪之中，自己却不愿风雪沾染她分毫。
天亮时，外面风雪声小了些，秦渺看向纱帐外面，顾瑄正坐在外间煮茶，白色雾气不断飘起，散发着淡淡茶香。
“醒了？”
秦渺挥了挥指尖，身上衣裙已经焕然一新，从床榻到外间的短短几步，白色里衣已经变成了淡紫色流光裙，墨色发间簪着一只凤羽流苏钗子。
“怎么不多休息一会，这么早起来煮茶？”
秦渺接过茶杯，小口小口慢慢品着，桌子上摆了几样自己喜欢吃的糕点，每个都是小小一点，十分精致。
“昨夜.....”顾瑄才开口，就传来了敲门声，他放下茶壶，殿门随即开启。
秦渺站起身，想看看是谁，那人却加快了脚步，到了自己跟前。
“皇嫂!”
“顾恒!你回来了!”
顾恒轻轻抱了一下秦渺便放开了手，看向一侧的顾瑄：“皇兄。”
“嗯。”顾瑄点了点头，将一杯茶推至顾恒面前。
顾恒朝后退了一步，双手交叠恭恭敬敬朝他们二人行了一礼。
“顾恒拜见兄长，兄嫂。”
顾瑄看着：“起来吧!”
秦渺之前见过的顾恒，不是在封魔山，就是在床榻昏迷，如今看着除了眉间的病态与孱弱的身子，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离师兄的药果然有用。
“身子近来可好？”
“烦劳皇兄挂念，已经大好。”
顾恒抬手接过面前玉色茶杯，顾瑄又推过一杯放在自己那杯一侧，顾恒不解。
顾瑄有些无奈：“你打算让你带来的那位姑娘一个人在外面待到什么时候？”
“哦哦皇兄，我这就带她进来。”顾恒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没想到皇兄全都知道。
“可以啊顾恒，那姑娘和你一起回来的吧，你是拐了江洲哪家的姑娘？”
“皇嫂，很快你就知道了。”
顾恒朝外走去，明茵一个人站在殿门不远处，顾恒上前拉住她：“走吧。”
似是看出了她的紧张，顾恒握了握她的手：“别怕。”
“皇兄，皇嫂，这是明茵。”
顾瑄凝眸，望着他身后的那位女子，感受到了不同于常人的气息，看清模样时十分意外，怎么会是她？明茵上前正要行礼。
“无需行礼。”
“明茵谢过殿下。”明茵坐在顾恒一侧，接过茶盏。
秦渺看她有些紧张：“明茵，不知是哪两个字？”
“明明如月，芳草如茵。”
“果然人如其名，你是江洲人吗？为何我在江洲从未见过？”
秦渺当初在江洲为了寻人，这个年纪的男男女女自己基本都见过，没想到江洲还有明茵这样的女子。
眉间之色温婉清丽，举手投足落落大方，仪态甚至比盛京的一些名门贵女还要好上几分。
“明茵自幼在江洲附近村落长大，鲜少外出，如今也是第一次到盛京，行事言语若有不妥，还望殿下和娘娘不要怪罪。”
“别紧张，直接叫名字即可，你可以叫我秦渺，可以叫他顾瑄。”
顾瑄在一旁看着没有言语，右手指尖慢慢摩擦着杯沿，如果没记错，顾恒前世在盛京郊外被万箭穿心。
虽说是顾彦带兵将他围杀，但执箭者是明家后人，似乎也是个女子。
“你救了顾恒，于我顾家有恩，若是有需要之处，尽可开口，我顾瑄必定竭尽全力帮姑娘完成。”
顾恒也没想到顾瑄会突然这么说，皇兄从来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明茵的恩情理应由自己来偿还。
“这.....举手之劳，顾瑄殿下言重了，明茵没有什么想要的，多谢殿下好意。”
没什么想要的？顾瑄回想着前世的一些细节，既然无所求，明家最后的血脉又为何要与顾彦合作？
如今顾恒与她一起，财权地位都是唾手可得。
顾恒无论是样貌气质都比那顾彦强上百倍，若说是寻仇，顾恒身受重伤体弱多病，命不久矣，更好掌控才是。
为何她会选顾彦呢？
秦渺看了看四周，气氛有些凝固：“先别说这些了，回盛京一路奔波，现在又这么早过来，还没用膳吧？”
秦渺替明茵添了些热茶：“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呢？”
将茶盏递过去时，秦渺触碰到了明茵的指尖，晃了晃神，一阵天旋地转，茶杯摔在案桌，她闭眼，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些别的场景。
“秦渺!”
顾瑄有些慌神，伸手探向秦渺脉间，并无异样，但是莫名晕倒还是第一次，顾瑄抱起秦渺急忙离开此地。
夜色如墨，暗月在云层之间浮动，盛京郊外，数万名兵马踏着夜色前行，追赶着前面二人，一只羽箭破空而出，朝向左边有些瘦弱的身影。
“殿下小心!”身侧那人突然上前，以肉身抵挡了那只羽箭。
“齐炎!”那人抱着齐炎，试图堵住齐炎血流不止的心口。
秦渺看到了他的脸，是顾恒，她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两人为何会被追杀，齐炎又为顾恒挡箭而死。
两人被兵马包围，领头那人骑马上前一步，是三王爷顾彦。
“如今你那皇兄已死，无人再可护你，若你能乖乖跪下称孤一声帝君殿下，孤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顾恒脸上溅着齐炎身上的鲜血，苍白没有血色的脸看着更为瘆人：“不可能，我皇兄不可能死的，是你杀了皇兄，顾彦，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顾恒身上慢慢泛起黑色雾气，染了血的双眸被浓浓恨意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