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前辈,今天和你们相处得很开心。”一行人吃饱喝足后,栗花落倾身,靠近北信介轻轻地说道,“好期待暑假和你再次见面。”

    她的眼睛亮亮的,直勾勾地带着欣喜与盼望盯着他,像一只吃了很多小鱼干的猫咪。包厢里有些嘈杂,十几个大小伙子激动的聊天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锅腾腾的沸汤。

    但似有魔力一般,他看着她,便只能注意到她一个人,任耳边再多聒噪,也无法分走丝毫视线。

    一缕发丝从她的脸颊边滑了下来,添了一份凌乱的美感。他鬼使神差般伸出手去,想捞起那一撮秀发,可又突然发觉不经过允许就碰别人是冒犯的行为。于是手臂怔怔地定格在半空中,尴尬地又慢慢把手放下。

    栗花落看见他的动作,尴尬地笑了笑,手指勾起那一撮头发,岔开话题:“前辈,这个学期结束后就该毕业了吧?”

    北信介点点头:“对,我有很充足的时间来陪伴你们。”

    这个你们当然是指的她和孩子们。她问道:“关于大学,前辈报了什么志愿呢?”

    他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明明是很平静的语气,却让她感觉到了大地一般踏实的力量。

    “我没有选择升学。”

    像史前时期沉静的大海,静默无波的表面下是不可预估的蓬勃力量。

    “我会待在尼崎,接手家中的粮食事业。”他轻呷一口茶,“播种,犁田,浇水……奶奶老了,肯留下的乡亲们年纪也大了,这里离不开我。”

    似怀念起什么,他欣然一笑,像一个完成了毕生夙愿的、幸福的人:“我也离不开这里啊。”

    仿佛被什么一下子击中了,她的心砰砰地狂跳起来。

    “前辈……”她笑得特别灿烂,语气带着些激动地说道,“能告诉我,在一片土地上生根发芽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吗?”

    她向前倾身,眼睫轻合,光铺在她的眼中似片片碎星。

    “好啊。”他也笑着回应她,暗金色的眼眸注视着那双冰蓝色,像太阳与冰雪的碰撞。

    不知是热气还是怎地,被他这样认真地看着,她竟有些害羞,脸上又红又热,像要融化了一样。

    也许……

    “这个假期,我会好好探索这个问题的。”

    她真的要融化了。

    **

    “我说啊,侑你今天不太对劲啊。”老好人尾白此刻肩负了所有人的托付,来问问宫侑他今天为何如此沉默。

    时间拉回几分钟前,饭桌的另一边——

    “喂喂,侑今天难道是,吃坏东西了?”大耳用手挡着嘴,悄悄地与队友们说着。

    “因为输了比赛,心情不好?”银岛挑着眉惊奇地看向沉默得像被附魔般的宫侑,“不至于吧……之前输了大型比赛,他最多窝在更衣室角落偷偷抹眼泪,还笨笨地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其实大家早就知道了。”尾白真情实感地为这个傻狐狸叹息了一声,“所以他今天到底怎么了?”

    角名不语,默默地吃着寿司,眼神瞟向与北信介聊天甚欢的栗花落怜。

    学长们果然是一群恋爱白痴。他悄悄在心里想着。

    明明就是因为那个人啊……

    “谁去问问他?”银岛左看看右瞧瞧,用肩挤了挤大耳,老奸巨猾地说道,“练去。”

    “我……我不知道怎么问啊。”老实如大耳练,顿时慌得耳朵红。

    看来没人想主动去激发状态异常奇怪的宫侑。

    最终,这个人选由猜拳得出——在碰运气类游戏上经常吃亏的尾白阿兰。

    宫侑听见他的话,从愣神状态中“复活”,看向他说道:“啊,阿兰。”

    “我在想事情呢。”

    “哼,真稀奇,你这个只知道吃饭睡觉打排球的猪也知道思考啊。”宫治坐在他旁边一点,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没好气地挖苦宫侑。

    阿兰本就对这样“兄友弟恭”的场面见怪不怪了,转头想继续说点什么,却见宫侑转头对着宫治凶道:“不知道谁才是我们家吃得最多的那只猪呢!天天吃,把体脂率都吃高了,托球也烂,当攻手也烂。”

    最后还灵魂般地夸赞一下自己:“连我这样神乎奇迹的二传手传的球都打不好。”

    尾白一看他这副生龙活虎、还有兴致和宫治互骂的样子,就知道他没事儿了。于是虚虚地擦了擦额头,又回了座位。

    “骂人很有力气,没什么问题。”

    **

    今晚在孩子堆里,宫侑居然收获了不少的喜爱。

    “侑叔叔……尤佳里、瑠璃你们看,这是圣臣叔叔的同事欸。”从小看排球比赛长大的资深球迷栗花落深雪拉着佐久早两姐妹的衣袖,悄悄对着对面的宫侑努努嘴,和她们说着悄悄话。

    “是吗……”尤佳里努力地想着自家父亲的队友到底有哪些,可除了头发像橘子的太阳叔叔以外,一个都想不出来。

    旁边的另一个排球笨蛋影山慎也疯狂干饭,几颗分明的米粒粘在他的嘴边,配上他不停眨巴的大眼睛,显得呆萌可爱。

    坐在小孩子这边出神的宫侑,看见他这副样子下意识地递过去一张纸。

    “嗯?”慎也眨了眨眼睛,不解地望向他。

    “擦擦嘴。”宫侑见他呆呆的样子,一时间想起了那个抢走这场比赛胜利的黑发二传,又幼稚地把拿着纸的手缩回来了。

    “好的。”慎也自己从旁边拿了一张纸,擦了两下,但仍留了一颗在脸颊上。

    “影山。”坐在他对面的赤苇紫苑对着他指了指脸上的位置,“还有一颗。”

    宫侑脸色大惊:“他叫什么?”

    “叔叔好,我叫影山慎也。我妈妈叫栗花落怜,我爸爸叫影山飞雄。我是东京人,现在在读小学一年级,今年七岁。”想起母亲对自己“要礼貌,见到长辈要问好”的教导,他对着对面脸色精彩得能调颜料的宫侑点了点头,呆板地像报菜名一样打了个招呼。

    此时他除了排球之外运用不多的大脑轰的一下炸开了。

    这个孩子的爸爸居然是影山飞雄……那个小飞雄……

    “侑叔叔,他们和我们一样,好像都是从其他的世界来的。”北祐一有条不紊地说着,“母亲都是栗花落怜,父亲不相同。”

    “怎么会……那个呆呆的飞雄居然会有老婆,还是栗花落……”宫侑有些被刺激到了,他惊讶地问道,“那你们呢?你们的父亲难道也是排球运动员吗?”

    “我爸爸不是。”孤爪青空慢悠悠地举起手,“我爸爸没继续打排球,是个游戏主播。”

    “那就还是在排球部待过啊!”他绝望地抱头,“不要告诉我是我熟悉的那些人。”

    “唔……你应该不认识。”青空想了想自家父亲的表现,“孤爪研磨,音驹排球部的。”

    “音驹……那还是认识啊可恶……”宫侑作为一个对排球极为上心的人,自然没错过每一场全国大赛,其中就有今年才挺进全国的音驹的比赛。

    “这个叔叔好幼稚。”尤佳里和自家姐姐咬着耳朵,悄悄吐槽了一下。

    “我好像记得他……”瑠璃倒是想起了什么。

    “那你们呢?你们呢你们呢?”他看着这群孩子,又看看远处的栗花落,心想自己眼光就是好,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最受欢迎的女生。

    “北信介。”北祐一在他旁边冷冷地丢下一个名字,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身旁的北瑞枝跟着点点头。

    宫叔叔喜欢大惊小怪不是一天两天了……哎,习惯就好。

    “赤苇京治。”

    “佐久早圣臣。”

    “岩泉一。”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冒了出来,除了最后一个他不认识,其他都是老面孔了。

    “怎么会!你们两个都是佐久早的女儿吗?”他看着长相不一的两姐妹,“怎么连那个洁癖小子也有老婆啊。”

    “爸爸,不要生气。”哲哉适时补刀道,“毕竟连你这样的幼稚鬼也能找到老婆,他们能结婚也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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