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不一定要有意义。

    看花开,听风声,等雨来,仿佛树木溪流一样,不着急追赶时间,不定义未来的目的地,只感受自然的生命力。

    一定要说的话,自由的状态,就是旅行最好的意义。

    拖着行李箱往草地里面走了走,直到看不到原本的马路,姜姜把行李箱放倒在草地上。

    她拉着狗卷棘一起坐在上面,再从随身的背包里找出单独放置的便当,里面整齐码放着一排早上剩下的饭团。

    “乐乐,小彻,就在周围玩,等爸爸妈妈吃点东西,我们再出发了。”

    “好!”

    “白色!”

    确认孩子们听到了自己的嘱咐,姜姜这才把全部心神放到狗卷棘身上,从便当里小心地捧起一枚饭团。

    姜姜一手捧着饭团,另一只手虚虚地护在下面,防止掉落的残渣弄脏衣服,一直送到狗卷棘嘴边。

    注意到送过来的饭团,狗卷棘下意识伸手去接,“鲑鱼。”

    姜姜捧着饭团没有松手,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要看进人的心里,“我想亲手喂给棘吃。”

    怔愣片刻,狗卷棘纤长的眼睫垂下轻轻颤抖着,随后又掀开,抬手缓缓拉开了外套的立领。

    带着黑色蛇纹的嘴角露出,狗卷棘张嘴,舌尖的咒纹若隐若现,他扶住姜姜的手一口口吃完她捧着的饭团。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手背的皮肤上,柔软的唇瓣偶尔接触到指尖。

    很痒,很烫,姜姜的心却很满足。

    “好吃吗?”

    狗卷棘舔了舔嘴角的米粒,点头,“鲑鱼。”

    “我捧着的饭团是不是比棘自己捧着的饭团更好吃?”

    狗卷棘眨眼,他什么也没说,雪青色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身影。

    他和她对上视线,眼神像纯情少年面对心上人一样飘忽躲闪的那刻,姜姜就知道任何答案在此刻都弱爆了。

    她心尖发烫,手指归拢着鬓边被风吹散的长发,捧起一枚饭团往自己嘴里送,笑意渐浓,“果然,还是我捧着的饭团比较好吃,对吧?”

    “鲑鱼”

    等把饭团吃完,又稍微休整了一会儿,姜姜主动帮狗卷棘分担了一个小包,一家人重新踏上前往农场的旅程。

    行到半路,远远的已经能眺望到农场的影子,姜姜来不及高兴,天却渐渐阴了下来,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姜姜顾不上其他,忙招呼着在前面跑的狗卷乐和狗卷彻回来,“乐乐,小彻,过来这边。”

    狗卷乐手掌举过头顶遮挡着,一蹦一蹦的往回跑,嘴里念念有词,“好欺负人呀,一下子就把乐乐淋了。”

    “白色。”

    不知道雨接下来的走势,姜姜回身从狗卷棘那里拿到行李箱,顾不上里面的东西会不会淋湿,忙打开翻找雨衣雨伞。

    姜姜翻找的时间里,狗卷棘拉开拉链,脱下外套后,微微俯身,撑起来当做暂时的雨伞帮忙挡雨。

    狗卷乐跑回来,泥鳅似的钻进狗卷棘身下躲雨,连带着狗卷彻也是同样的做法。

    狗卷乐贴着狗卷棘,仰头看向头顶不甚结实的外套雨伞,“乐乐还是第一次这样躲雨,像偶像剧一样。”

    雨丝斜斜,像是从天上飘落的冰凉白纱,雾蒙蒙的披在身上,不狼狈,只是无法琢磨。

    姜姜把找出的雨伞递给狗卷棘,随着雨雾被透明的雨伞撑起,她牵过狗卷乐和狗卷彻,挨个给他们套雨衣。

    雨衣是狗卷彻挑的,明黄色的小鸭子,帽檐被作成鸭嘴的形状,头顶还有可爱的小黄鸭揪揪,长度刚好遮住小腿。

    换好雨衣,狗卷乐觉得自己又行了,抛弃撑伞的狗卷棘,冲进雨纱中,无所畏惧。

    狗卷彻站在原地眨眼:奔跑的小黄鸭…还有小短腿……

    搞定两个孩子,姜姜合上行李箱放在一边,她站起身,在狗卷棘撑起的伞下,拉着人着急忙慌的往农场赶。

    “要再快点了。”

    雨如果下大起来,一家人就要真的遭殃了。

    也是天公作美,紧赶慢赶,姜姜带着两孩子来到农场的时候,雨始终保持着细细密密的雨雾状态。

    农场外,一位阿婆披着稻草编织的蓑衣,戴着斗笠站在入口,看样子是知道他们今天会过来,刻意出门等待的。

    阿婆站在原地,斗笠遮挡下,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能听到她温柔慈祥的嗓音,“路上辛苦了,跟我来吧,先进屋子暖和暖和。”

    姜姜一笑,“谢谢您。”

    阿婆口中的屋子是个木屋,木屋外围设有栅栏,栅栏里面,屋前还有一个漂亮的小花园。

    木屋是尖顶,总共三层,屋顶上铺有瓦片,从外面看,房屋的结构与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欧洲建筑有些相似。

    阿婆打开门,迎着一家人进屋。

    和外面看到的极简不同,房间里是完全相反的极繁风。

    像是杂货铺一样,摆放着各色布料的缝纫机,挂满帽子的墙壁,堆满书籍的柜子,还有盛满食物的餐桌……

    每个角落都堆满各式各样的小器件,乱中有序,透出浓浓的温馨感。

    一位时尚帅气的阿公身上戴着漂亮的挂饰,披着外套,慵懒地坐在房间正中央的篝火旁取暖。

    看到阿婆把人接回来了,阿公笑着招招手,“孩子们,快来烤烤火,饿的话,爷爷还烤了热乎乎的培根。”

    阿婆把蓑衣和斗笠摘下来挂在门口,回头看到阿公的模样,抱胸看过去,语气带上浓浓的不赞成,“哈尔,我们说好的,你不能吃太多培根。”

    哈尔笑了,起身亲昵地挽住苏菲的手,他给她递上一杯热茶,“当然,苏菲,那是我为客人准备的。”

    苏菲看看哈尔,不置可否。

    她接过热茶放到一边,取来干净的毛巾递给姜姜,“先擦擦雨水,我上楼给你找身干净的衣服,湿衣服粘在身上的感觉可不好受。”

    “谢谢您,苏菲婆婆。”

    苏菲看了眼抱着狗卷乐和狗卷彻两个孩子去烤火的哈尔,无奈的摇摇头,转身上楼。

    她记得楼上有不少年轻时的漂亮衣裳,拿给那孩子穿应该是刚好合适的。

    目送苏菲婆婆离开,姜姜拿着毛巾并没有像她叮嘱的那样做,而是先看了眼孩子们的情况,发现没太大的问题,径自走到了狗卷棘身边。

    雨的确不大,却也阻挡不了积少成多的道理。

    先前顾及让孩子们和姜姜少淋些雨,狗卷棘全部的努力都侧重到了他们身上,相比之下,自己的模样就显得有几分狼狈。

    湿透的外套挂在他的臂弯处垂着,里面纯白的衬衣肩头位置最是狼狈,雨水沿着肩膀晕开,贴合在身上,隐约可见浅浅的肉色。

    再往上,是被微微打湿短发,雨水滚成细小的珠子坠在发尾,连带着纤长的眼睫上似乎也能看到雨水的痕迹。

    “都淋湿了。”

    姜姜举着手里的毛巾帮狗卷棘擦拭去脸上的雨水,她微凉的指腹有意无意擦过他的侧脸,一双眼睛里全都是他。

    狗卷棘握着雨伞的手紧了紧,心中微动,有些暖,又很些不是滋味。

    她同样淋了雨,情况虽然没有他狼狈,但覆着水汽的长发,因为翻找东西被淋湿的袖口依旧无法忽视。

    可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自己,而是他。

    他真的值得她做到这种程度吗?

    一个连自己内心都要否认的家伙。

    狗卷棘抬手,带着薄茧的拇指拂过她鬓边微湿的碎发,他帮她别到耳后,“明太子。”

    (也要小心自己的身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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