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李新功和刘无德带领乡亲们满怀悲痛的把死去的亲人们都埋葬,又把几十名八路军烈士,埋葬在卧龙岗晒马台前。

    头七,李新春拄着棍子,拖着重伤的身体来到王玉凤的坟前。他没有哭,把泪水狠狠地咽到了肚里。将一束雪白的野菊花洒在坟前。默默地悼念:“我妻玉凤!我最亲的人,你不惜牺牲自己,没暴露党的组织。你是党最好的同志,我要为你报仇,为抗战而死的所有烈士报仇!”……

    以岗村宁次为头子的日本侵略军,要确保华北成为侵略东南亚的可靠基地,对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冀中抗日根据地,进行了野蛮、凶残的大扫荡,定南县党组织遭受到最大的挫折,卧龙镇老百姓更是灭顶之灾。

    这次大扫荡小鬼子没有将定南县委组织和伤员一网打尽,更没有完全消灭掉八路军县大队。而且从保定过来的大批鬼子,在卧龙镇也没得到什么便宜,军车和弹药被炸,所携带的资重损失惨重……

    后来,叛徒刘根生父子被传到炮台上被佐藤大骂一顿,差一点被枪毙了。他二人向日本人做了保证,保证把八路军的藏身之处找到,才被放回来。

    扫荡过后的卧龙镇和周边村镇,鬼子汉奸的搜索队天天就像是走马灯似的,一天不知巡逻多少次。那马三仗着他的日本老子更是狂妄地不得了。他骑着东洋马挎着盒子炮,在卧龙镇大街里横冲直撞。卧龙镇的抗日形势十分的严峻,走到了最低谷。

    这天,李新功就在自己的家里,秘密召开了党小组会议。会上一致同意为了保存力量,确保今后更好地抗击日寇,不能把目标暴露给敌人。被服厂先暂停生产,妇女会和民兵都躲藏起来,这几天都不准活动。

    可急坏了维持会长刘根生和他儿子刘无德。刘无德虽然参加了民兵,但这一连几天民兵根本就没有什么活动,八路军的任何消息他都得不到。他找到李金英想问问民兵有什么任务。李金英说她也不清楚,现在鬼子扫荡正在风头上,为了避其锋芒,还是先等等再看吧,他什么也没打听到。他又想参加县大队打入我党内部,但他一个小民兵,他爹又是维持会长。这次大扫荡后李新功又不太信任他,他想了想这事还真不成。鬼子又催着要情报,急得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的他无计可施……

    他一咬牙自言:“小日本逼的再急,我有什么办法。再说我在外漂泊了很多年。难得一家人团聚,也该享受一下人间这天伦之乐呀。”所以这几天他没干别的,就是和他那风骚媳妇,醉生梦死地鬼混着。

    这一晃就十多天过去了,小鬼子佐藤把刘根生叫到炮台上,又是一顿训斥。自从刘无德回来,那佐藤也有一段时间没跟何婉儿私会了,本想扫荡那天晚上玩个痛快,可又被八路的枪声搅和了,他的内心深处也是□□难耐啊。他对刘根生大声说:“刘会长!你和你的儿子,再不把有价值的情报搞到手!我只好把你的儿子抓来枪毙!让你的儿媳妇去做慰安妇,来慰安我大日本帝国的士兵们……”

    那刘根生像孙子一样,磕头哈腰,他丑态百出地讨好佐藤,让再宽限几天。佐藤勉强同意,刘根生又灰溜溜地跑回家,父子二人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鬼主意。最后还是何婉儿把水蛇腰扭了扭,妩媚的小脸向上一昂说:“咱家卧龙岗北头那块地,正好对着李新功家的后院,在那里居高临下,可以观察到李新功家的一切事情。现在谷雨刚过也该点瓜种豆了,你父子俩起个早,再贪个黑,在那地里多磨蹭几天。我就不信发现不了他李新功的行踪。”

    刘无德听罢高兴地说:“不错!咱在自己家地干活,还怕他人怀疑!你这小美人,还真有你的。”

    “不过,咱也得多加小心!好了,明天咱起个早去那里耕地。”刘根生想这也是个法,说不定还真有什么收获里,也就同意了。

    次日的四更天,月色朦胧,雄鸡还喔喔地叫着。刘根生就起床了,他从牲口棚里牵出他家那头小毛驴,套上车,装上犁。他走到厢房的窗台前喊了两声:“无德!无德!起来了,天不早了该上工了。”

    刘无德抱着媳妇睡在暖被窝里,正做着美梦。忽然被何婉儿推醒。但确实不愿意动呀!他一想到任务得完成,不然赔了夫人还得搭上自己的性命。他迅速穿好衣服,眯着半睁半闭的睡眼,坐上驴车晃晃悠悠就来到了他家那块地里。

    这块地原本是李新功在自家卧龙岗上开荒出来的一块旱地。早些年李新功看刘根生很穷,就把这块地转让给了他家。

    这□□把驴车停在地头上拴好。那刘根生突然说:“哎呀!走的急只把犁装上了车,忘记拿套了,这没套怎么套牲口犁地啊?你在这先盯着。我回去拿套,去去就来!”

    “那好吧!反正天还早着呢!”

    刘根生回去拿套去了,儿子刘无德坐在地上掏出烟袋锅,打火廉点烟,他一边抽烟一边观察着这里的地形。这里正处李新功家房后,地势又高,不但李新功家一目了然,就连半个卧龙镇也尽收眼底。他想:这里的地形对我搜集情报很有力。唉!这么多年漂泊在外,也没混出个人样来,跟八路抗战还差点丢了性命。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爹又是维持会长,如果再找到八路军县委李新春的藏身之处,那是我的大功一件呀。到时皇军对现诺言,这定南县长之位就是我的了。他越想越高兴,美滋滋地抽了好几袋烟。

    此时天光见亮,东方的天空呈现为乳白色。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默默地站起身来,向李新功家望去——李新功家人今天好像起的很晚,院子里亳无动静。他又向村子的四周观察,也没什么发现。他想:也难怪,鬼子刚刚在这里大屠杀过,老百姓谁还敢出门,要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到八路军的蛛丝马迹还真难呀!

    一阵凉风刮来,老杨树的叶子哗啦啦地响起。他一大早起来走得急只穿了衬衫,此时他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全身冷嗖嗖的。那毛驴在树上拴久了躁动不安,蹄子腾开嗒嗒地刨着地,猛然“嗷嗷”!叫了起来。刘无德不知咋的了,总感觉有点不对劲。怎么父亲回家拿套还不回来。天都大亮了,大清早的被人看到,在这里拴着驴不干活算怎么回事。也是的,父亲拿个套这都一个大早晨了还拿不来,莫非出了什么事情,越想越觉的事情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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