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的椅子上,登势,神乐和凯瑟琳坐成一排,我则站在一边,同样的一起等待还在病房里面的医生和护士出来向我们说明情况。而门外除了我们几个人,还有一名棕色头发的男性站在一边。他有些局促不安,感觉上就是这次事情的肇事者。

    从远到近快速的脚步声,新八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我来了!”因为紧张,他的声音也随之增大:“银桑...银桑没事吧!”

    “你这个笨蛋在医院里大喊大叫什么!”登势在新八说完后,立刻大声的斥责。

    “老太婆,你不也在大喊大叫!”坐在登势身边的神乐也对着登势同样大声的指责。

    “臭丫头你也是!我知道我也是!”听到两个人的话,凯瑟琳同样对着神乐吼道。

    在凯瑟琳大声说完后,医院的走廊内再次变得安静。

    登势从自己的怀中摸索出一包烟,顺势的从烟盒里抽出一个,夹在指尖,随后不再是大声吼着,而是用着平常的话语平静的开口道:“用不着担心,那个蟑螂命不是车撞下就会死的。”

    “貌似是去买JUMP时撞了车的说。”神乐举起手上那本护士在进入病房前塞给神乐的那本漫画书说道:“老大不小了还看JUMP,不出事才怪。”后面的话带上了满满的嫌弃。

    “希望他撞下车能变得稍微成熟一点。”凯瑟琳也同意的附和。

    “是啊。”连带着登势也跟着说。

    看起来,他们都认为这次会出事都和银时的幼稚有关。而这些说法都让新八深深的叹了口气。

    一直站在一边的肇事者听着我们的对话,忽然庆幸的开口:“听你们这么说我也安心一点了。”他一手捂着后脑勺,没有了刚刚的不安,反倒变得一脸轻松:“刚才在打手机没反应过来结果就撞上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里坐着的人有基本上能动手绝不动口的性质,对于这样不负责任的话立刻惹来登势和神乐一个上前的踢踹。而神乐在用力踹人的时候,嘴里还怒声责骂:“混蛋!银酱要是死了我就用手机挂绳绞死你!”

    看着两个人的动作,新八也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汗颜的同时,他的目光也很快移到我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的上一世是死在了医院,所以我从进门到现在内心都感到非常的不舒适,总感觉身体一阵的犯冷,迫使我不得不一手搓动手臂,以缓解身心上的寒冷。

    新八见我靠墙站着低着头,有些不自在的神情,立刻想到我与银时的诅咒是不是对我的自身造成了影响。正当他担忧的张开嘴,准备问话的时候,病房里的护士因为神乐大声的吵闹被迫打开了房门。

    “闭嘴!你们这群混蛋当这是哪儿?!”护士怒冲冲的对着门外的神乐和登势吼道,这一声也引来医生的吐槽。

    “你也一样吵。”医生注视着护士,声音平淡的开口。

    紧闭着的房门开启了一个缝隙,出于担心的神乐和登势暂且放过已经倒在地上被踹的两泪纵横,快要昏死过去的人,和新八还有凯瑟琳一起快速的朝着那里跑去,你推我挤的想要进入到房间内。

    本来还不能让亲属进入的病房,也因为他们几个人的强制进入被迫的敞开,我也在他们都进入病房后跟了上去,成功的来到病床边。

    这间病房是单人间,病床上的银时头上绑着纱布,身上蓝色的病服,神情有些呆滞的垂眸盯着棉被,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登势手指夹着烟,眼睛大量了一下银时,见他没有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的才松了口气:“干什么,好的很嘛。”

    “尽让人操心,不许再买JUMP了阿鲁。”神乐也双手叉腰,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对着银时严肃的说着教。

    “银桑,大家真的都好担心你。”新八也跟着开口道,随后庆幸的说:“这次还真是遇到了不小的事故。”

    待新八说完这句后,银时才有了些许的反应。

    他抬起头,没什么神采的眼睛对向新八:“你是谁?”

    带着疑惑的话语让新八和神乐一个错愕。

    “你们是谁?认识我吗?”银时的目光再次看向前,同时再次疑惑的问。

    这句话让在场除了医生和已经肯定这就是银时失忆篇之外的其他人通通像是石化一样,满脸震惊地瞪大眼,嘴巴也因不可置信而张大变得惊讶。

    为了让他们知道目前的情况,医生倒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很惊讶这件事,直接开口指明:“现在的坂田桑已经丧失了记忆。”

    “记忆丧失?!”众人再次震惊地喊出声。

    “外伤倒是不严重,不过因为头部受到了猛烈的撞击,记忆就跟着一起飞出去了。”医生双手环胸,站在床尾,看着银时解释道。

    “又不是挂在自行车的钥匙,怎么会跟着飞出去啊?”新八看向医生吐槽。

    “丧失事故前后的记忆的先例倒是有的是,不过他连自己是谁都记不起来了,这点比较麻烦。”医生没有理会新八的吐槽,而是再次开口。

    听着医生的话,登势似乎并不愿意相信,而是站在银时身边,凶狠的开口:“小子你少装了,你不过是想假装失忆来逃房租吧。”

    “医生,我忽然看见病房里有个妖怪老太婆,这也是撞了头的后遗症吗?”银时低头看着棉被,很直接的将自己心里话直接说了出口。

    “坂田桑你不用担心,那不是妖怪,医院这种地方嘛,总会有一两个死人变幽灵的。”医生很配合的跟着银时开着玩笑。

    “医生,你也错了。”新八用手背拍了一下医生的手臂,再次吐槽。

    医生走到窗边,注视着栽种在后院的大树,再次开口解释:“人的记忆就像树枝一样,相互联络错综复杂,只要触动其中一枝叶,其他的树枝也会受到牵动。”他转头看向我们:“急也没用,静观其变吧。”

    既然医生也肯定了银时失忆这件事并不是假的,同时给出让他慢慢的一点一点恢复记忆这样子的解决方案,我们也只能先带着他出院。

    只不过在出院之前,银时得先换下病服。

    他现在身上穿着的是病服,原本的衣服护士已经那给了我们,只是他穿出去的白色的和服上方沾上了一点的血液,大概是得回去清洗过后才能穿。

    因为来的时候医生似乎只和登势说他除了车祸,并没有说有多严重,所以我们来医院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需要换洗的衣物,所以现在一时间没有合适的衣服可以让银时更换穿。最后没有办法的,我只能回万事屋去拿他的衣物,再回到医院。

    银时注视着我带来的一整套衣服皱起了眉:“我以前就是这么穿衣服?”他指着我放在床上的服饰疑惑道。

    “嗯,是的。”我老实的回答:“而且还要露出一边的短袖。”

    “以前的我品味这么差吗?还要露出另一边是为什么?”银时再次不解的说,随后还顺带的问:“对了,我刚刚就一直想问你的眼睛,看得到吗?”

    “看得到的。”我耐心的回答完最后的一个问题,才接着回答前面的问题:“其实这个品味也不算差。你怎么说也算是武士,所以我不确定你这么穿是不是因为这样子挥刀会更方便,没有衣袖会阻碍到挥刀的动作。”

    这些都是我的猜测。

    在我的印象里,我好像因为大数据的刷到过说银时这么穿是为了方便挥刀,但是好像也有说银时是为了耍帅才这么穿。

    银时注视着我沉默了一会,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尽快的离开医院去找回属于自己的记忆,还是妥协的愿意更换衣服。大概是为了找到之前的感觉,帮助恢复,所以他依照我所说的,没有正经的穿衣服,同样的露出一边的短袖,打开了房门。

    只不过是方向错了。

    在看见以我的视角来说,平时银时都是露的左边,可现在他露的手臂是右边。

    “这样吗?”银时看着我的眼神带着迷茫。

    “错了,是另一边。”我开口回答道。

    没有任何的质疑,失忆后的银时好像多了些安分,听话的穿好另一边的和服后,换做另一边的手臂敞露在外。

    “这样吗?”穿好后,银时再次看着我问。

    “嗯,是这样。”我点了点头,却有些不习惯这样性格的银时。

    这样子的‘不习惯’当然不单单只是我一个人而已,包括登势他们也是。

    记忆飞出脑袋,似乎连性格也跟着一起撞歪了。

    不对,不能说是撞歪,应该说是将那些自我,自大,厚脸皮的性格撞正了。

    在神乐他们也抓着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肇事者去交医药费和住院费的时候,我盯着站在一旁的银时,突然感觉,失去记忆会不会对他来说比较好?

    毕竟比起在场的人来说,我因为拥有着上帝视角,银时的过往我会清楚的比他们还多。

    现在的他,忘记了攘夷战争给自己带来的伤害,也忘记了独自一人生活的孤独。

    只是细想后又认为,这件事对其他人是不公平的。

    我作为穿越者,在这些日子里,其实一直感觉自己和他们中间总有一层壁在。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内心总是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又或者自己的性格无法融入其中,还是说总想着自己是个‘外来者’,所以,即使银时忘了我,我也没什么所谓。

    可是对其他来说并不一样。

    银时可以说是在新八和神乐需要帮助的时候向伸出了援助之手,一个给予了工作,另一个给予了住所。

    即使银时总是嫌弃新八和神乐,三个人也经常吵吵闹闹甚至大打出手,但这么长的时间里,银时早就成了新八和神乐的依靠。

    纵使过去有许多的苦难,但未来也会有人来治愈自己。

    所以我想着银时失忆也不错这件事,似乎过于自私了。

    “请问是怎么了吗?”银时见我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在的问。

    “没事,我只是老毛病犯了。”我轻笑着回答完,便不再看他,而是扭过头,去看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的登势,凯瑟琳和新八还有神乐。

    他们来到我们面前,表示已经可以出院离开,我们倒也没有耽搁的,很快的与他们一起,朝着门外走去。

    几个人来带万事屋的楼下,开始帮银时回忆着过往,但那话语间大多说都是围绕着他好吃懒做,甚至于到了楼上后也是,依照着银时平时懒惰的作息就这么一直说着,可惜的是,就算给银时看到了定春,被定春咬住了脑袋出了血,他都没能想起任何事。

    在经过厨房的时候,我有想到是不是可以尝试给银时喝自己的血液唤醒他的记忆。毕竟他的记忆走失也是因为出了车祸,所以作为恢复药水,我的血液有效果也说不定。

    但银时之前警告过我,新八和神乐,我是人鱼这件事谁都不能说,包括于新八的姐姐阿妙。美名其曰:少点人知道,能够让我得到更好的保护。实际上或许是:少点人知道,就少点人会想办法和我攀点关系,从我这拿点什么。所以,现在登势和凯瑟琳在,我也不好去厨房给自己来上一刀,正大光明的给银时喝下去。

    这个办法大概得等登势和凯瑟琳离开后试试。

    但事与愿违,在她们两个人离开前,登势见银时盯着桌子上那些与自己相关联的东西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提议我们带他到街上走走,以帮助银时恢复记忆。

    所以喂银时喝回复药水这件事只能留到晚上进行。

    新八,神乐和我带着头绑绷带的银时来到他说熟悉的歌舞伎町街道上,刚走没多久的不远处就见到了熟悉的面孔。

    桂小太郎和奇怪的生物伊丽莎白正举着牌子,在一个名叫‘暴走武士’的店门前举着牌子,招揽着客人。

    这也是我第二次见到桂。

    桂原本在和另一名过路人宣传,推销着这家店,一转头瞥见银时,立刻高兴的走过来招呼。

    但是比起打招呼啊,桂似乎有其他的目的:“银时,要不要进来...”他话说到一半,目光突然对到我这边,刚刚想要邀请银时进店看看,和漂亮女生喝酒的话一下子咽了回去:“这是带自家夫人出来逛街?”

    夫人?

    不光是我疑惑的看着桂眨着眼,甚至下意识的转头去看他是不是在说身边经过的夫妻,可从我身边路过的只有一名穿着朴素的男性而已。

    我顺着桂的目光,才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

    那个‘夫人’,似乎喊的是我。

    而他的这句话,这个称呼,也让身边万事屋三人看了过来。

    新八先从我身上挪开视线,看向桂无奈的说:“夫人?桂桑,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我怎么可能误会。”桂坚定的开口:“银时身边可没有会帮他洗衣服的女人会出现,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而且万事屋除了她就没有其他成年女性入住,所以他们肯定是同居了对吧。”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看向银时的时候除了委屈,就是些许生气的质问:“银时,你结婚的时候怎么没有叫上我,真是太过分了。”

    经过桂这么一说,我似乎才知道,为什么那天他盯着我看了这么久。

    因为实在没什么事情做,所以除了私密的贴身衣物,银时和神乐的衣服的确是我帮忙手洗的。

    当时,桂按门铃的时候,我正好提着衣服打算拿去晾晒,想着如果是客人可以先让他在万事屋里面坐着,我去晾衣服后再来,只是没想到开门的会是桂。更没想到的是,他盯着我看了这么久,原来是自我脑补我和银时成了一对。

    我具体不知道他想到的是什么,只知道有了猿飞这个前车之鉴,该不会,桂也没办法好好的将他这个想法从脑里摘除。

    “不是的,我不是老板的夫人,桂先生你误会了。”我无奈的开口解释:“虽然我们是住在一起,但只算是舍友不是同居,帮老板洗衣服是因为我没什么事情做,仅此而已。”

    “就是,是因为银酱太懒了才会答应让婧婧帮忙洗衣服阿鲁,才不是因为是夫妻。”神乐也跟着开口。

    “不,不可能,银时身边从没有过会住在一起的成年女性,她肯定是银时的夫人!”桂坚持己见,就是听不进去我们的话:“肯定是见到她白色的眼睛,认为她什么都看不到,所以收留到了万事屋。紧接着,两个人就产生了恋情。银时,果然时代变了,你的心也变了啊!有了儿女情长我还怎么放心让你加入我们一起重新进行攘夷运动!”

    “不要过渡脑补啊桂桑!你和银时是朋友,那应该知道,银桑再怎么样都不会这么好心的收留人吧?他和莫婧不是夫妻!他现在正在失忆,不要灌输完全没有的记忆,等会混乱了怎么办!而且攘夷运动是能大声喊出来的吗?!”新八无奈的吐槽,一时间也忘记在说‘攘夷运动’的时候,声音也非常的大。

    正当桂听到新八说银时失忆而震惊的时候,银时已经因为桂的这段话而转头看向我:“我和你是夫妻?”

    我看着貌似已经有点记忆混乱的银时叹了口气,耐心的一一解释:“不是的,老板,我们是上下属关系。我会负责洗衣服,单纯是因为太闲了,而且私密的衣物都是你们自己来。我们是住在一起,但最多真的就是舍友而已我平时睡在沙发上。”

    “睡在沙发上?我居然会让女孩子睡在沙发上?”对于这件事,银时再次表示震惊。

    “毕竟万事屋只有一个卧房,那个是您的房间,以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我们也不可能真的睡在一个屋子内,所以我选择睡在沙发上。”我回答道,接着轻松一笑:“但是我已经睡习惯了。”

    注视着我的笑容,银时似乎还是没办法原谅自己,居然让一个女孩子睡在沙发上的皱褶眉。

    看着面前似是有些自责的银时,我和在医院的时候一样,变得有些不太习惯,甚至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太喜欢。

    他现在的身上缺少了没心没肺,多了很多的凝重。虽然穿着和平时一样的服饰,却没有吊儿郎当的感觉,反倒正经了不少。

    “老毛病又犯了吗?”发现我又一直盯着自己,银时再次不自在的开口问。

    “嗯?”我回神的眨了下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嗯,算是吧,抱歉,我经常会这样。”

    银时盯着我,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总感觉,我好像知道,你一直都是这样来着?”

    这句话说的我一愣。

    我盯着人看想事情这件事这么深入人心的吗?

    就在银时准备继续问这会,一辆警车已经从远处朝着这边行驶过来。而听说银时失忆这件事,正打算询问的桂一个转眼,瞧见熟悉的车子和车上的人便没再问下去,留下一句:“我会找时间来问。”之后,快速跑到巷子里消失不见。

    警车上的驾驶位和副驾驶坐着的是土方和总悟,在接近我们的时候只是瞟了我们一眼便径直的朝前开去。

    桂跑了,没有银时熟悉的人,也就表示需要去其他地方继续帮助银时恢复记忆。

    “走吧,银桑,我们带你去找其他人。”新八的话让银时刚张开是嘴合上,只能暂时将想继续问的问题收回,再次跟在我们朝着其他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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