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后排车门，沈渊不见喜怒的声音又响起，“坐前排。”
她认命地关上后排车门，打开前排车门，坐进车里，拿余光瞥沈渊。这人面色如常，但她就是感觉到了他心情不佳。
很少见到沈渊亲自开车，她有些好奇今天是什么局，但也不敢多问。车里的空气静默着，倒是沈渊先开口说了话。
“一会儿你要见的人是我姑姑和姑父。不用太紧张拘谨但也不能像你平时那样太肤浅谄媚。还有，在他们面前不要吊儿郎当地叫我沈总，叫我阿渊。”
这叫随性洒脱，怎么就肤浅谄媚吊儿郎当了。宁清很不服气，但鉴于此时沈渊整个人周身冒着低气压，她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唯唯诺诺地答道，“好的。”
车子开到一所私人庄园停了下来。
沈渊先起身下车，绅士地替宁清开了车门，还贴心地将手放在门框上，防止她撞到头。做得挺全套的，这就开始演上了，宁清心里发笑。
她也不甘示弱地挽上沈渊的手臂，笑靥如花地对他说道：“走吧，阿渊。”
沈渊眼皮一抽，低声告诫道：“也不用太过亲昵，正常就好。”
沈渊的身量较宁清来说高太多，她又穿着平底鞋，挽着他手臂的姿势有种被他挟持拖行的滑稽感。宁清自己也觉着别扭，放开了沈渊的手臂，同他并肩而行。
两位接待员迎面向他们走来，沈渊自然地将车钥匙递给了其中一位接待员。另外一位接待员则负责带路。
这是一座欧式风格的庄园。庄园内种植了数千种来自亚热带及温带的奇花异草，如旅人蕉、桑蓓斯凤仙等，正值春夏之交，纯白的茉莉与猩红的杜鹃花竞艳，一个清冷，一个活泼。
沿着长石条铺成的台阶而上，一座以秩序和对称性著称的帕拉第奥式建筑呈现眼前。
接待员就此停下守在原地，沈渊和宁清拾级而上。
沈渊察觉到她的紧张，轻轻虚扶她的肩膀，拍了拍，安慰道：“不用害怕。”
两人行至门口，门口的侍员弯腰替他们拉开了玻璃门。进了门就是一间宽阔温馨的会客厅。精致的古董吊灯与吊顶上地中海壁画相得益彰。金属质感的落地灯与花纹繁复的手工波斯地毯相映成趣。棕色原木书柜和褐色壁炉层次分明。
来到二楼，宁清见到了沈渊的姑姑姑父。
“姑姑姑父好，这是我女朋友宁清。”
沈渊见到了久违的亲人，很是开心，轻轻拥抱了一下他姑姑，又和姑父握了握手。转身看向旁边的宁清，虚搂着宁清，向俩人介绍起宁清。
“宁清你好。我是沈渊的姑姑沈琬，叫我琬姨就好。”
沈渊的姑姑跟她的想象大相径庭，比想象中的年轻很多，原以为是雍容华贵的贵妇，却是一个短发红唇的漂亮女人。她穿了一条墨绿色的长裙，柔和的女性身姿中有带着难掩的凌厉气场。说话绵言细语，却让人难以忽视。
“琬姨你好。”宁清抬头望向身侧的沈渊，有些不确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么叫。毕竟他姑姑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自己却要卖小叫人家阿姨。
沈渊回望着她，笑了笑，眼神示意她可以这么喊。
“宁清你好。我是沈琬的先生，我叫纪诚，你就叫我诚叔就好。” 沈渊的姑父高大英俊，是个眉眼温柔的学者模样。温和包容之态同沈渊姑姑的凌厉气场站在一起，宛如天成。
“诚叔你好。”
一番寒暄后，四人入座。家庭厨师陆续端上菜品，宁清早就饿了，前段时间脑子里记的餐桌礼仪也忘得差不多，但她牢牢遵守自己总结出的法则——不轻举妄动，别人吃啥她吃啥，别人怎么吃她怎么吃。
还好并没有奇怪复杂的餐桌礼仪，她也没闹出把浣手水当成漱口水之类的经典笑话。
“小渊，你多吃点，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西班牙菜了，当时我去西班牙游学，你非得跟着我一块，天天吵着要吃这个海鲜饭。我特意请了当地的厨师飞过来的，尝尝。”
沈琬舀了一勺到沈渊碗里，笑着看着他吃下。
“你不要光顾着小渊，宁清是客人。宁清，你尝尝这个马德里什锦炖菜。”
纪诚玩笑般嗔了妻子一眼，转头向宁清介绍起菜品。
宁清突然被叫到名字，有些惶恐，她谨记着沈渊的话，尽量不卑不亢，“好的，谢谢诚叔。”
“怎么样？好吃吗？”
宁清尝完，沈渊就宠溺地问她味道如何。
“有点像我吃过的东北大乱炖。”宁清迟疑着开口。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小渊第一次吃这个菜的时候也这么说过。”
沈琬笑起来，周围的凌厉气场也消散了不少。
饭桌上多摆谈的是沈渊的幼时趣事，氛围还算融洽，饭后纪诚提出去庄园的池塘钓鱼。
宁清没有钓过鱼，连怎么放饵料都不知道，沈渊便在旁边手把手地教她。
可能是新手光环，半个小时过去，四人中只有宁清一人钓上来了鱼。
虽说有大的太阳伞遮阳，初夏的阳光也并不温柔，沈琬嫌太晒了，提出要回室内。纪诚是个钓鱼迷，表示自己坚守阵地绝不空军。宁清钓上来唯一一条，志得意满，正在兴头上，也摆摆手说自己不回去。
最后是沈渊沈琬两姑侄回了室内喝下午茶，留宁清和纪诚两人继续垂钓。
沈琬轻轻倚靠斜站在桌侧，拱形落地窗透进来的阳光刚好照耀在她脚下。她端着咖啡细品，望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面，优雅又惬意。
“这姑娘跟你以前带的姑娘不太一样。”咖啡入口，沈琬缓缓道。
“怎么不一样？”
“你之前带回来的两位，都是大美女，可都带着讨好意味，一旦带着讨好意味，就露着怯，美貌就被折损了。这位，看着胆子小，其实谁也不放在心上。”
“姑姑对她评价倒是好。”
沈渊暗笑沈琬是没见过她平时那谄媚的笑容，才会被她骗了，作出这样的评价。
“早点安定下来吧，省得让老爷子操心。家里又不兴什么政治联姻，自由恋爱都不能让你定下来吗？这些年你带女友来看我，我都麻木了。怎么，个个都是准备结婚的对象吗？”
沈渊被训，只能苦笑道：“姑姑，你自己婚姻幸福，就要求大家都得结婚吗？”
沈琬静默了片刻，开口道：“婚姻之中，哪有什么是十全十美的幸福，凑合着过有人陪就是幸福。”
“姑姑你是在外面训人不过瘾，在家里还要来训我吗？” 沈渊背对着落地窗坐着，揽过沈琬的腰，头抵在她的身侧，亲昵地抱怨道。
“懒得同你讲，到时候被老爷子念叨也别再让我救你。最近太忙，今天好不容易休一天，你吃了晚饭再走吧。” 沈琬轻轻推了推他的头，见推不动，也就由着他去了。
沈渊与在外礼貌疏离的模样判若两人，只哼唧着，软软地应了声。
※
宁清就像个非要撒泼任性留在游乐场玩，父母假装走了，自己继续坐旋转木马也没了意思的贪玩小孩。沈渊走后她就后悔了。
有沈渊在，她还不觉得尴尬。沈渊一走，就剩她和纪诚坐在这钓鱼，就有种怪异的感觉。
好在纪诚是个健谈的人，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低声交谈，气氛也不算冷场。
纪诚问起宁清的工作。
“宁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额，明星助理，直播运营，记者，我都干过。”
一直瞅着鱼竿的纪诚有些惊讶地转过头来看她。宁清没察觉他的讶异，只聚精会神地盯着鱼竿。
“那你和小渊怎么认识的？”
“有次他参加晚会，那时候我在当明星助理，就遇见了他。中间起了些小误会，后面就在一起了。”
宁清只能绞尽脑汁模糊回答，心里埋怨着沈渊明知今天要聚会却不提前和她对好口供。
“你俩在一起多久了？”
“几个月吧。”
“那小渊对你挺上心的。他之前有个处了好几年才跟我们见面。”
这回换宁清惊讶地转过头来看他了。她心里觉着怪异，就算是长辈关心晚辈的感情生活，可哪有当着现任的面提起前任也见过家长的啊。
纪诚感受到她在看他，转过头对着宁清善意地笑笑。
“宁清你多大年纪？”
“二十六快二十七了。”
“这样算来小渊大你六岁。小渊他姑姑大小渊八岁。”
宁清有些没头脑，不想要再聊下去，只嗯啊哦地应付着。
不一会儿，有佣人下来叫他们，说夫人让上去用餐。
宁清不会收杆，纪诚摆摆手表示让佣人来收拾。
她也不坚持，拍拍衣服作势起身离开，离开鱼塘时，又自然地蹲下将装着钓上来的三四条鲤鱼的鱼篓倾翻。鱼儿便活蹦乱跳地坠入池塘里，不见踪迹。
“怎么不留两只带回去。”
宁清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我不太会做饭，就不要提做鱼了。”
这回答倒是令纪诚没想到，补了句：“我记得小渊家里有一个很大的鱼缸，怎么不带回去养。”
宁清这才知道自己误解了人家的意思，有些羞愧地道：“不太会养动物。”
“你跟小渊不太一样。小渊可喜欢小动物了，他家里猫猫狗狗多的是。”
“哦，是吧，是不太一样。我比较喜欢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宁清是个实诚孩子，以为自己支吾的回答不会泄露什么。而纪诚几乎已经从跟她的交谈里推断出她的家境普通。
贫穷果真比咳嗽更难以掩饰。
她认命地关上后排车门，打开前排车门，坐进车里，拿余光瞥沈渊。这人面色如常，但她就是感觉到了他心情不佳。
很少见到沈渊亲自开车，她有些好奇今天是什么局，但也不敢多问。车里的空气静默着，倒是沈渊先开口说了话。
“一会儿你要见的人是我姑姑和姑父。不用太紧张拘谨但也不能像你平时那样太肤浅谄媚。还有，在他们面前不要吊儿郎当地叫我沈总，叫我阿渊。”
这叫随性洒脱，怎么就肤浅谄媚吊儿郎当了。宁清很不服气，但鉴于此时沈渊整个人周身冒着低气压，她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唯唯诺诺地答道，“好的。”
车子开到一所私人庄园停了下来。
沈渊先起身下车，绅士地替宁清开了车门，还贴心地将手放在门框上，防止她撞到头。做得挺全套的，这就开始演上了，宁清心里发笑。
她也不甘示弱地挽上沈渊的手臂，笑靥如花地对他说道：“走吧，阿渊。”
沈渊眼皮一抽，低声告诫道：“也不用太过亲昵，正常就好。”
沈渊的身量较宁清来说高太多，她又穿着平底鞋，挽着他手臂的姿势有种被他挟持拖行的滑稽感。宁清自己也觉着别扭，放开了沈渊的手臂，同他并肩而行。
两位接待员迎面向他们走来，沈渊自然地将车钥匙递给了其中一位接待员。另外一位接待员则负责带路。
这是一座欧式风格的庄园。庄园内种植了数千种来自亚热带及温带的奇花异草，如旅人蕉、桑蓓斯凤仙等，正值春夏之交，纯白的茉莉与猩红的杜鹃花竞艳，一个清冷，一个活泼。
沿着长石条铺成的台阶而上，一座以秩序和对称性著称的帕拉第奥式建筑呈现眼前。
接待员就此停下守在原地，沈渊和宁清拾级而上。
沈渊察觉到她的紧张，轻轻虚扶她的肩膀，拍了拍，安慰道：“不用害怕。”
两人行至门口，门口的侍员弯腰替他们拉开了玻璃门。进了门就是一间宽阔温馨的会客厅。精致的古董吊灯与吊顶上地中海壁画相得益彰。金属质感的落地灯与花纹繁复的手工波斯地毯相映成趣。棕色原木书柜和褐色壁炉层次分明。
来到二楼，宁清见到了沈渊的姑姑姑父。
“姑姑姑父好，这是我女朋友宁清。”
沈渊见到了久违的亲人，很是开心，轻轻拥抱了一下他姑姑，又和姑父握了握手。转身看向旁边的宁清，虚搂着宁清，向俩人介绍起宁清。
“宁清你好。我是沈渊的姑姑沈琬，叫我琬姨就好。”
沈渊的姑姑跟她的想象大相径庭，比想象中的年轻很多，原以为是雍容华贵的贵妇，却是一个短发红唇的漂亮女人。她穿了一条墨绿色的长裙，柔和的女性身姿中有带着难掩的凌厉气场。说话绵言细语，却让人难以忽视。
“琬姨你好。”宁清抬头望向身侧的沈渊，有些不确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么叫。毕竟他姑姑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自己却要卖小叫人家阿姨。
沈渊回望着她，笑了笑，眼神示意她可以这么喊。
“宁清你好。我是沈琬的先生，我叫纪诚，你就叫我诚叔就好。” 沈渊的姑父高大英俊，是个眉眼温柔的学者模样。温和包容之态同沈渊姑姑的凌厉气场站在一起，宛如天成。
“诚叔你好。”
一番寒暄后，四人入座。家庭厨师陆续端上菜品，宁清早就饿了，前段时间脑子里记的餐桌礼仪也忘得差不多，但她牢牢遵守自己总结出的法则——不轻举妄动，别人吃啥她吃啥，别人怎么吃她怎么吃。
还好并没有奇怪复杂的餐桌礼仪，她也没闹出把浣手水当成漱口水之类的经典笑话。
“小渊，你多吃点，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西班牙菜了，当时我去西班牙游学，你非得跟着我一块，天天吵着要吃这个海鲜饭。我特意请了当地的厨师飞过来的，尝尝。”
沈琬舀了一勺到沈渊碗里，笑着看着他吃下。
“你不要光顾着小渊，宁清是客人。宁清，你尝尝这个马德里什锦炖菜。”
纪诚玩笑般嗔了妻子一眼，转头向宁清介绍起菜品。
宁清突然被叫到名字，有些惶恐，她谨记着沈渊的话，尽量不卑不亢，“好的，谢谢诚叔。”
“怎么样？好吃吗？”
宁清尝完，沈渊就宠溺地问她味道如何。
“有点像我吃过的东北大乱炖。”宁清迟疑着开口。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小渊第一次吃这个菜的时候也这么说过。”
沈琬笑起来，周围的凌厉气场也消散了不少。
饭桌上多摆谈的是沈渊的幼时趣事，氛围还算融洽，饭后纪诚提出去庄园的池塘钓鱼。
宁清没有钓过鱼，连怎么放饵料都不知道，沈渊便在旁边手把手地教她。
可能是新手光环，半个小时过去，四人中只有宁清一人钓上来了鱼。
虽说有大的太阳伞遮阳，初夏的阳光也并不温柔，沈琬嫌太晒了，提出要回室内。纪诚是个钓鱼迷，表示自己坚守阵地绝不空军。宁清钓上来唯一一条，志得意满，正在兴头上，也摆摆手说自己不回去。
最后是沈渊沈琬两姑侄回了室内喝下午茶，留宁清和纪诚两人继续垂钓。
沈琬轻轻倚靠斜站在桌侧，拱形落地窗透进来的阳光刚好照耀在她脚下。她端着咖啡细品，望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面，优雅又惬意。
“这姑娘跟你以前带的姑娘不太一样。”咖啡入口，沈琬缓缓道。
“怎么不一样？”
“你之前带回来的两位，都是大美女，可都带着讨好意味，一旦带着讨好意味，就露着怯，美貌就被折损了。这位，看着胆子小，其实谁也不放在心上。”
“姑姑对她评价倒是好。”
沈渊暗笑沈琬是没见过她平时那谄媚的笑容，才会被她骗了，作出这样的评价。
“早点安定下来吧，省得让老爷子操心。家里又不兴什么政治联姻，自由恋爱都不能让你定下来吗？这些年你带女友来看我，我都麻木了。怎么，个个都是准备结婚的对象吗？”
沈渊被训，只能苦笑道：“姑姑，你自己婚姻幸福，就要求大家都得结婚吗？”
沈琬静默了片刻，开口道：“婚姻之中，哪有什么是十全十美的幸福，凑合着过有人陪就是幸福。”
“姑姑你是在外面训人不过瘾，在家里还要来训我吗？” 沈渊背对着落地窗坐着，揽过沈琬的腰，头抵在她的身侧，亲昵地抱怨道。
“懒得同你讲，到时候被老爷子念叨也别再让我救你。最近太忙，今天好不容易休一天，你吃了晚饭再走吧。” 沈琬轻轻推了推他的头，见推不动，也就由着他去了。
沈渊与在外礼貌疏离的模样判若两人，只哼唧着，软软地应了声。
※
宁清就像个非要撒泼任性留在游乐场玩，父母假装走了，自己继续坐旋转木马也没了意思的贪玩小孩。沈渊走后她就后悔了。
有沈渊在，她还不觉得尴尬。沈渊一走，就剩她和纪诚坐在这钓鱼，就有种怪异的感觉。
好在纪诚是个健谈的人，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低声交谈，气氛也不算冷场。
纪诚问起宁清的工作。
“宁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额，明星助理，直播运营，记者，我都干过。”
一直瞅着鱼竿的纪诚有些惊讶地转过头来看她。宁清没察觉他的讶异，只聚精会神地盯着鱼竿。
“那你和小渊怎么认识的？”
“有次他参加晚会，那时候我在当明星助理，就遇见了他。中间起了些小误会，后面就在一起了。”
宁清只能绞尽脑汁模糊回答，心里埋怨着沈渊明知今天要聚会却不提前和她对好口供。
“你俩在一起多久了？”
“几个月吧。”
“那小渊对你挺上心的。他之前有个处了好几年才跟我们见面。”
这回换宁清惊讶地转过头来看他了。她心里觉着怪异，就算是长辈关心晚辈的感情生活，可哪有当着现任的面提起前任也见过家长的啊。
纪诚感受到她在看他，转过头对着宁清善意地笑笑。
“宁清你多大年纪？”
“二十六快二十七了。”
“这样算来小渊大你六岁。小渊他姑姑大小渊八岁。”
宁清有些没头脑，不想要再聊下去，只嗯啊哦地应付着。
不一会儿，有佣人下来叫他们，说夫人让上去用餐。
宁清不会收杆，纪诚摆摆手表示让佣人来收拾。
她也不坚持，拍拍衣服作势起身离开，离开鱼塘时，又自然地蹲下将装着钓上来的三四条鲤鱼的鱼篓倾翻。鱼儿便活蹦乱跳地坠入池塘里，不见踪迹。
“怎么不留两只带回去。”
宁清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我不太会做饭，就不要提做鱼了。”
这回答倒是令纪诚没想到，补了句：“我记得小渊家里有一个很大的鱼缸，怎么不带回去养。”
宁清这才知道自己误解了人家的意思，有些羞愧地道：“不太会养动物。”
“你跟小渊不太一样。小渊可喜欢小动物了，他家里猫猫狗狗多的是。”
“哦，是吧，是不太一样。我比较喜欢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宁清是个实诚孩子，以为自己支吾的回答不会泄露什么。而纪诚几乎已经从跟她的交谈里推断出她的家境普通。
贫穷果真比咳嗽更难以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