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六艺第一场“礼”,参赛者有序上台。”

    夫子说出早就准备好的题目,对上来的十三名学子道:“题目:祝年、客宴、守岁。”说完夫子走开,任由台上的学子们自由发挥。

    在座无虚席的众学子们好奇的眼中,“礼”的学子们突然聚在一起细声交谈,随后又迅速分开。

    奇怪的站位稳而有序展现开来,引得台下的众人迅速提起了好奇心。

    最右边靠前的第一位是西门凌,他伸手徉做面前有个门,轻轻敲了敲后,迅速收回手。

    三步外的另一名学子手放在耳边,神色满是奇怪,他向前走两步,又忽然摆摆手,转身去询问侧边的另一人。

    门外的敲门声第二次响起。

    他并未开口,只是用手直指这不远处的大门,疑惑得看着友人,以期望得到他的答案。

    友人无奈着摇头,走着四方步,姿态盎然的向着门口走去,这时他微微侧目看着旁边低头的小厮。

    敲门声第三次传来。

    得到指示的小厮,慌张着伸手打开了大门,看到门外人一身雍容华贵的衣服,赶忙退回侧边,继续低着头一动不动。

    等待着终于见到友人,西门凌脸上的表情显然十分高兴,他双手抱拳并微微低头,脸上满是喜悦的笑容。

    因为他的举动,瞬间引来周围五位友人同样的动作。

    此刻“祝年礼”完成。

    幕二。

    以另一队为首的八人,他们有着前两队没有的道具。

    三人人坐于草席之上,不远处站着一位主家,几人见此情此景,十分不好意思,正要起身,却见又走来四人。

    主家拒绝的手势忙收起来,转头对着宾客笑脸相迎。

    他身穿较为平常的绣衣荷包,来着几个人却是绸缎玉佩,见此主家神色微动,却依旧自然的笑着,伸出手向里面示意。

    对面几人吊儿郎当的回礼问候,便大步踏入院子,意外瞧见院中还另有其人,不悦回头注视身后的主家。

    一瞬间主家的额头就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慌张的伸手想要解释,最终还是深深叹息一声。

    带着气音的冷哼声在头顶响起,让主家的脸颊两侧羞红一片。

    原来的五人席,主家没通知眼前四人,就直接邀请了让他们不认识的三人,这如何不让四人心中生气。

    另外三人见此,面上神色也升起些许不悦,但最终没冷嘲热讽,只是原来的温润儒雅消失无影。

    不远处走来端着佳肴的小厮上前,将不存在的盘子放在不存在的矮桌上,向客人轻轻笑笑,便缓缓退下……

    无声的三场幕剧快而稳的演完。

    鸦雀无声的校场突兀的出现一个击掌声,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掌声。

    他们从未想到“礼”会是这样的,同窗们为了不让观看者觉得无聊,把“礼”融进了泽演中。

    许墨看着这一幕心中惊讶斐然。

    【规矩太多了】

    “还好,看得出来,每个人都学习的很认真。”

    【这个应该学的很快才对啊,为什么你的那位学友会学三年】

    许墨摇头:“不知道。”

    “君子六艺第二场“乐”。”

    下台的西门凌昂首挺胸的朝着三人而来,最先看不下去的就是胡元洲,他嘴角抽搐几下,忍住自己想要一脚把人踹飞的心。

    “怎么样!我的礼仪超级好对吧!”

    “丑,丑死了。”

    平常会为此感到心口一疼的西门凌此刻根本不在乎友人的毒舌。

    每位“乐”的学子都有属于自己的乐器,他们学的基本相同。

    二箫、三笛、七琴、五古筝。

    许墨早在“礼”开幕的时候,就收起了书,此刻更是好奇的看着台上的同窗。

    随着夫子一声令下。

    所有准备好的学子便开始轻轻吹响箫,箫声柔美婉转,幽远而飘渺。随之而后的是古筝清脆悦耳的声音,像是从未知的远方一点一点走来,环绕着耳廓。

    等人听的渐渐入神时,悠扬且深远的笛声跟上节奏,不过几个音符,琴声也缓缓流淌着飘向众人。

    整首“乐”都是温馨甜蜜的小调,让许墨听的心神舒畅。

    一时间他心里竟然涌起了想要去学“乐”的冲动。

    在所有的学子可惜之时,只有要给评分的夫子们在头疼。

    好在他们虽然许多音符段都是合奏,但还是有分给每个人独奏的。

    夫子们商讨着,直接就把名次定好了。

    “君子六艺第三场“射”。”

    由于是“射”的缘故,四方台显然是不能用了,夫子们提前准备好的赛场就在校场的左边尽头。

    同时那边也原本就是教学“射”的地方。

    许墨拿着他的弓箭,和友人一同往那边走去,入场前他将装弓箭的木匣给西门凌保管。

    “多说无益,第一拿回来就行。”西门凌拍拍对方的肩膀。

    许墨微微扬眉,自三个月前,每日清晨挥剑三千,射箭五百次已经是他的日常训练。

    他有绝对的自信拿下“射”的第一。

    “射”的竞艺共有三十八人,夫子们根据进场的前后发了数字卡,第一、第二场各十三个人,第三场十二个人。

    许墨是第一场的。

    上场的另外十二的同窗,只有一个许墨认识,是他的同堂学子。

    “射”的裁判是原来“射”教习夫子,夫子面容冷峻,见所有人都乖乖站好,立刻道:“时间不多,一次定胜负,如有两名同样成绩的第一名,就等到最后在进行比拼。”

    “射”不同于别的武艺需要评估,它可以直接通过比试获得全场第一。

    “叁!”

    “貳!”

    “壹!”

    “开始!!!”

    许墨从后背的箭匣中取出一支箭,带着白色箭羽的尾部搭在弦上,从上弦月拉至峨眉月,他心神专注呼吸平稳顺畅,瞄准目标,将箭头对准靶心。

    弓弦嗡鸣,箭矢以闪电之势飞出,穿破长空时传来一阵“咻”的声音,锋锐的箭头正中靶心,不偏不倚。

    随着他之后的还有“咻咻咻”的几声,许墨看了几眼,就没在关注他们,只站在原地,等待教习夫子给出成绩。

    “第一名:许墨、记拾分。”

    “第二名:李长飞、记捌点柒分。”

    “第三名:王笠、记柒分。”

    下面的教习夫子都不想念,看着那些能把人活活气死的成绩,最终深深的叹了口气,等明年开春,他就好好训练这群人。

    “第一场除了许墨,其他人全部退出去。第二场准备,比赛即将开始。”

    许墨靠着边,走到了教习夫子身边。

    夫子没看他,只管维护第二场的秩序。

    “开始!”

    第二场、第一名九分,是许墨不认识的人。

    到第三场,竟然出现三位十分成绩。

    教习夫子看了看眼前站的笔直几人,心里终于是好受一点。

    “最后一场比赛,十只活兔子,射中多者,为胜者。”最后夫子还补了句:“自己射杀的,可以带回家,免费。”

    不远处的另一边,某个夫子将装在笼里的兔子分散的放开,使得每个靶场角落都有一只。

    教习夫子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侧身站到一边,对着外面的学子们道:“离远一点离远一点,弓箭无眼,要是伤到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

    这话说的,顿时吓得小部分学子退后几步,但仍旧有头铁的不愿意后退。

    教习夫子见此不再多说。

    “决赛最后一场,现在——开始!!!”

    夫子一声令下,另外四人立马朝着有兔子的地方跑去,走的路也是轻手轻脚的。

    许墨站在原地,没有向另外的方向走去,他只是观察着,确定了兔子的方位后,抬手、拉弓、放箭!

    一直蹲在角落里的兔子在跳出来的一瞬间,被利箭贯穿头颅。

    随后许墨又快速的接连射几发箭矢,箭无虚发,每次都是精准的贯穿兔子的头颅。

    另外四名同窗眼看着就开始急了,慌忙的拔出箭矢来射杀兔子。

    许墨看的轻蹙眉,他默不作声的将自己射杀的六条兔子捡上,朝着教习夫子走去。

    “不错。”夫子毫不吝啬的夸了句,又道:“桂冠的奖励是等最后再发的,你这几个兔子是现在拿走,还是等下一起?”

    “等晚些一起拿,麻烦夫子了。”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夫子说完,指指不远处的桌子,就又继续看向那还在手忙脚乱的四人。

    许墨将兔子放下,就转身离开靶场。

    外围的三人一直在等着,他刚走出去,就被迎面而来的西门凌热切的拥抱了一下。

    “许墨你好厉害!那箭“咻咻咻咻咻”的几下,兔子就全部死了!”西门凌放开许墨,兴奋且激动的看着对方:“等过几个月到春猎时你和我一起去,靠你的实力,肯定能猎倒超级多的东西!”

    “春猎?”许墨对此有些好奇。

    “嗯嗯!我们提前说好,你到时候可一定要陪我去啊,不要又拒绝我邀约。”

    西门凌自己每次邀请许墨,对方十有九不来,他其实是有些难过的,因为他很喜欢到处玩。

    望城内诸多有趣或风景宜人的地方,他都有去过,特别喜欢的地方,他也会趁着时间合适景色最佳的时候办个小宴,邀请他的一众友人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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