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与虎鲸与沙丁鱼
醒醒。
快醒......
醒——
“——啊.....你终于醒了。”
睁开眼，你看见的就是蕾哈尔，她似乎松了口气，表情不失关切。头下面软软的，她好像是让你枕在她的腿上，用手虚遮着使强光不必刺伤你的眼。
你坐了起来。
？
看出你的疑惑，蕾哈尔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回过神来就在这里了。”
你们周身是片一望无际的金色海洋，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彩，附近的草叶被风裹挟着想要钻入你的鼻腔，让你打了个喷嚏。
你在书上看过类似景象的插图。
“...麦田？”可以吃吗？
“欸...啊，你说旁边这些吗？大概不是。”蕾哈尔拔了一根，金色叶片摇曳，而后被她随意碾碎，屑沫从指间洒落。“应该只是普通的草...”
“好像麦子。”你说。不过不能吃。
“嗯，是的呢。”蕾哈尔闭上眼，静静感受了一会吹拂在脸庞上的和煦之风。你们享受了片刻的安宁。
但这份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一个略显粗犷的男声从遥远天空上方传出，你们抬头寻找声音的方向，能看到一个巨大建筑浮于空中，周围有个奇怪方块状的物体，正不断发出声响。
“啊，啊，麦克风测试，麦克风测试，都能听见吧？”
你盯着那个建筑，有点近乎于椭圆形状的它立刻让你联想到了...呃...“蛋？”
“...大概不是的，而且形状也......”完全不像鸡蛋啊......似乎还有很多房间立于之上。
蕾哈尔不知道为什么你一直往食物的方向去看待问题，但是她还是耐心地给你解答了，“或许是考官们在的地方，他们在那里发号施令，告诉我们考试的规则。”
正如蕾哈尔所说的，很快，那个声音就再次出现，公布了本次测试的规则。
“选别者们，这里是塔的第二层，判断你们是否适合登塔的测试层。唉，我不太擅长这种台词啊.....”那声音听起来非常不耐烦，有如其人，下的决定也是简单粗暴“我看看，嗯，200个人啊。这样吧，规则简单点。”
「30分钟内，活下来的人就可以参加下一场比赛。」
意外的，简单。
在这里好像也没有像那条鳗鱼一样的危险生物。
“坐在这里等30分钟就可以了？”
你环顾四周，排除危险后屁股都不想挪，而且你的手伤也没有好太全。你打算在下一场考试前一直养精蓄锐，不然你可能得使用左手拿鱼竿了，怎么想都不够方便。
“......我想，不是的。”
闻言你看向对方，蕾哈尔的脸色很难看。
“为了尽可能多地减少竞争者，大家可能会......”无止境的自相残杀。
蕾哈尔没有说完，但是凭借优秀的上下文阅读理解技巧，你微妙地明白了她想说什么。可随之而来的是迷茫。
欸。
为什么。
完全没有意义啊。
“总之，我们必须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这里太过于空旷了，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不是最佳选择。最好能到高的地方......”蕾哈尔望向远处，在正东方向有一座相对比较高的山崖，但是距离对你们来说有些远了。“30分钟内......”
她咬紧牙关。
30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短。你们在这点时间里很难躲避路上危险的同时，抵达山崖，寻求制高点保全自己。
长。因为早已有人行动了。
裹杂着淡淡血腥味的风拂过草地，带来狩猎的讯息，在嗅到血气后，你看向她。
蕾哈尔。
“趴下。”在她快速蹲下身的同时，你挥出鱼竿。
「叮——」
你对上极速旋转的子弹，它将周围的风也一并裹挟其中，在碰撞上鱼竿后迸出打磨金属一般的火花，带着火药的热力侵蚀着你的神经。
是狙击。而且不止一个。
没能够突破防线的它们，在一阵无力的旋转后，掷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唯剩歪曲的弹壳。
你不断用鱼竿抵挡。辨识子弹运动轨迹对你来说不是难事，但是...你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虎口不断发颤，拇指的肌腱还没恢复。你大概不能用这种方式防守很久。
被包围了。你想。
但是还有更糟糕的事。
因为狙击突然停止了。
——————
在你学会钓鱼后，让一个曾经做过水手的女仆带着自己出海过，你接受了很多来自她的教导。
「家主大人很喜欢钓鱼呢」
「您知道吗？在外塔，弱小的沙丁鱼群会聚集成团，只是为了能最大限度保存整个种群。而生活于神水之中鱼类，则有着更加接近人类的思维」
「当它们聚集起来的时候，捕鱼者就要小心了」
「那意味着，自己作为鱼群的猎物，被盯上了」
「当然，海洋中也生活着绝对的狩猎者。要是遇上那样的存在...」她笑起来。
「小家伙们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
“啊呀，本来以为这里到处都是垃圾，原来还是有可爱的女孩子的啊。你好呀～”
迎面走来一位少女，面带笑容。风轻轻拂动着那抹棕色，推着她向你们走来。
但是能看到脸上溅射的血液。
但是能闻到周身浓郁的血气。
那赤色没有破坏少女的美，反而将她衬得更是艳丽，如同血潮中绽放的妖艳之花。
虽然对方帮助你们的手段有些过激......出于礼貌，你觉得还是应该道谢。
“感...”谢...
——————？！！！
在堪堪躲过对方刺过来的赤红色物体，你被对方扬起的嘴角弄愣了，然后她快速翻转了手中武器，没有选择刺击，反向你挥来。
......力气好大！
这股力道将你击飞，你只能在草地上疯狂翻滚，躲过下一轮的穿刺。
“啊～真失望，没刺中呢～”少女将刺入草地中的武器拔出。并没有从声音中听出失望，满溢的是兴奋与疯狂。
在海上，偶尔会遇见这样的家伙。而面前的人，就是这样的危险的存在。
你稍微有点明白女仆小姐姐的话了。
如果必须要用鱼来比喻的话，面前的少女就如同嗅闻到令其兴奋的血味而行动的大白鲨，凶猛的上级猎食者。
或者说，即便没有任何生物受伤、流血，它们也会凭借自己的好奇心去制造渴求的甘露。
“看你的样子，没见过这种武器吗？”少女甩了甩手中的武器，其上似有血珠，究竟本身就是红色还是被染红的呢？
“这是刺针哦～虽然刚才稍微沾上了一些臭男人的血，但是像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的鲜血，它一定是很欢迎的～”
“所以说，不要躲嘛——”
下一轮的进攻又开始了，少女的攻势仿若疾风骤雨，化解着你的防御。
唔、！
30分钟...还剩下多久，还剩多少人...？
你一边抵挡她的进攻，一边强迫钝化的大脑思考。
目前你的右指因为强大力道的冲击已经不能弯折，而左手虽然也可用，但反应不如右手迅捷。就在你差点要被刺穿的时候——
一直躲藏在草丛中的蕾哈尔站起来，将法杖对准了对方。
“【冰结】！”吟诵的咒语化作坚冰，冻结了少女的关节。相较于之前，蕾哈尔能凝结的冰量更多了，但也只能短暂停止对方的行动。
“......还真是大意了。看你这家伙一直没发声。原来，你不是跟屁虫啊？”少女皱起好看的眉毛，若不是现在这种场景，肯定会有很多人趋之若鹜，赶来实现她的愿望。
“...多事。”高贵。傲慢。以及...你看着少女捏碎了手腕处的结冰。
强大。
“啊！”少女在你和蕾哈尔之间来回打量，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呵呵......我想到一个好主意。要不先把你给解决了好了！”
刺针转向另一个方向，少女也如同炮弹一般冲出。
“啊——”
——————
“停！停停——！！我靠，怎么就这么点了？！！都给我住手啊——！”之前广播中那个粗犷的男声突然再次出现。
在提示音的最后一刻，少女选择了收兵。
刺针仅没入一毫就不再深入，不过浅白的衬衫胸口处仍被印出了一个血点。
你姑且算是，挡住了对方对蕾哈尔的攻击。
少女轻甩刺针，血滴飞入草丛中消失不现。在经过你身旁的时候，她刻意靠近，压低声音对你温柔地耳语：
“我很中意你哦，可爱的骑士小姐。我是安德罗西，就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
最后好像只活下来了几个。除了安德罗西解决的之外，还有很多是死于自相残杀。
其实理论上你们是可以继续参加考试的，毕竟通过了测试。
不过剩下的几个似乎都见识过安德罗西的实力，哭爹喊娘地求考官不要把他们和安德罗西放在一起......
因为考官的失误，以及同考场剩余考生的排斥，再加上安德罗西和蕾哈尔被点出了身份，哪边都没人要的你们只能离开原本的第三测试区，要乘坐电梯以奖励赛的形式加入到别的考场中。
临行前，考官给你们准备了一套遮掩身份的行头，你也学着两人把长袍套上。
这很耐脏。你想。
蕾哈尔在进入电梯后就一直保持沉默，下放的兜帽遮住她的表情，无法猜透此时她在想些什么。
作为队伍里的责任担当（大概），你守在电梯门旁边，负责按按钮。你本来话就少，现在更是心累。你终于感受到了问题儿童的杀伤力。
太强了。物理意义上。
不断下行的电梯内部一片寂静。
本该如此。
但是安德罗西在哼歌，上扬的语调暴露了她的好情绪。
你用余光瞟了眼身旁的安德罗西，她正用不知从哪掏出的口红对着镜面光滑的电梯门补妆，随后满意地抿了抿唇。
在注意到你的目光后，她就这样正对着电梯门张了张嘴，你忽然意识到，那是在比口型。距离的原因，你从门的倒影中看得十分清楚，那是——
「在·想·我·的·事？」
你收回了视线，垂头盯脚尖。
......快来一个虎鲸吧。你想。
快醒......
醒——
“——啊.....你终于醒了。”
睁开眼，你看见的就是蕾哈尔，她似乎松了口气，表情不失关切。头下面软软的，她好像是让你枕在她的腿上，用手虚遮着使强光不必刺伤你的眼。
你坐了起来。
？
看出你的疑惑，蕾哈尔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回过神来就在这里了。”
你们周身是片一望无际的金色海洋，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彩，附近的草叶被风裹挟着想要钻入你的鼻腔，让你打了个喷嚏。
你在书上看过类似景象的插图。
“...麦田？”可以吃吗？
“欸...啊，你说旁边这些吗？大概不是。”蕾哈尔拔了一根，金色叶片摇曳，而后被她随意碾碎，屑沫从指间洒落。“应该只是普通的草...”
“好像麦子。”你说。不过不能吃。
“嗯，是的呢。”蕾哈尔闭上眼，静静感受了一会吹拂在脸庞上的和煦之风。你们享受了片刻的安宁。
但这份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一个略显粗犷的男声从遥远天空上方传出，你们抬头寻找声音的方向，能看到一个巨大建筑浮于空中，周围有个奇怪方块状的物体，正不断发出声响。
“啊，啊，麦克风测试，麦克风测试，都能听见吧？”
你盯着那个建筑，有点近乎于椭圆形状的它立刻让你联想到了...呃...“蛋？”
“...大概不是的，而且形状也......”完全不像鸡蛋啊......似乎还有很多房间立于之上。
蕾哈尔不知道为什么你一直往食物的方向去看待问题，但是她还是耐心地给你解答了，“或许是考官们在的地方，他们在那里发号施令，告诉我们考试的规则。”
正如蕾哈尔所说的，很快，那个声音就再次出现，公布了本次测试的规则。
“选别者们，这里是塔的第二层，判断你们是否适合登塔的测试层。唉，我不太擅长这种台词啊.....”那声音听起来非常不耐烦，有如其人，下的决定也是简单粗暴“我看看，嗯，200个人啊。这样吧，规则简单点。”
「30分钟内，活下来的人就可以参加下一场比赛。」
意外的，简单。
在这里好像也没有像那条鳗鱼一样的危险生物。
“坐在这里等30分钟就可以了？”
你环顾四周，排除危险后屁股都不想挪，而且你的手伤也没有好太全。你打算在下一场考试前一直养精蓄锐，不然你可能得使用左手拿鱼竿了，怎么想都不够方便。
“......我想，不是的。”
闻言你看向对方，蕾哈尔的脸色很难看。
“为了尽可能多地减少竞争者，大家可能会......”无止境的自相残杀。
蕾哈尔没有说完，但是凭借优秀的上下文阅读理解技巧，你微妙地明白了她想说什么。可随之而来的是迷茫。
欸。
为什么。
完全没有意义啊。
“总之，我们必须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这里太过于空旷了，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不是最佳选择。最好能到高的地方......”蕾哈尔望向远处，在正东方向有一座相对比较高的山崖，但是距离对你们来说有些远了。“30分钟内......”
她咬紧牙关。
30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短。你们在这点时间里很难躲避路上危险的同时，抵达山崖，寻求制高点保全自己。
长。因为早已有人行动了。
裹杂着淡淡血腥味的风拂过草地，带来狩猎的讯息，在嗅到血气后，你看向她。
蕾哈尔。
“趴下。”在她快速蹲下身的同时，你挥出鱼竿。
「叮——」
你对上极速旋转的子弹，它将周围的风也一并裹挟其中，在碰撞上鱼竿后迸出打磨金属一般的火花，带着火药的热力侵蚀着你的神经。
是狙击。而且不止一个。
没能够突破防线的它们，在一阵无力的旋转后，掷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唯剩歪曲的弹壳。
你不断用鱼竿抵挡。辨识子弹运动轨迹对你来说不是难事，但是...你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虎口不断发颤，拇指的肌腱还没恢复。你大概不能用这种方式防守很久。
被包围了。你想。
但是还有更糟糕的事。
因为狙击突然停止了。
——————
在你学会钓鱼后，让一个曾经做过水手的女仆带着自己出海过，你接受了很多来自她的教导。
「家主大人很喜欢钓鱼呢」
「您知道吗？在外塔，弱小的沙丁鱼群会聚集成团，只是为了能最大限度保存整个种群。而生活于神水之中鱼类，则有着更加接近人类的思维」
「当它们聚集起来的时候，捕鱼者就要小心了」
「那意味着，自己作为鱼群的猎物，被盯上了」
「当然，海洋中也生活着绝对的狩猎者。要是遇上那样的存在...」她笑起来。
「小家伙们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
“啊呀，本来以为这里到处都是垃圾，原来还是有可爱的女孩子的啊。你好呀～”
迎面走来一位少女，面带笑容。风轻轻拂动着那抹棕色，推着她向你们走来。
但是能看到脸上溅射的血液。
但是能闻到周身浓郁的血气。
那赤色没有破坏少女的美，反而将她衬得更是艳丽，如同血潮中绽放的妖艳之花。
虽然对方帮助你们的手段有些过激......出于礼貌，你觉得还是应该道谢。
“感...”谢...
——————？！！！
在堪堪躲过对方刺过来的赤红色物体，你被对方扬起的嘴角弄愣了，然后她快速翻转了手中武器，没有选择刺击，反向你挥来。
......力气好大！
这股力道将你击飞，你只能在草地上疯狂翻滚，躲过下一轮的穿刺。
“啊～真失望，没刺中呢～”少女将刺入草地中的武器拔出。并没有从声音中听出失望，满溢的是兴奋与疯狂。
在海上，偶尔会遇见这样的家伙。而面前的人，就是这样的危险的存在。
你稍微有点明白女仆小姐姐的话了。
如果必须要用鱼来比喻的话，面前的少女就如同嗅闻到令其兴奋的血味而行动的大白鲨，凶猛的上级猎食者。
或者说，即便没有任何生物受伤、流血，它们也会凭借自己的好奇心去制造渴求的甘露。
“看你的样子，没见过这种武器吗？”少女甩了甩手中的武器，其上似有血珠，究竟本身就是红色还是被染红的呢？
“这是刺针哦～虽然刚才稍微沾上了一些臭男人的血，但是像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的鲜血，它一定是很欢迎的～”
“所以说，不要躲嘛——”
下一轮的进攻又开始了，少女的攻势仿若疾风骤雨，化解着你的防御。
唔、！
30分钟...还剩下多久，还剩多少人...？
你一边抵挡她的进攻，一边强迫钝化的大脑思考。
目前你的右指因为强大力道的冲击已经不能弯折，而左手虽然也可用，但反应不如右手迅捷。就在你差点要被刺穿的时候——
一直躲藏在草丛中的蕾哈尔站起来，将法杖对准了对方。
“【冰结】！”吟诵的咒语化作坚冰，冻结了少女的关节。相较于之前，蕾哈尔能凝结的冰量更多了，但也只能短暂停止对方的行动。
“......还真是大意了。看你这家伙一直没发声。原来，你不是跟屁虫啊？”少女皱起好看的眉毛，若不是现在这种场景，肯定会有很多人趋之若鹜，赶来实现她的愿望。
“...多事。”高贵。傲慢。以及...你看着少女捏碎了手腕处的结冰。
强大。
“啊！”少女在你和蕾哈尔之间来回打量，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呵呵......我想到一个好主意。要不先把你给解决了好了！”
刺针转向另一个方向，少女也如同炮弹一般冲出。
“啊——”
——————
“停！停停——！！我靠，怎么就这么点了？！！都给我住手啊——！”之前广播中那个粗犷的男声突然再次出现。
在提示音的最后一刻，少女选择了收兵。
刺针仅没入一毫就不再深入，不过浅白的衬衫胸口处仍被印出了一个血点。
你姑且算是，挡住了对方对蕾哈尔的攻击。
少女轻甩刺针，血滴飞入草丛中消失不现。在经过你身旁的时候，她刻意靠近，压低声音对你温柔地耳语：
“我很中意你哦，可爱的骑士小姐。我是安德罗西，就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
最后好像只活下来了几个。除了安德罗西解决的之外，还有很多是死于自相残杀。
其实理论上你们是可以继续参加考试的，毕竟通过了测试。
不过剩下的几个似乎都见识过安德罗西的实力，哭爹喊娘地求考官不要把他们和安德罗西放在一起......
因为考官的失误，以及同考场剩余考生的排斥，再加上安德罗西和蕾哈尔被点出了身份，哪边都没人要的你们只能离开原本的第三测试区，要乘坐电梯以奖励赛的形式加入到别的考场中。
临行前，考官给你们准备了一套遮掩身份的行头，你也学着两人把长袍套上。
这很耐脏。你想。
蕾哈尔在进入电梯后就一直保持沉默，下放的兜帽遮住她的表情，无法猜透此时她在想些什么。
作为队伍里的责任担当（大概），你守在电梯门旁边，负责按按钮。你本来话就少，现在更是心累。你终于感受到了问题儿童的杀伤力。
太强了。物理意义上。
不断下行的电梯内部一片寂静。
本该如此。
但是安德罗西在哼歌，上扬的语调暴露了她的好情绪。
你用余光瞟了眼身旁的安德罗西，她正用不知从哪掏出的口红对着镜面光滑的电梯门补妆，随后满意地抿了抿唇。
在注意到你的目光后，她就这样正对着电梯门张了张嘴，你忽然意识到，那是在比口型。距离的原因，你从门的倒影中看得十分清楚，那是——
「在·想·我·的·事？」
你收回了视线，垂头盯脚尖。
......快来一个虎鲸吧。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