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血战孤城(5)

    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毛子任,中华人民共和国)

    围殴老两口的鬼宗弟子,都是华阳境五、六阶以上的高手。虽说七阶、八阶的并不多,但人数占优;一人一招,就让老两口应接不暇。

    郗辇的偷袭,正是瞄准了花不尘的应敌时机,这一斧阴险歹毒,凶恶狼戾,从花不尘的背后砍过来。

    这些年里,花不尘都是压制修为,隐藏实力,亦许久没有对战过高手;虽是八阶修为,在混战中也仅是勉力而已。尽管她感受到身后的灵力值爆表,杀机一线,应对上还是明显慌乱——

    她紧急转体180°,用长刀横接郗辇的巨斧。

    “当~”

    锵鸣一声,花不尘被郗辇劈落云端。

    幸得火速赶来的花不甜接住,才没有砸向地面,花不尘亦在其怀内吐血一斗。

    老伴儿被重创,夜无蝉无心缠斗,虚晃一招,便赶到花不甜身边,接过花不尘,直落回联军阵营。

    而这边郗辇见到花不甜,自然是诧异无比。眼看着自己心仪多年的美女,赫然出现在敌方阵营...那感觉,比昶図这个好兄弟背叛他都要严重。登时红发竖起,直指当面:

    “花掌盘!你这是在干什么!?”

    可没等花不甜答话呢,管玉蟾就从后方飞了过来,抢在郗辇旁边添油加醋:

    “花掌盘已经与我们鬼宗割袍断义,叛逃回花家堡阵营了!灯下黑,速速拿下这青丝白马,给鬼宗清理门户!”

    他没提自己败在花不甜的手上,更是急着给花不甜的所作所为定性。一是,自己输给花不甜,没什么光彩可言;二是,郗辇对花不甜的觊觎,早就在鬼宗里成了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他怕郗辇左右摇摆,再次袒护花不甜!这才提前加码,想使郗辇投鼠忌器。

    可郗辇这个死心眼,是认准一条道,直接跑到黑!对花不甜一往情深,哪怕明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他也不愿意相信!

    所以,他也不理管玉蟾那根胡子,而是继续追问花不甜:

    “花掌盘,本宗只想听听你的解释!如有冤屈,尽管跟本宗说来!要是有人敢趁乱污蔑于你,本宗定会为你做主!”

    管玉蟾在旁边眈盻着他,眼神里全是鄙视——这是摆明了不给他面子啊!

    花不甜眼看着大姐被郗辇重创,心中早已倒海翻江!既担心花不尘的伤势,又将郗辇很之入骨。可表面上,她却是克制地仙女一笑,矢口否认:

    “谁说我割袍断义了?我这衣服...明明好好的!”

    她还特意忸怩一下娇躯,展示自己的一身劲装,并无可以割舍的部分,何来‘割袍断义’一说呢?

    管玉蟾被她小女人的样子气得脸色铁青,戟指怒目:

    “花掌盘,你明明已经与吾翻脸,叛出鬼宗!现在却瞪眼说瞎话——不敢承认嘛!?”

    花不甜敢作敢为,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她是想把这一江水搅浑,让管玉蟾和郗辇产生龃龉,来个狗咬狗;更是为自己重返鬼宗而铺路!所以,花不甜把缬眼瞪圆,正容亢色地以理力争:

    “管长老,咱们明眼人不说暗话!适才,你我一战,情非得已!属下曾经言明在先:这战场上有属下的亲戚朋友。属下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吾哪里说过要背叛鬼宗了?属下只身返回战场,为的就是和诸位同袍生死与共,为鬼宗效死取义!要想叛逃出去,还用得着返回战场来嘛?管长老,您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背叛鬼宗’了?还是说...你想给我扣个屎盆子——官报私仇!?”

    她怒目横眉,言之凿凿。任谁看见这剑拔弩张的架势,也不像是在无理取闹。更让郗辇心里有了底气,瞬间认定问题出在管玉蟾的身上!

    脑子里再联想到十三对决的龃龉,便认定是管玉蟾在讬公报私,故意找他女人的麻烦;在战场上与花不甜动手,和背后捅刀子一般无二!登时咬牙切齿地要给花不甜做主,转脸就眈盻管玉蟾道:

    “管长老还和花掌盘动过手呐!?若不是花掌盘说出来,本宗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此事!?我鬼宗血战聿西矿,二十四门总舵主力战不退,尽节死敌,硬生生地打出我鬼宗之英勇壮烈!幸得上苍眷顾,方才存活了区区三个舵主!管玉蟾,你还要动手再杀一个?你还是人嘛!?别说是花掌盘无心叛出鬼宗,就是真的叛出鬼宗,老子也支持她!太TMD憋气了!老子也不想干了!”

    雨雪瀌瀌,宴然聿消。

    管玉蟾闻言色变,心中倒抽一口凉气!郗辇不问青红皂白,直接站在了花不甜一边,哪怕他只是发泄心中的怨气,也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局面。这是鬼宗的哗变,或是说,这是鬼宗的分崩离析!

    花不甜的事小,鬼宗的事儿大!管玉蟾脑海里闪出一系列的不良结果,瞬间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郗辇宗主莫急!这一切,很可能是个误会!本座见花掌盘救助敌方人员,自然是以为她有变节。既然,花掌盘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只是救亲戚朋友而已,并未背叛鬼宗大业,那...本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动作极快,略一拱手,便蹑虚向后,和廖雪晴等弟子站在一处;摆出一副‘与己无关’的姿态,明显是撒手不管的意思。

    虽说,这样收场有损他管玉蟾的颜面,那也好过鬼宗阵营的瓦解。郗辇毕竟是现任宗主,他尥蹶子、撂挑子,追随者极多。

    而鬼宗留守家园的,几乎都是扶不上墙的阿斗,战力和其他能力,远不及战场上的这些弟子。保住眼前这些残部,就是保住鬼宗的根基,让管玉蟾别无选择!

    他这个反应非常机智,既让花不甜的暗算落了空,也把郗辇的怨气憋了回去,将二人尴尬地晾在雪空当中。

    郗辇眨摩他至少八秒钟,才略微缓和了表情,显出一丝温和。他心里也知道管玉蟾的考量,知道自己在鬼宗的分量有多少!管玉蟾若真的与他针锋相对,才是他想不通的问题。

    俄尔,郗辇便回身面对花不甜,和颜悦色道:

    “甜妹妹不必委屈了!误会已解开,管长老不会再计较了。还请甜妹妹以大局为重,与本宗一同进攻麥东城,共创荣耀!”

    郗辇以他宗主的身份庇护着花不甜,总体来说是不错。可偏偏不得美人的欢心,甚至是,经常让美人感到厌烦!就如当下,刚刚伤了花不甜的大姐,还要期许美人与他共同作战,这不是做梦嘛!?

    花不甜毫不留情地一口拒绝:“我大姐被宗主重创,姐夫正在全力救治,生死未卜。宗主之令,恕属下难以从命!”

    郗辇被这回答吓了一跳,这才想起花家和夜家的关系,惊呼出口:

    “刚才那个...是你大姐!?”

    花不甜冷笑一声:“哼,多新鲜呐?这世间,能和我姐夫夜无蝉并肩作战的,都是我花不甜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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