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章 幻觉（二）
所以当她听到那些好听的字儿时，心里也就十分高兴。她觉得教练对她不错，她想邀请教练吃顿晚餐。教练本来就是个爱占便宜的人，因而就高兴地答应了。
人们都知道那个教练的父母是河南人，在抗战期间逃难来到当地的。教练一家都是靠捡破烂为生的，所以教练那一家人都爱占别人的便宜，还爱偷别人家的东西，左邻右舍都见不得那一家人。那个教练个子很矮，长得又黑又丑，他的眼睛特别小，五十多岁，还没有老婆，他整天看人时眼睛都显得有点怪怪的。
自从这个教练来到那个驾校以后，那个驾校的名声就越来越差，学员也越来越少了。刘芳不了解情况，就来到那个驾校学车。那个驾校校长也是个混蛋，他为了多赚钱，就和教练勾结起来坑害学员。凡是给他们任何一方，无论是教练还是校长，送足够多的财物的学员，才有机会考过“科目二”。如果有人不给他们送礼的话，他们就想尽一切办法让那个学员无法考过“科目二”。所以，那个驾校的“科目二”考试的过关率经常为零。所有学员都没有办法，只有一边给他们送东西，一边在背后骂他们，他们却毫不在意。
刘芳听到学员们说到这种情况后，觉得教练对她还不错，不但不骂她，还经常表扬她呢，她觉得她应该好好地请教练吃一顿饭。
当她和教练在一家还算不错的饭店里面坐好以后，她问教练想吃什么。教练说他除了不吃鱼以外，其它东西任意点几样就行了。
可是，由于使者在她耳朵里面一折腾，她反而听成了“他除了爱吃鱼以外，其它什么东西他都不爱吃”。她听了以后，就让服务员上一个大碗鱼和一个烤鱼。然后，她又问教练喜欢喝什么。教练说他喝两杯生啤就行了。可是，经过使者加工以后，她又听成了果啤。所以，她就让服务员上两瓶果啤。
吃饭时，教练很生气，他板着脸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地发一通脾气。她时而听到教练骂别人，时而又听到教练在赞扬她。因而，她觉得整顿晚饭他们都吃得十分开心。最后，她发现教练一边赞扬她，一边大骂其他学员，一边气势汹汹地走了。
第二天当她来到驾校时，她听见教练正板着脸在那里训斥某个学员呢。她听见教练咬牙切齿地说：“那个东西一定是脑残了。别人说的这，她却听成那。别人说爱吃鱼，她就不给别人点鱼吃。别人说爱喝果啤，她却专门给人点啤酒。别人骂她，她还笑。她还以为别人表扬她呢！脑子都坏了，还学开车呢？她将来不撞死人才怪呢！”
她听了以后，微笑着看着教练。别的学员却都无奈地看着她。她心里暗自庆幸她没有违背教练的意思，她是按照教练的意思给他点了两道鱼和两瓶果啤。
很快，她们也要考“科目二”了。“科目二”一考过，驾照基本上就拿到手了。等到考“科目二”的时候，人们可以想象他们那些学员中有几个人能考过呢？
在考“科目二”当天，当所有学员一个接一个进入考场时，教练来到考官跟前，悄悄地对考官说，只要考官别让11号通过，他就给考官送一条“芙蓉王”。考官就十分高兴地答应了。一则，他得了实惠；二则，考场也能多赚些钱。因为，每考一次试，考场都要从每个学员身上赚几百多块钱的考试费呢。如果补考的话，考场还要从每个学员身上多赚二百多元，驾校要从每个学员身上多赚三百多元，考官也能多赚一些加班费。
所以，当教练承诺给考官好处费时，考官自然无比高兴了。
可当11号学员进入考场的时候，考官却发现眼前出现一个汉字“二”字。考官记得平时电脑上显示的是阿拉伯数字，今天电脑里怎么突然出现个汉字呢？他想是不是电脑出问题了。所以他也就没有在意。当结果出来说11号考了100分时，考官才明白过来，但是一切都晚了。
刘芳顺利考过了，刘芳是她们那个驾校那一批学员中唯一一个顺利考过“科目二”的人。
教练的脸都气黑了。当刘芳向他表示感谢时，他板着脸骂道：“我从来都没见过你这样没有脸皮的人，别人骂你，你还高兴地微笑呢。你以为挨骂就是受表扬，是吧？我把你没有一点办法。”
教练骂完之后转身就走了。她还微笑着向教练道谢，她可能又听错了。别的学员都向她表示祝贺，也都说她做的对，应该把教练气死，那个没有脸皮的教练太坏了。
又过了不久，刘芳就拿到了驾照，她赶紧贷款买了一辆小面包车。
在她试运营期间，她说所有村民都可以免费坐她的车。可是，在她第一次试车的时候，人们觉得坐她的车很害怕。她车开得很慢，却不停地按喇叭，山路上本来没有任何人或者动物，人们不知道她不停地按喇叭干什么？
有人就微笑着问她为什么老不停地按喇叭呢。
她说她老看见车的前面有三个穿着淡蓝色裙子的老太太，那三个老太太每人手上都拿着一条白色的手帕，在她车前不紧不慢地走着，她按喇叭她们也不理睬。如果她把车开慢一点的话，那三个老太太却走得特别快。她把车开快一点的话，那三个老太太却又走得特别慢。而且，那三个人都走在马路中央，山上的公路又比较窄，所以她只有一边把车开慢一点，一边不停地按喇叭了。
其他人听了以后，不禁面面相觑，因为他们都没有看见那么怪异的三个老太太呀！况且在山区，哪儿有什么穿着淡蓝色裙子、手里拿着白色手帕的、洋气的老太太呢？
当她快到家时，她突然把车刹死了。全车人都吓得大叫起来，问她怎么了。
她却哭着说她明明看见那三个老太太在前面走得很快，可是当她刚一加速时，她却又发现那三个老太太却突然站住不走了，她只有猛地把车刹死了。当那些搭顺车的人都战战兢兢地从她的车上走下来时，才发现她车的前轮已经伸出悬崖之外几公分了。
她自己也吓坏了。
从此，再也没有人敢乘坐她的车了，她整天也显得很郁闷。
有一天，有个村民的电视机坏了，要拉到镇上去修理，就让她给送去。她就高高兴兴地把电视机送到镇上的修理部。当她开车往回走的时候，她又看见那三个老太太又说又笑地在她车前的马路上散步。她见了以后，不禁怒从心底起、恶从胆边生。她停下车，从车上跳下来，冲着那三个老太太一阵怒骂。那三个老太太反而指着她，嬉笑自若地说：“不知廉耻、贪赃枉法的家伙，还撒什么野？！你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是什么意思吗？”
她觉得她没有做过任何缺德的事情，所以她就理直气壮地跟那三个老太太吵了起来。
她车上当时还有几个搭顺车的人，那几个人发现她一个人对着空气大喊大叫，他们都以为她疯了，他们就劝她先回家吧。她却平静不下来，她让其他人先走，她非要和那几个老太太争个高低不可。
那几个搭顺车的邻居不好意思把她一个人留在半路上。于是，他们就一边劝她，一边陪她。看看天快黑了，她发现那几个老太太又不见了，她才平静了下来，又走到车上，让村里那几个搭顺车的人上车。那几个搭顺车的人觉得她心情不好，让她把车开慢一点，他们几个人快到家了，他们已经习惯步行了。
她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就一个人心情沮丧地慢慢地开车回家。那几个搭顺车的人也慢慢往回走去。
当刘芳把车开到她们村口时，她又发现那三个老太太慢溜溜地走在小车的前面。她不禁暴躁起来，她咬了一下牙、瞪大眼睛，一踩油门对着那三个老太太撞了上去。当她的车刚要碰上那三个老太太时，那三个老太太却又突然不见了。她正在诧异时，却发现她的车已经靠近悬崖。当她用尽平生之力踩下刹车时，一切都晚了，她和小车一起飞下悬崖。她隐隐看见那三个老太太也正微笑着在她的身边飞翔。当她的小车坠入谷底的时候，她发现那三个老太太像小鸟一样降落在她的身旁。
她知道，她活不了多久了。她知道，凡是大白天“见鬼”的人，都是快死的人了，所以，她也就不害怕了。她问那三个老太太为什么老缠着她不放。那三个老太太说因为她欠她们太多了，她们是来讨债的。
她就问她们，她的一切不幸是不是她们造成的。那三个老太太说是的，她们对她说——
当她第一年参加高考时，她当时是多么自信且傲慢啊！
所以当她听到那些好听的字儿时，心里也就十分高兴。她觉得教练对她不错，她想邀请教练吃顿晚餐。教练本来就是个爱占便宜的人，因而就高兴地答应了。
人们都知道那个教练的父母是河南人，在抗战期间逃难来到当地的。教练一家都是靠捡破烂为生的，所以教练那一家人都爱占别人的便宜，还爱偷别人家的东西，左邻右舍都见不得那一家人。那个教练个子很矮，长得又黑又丑，他的眼睛特别小，五十多岁，还没有老婆，他整天看人时眼睛都显得有点怪怪的。
自从这个教练来到那个驾校以后，那个驾校的名声就越来越差，学员也越来越少了。刘芳不了解情况，就来到那个驾校学车。那个驾校校长也是个混蛋，他为了多赚钱，就和教练勾结起来坑害学员。凡是给他们任何一方，无论是教练还是校长，送足够多的财物的学员，才有机会考过“科目二”。如果有人不给他们送礼的话，他们就想尽一切办法让那个学员无法考过“科目二”。所以，那个驾校的“科目二”考试的过关率经常为零。所有学员都没有办法，只有一边给他们送东西，一边在背后骂他们，他们却毫不在意。
刘芳听到学员们说到这种情况后，觉得教练对她还不错，不但不骂她，还经常表扬她呢，她觉得她应该好好地请教练吃一顿饭。
当她和教练在一家还算不错的饭店里面坐好以后，她问教练想吃什么。教练说他除了不吃鱼以外，其它东西任意点几样就行了。
可是，由于使者在她耳朵里面一折腾，她反而听成了“他除了爱吃鱼以外，其它什么东西他都不爱吃”。她听了以后，就让服务员上一个大碗鱼和一个烤鱼。然后，她又问教练喜欢喝什么。教练说他喝两杯生啤就行了。可是，经过使者加工以后，她又听成了果啤。所以，她就让服务员上两瓶果啤。
吃饭时，教练很生气，他板着脸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地发一通脾气。她时而听到教练骂别人，时而又听到教练在赞扬她。因而，她觉得整顿晚饭他们都吃得十分开心。最后，她发现教练一边赞扬她，一边大骂其他学员，一边气势汹汹地走了。
第二天当她来到驾校时，她听见教练正板着脸在那里训斥某个学员呢。她听见教练咬牙切齿地说：“那个东西一定是脑残了。别人说的这，她却听成那。别人说爱吃鱼，她就不给别人点鱼吃。别人说爱喝果啤，她却专门给人点啤酒。别人骂她，她还笑。她还以为别人表扬她呢！脑子都坏了，还学开车呢？她将来不撞死人才怪呢！”
她听了以后，微笑着看着教练。别的学员却都无奈地看着她。她心里暗自庆幸她没有违背教练的意思，她是按照教练的意思给他点了两道鱼和两瓶果啤。
很快，她们也要考“科目二”了。“科目二”一考过，驾照基本上就拿到手了。等到考“科目二”的时候，人们可以想象他们那些学员中有几个人能考过呢？
在考“科目二”当天，当所有学员一个接一个进入考场时，教练来到考官跟前，悄悄地对考官说，只要考官别让11号通过，他就给考官送一条“芙蓉王”。考官就十分高兴地答应了。一则，他得了实惠；二则，考场也能多赚些钱。因为，每考一次试，考场都要从每个学员身上赚几百多块钱的考试费呢。如果补考的话，考场还要从每个学员身上多赚二百多元，驾校要从每个学员身上多赚三百多元，考官也能多赚一些加班费。
所以，当教练承诺给考官好处费时，考官自然无比高兴了。
可当11号学员进入考场的时候，考官却发现眼前出现一个汉字“二”字。考官记得平时电脑上显示的是阿拉伯数字，今天电脑里怎么突然出现个汉字呢？他想是不是电脑出问题了。所以他也就没有在意。当结果出来说11号考了100分时，考官才明白过来，但是一切都晚了。
刘芳顺利考过了，刘芳是她们那个驾校那一批学员中唯一一个顺利考过“科目二”的人。
教练的脸都气黑了。当刘芳向他表示感谢时，他板着脸骂道：“我从来都没见过你这样没有脸皮的人，别人骂你，你还高兴地微笑呢。你以为挨骂就是受表扬，是吧？我把你没有一点办法。”
教练骂完之后转身就走了。她还微笑着向教练道谢，她可能又听错了。别的学员都向她表示祝贺，也都说她做的对，应该把教练气死，那个没有脸皮的教练太坏了。
又过了不久，刘芳就拿到了驾照，她赶紧贷款买了一辆小面包车。
在她试运营期间，她说所有村民都可以免费坐她的车。可是，在她第一次试车的时候，人们觉得坐她的车很害怕。她车开得很慢，却不停地按喇叭，山路上本来没有任何人或者动物，人们不知道她不停地按喇叭干什么？
有人就微笑着问她为什么老不停地按喇叭呢。
她说她老看见车的前面有三个穿着淡蓝色裙子的老太太，那三个老太太每人手上都拿着一条白色的手帕，在她车前不紧不慢地走着，她按喇叭她们也不理睬。如果她把车开慢一点的话，那三个老太太却走得特别快。她把车开快一点的话，那三个老太太却又走得特别慢。而且，那三个人都走在马路中央，山上的公路又比较窄，所以她只有一边把车开慢一点，一边不停地按喇叭了。
其他人听了以后，不禁面面相觑，因为他们都没有看见那么怪异的三个老太太呀！况且在山区，哪儿有什么穿着淡蓝色裙子、手里拿着白色手帕的、洋气的老太太呢？
当她快到家时，她突然把车刹死了。全车人都吓得大叫起来，问她怎么了。
她却哭着说她明明看见那三个老太太在前面走得很快，可是当她刚一加速时，她却又发现那三个老太太却突然站住不走了，她只有猛地把车刹死了。当那些搭顺车的人都战战兢兢地从她的车上走下来时，才发现她车的前轮已经伸出悬崖之外几公分了。
她自己也吓坏了。
从此，再也没有人敢乘坐她的车了，她整天也显得很郁闷。
有一天，有个村民的电视机坏了，要拉到镇上去修理，就让她给送去。她就高高兴兴地把电视机送到镇上的修理部。当她开车往回走的时候，她又看见那三个老太太又说又笑地在她车前的马路上散步。她见了以后，不禁怒从心底起、恶从胆边生。她停下车，从车上跳下来，冲着那三个老太太一阵怒骂。那三个老太太反而指着她，嬉笑自若地说：“不知廉耻、贪赃枉法的家伙，还撒什么野？！你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是什么意思吗？”
她觉得她没有做过任何缺德的事情，所以她就理直气壮地跟那三个老太太吵了起来。
她车上当时还有几个搭顺车的人，那几个人发现她一个人对着空气大喊大叫，他们都以为她疯了，他们就劝她先回家吧。她却平静不下来，她让其他人先走，她非要和那几个老太太争个高低不可。
那几个搭顺车的邻居不好意思把她一个人留在半路上。于是，他们就一边劝她，一边陪她。看看天快黑了，她发现那几个老太太又不见了，她才平静了下来，又走到车上，让村里那几个搭顺车的人上车。那几个搭顺车的人觉得她心情不好，让她把车开慢一点，他们几个人快到家了，他们已经习惯步行了。
她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就一个人心情沮丧地慢慢地开车回家。那几个搭顺车的人也慢慢往回走去。
当刘芳把车开到她们村口时，她又发现那三个老太太慢溜溜地走在小车的前面。她不禁暴躁起来，她咬了一下牙、瞪大眼睛，一踩油门对着那三个老太太撞了上去。当她的车刚要碰上那三个老太太时，那三个老太太却又突然不见了。她正在诧异时，却发现她的车已经靠近悬崖。当她用尽平生之力踩下刹车时，一切都晚了，她和小车一起飞下悬崖。她隐隐看见那三个老太太也正微笑着在她的身边飞翔。当她的小车坠入谷底的时候，她发现那三个老太太像小鸟一样降落在她的身旁。
她知道，她活不了多久了。她知道，凡是大白天“见鬼”的人，都是快死的人了，所以，她也就不害怕了。她问那三个老太太为什么老缠着她不放。那三个老太太说因为她欠她们太多了，她们是来讨债的。
她就问她们，她的一切不幸是不是她们造成的。那三个老太太说是的，她们对她说——
当她第一年参加高考时，她当时是多么自信且傲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