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阁楼内,没有点灯,只凭借着窗外皎洁月光透过窗户的银白色光芒,看清屋内陈设。

    唐宁青看着面前的白衣男人,目光审视:

    “你见我,就是为了要说这些?”

    白衣男人坐在上首,窗外透进来的光芒洒在他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银色的光,圣洁无比。

    “我说的这些,难道不令你心动吗?”

    唐宁青冷笑一声,似乎并不为眼前的男人所蛊惑:

    “杀母之仇,不需要你的帮助,我自已也可以做到,只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至于,你说的让我取代万重山,成为天下第一,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修长的手指触碰着桌上空空如也的茶盏,唐宁青的目光落在白衣男人身上:

    “而且,阁下只怕是个胆小鬼呢?连真容都不敢现身,拿几滴血来糊弄我,可真是不坦荡!”

    说罢,手中发力,茶盏如箭朝着白衣男人飞击而去,却在距离男人面门半寸前,忽然炸裂开来,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白衣男人老神在在,平静无波,连动都没动一下,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惋惜:

    “不愧是唐二庄主,这一代的翘楚之中,唯有你能与万重山一较高下,可惜…..真是可惜……”

    “你不必在此蛊惑我!”唐宁青一击未中,却也并不气恼,他本就知道眼前这个人即便是不是真身,其强大也不容小觑。

    “人各有志,争名夺利本就不是我想要的,至于万重山,他想做天下第一便去做,与我何干!倒是你,畏畏缩缩,挑拨离间,在我看来还不如万重山顺眼!”

    这个地方以欲望为食,唐宁青身为唐金山庄的二庄主,谋取获利是他天生就会的,他绝不相信天底下有白吃的道理,不过都是利益的交换。

    因为不会有人上赶着要做赔本的买卖,如果有,那么说明对方所图甚大,还是快快逃走,别再沾染,不然一不小心便会送了命。

    唐宁青这般年岁,却能看得通透明白,可惜…..却不能为之所用,的确是可惜可叹气。

    白衣男人再度开口:

    “你不屑虚名,可世人偏偏奔着虚名而去。你名利都有,但唯有一样没有,女人!你认定的女人,她不会选择你。”

    唐宁青凤眸中闪过一丝阴沉,带着杀意:

    “既然是我认定的,那么我就会正大光明的去争去抢。我自认不是个好人,阴谋诡计也耍的够多,但对于她,我要坦坦荡荡!你若是想利用她,来威胁我,那边只有一条路,死!”

    说罢,手掌聚力,一股劈山开石的疾风如千军万马破竹之势,四面八方朝着男人而去。

    白衣撕碎飘散,整个身体爆裂开口,却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横飞,不过在椅子上留下两滴鲜红的血。

    男人早已经消失不见,空中回荡着他的笑声:

    “哈哈哈哈…..也许总有一日,你会再回来找我,我等着你!”

    屋内再度剩下唐宁青一人,手腕上被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开裂,鲜血迸出。

    他冷笑一声:“永远不会有那一日!”

    随后,就转身离开,打开房门,嘴角的笑意还未扬起,便落了下来。

    “她人呢?”

    老妇人手中摆弄着掉下来的残花落叶:“如你所见,她走了!”

    一只手忽然扼住老妇人的脖颈,推她在房门上,杀意涌现:“我问你,她人呢!”唐宁青眸中冰冷,手下的力气越来越大。

    老妇人的脸上青紫,却毫不在意的笑笑:

    “我不会对她怎么样,是她自己走的。至于…..咳咳咳……她去哪儿了,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唐宁青眸中杀戮之意越来越浓,只要他再稍微用一些力气,这可怜的脖颈便会筋骨尽碎,可就在下一秒,他松开了手,头也不回的离去。

    老妇人靠在房门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唐宁青离去的背影,嘿嘿一笑,面带嘲讽:

    “蠢货!还真是蠢货!哈哈哈…..一个一厢情愿的蠢货!哈哈哈哈哈哈……”

    层峦叠嶂的峭壁悬崖,一双如男子般的大脚,穿着绣花鞋,踏上山峰之巅的最后一座石桥。

    华丽的眼花缭乱的衣裙穿着高大的身躯上,本该滑稽,却不知为何独有几分清冷之感。

    小雅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山峰之巅,目光幽深且坚定,一步一步前进,这里没有了花草繁茂的庭院,没有了雕梁画栋的房舍,乌云压空之下,只有一堆废石,还有一个山洞,荒凉的很。

    绝壁陡峭宛如被利剑横切去了一半,从上往下看去,深渊无底。

    小雅目光灼灼的看着那座山洞,一步一步走进,忽然间上空夜色传来一声惊雷,巨大的声响像是预知着暴风雨的来临。

    同时一股强风袭来,将华丽的衣衫吹得四散飘起,小雅迈着步子,又向前一步,这一会儿深紫色的惊雷精准的落到了距离他脚面的三寸之地。

    像是警告,警告不要再靠近!

    小雅黝黑方正的脸上却露出一抹冷笑,这抹笑意带着狂傲,带着不屑,带着不甘,更带着无限的坚定,令人移不开眼睛。

    狂风呼啸,将宽大的衣决吹的呼呼作响,连风也在阻拦他,可是他却偏偏再向前踏了一步。

    两道天雷从天而降,落在距离鞋面一寸的岩石上,将其劈的焦黑粉碎,风一吹,变成了粉末消失无踪。

    这分明就是在警示,若再向前一步,只怕,这一回便是要披在身上了!

    狂风更飓,华丽织金的外袍被吹落悬崖,露出里面的白衣,小雅再向前一步,双手运在丹田,一层淡黄色的光芒笼罩全身。

    三道深紫色的天雷打在他周身的光圈,他的腰板弯了弯,继续向前踏进,每走一步,降落的天雷以倍数增加,纷纷打在光圈上。

    很快,光圈出现了裂痕,如细密的根须蔓延开裂,焦黑的烟冒出,显然这天雷的威力巨大,仅仅靠着光圈的保护已经不够。

    小雅却还在上前,距离山洞只有十步之遥时,猛地,天地风云巨变,头顶的乌云黑压压的浓稠,在夜色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紫色的天雷在里面酝酿,隐隐露出光亮。

    山巅之下,楚桀看着风起云涌的夜空,不由得蹙眉,追忆楼里没有白天只有黑夜,无穷无尽的黑夜,一成不变的黑夜。

    这样反常的天,让人不得不觉得古怪。

    但很快,他便压下心中不安,他只需要做好主上交代的任务,其他的事情,用不着他操心,天就算塌下来,还有高个儿的顶着。

    楚桀收回目光,指挥着手底下的人,他们皆穿一身黑衣,外面罩上了黑斗篷,蒙住了脸,与夜色融为一体。

    没有脸,没有容貌,没有姓名,唯一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

    他们服从于楚桀的命令,十人为一组,把所有的出入口都封锁,不准任何人进出。

    楚桀迈着大步离去,他必须亲自视察这些地方才能安心。

    夜色中这一行行黑衣人动作迅速,与黑夜融为一体,而最上面一层石桥却无人敢踏足。

    “我们不去上面吗?”一个黑衣人低声的问了一句。

    一组之中剩下的九个人皆把目光转向‘他’,用黑布满着面,瞧不见眼睛,但问话的黑衣人明显感觉到了他们看自己的目光充满了古怪。

    “新来的吗?黔灵山的山顶是不允许任何人上去的,上去就是个死!”不知是其中哪一个回了一句,一行人便继续前进。

    头顶上的夜空又一道巨雷落下,照亮了大半的天空,黑衣人一行走在枝叶繁茂的走廊,可细细看去,原本的十人一组,却少了一个。

    山巅之上,小雅半跪在地上,地面的岩石上有两摊深红色的血,触目惊心。

    头顶上漩涡的乌云密布发出隐隐地低沉,像是在示威,倘若在告诉他,再向前一步,等待他的便是更猛烈的击打。

    小雅一身白衣,半跪在地,碎发遮盖了眉眼,缓缓地抬起头来,那张黝黑方正的脸带着坚毅,却有一口鲜血喷出来,溅在白衣上,像是开出了点点红梅。

    他抬起头,看着头顶乌云中汇聚的天雷,忽然笑出了声:“哈哈哈哈…….”

    “天道不公,但今日我必然要违逆天道,纵然万死魂销,也拦不住我!!”

    他摇晃着站起身,腰背如松柏翠竹般挺立,不被压下去分毫,朝着前方再次迈步,而头顶上的天雷似乎感知到了他的狂悖,深紫色的雷电如腾龙般翻涌,酝酿着死亡的气息,只等待着落下致命一击。

    脚步迈出,即将落到地面之际,天雷已然酝酿好,如千军万马汇聚,使出全力一击,手臂粗的紫雷落下,只等着击中那不知死活的人。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色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突然出现,将本该被天雷击中的人扑倒。

    天雷落入地面岩石之中,劈入深处,千米山峰开始摇晃,无数岩石开始纷纷滚落,灰尘四起,山下传来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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