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第十四章“我确实对她十分珍视”
何雪婷比何暮宁小一岁半，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
这是什么情况？
他俩搞在一起了？？？
爷爷今天打电话让大家晚上过来这边吃饭，还说什么有重要的事宣布，妈妈觉得蹊跷，又听保安说离家出走的何暮宁回来了，便让她先打探一下消息。
刚刚看到顾家爷爷也在，何雪婷并没有在意，问爷爷：“暮宁姐回来了？”
爷爷笑呵呵地说：“你姐姐在楼上，去叫她下楼吧，别总待在房间里。”
于是何雪婷上了楼，却压根没有想到顾沉会在这里，他们两个人举止还这般亲密……那个宛如芝兰玉树，高山流泉的顾沉哎，跟何暮宁搂搂抱抱，何暮宁还摸他的胸……
何雪婷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随后才反应过来，难道爷爷说的重要大事，就是指宣布何暮宁跟顾沉在谈恋爱？
面对顾沉问询，何雪婷眼睛瞪得大大的，过了好半晌才说：“没事，爷爷让我叫你们下楼。”
说完，她转身朝楼下走。
……
从爷爷住的别馆到主别墅，不过五十米的距离，何雪婷一路狂奔。
孟欣兰见她跑着回来，嫌弃地瞟了女儿一眼：“你能不能有点儿走路的样子？”
何雪婷惊魂未定地道：“不是的妈妈。”
“？”
“何暮宁她……”
“她怎么了？”
“她和顾沉在一起了。”
“什么？”
已经修炼得镇定优雅的孟欣兰，惊讶无比。
“妈妈，你也不敢相信对吧，可是我亲眼看到他们两人搂搂抱抱，就在何暮宁的房间。”何雪婷语气有些急。
孟欣兰的确不相信。
顾沉一向清高自傲，在圈里出了名的不喜欢搭理女生。去年他跟何暮宁相亲放鸽子的事，虽然何东昇感到丢人，但她还有些暗喜。
不为什么，当初钟青玉带着不满一岁的何暮宁离开，她才有了机会，从何东昇身边好几个女人里杀出重围，成功上位。对突然回归的何暮宁，她就是喜欢不起来。
但再不喜欢，也不得不承认，何暮宁有种很特别的气质，孟欣兰见过许多富家千金，都没有她那样的文艺又坚定的气质。
而顾沉这样条件的未婚男性，在这个圈里实在太少见，很多富二代男孩子，其实都不怎么样，且不论外表长相，他们一个个都觉得赚钱很容易，实际上是败家子。所以很多中年富太太，都看准了能力强的顾沉做女婿。
没想到顾沉会选择何暮宁，为什么啊，顾沉不是嫌弃她，才没去相亲吗？她才回来几天，就对上眼了？
况且何暮宁这几天不是一直在作妖吗？还是，顾家施了压力？
“你看清了吗？有没有看错。”孟欣兰问。
“没看错，我站在门口好一会儿，顾沉看到我后，还故意搂着她的腰才跟我讲话。”何雪婷说道，“爷爷就是要宣布他们两个人的事吧。”
孟欣兰听罢，看了一眼女儿：“你怎么就不会把握住机会？明明长得也不差，大学谈什么穷小子男朋友？”
何雪婷无语：“干吗骂我，不是都分了嘛。他家也不穷，是小康水平。”
“小康水平也差一大截，你赶紧给我找个门当户对的。”
何雪婷气得不想说话。
孟欣兰站起了身，跟何雪婷说：“你妹妹在海城念大学，记得叮嘱她，看准了再找男朋友，别走你的老路。”
“知道了。”何雪婷极不满地回答。
……
*
何暮宁把收拾好的行李放进车后备箱，再陪两个老人坐着聊了会儿天。
六点多，何东昇在孟欣兰、何雪婷的陪伴下，来到别馆。
听孟欣兰说老爷子要宣布何暮宁和顾沉的事，有些吃惊和不解。
老谋深算的他甚至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进来后，跟顾新华打了声招呼：“顾叔叔来了。”
再将目光落在那个跟自己不对付、正挨着顾沉坐的女儿身上。
果然，这个女儿对他就是不怵不怕，回看过来时的眼神丝毫不惧，连带着顾沉也玩味地握了女儿的手，带她一起站起来。
何暮宁虽然不乐意，但还是叫了一声：“爸。”
顾沉也跟着喊了声：“何叔叔、孟阿姨。”
何顺德招呼大家：“快去餐桌前就坐。”
圆形餐桌上，摆放着厨房烹饪的各种美食，七人围桌而坐。
孟欣兰开口道：“爸，您不是说今天重要的事要宣布吗？”
何顺德笑眼眯眯：“是有件喜事要和大家说。”
“其实我不说，你们也都看到了，就是小宁找对象了，找的对象，正是大家都认识的顾沉，我和顾老团长也非常满意他们俩在一起。”
“……”
场面十分平静。
何顺德见大家没什么反应，拉了一下脸，咳了一声，孟欣兰赶紧笑着说：“这是好事啊，他们去年就相亲了，只是阴差阳错的，耽误了一年。现在是要把这门亲事定下来吗？”
何顺德问：“东昇，你觉得这门亲事怎么样？”
何东昇扫了何暮宁一眼，依然保持质疑。父女一见面就像杀红了眼，他觉得这个女儿一定是在耍什么花招唬弄人，于是说：“顾沉这么年轻、优秀，是人中龙凤，暮宁倒是配不上他。”
何暮宁忽然轻轻地呵笑了一声。
何东昇要是夸她几句，说他俩很配，她一定不习惯，现在说自己配不上她，她反而踏实了下来。
“爸，你说的很对，我也觉得我配不上他。”何暮宁笑着看向亲生父亲。
父女俩只要一对上视线，一搭上话语，氛围登时就火药味十足。
顾爷爷打断了一声：“不要妄自菲薄，你这么漂亮，又聪明坚韧，怎么会配不上顾沉，倒是顾沉，一堆毛病，一开口就把我气个半死。”
何东昇立马接过话：“别，顾叔叔您别护着何暮宁，我客观地说一句吧，何暮宁是真的配不上顾沉。她会什么啊？我让她去公司上班，她连公司大门都不敢迈进。”
“也不懂人情世故，一开口就把人怼到天上去，我担心顾沉受不了她的脾气。”
虽然说听起来像是在自谦，通过贬低自家女儿，抬高顾沉。但是何暮宁听得十分真切，何东昇是打心眼里这样想她。
不过她也没生气，正想开口回怼父亲，却被一直静默不语的顾沉，用手肘碰了碰，她愣了一下，看向他。
只见顾沉浅笑着，对何东昇说：“刚才我叫您何叔叔，其实，称呼叫错了。”
“？”
什么意思？
孟欣兰敏锐地觉得不对，注视着这个英俊的年轻人。
顾沉微微一笑：“爷爷刚才没说清楚，暮宁找的对象确实是我，不过我们不是随便谈着玩，事实上，我们昨天就领证了，所以我应该改口，叫您一声爸。”
“……”
“领证了！！！”
孟欣兰和何雪婷目瞪口呆，瞳孔地震。
何东昇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听见后，脸上亦有惊讶之色，只是这缕惊讶转瞬即逝，
“可是听您一直这么贬低暮宁，我又在思考，值不值得我改口。”顾沉笑笑，语气虽然戏谑，但声音十分平静，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只有何暮宁心中无比触动。
这个男人，好像是站在她这边，帮她讨公道。
原本是父女对峙的场面，现在变成了翁婿对峙：
表面上两个人都是在说笑，但是实际上说的全是真心话。
何东昇，是打心眼不喜欢这个女儿，打心眼觉得这个女儿一无是处。
顾沉，也笃定地觉得何东昇根本不配他叫一声“爸”。
眼见氛围僵持不下，顾家老爷子插话：“顾沉，怎么说话呢，家长自谦说说孩子毛病，你还能当真了，也不看看我都说你多少回了。”
何东昇不愧是久经商场的中年男人，在摸不清楚顾沉的底牌之前，他迅速改变了态度：“是啊，中国式家长都爱贬低自家孩子……不过我怎么说何暮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欢她就行了。”
“我确实对她十分珍视，不会勉强她做不喜欢的事，放心。”顾沉说得轻描淡写，却又异常有力。
这个老谋深算的男人，没有接话，只笑了笑，问何顺德：“爸，你什么时候知道他们领证的？”
“上午刚知道的，他们两个人瞒着所有人，昨天来何家庄园，就是过来拿户口本去领证的。”
何东昇：“……”
捕捉到这个敏感的时间点，城府颇深的男人，推测出，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儿，在拒绝走进公司大门之后，迅速找到了顾沉，两个人谈好去领证。
可见，一定是顾沉先对何暮宁许诺，何暮宁有后退之路，才敢那么肆意妄为。
看向桌子对面的年轻人，何东昇不得不承认他是优秀的后浪。
高手过招，只是一个眼神就能确定对方功夫深浅，以他几十多年的商场经验，以他敏锐的嗅觉，何东昇不得不说，这个后浪不好拿捏。
才26岁，就有这样的气场，相比之下，自己的一众子女，都是樗栎庸材。
……
为了不让餐桌氛围变得诡异，孟欣兰开始烘托气氛：“领证好，年轻人就是迅速，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顾爷爷也搭话：“他们说暂时不办……”
气氛逐渐变成了合家欢。
何暮宁偶尔瞟一眼顾沉，他的脸上高深莫测，看不出情绪，像是戴了个什么面具。
哎，见识到她在父亲眼里是这样的，他一定很失望吧。
饭后，何爷爷招呼大家在客厅闲聊。
顾沉没坐，只对顾新华说：“爷爷，我让司机过来接你回家，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这就走了？不坐会儿？”何爷爷问。
他几乎没有再理会他们的挽留，一把拉过何暮宁的手，径直走出客厅大门。
……
*
车子行驶在那条栽了银杏树的路上，顾沉忽然把车靠边停了下来。
“怎么了？”
他的脸色从离开何家起，像是凝固了一般，让何暮宁不敢说话。
“下车透口气。”他说着，推开了车门。
何暮宁十分不安，跟着下了车。
马上就是国庆节，树叶开始泛黄，秋风一吹，簌簌作响。
男人挺拔的背影站在路边，回转过身，在略显昏暗的路灯与车灯的光色中看向她，看着她慢慢挪步走到自己这边，脸色依然不明朗。
何暮宁不知如何是好，隔着几步的距离停下脚步，尔后望着他的脸，干干地抿了抿唇。
他这才沉出一口气，无奈道：“走过来一点。”
“？”
“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哦。”何暮宁挪步向他靠近。
下一秒，高大的男人低垂眼眸，倾身过来的同时伸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她瘦瘦的身体，将她牢牢锁在了怀里。
何暮宁：“……”
何雪婷比何暮宁小一岁半，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
这是什么情况？
他俩搞在一起了？？？
爷爷今天打电话让大家晚上过来这边吃饭，还说什么有重要的事宣布，妈妈觉得蹊跷，又听保安说离家出走的何暮宁回来了，便让她先打探一下消息。
刚刚看到顾家爷爷也在，何雪婷并没有在意，问爷爷：“暮宁姐回来了？”
爷爷笑呵呵地说：“你姐姐在楼上，去叫她下楼吧，别总待在房间里。”
于是何雪婷上了楼，却压根没有想到顾沉会在这里，他们两个人举止还这般亲密……那个宛如芝兰玉树，高山流泉的顾沉哎，跟何暮宁搂搂抱抱，何暮宁还摸他的胸……
何雪婷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随后才反应过来，难道爷爷说的重要大事，就是指宣布何暮宁跟顾沉在谈恋爱？
面对顾沉问询，何雪婷眼睛瞪得大大的，过了好半晌才说：“没事，爷爷让我叫你们下楼。”
说完，她转身朝楼下走。
……
从爷爷住的别馆到主别墅，不过五十米的距离，何雪婷一路狂奔。
孟欣兰见她跑着回来，嫌弃地瞟了女儿一眼：“你能不能有点儿走路的样子？”
何雪婷惊魂未定地道：“不是的妈妈。”
“？”
“何暮宁她……”
“她怎么了？”
“她和顾沉在一起了。”
“什么？”
已经修炼得镇定优雅的孟欣兰，惊讶无比。
“妈妈，你也不敢相信对吧，可是我亲眼看到他们两人搂搂抱抱，就在何暮宁的房间。”何雪婷语气有些急。
孟欣兰的确不相信。
顾沉一向清高自傲，在圈里出了名的不喜欢搭理女生。去年他跟何暮宁相亲放鸽子的事，虽然何东昇感到丢人，但她还有些暗喜。
不为什么，当初钟青玉带着不满一岁的何暮宁离开，她才有了机会，从何东昇身边好几个女人里杀出重围，成功上位。对突然回归的何暮宁，她就是喜欢不起来。
但再不喜欢，也不得不承认，何暮宁有种很特别的气质，孟欣兰见过许多富家千金，都没有她那样的文艺又坚定的气质。
而顾沉这样条件的未婚男性，在这个圈里实在太少见，很多富二代男孩子，其实都不怎么样，且不论外表长相，他们一个个都觉得赚钱很容易，实际上是败家子。所以很多中年富太太，都看准了能力强的顾沉做女婿。
没想到顾沉会选择何暮宁，为什么啊，顾沉不是嫌弃她，才没去相亲吗？她才回来几天，就对上眼了？
况且何暮宁这几天不是一直在作妖吗？还是，顾家施了压力？
“你看清了吗？有没有看错。”孟欣兰问。
“没看错，我站在门口好一会儿，顾沉看到我后，还故意搂着她的腰才跟我讲话。”何雪婷说道，“爷爷就是要宣布他们两个人的事吧。”
孟欣兰听罢，看了一眼女儿：“你怎么就不会把握住机会？明明长得也不差，大学谈什么穷小子男朋友？”
何雪婷无语：“干吗骂我，不是都分了嘛。他家也不穷，是小康水平。”
“小康水平也差一大截，你赶紧给我找个门当户对的。”
何雪婷气得不想说话。
孟欣兰站起了身，跟何雪婷说：“你妹妹在海城念大学，记得叮嘱她，看准了再找男朋友，别走你的老路。”
“知道了。”何雪婷极不满地回答。
……
*
何暮宁把收拾好的行李放进车后备箱，再陪两个老人坐着聊了会儿天。
六点多，何东昇在孟欣兰、何雪婷的陪伴下，来到别馆。
听孟欣兰说老爷子要宣布何暮宁和顾沉的事，有些吃惊和不解。
老谋深算的他甚至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进来后，跟顾新华打了声招呼：“顾叔叔来了。”
再将目光落在那个跟自己不对付、正挨着顾沉坐的女儿身上。
果然，这个女儿对他就是不怵不怕，回看过来时的眼神丝毫不惧，连带着顾沉也玩味地握了女儿的手，带她一起站起来。
何暮宁虽然不乐意，但还是叫了一声：“爸。”
顾沉也跟着喊了声：“何叔叔、孟阿姨。”
何顺德招呼大家：“快去餐桌前就坐。”
圆形餐桌上，摆放着厨房烹饪的各种美食，七人围桌而坐。
孟欣兰开口道：“爸，您不是说今天重要的事要宣布吗？”
何顺德笑眼眯眯：“是有件喜事要和大家说。”
“其实我不说，你们也都看到了，就是小宁找对象了，找的对象，正是大家都认识的顾沉，我和顾老团长也非常满意他们俩在一起。”
“……”
场面十分平静。
何顺德见大家没什么反应，拉了一下脸，咳了一声，孟欣兰赶紧笑着说：“这是好事啊，他们去年就相亲了，只是阴差阳错的，耽误了一年。现在是要把这门亲事定下来吗？”
何顺德问：“东昇，你觉得这门亲事怎么样？”
何东昇扫了何暮宁一眼，依然保持质疑。父女一见面就像杀红了眼，他觉得这个女儿一定是在耍什么花招唬弄人，于是说：“顾沉这么年轻、优秀，是人中龙凤，暮宁倒是配不上他。”
何暮宁忽然轻轻地呵笑了一声。
何东昇要是夸她几句，说他俩很配，她一定不习惯，现在说自己配不上她，她反而踏实了下来。
“爸，你说的很对，我也觉得我配不上他。”何暮宁笑着看向亲生父亲。
父女俩只要一对上视线，一搭上话语，氛围登时就火药味十足。
顾爷爷打断了一声：“不要妄自菲薄，你这么漂亮，又聪明坚韧，怎么会配不上顾沉，倒是顾沉，一堆毛病，一开口就把我气个半死。”
何东昇立马接过话：“别，顾叔叔您别护着何暮宁，我客观地说一句吧，何暮宁是真的配不上顾沉。她会什么啊？我让她去公司上班，她连公司大门都不敢迈进。”
“也不懂人情世故，一开口就把人怼到天上去，我担心顾沉受不了她的脾气。”
虽然说听起来像是在自谦，通过贬低自家女儿，抬高顾沉。但是何暮宁听得十分真切，何东昇是打心眼里这样想她。
不过她也没生气，正想开口回怼父亲，却被一直静默不语的顾沉，用手肘碰了碰，她愣了一下，看向他。
只见顾沉浅笑着，对何东昇说：“刚才我叫您何叔叔，其实，称呼叫错了。”
“？”
什么意思？
孟欣兰敏锐地觉得不对，注视着这个英俊的年轻人。
顾沉微微一笑：“爷爷刚才没说清楚，暮宁找的对象确实是我，不过我们不是随便谈着玩，事实上，我们昨天就领证了，所以我应该改口，叫您一声爸。”
“……”
“领证了！！！”
孟欣兰和何雪婷目瞪口呆，瞳孔地震。
何东昇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听见后，脸上亦有惊讶之色，只是这缕惊讶转瞬即逝，
“可是听您一直这么贬低暮宁，我又在思考，值不值得我改口。”顾沉笑笑，语气虽然戏谑，但声音十分平静，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只有何暮宁心中无比触动。
这个男人，好像是站在她这边，帮她讨公道。
原本是父女对峙的场面，现在变成了翁婿对峙：
表面上两个人都是在说笑，但是实际上说的全是真心话。
何东昇，是打心眼不喜欢这个女儿，打心眼觉得这个女儿一无是处。
顾沉，也笃定地觉得何东昇根本不配他叫一声“爸”。
眼见氛围僵持不下，顾家老爷子插话：“顾沉，怎么说话呢，家长自谦说说孩子毛病，你还能当真了，也不看看我都说你多少回了。”
何东昇不愧是久经商场的中年男人，在摸不清楚顾沉的底牌之前，他迅速改变了态度：“是啊，中国式家长都爱贬低自家孩子……不过我怎么说何暮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欢她就行了。”
“我确实对她十分珍视，不会勉强她做不喜欢的事，放心。”顾沉说得轻描淡写，却又异常有力。
这个老谋深算的男人，没有接话，只笑了笑，问何顺德：“爸，你什么时候知道他们领证的？”
“上午刚知道的，他们两个人瞒着所有人，昨天来何家庄园，就是过来拿户口本去领证的。”
何东昇：“……”
捕捉到这个敏感的时间点，城府颇深的男人，推测出，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儿，在拒绝走进公司大门之后，迅速找到了顾沉，两个人谈好去领证。
可见，一定是顾沉先对何暮宁许诺，何暮宁有后退之路，才敢那么肆意妄为。
看向桌子对面的年轻人，何东昇不得不承认他是优秀的后浪。
高手过招，只是一个眼神就能确定对方功夫深浅，以他几十多年的商场经验，以他敏锐的嗅觉，何东昇不得不说，这个后浪不好拿捏。
才26岁，就有这样的气场，相比之下，自己的一众子女，都是樗栎庸材。
……
为了不让餐桌氛围变得诡异，孟欣兰开始烘托气氛：“领证好，年轻人就是迅速，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顾爷爷也搭话：“他们说暂时不办……”
气氛逐渐变成了合家欢。
何暮宁偶尔瞟一眼顾沉，他的脸上高深莫测，看不出情绪，像是戴了个什么面具。
哎，见识到她在父亲眼里是这样的，他一定很失望吧。
饭后，何爷爷招呼大家在客厅闲聊。
顾沉没坐，只对顾新华说：“爷爷，我让司机过来接你回家，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这就走了？不坐会儿？”何爷爷问。
他几乎没有再理会他们的挽留，一把拉过何暮宁的手，径直走出客厅大门。
……
*
车子行驶在那条栽了银杏树的路上，顾沉忽然把车靠边停了下来。
“怎么了？”
他的脸色从离开何家起，像是凝固了一般，让何暮宁不敢说话。
“下车透口气。”他说着，推开了车门。
何暮宁十分不安，跟着下了车。
马上就是国庆节，树叶开始泛黄，秋风一吹，簌簌作响。
男人挺拔的背影站在路边，回转过身，在略显昏暗的路灯与车灯的光色中看向她，看着她慢慢挪步走到自己这边，脸色依然不明朗。
何暮宁不知如何是好，隔着几步的距离停下脚步，尔后望着他的脸，干干地抿了抿唇。
他这才沉出一口气，无奈道：“走过来一点。”
“？”
“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哦。”何暮宁挪步向他靠近。
下一秒，高大的男人低垂眼眸，倾身过来的同时伸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她瘦瘦的身体，将她牢牢锁在了怀里。
何暮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