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一柄你喜欢的兵器。”

    又高又壮的男人指指兵器甲子,说完便环手于胸。

    甲子上有刀、木仓、剑、鞭、锤、棍。

    每个兵器都由玄铁而铸,刃处皆是极薄,透着淡淡的寒光,浑身更散发着几丝血腥味。

    许墨的手下意识放在自己的匕首上,还没问出来。

    申宗就言辞拒绝:“匕首可不是谁都能用好的,萧老大给你是让那些想杀你的人看清楚你是谁护着。有自知之明的自然不敢再来找你麻烦。”

    “一点学的机会也没有?”许墨还是有些不死心。

    申宗毫不客气道:“快选!”

    许墨上前看了一圈,选了他最为熟悉的长剑。

    “不错,剑长三尺九寸①,与你身高正好相配。”

    申宗轻轻弹了弹剑身,得到清脆的回声:“声音清脆悦耳,说明铸造年份不长且用料精良,你小子真有福气,萧老大这好东西都舍得送给你。”

    许墨不敢苟同:“是萧大哥大方,我也……”

    “既然知道,就跟着我好好学,你们书生最是吃不得身体的苦。”

    不爱听文人那套客套话,申宗抽出旁边的锤,就朝着许墨打过去。

    “你已经过了练基本功的年纪,所以我们跳过那些,直接对打。”

    锤子朝着许墨的头重重的锤过去。

    许墨手中的剑约有七斤,单手一时难以举过头顶,望着随之而来的锤子,他不得已双手握剑去抵挡。

    “嘭!吱呀——”兵器相撞的声音散开,后面就是锤子被长剑卸力的酸牙声。

    “不错不错!懂得变通。”申宗诚心评价,后道:“但还是不够!握不稳剑,这是对兵器最大的耻辱。”

    申宗单手拿着锤子,又一次锤了过去,这回他没用很重的力量,而是控制在许墨能够承受的重量。

    “这次可不要再只守不攻,不然你三招下来,手得先废了。”再热心的提醒,在实力的压制下都没有任何机会。

    密集的攻势,几乎让许墨避无可避,他仅挡住三招,手中的剑就掉落地面。

    能挡住三次,都是因为之前被十几个人殴打得来的经验。

    申宗神色平静的说:“捡起来,继续!”

    他一个上午,都陪着许墨练,对方手中的长剑跌落无数次,却一次又一次的捡起来继续对练。

    到中午,许墨手心白嫩的肉已经烂掉,他自己拿出药抹上去,咬牙忍着疼。

    申宗瞅着眼前给自己上药面皮都不带抖,心里惊撼不已:“不是我直说,你这身体一看就是好吃懒做的,本来还以为你就是说说,坚持不了多久,没想到你这么能忍。”

    萧老大说,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人,必成大器。

    只是,一个书生只想保命根本不用走武功这条歪路,有那把匕首,许墨就算是杀了人,也不会有人敢骂他一句。

    不过对方要是真的乱杀人,那萧老大也会出手杀掉许墨。

    “没办法,家中仅我一位行走在外的男丁。”许墨也不想把自己看的太重,但是时代这般作怪。

    而他所求又不过一家平安喜乐。

    “下午看你的书去吧,不然明天手都动不了,如何提剑。”申宗拍拍许墨的肩膀,离开了院子。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许墨拿出食盒吃起来,还好左手伤的不重,还可以让自己吃饭。

    下午去书院学习好了,顺便刷新一下每日任务。

    许墨想着,也这般做了,只是他离开的时候,还是问出心里的疑惑。

    门房告诉他:“今天一早有镖要送去望城,萧老爷就带着大家一起去了,来回都要半个月,萧老爷大概月底才会回来。”

    本就只是问问,没想到对方说的这么详细,许墨道谢点点头就离开了镖局。

    [每日任务:畅读《增广贤文》]

    [任务奖励:一百文]

    [任务失败惩罚:无]

    相当的简单,就是许墨没有《增广贤文》。

    他的书不算少,但都是很基础的书,家中的书架上放的最多的还是戏文。

    也不知道能不能卖给书屋。

    [问]

    许墨点点头,走进书堂,刚坐下韩松蕴便围了过来。

    指着他的手,惊呼道:“你这是伤到手了?包裹成这样,你还来书院啊?”

    “尚可。”

    距离府试越来越近,许墨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考试,虽然早就把该看的书看了又看,也还是有些紧张。

    “韩某甘拜下风。”

    反正他要是伤成这样,绝对是没心看书学习。

    铃声响三次。

    杜夫子前来教学,他将书籍放在桌案上,抬头先老向空位处,便发现请假半个月的许墨突然出现在书堂。

    他很是意外,将许墨整个人看了看,确定只是伤到手,这才放下心。

    “各位学子,翻开《孟子》二章。”

    “大声朗诵后再进行读解。”

    “开始。”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三里之城,七里……”

    学子们的读书声琅琅盈耳,听起来像鼓瑟齐鸣,让人心旷神怡。

    “好。”

    杜夫子戒尺点向没有跟读的林修辞:“现在请林学子为我们讲解自己对“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坚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这句话的解读。”

    坐在后排的林修辞立刻站起身,清冷的嗓音流露出来:“城墙并不是不高,护城河并不是不深,武器装备也并不是不精良,粮食供给也并不是不充足,但是,守城一方还是弃城而逃,这是因为作战的地理形势再好,也比不上人心所向、内部团结。”

    “嗯,不错,说说你如果遇到这种事,该如何解决或者处理。”

    林修辞沉思后道:“一、假设带兵的人是我,我会奋战到底,哪怕死无全尸,也要守卫我国的每一寸土地。二、举荐骁勇善战或忠君报国的将军带兵打仗。三、面对逃兵者处以斩刑、九族皆入奴籍。”

    杜夫子点点头:“行,坐下吧。”

    “下一位,刘永秀。”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说说你对这句话的解读。”

    坐在许墨旁边的刘永秀,被点到后慢吞吞的站起身,手一直扒拉着书籍。

    “说说你的解读,刘学子。”

    “人经常犯错……记住后,才能改正,内心…思想阻塞,然后才可以努力,心绪显露在脸上,或者在声音中,才能被人了解。”刘永秀说一句顿一句,但也还是解读出来。

    他紧张的擦擦汗,继续站着等待下个问题。

    杜夫子满意的暗自点头,他继续询问:“人平常能记住自己犯的错一般人大错还是小错?每次改正的是都改还是过耳就忘?”

    “人什么错都记得住,但改正的时候极为艰难,部分人不会改正,相反的也有部分人会去改正。”

    “好,不错,坐下吧。”“不……我没钱……”细微的声音在安静的书堂中如同鼓声敲响。

    杜夫子将手里的书放下,拿着戒尺走下台,目标明确的朝着许墨走去。

    最后戒尺拍响侧边韩松蕴的桌子,冷声道:“上课打盹,罚你站一下午,现在站起来。”

    韩松蕴的瞌睡睡觉去了,他猛的起身,一时将书案撞歪,书跌落一地,他又赶忙去捡。

    捡完发现杜夫子还站在旁边。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

    “仔细思考这句话,等课结束,来找我说说你的近况。”说完,杜夫子转身回到讲堂,继续点名提问。

    他对每个学子的个人思想提问都是不同的,当有的学子回答不上来,他就会说说自己的看法。

    若是不懂某句话,他也会进行专业的解读。

    这样专业又敬业且对学子看重的杜夫子,是整个宜昌书院内人见人爱的夫子。

    下课后,几个学子坐在一起诉说刚才自己被叫起来提问的时候,心都在怦怦乱跳。

    “刚才我本来分析的是另一句话,结果杜夫子刚好问到它旁边的那句!老天啊!我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我也是!”

    “究竟啥时候才能进入杜夫子的法眼,那样就可以被私底下授课,不用像现在这样偶尔提问到。”

    “就你这样,你还做白日梦呢!”

    “咱们这个书堂,就林修辞、韩松蕴是秀才,要不是有林修辞在咱们班,杜夫子也不会教导咱们。”

    “嘿!你还说我,我好歹每次考试成绩都在前十,那是榜上有名的!你呢?倒数前十还差不多!”

    一群人说着说着,两人突然就拌嘴起来,周围的人见此,赶忙偷偷离开。

    省得院长发现又要一骂骂一群了。

    有的戏能看,有的则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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