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舟
少女的声音清晰的在狭小的山洞中响起，像是一根根晶莹剔透的冰锥，砸到地上的清响，震的落凡心间发颤。
“对蒋玉舟，你没有遵守二十年的承诺。你把他所有一切坚信的东西全都摧毁，当那把匕首他没有忍心刺向你的时候，你们之间的师徒缘分已经尽了！！”
李轻舟指着鼻子骂，丝毫没有注意到，躺在地上性命垂危的蒋玉舟缓缓睁开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
“对万重山，你为他舍命挡刀，表面上看是重情重义，可是蒋玉舟出了事，你又把错推到万重山头上，他还叫你姑姑？你配做他姑姑？”
落凡看着眼前的少女，殷红的唇一张一合，每一字，每一句，都如锋利的针尖戳破了她内心最深处的隐藏。
“人不能既要又要，万重山和蒋玉舟，你都想握在手心，可惜结果就会是哪个都不会在你身边停留！！哪个你也不配.！”
李轻舟居高临下，眼神鄙夷的看着地上狼狈的妇人，之前的落凡，坏！坏到让人害怕，可李轻舟却佩服她果敢勇毅，敢爱敢恨。
也许人总是会执拗犯傻的，李轻舟就是如此，在她眼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左右摇摆，为难纠结，磨磨唧唧像村口裹脚的老太太追狗，上气下喘，徒劳无功。
要么一错到底，要么从一开始就不要犯错。
如今的落凡跪在地上，眼泪鼻涕满脸，灰白的发丝散乱，眼神中已经不复之前的坚韧，只剩下无尽的挫败和懊悔。
李轻舟不愿再多说什么，转身去看蒋玉舟，方才她连句话都没给蒋玉舟说，就被落凡推到了一旁，此刻手心的伤还在流血呢。
她一转身就对上了蒋玉舟的眼睛，李轻舟快步走过去，将他抱在怀中，眼角微微泛着红。
此刻，她才发现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从眼前流逝是一件多么悲伤的事情，刚刚还跟她调笑的人，如今却躺在地上，无力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喂，蒋玉舟，你疼不疼啊？”
李轻舟带着哭腔。
“这点子疼，还能难倒我蒋三公子吗？”蒋玉舟靠在她的怀里，感受着属于她的馨香气味，他好像又有点舍不得了。
方才她对落凡说的那些话，蒋玉舟都听在耳中，他没有想到与落凡相处二十多年，她对自己的了解竟然没有李轻舟深刻。
正如李轻舟所说，当落凡选择为万重山挡刀的时候，当他选择将刀锋刺入自己的时候，这二十年的师徒情分，便由着这一刀尽了。
过往相处陪伴的时光，是一把可笑又锋利的刀，穿过岁月的流逝，刺入胸口。
鲜血的不断涌出，让蒋玉舟眼前发黑，有些看不真切，他紧紧盯着李轻舟那张有些变模糊的脸，想要伸手去摸，却怎么也摸不到。
他感觉到濒死的恐惧，却也有几分轻松，当这一生都是个谎言，他竟然没有什么能够留下的东西。
李轻舟见他的瞳孔涣散无神，一只手抬起胡乱的在半空中抓着什么，眼泪就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她知道蒋玉舟快没时间了。
她慌忙的握住那只手，带着哭腔：“我在这儿..我在……我要告诉你一句话，这句话很重要……”
“不….我也有话要告诉你，让我…让我先说，让我说！！”蒋玉舟打断她的话，那只冰凉的手紧紧的回握住她的，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李轻舟哪里看得了他这副样子，任由蒋玉舟握着手，忍着疼痛：“你说，你说！我听着。”
蒋玉舟的瞳孔转了转，已经看不清李轻舟的脸，只能虚虚的瞧见一个不清晰的轮廓，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仿佛只有李轻舟的那双手，是他能触及到的唯一温暖。
他的唇色青白，连声音也不自觉的颤抖：
“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香料吗？那是我做出来最喜欢的…….我把它藏了起来，藏到了一个芋紫色绣着野百合色香囊里了…..后来送到了铺子里，却一直没有卖出去……直到我….第一次看见你…”
李轻舟怔怔的看着怀中的人，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相亲，是为了唐金宝被千奇毒香所害，当时她的腰间，挂着的正是从云鼎香阁买来的香囊。
芋紫色绣野百合的香囊。
而前一夜，也正是因为她把香囊落在唐金宝房间，匆匆过去寻找，才发现了魅香的阴谋。
兜兜转转，来来回回，
蒋玉舟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双耳嗡鸣，已经渐渐看不清眼前李轻舟的轮廓，他迷迷糊糊之间感觉的耳边凑近一股湿热的触感，是李轻舟。
可是她说了什么，却已经是听不清了。
起码……自己这段短暂又可笑的人生，到终了，还一个人真心对他不是吗？
李轻舟手下一空，那只冰凉的手便落了下去，与此同时，蒋玉舟口中溢出大量鲜血，缓缓闭上了眼睛。
“蒋玉舟！！”
李轻舟悲戚的叫声将失魂落魄的落凡惊醒，她徒然间瞪大了眼睛，里面充满了泪水，却迟迟不敢回过头去看，灰白的发丝都是微微颤抖，只在瞬间，仿佛灵魂和生汽都已经被抽离，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躯壳。
万重山目光无波无澜的看着这一幕，密长的睫毛垂下，掩盖住眼眸，角落火堆的光影照射在脸上，像是一块几近破碎的玉。
一时间整个山洞陷入了寂静，落凡瘫坐在地上，脸上的泪痕一条又一条的流下，在苍老的脸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斑驳。
忽然，寒潭中冒出一颗美人头，雪肤乌发，是归影，她皱皱鼻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目光看向蒋玉舟，惊了一声：“矣？死了？”
话落，水面又有动静，归影看着从自己身边冒出来的人，挑挑眉：“你是谁？”
红玉没有回答，一下跃出水面，径直朝着李轻舟所在的方向冲去，看见躺在她怀中的蒋玉舟，面色青灰，已然没了气息，先是一怔。
随即便开始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死了？哈哈哈哈哈…..死了！终于死了！蒋玉舟死了，哈哈哈哈青玉，除了唐宁青，又有一个下去陪你了，你不会孤单！”
红玉仰天长笑，笑声尖锐刺耳。
李轻舟听到她的话一愣，随即看向落凡，怒目圆瞪：“你不守信用？”
当初，唐宁青带她逃脱，却遭遇落凡的追杀。唐宁青身受重伤二人坠崖，却还是逃不掉落凡的追捕，最后李轻舟以自己的性命要挟，自愿跟落凡走，换得唐宁青一命。
落凡坐在地上，发丝缭乱垂落耳畔，对李轻舟的质问充耳不闻，口中不知在喃喃自语着些什么。
李轻舟的愤怒，落凡的沉默，让红玉更加认定了唐宁青已经身死的事实。
“你以为落凡是心慈手软的人吗？呵！！她狠辣无情，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就算答应了你些什么，也都是迷惑你的招数。”
红玉从水中而出，浑身湿透，可姿态却是止不住的快意自得，真真是得逞过后的小人。
她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眼眸向下，以俯视的姿态看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蒋玉舟：
“呵！这样死还真是太便宜他了。这样的畜生，合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才对！！哈哈哈哈啊…….一个唐宁青，一个蒋玉舟，去死！都去死！去陪我的青玉！还有你！还有你！！你！！！你们都去死！”
说着，她的语气越发尖厉，指着李轻舟，又指向万重山，还有落凡，叫嚣着让他们去死。
这女人怕是个疯子，李轻舟看着红玉癫狂的模样，想说些什么，却见她这副鬼样子，不想与她计较，却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你少来这里发疯发癫，没得恶心人。你妹妹出事，你怨天怨地，想要报仇雪恨。可你们杀人害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人家的血亲也是恨毒了你们？想要把你们姐妹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对于青玉的遭遇，李轻舟并不同情。她不是圣母，没法儿对一个曾经害过自己的人生出什么怜悯，只不过在初听到青玉的经历时，的确有些吓着了。
红玉怨毒的目光看过来，像是一条阴暗处吐着信子的毒舌：
“贱人，你还有脸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为了你，唐宁青和万重山何至于会如此折辱青玉！！！若不是你，我怎么会疯了一样想要为青玉报仇，把隆安和紫玉都给害了？都是你！！你最该死！！”
李轻舟乍舌：“有病！！”
万重山和唐宁青为了她折磨青玉？她半点儿不知情，再说了，他们为了她，又干她什么关系呢？别人怎么做，是别人的事情，她无法干涉。
果然人陷入仇恨焦灼中，犹如陷入深渊泥潭，无法自拔。只靠着仇恨支撑自己，却忘了是非对错。
下一刻，血肉刺破撕裂的声音传来，红玉卡在喉咙的话，还未说出来，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腹部被刺穿的伤口。
落凡收回满是血污的手，面色无波的看着她：“去陪玉舟吧，不然他会孤单的。”
“对蒋玉舟，你没有遵守二十年的承诺。你把他所有一切坚信的东西全都摧毁，当那把匕首他没有忍心刺向你的时候，你们之间的师徒缘分已经尽了！！”
李轻舟指着鼻子骂，丝毫没有注意到，躺在地上性命垂危的蒋玉舟缓缓睁开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
“对万重山，你为他舍命挡刀，表面上看是重情重义，可是蒋玉舟出了事，你又把错推到万重山头上，他还叫你姑姑？你配做他姑姑？”
落凡看着眼前的少女，殷红的唇一张一合，每一字，每一句，都如锋利的针尖戳破了她内心最深处的隐藏。
“人不能既要又要，万重山和蒋玉舟，你都想握在手心，可惜结果就会是哪个都不会在你身边停留！！哪个你也不配.！”
李轻舟居高临下，眼神鄙夷的看着地上狼狈的妇人，之前的落凡，坏！坏到让人害怕，可李轻舟却佩服她果敢勇毅，敢爱敢恨。
也许人总是会执拗犯傻的，李轻舟就是如此，在她眼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左右摇摆，为难纠结，磨磨唧唧像村口裹脚的老太太追狗，上气下喘，徒劳无功。
要么一错到底，要么从一开始就不要犯错。
如今的落凡跪在地上，眼泪鼻涕满脸，灰白的发丝散乱，眼神中已经不复之前的坚韧，只剩下无尽的挫败和懊悔。
李轻舟不愿再多说什么，转身去看蒋玉舟，方才她连句话都没给蒋玉舟说，就被落凡推到了一旁，此刻手心的伤还在流血呢。
她一转身就对上了蒋玉舟的眼睛，李轻舟快步走过去，将他抱在怀中，眼角微微泛着红。
此刻，她才发现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从眼前流逝是一件多么悲伤的事情，刚刚还跟她调笑的人，如今却躺在地上，无力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喂，蒋玉舟，你疼不疼啊？”
李轻舟带着哭腔。
“这点子疼，还能难倒我蒋三公子吗？”蒋玉舟靠在她的怀里，感受着属于她的馨香气味，他好像又有点舍不得了。
方才她对落凡说的那些话，蒋玉舟都听在耳中，他没有想到与落凡相处二十多年，她对自己的了解竟然没有李轻舟深刻。
正如李轻舟所说，当落凡选择为万重山挡刀的时候，当他选择将刀锋刺入自己的时候，这二十年的师徒情分，便由着这一刀尽了。
过往相处陪伴的时光，是一把可笑又锋利的刀，穿过岁月的流逝，刺入胸口。
鲜血的不断涌出，让蒋玉舟眼前发黑，有些看不真切，他紧紧盯着李轻舟那张有些变模糊的脸，想要伸手去摸，却怎么也摸不到。
他感觉到濒死的恐惧，却也有几分轻松，当这一生都是个谎言，他竟然没有什么能够留下的东西。
李轻舟见他的瞳孔涣散无神，一只手抬起胡乱的在半空中抓着什么，眼泪就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她知道蒋玉舟快没时间了。
她慌忙的握住那只手，带着哭腔：“我在这儿..我在……我要告诉你一句话，这句话很重要……”
“不….我也有话要告诉你，让我…让我先说，让我说！！”蒋玉舟打断她的话，那只冰凉的手紧紧的回握住她的，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李轻舟哪里看得了他这副样子，任由蒋玉舟握着手，忍着疼痛：“你说，你说！我听着。”
蒋玉舟的瞳孔转了转，已经看不清李轻舟的脸，只能虚虚的瞧见一个不清晰的轮廓，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仿佛只有李轻舟的那双手，是他能触及到的唯一温暖。
他的唇色青白，连声音也不自觉的颤抖：
“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香料吗？那是我做出来最喜欢的…….我把它藏了起来，藏到了一个芋紫色绣着野百合色香囊里了…..后来送到了铺子里，却一直没有卖出去……直到我….第一次看见你…”
李轻舟怔怔的看着怀中的人，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相亲，是为了唐金宝被千奇毒香所害，当时她的腰间，挂着的正是从云鼎香阁买来的香囊。
芋紫色绣野百合的香囊。
而前一夜，也正是因为她把香囊落在唐金宝房间，匆匆过去寻找，才发现了魅香的阴谋。
兜兜转转，来来回回，
蒋玉舟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双耳嗡鸣，已经渐渐看不清眼前李轻舟的轮廓，他迷迷糊糊之间感觉的耳边凑近一股湿热的触感，是李轻舟。
可是她说了什么，却已经是听不清了。
起码……自己这段短暂又可笑的人生，到终了，还一个人真心对他不是吗？
李轻舟手下一空，那只冰凉的手便落了下去，与此同时，蒋玉舟口中溢出大量鲜血，缓缓闭上了眼睛。
“蒋玉舟！！”
李轻舟悲戚的叫声将失魂落魄的落凡惊醒，她徒然间瞪大了眼睛，里面充满了泪水，却迟迟不敢回过头去看，灰白的发丝都是微微颤抖，只在瞬间，仿佛灵魂和生汽都已经被抽离，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躯壳。
万重山目光无波无澜的看着这一幕，密长的睫毛垂下，掩盖住眼眸，角落火堆的光影照射在脸上，像是一块几近破碎的玉。
一时间整个山洞陷入了寂静，落凡瘫坐在地上，脸上的泪痕一条又一条的流下，在苍老的脸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斑驳。
忽然，寒潭中冒出一颗美人头，雪肤乌发，是归影，她皱皱鼻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目光看向蒋玉舟，惊了一声：“矣？死了？”
话落，水面又有动静，归影看着从自己身边冒出来的人，挑挑眉：“你是谁？”
红玉没有回答，一下跃出水面，径直朝着李轻舟所在的方向冲去，看见躺在她怀中的蒋玉舟，面色青灰，已然没了气息，先是一怔。
随即便开始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死了？哈哈哈哈哈…..死了！终于死了！蒋玉舟死了，哈哈哈哈青玉，除了唐宁青，又有一个下去陪你了，你不会孤单！”
红玉仰天长笑，笑声尖锐刺耳。
李轻舟听到她的话一愣，随即看向落凡，怒目圆瞪：“你不守信用？”
当初，唐宁青带她逃脱，却遭遇落凡的追杀。唐宁青身受重伤二人坠崖，却还是逃不掉落凡的追捕，最后李轻舟以自己的性命要挟，自愿跟落凡走，换得唐宁青一命。
落凡坐在地上，发丝缭乱垂落耳畔，对李轻舟的质问充耳不闻，口中不知在喃喃自语着些什么。
李轻舟的愤怒，落凡的沉默，让红玉更加认定了唐宁青已经身死的事实。
“你以为落凡是心慈手软的人吗？呵！！她狠辣无情，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就算答应了你些什么，也都是迷惑你的招数。”
红玉从水中而出，浑身湿透，可姿态却是止不住的快意自得，真真是得逞过后的小人。
她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眼眸向下，以俯视的姿态看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蒋玉舟：
“呵！这样死还真是太便宜他了。这样的畜生，合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才对！！哈哈哈哈啊…….一个唐宁青，一个蒋玉舟，去死！都去死！去陪我的青玉！还有你！还有你！！你！！！你们都去死！”
说着，她的语气越发尖厉，指着李轻舟，又指向万重山，还有落凡，叫嚣着让他们去死。
这女人怕是个疯子，李轻舟看着红玉癫狂的模样，想说些什么，却见她这副鬼样子，不想与她计较，却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你少来这里发疯发癫，没得恶心人。你妹妹出事，你怨天怨地，想要报仇雪恨。可你们杀人害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人家的血亲也是恨毒了你们？想要把你们姐妹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对于青玉的遭遇，李轻舟并不同情。她不是圣母，没法儿对一个曾经害过自己的人生出什么怜悯，只不过在初听到青玉的经历时，的确有些吓着了。
红玉怨毒的目光看过来，像是一条阴暗处吐着信子的毒舌：
“贱人，你还有脸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为了你，唐宁青和万重山何至于会如此折辱青玉！！！若不是你，我怎么会疯了一样想要为青玉报仇，把隆安和紫玉都给害了？都是你！！你最该死！！”
李轻舟乍舌：“有病！！”
万重山和唐宁青为了她折磨青玉？她半点儿不知情，再说了，他们为了她，又干她什么关系呢？别人怎么做，是别人的事情，她无法干涉。
果然人陷入仇恨焦灼中，犹如陷入深渊泥潭，无法自拔。只靠着仇恨支撑自己，却忘了是非对错。
下一刻，血肉刺破撕裂的声音传来，红玉卡在喉咙的话，还未说出来，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腹部被刺穿的伤口。
落凡收回满是血污的手，面色无波的看着她：“去陪玉舟吧，不然他会孤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