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oter 59

    最终,出于赌气,帕萨莉还是决定采用阿尔法德的建议,埋头研究制作魁地奇演练模型。

    不过,由于不再关注汤姆,她跟朋友们又恢复了联络,朋友们也帮上了不少忙。

    柳克丽霞把自己看过的法阵书籍列了条单子,给了她。

    威夫特和穆丽尔抽空帮她从图书馆找出了一部分书。

    阿尔法德和米莉安则带她去了传说中那个“有魔法阵书籍的房间”。

    由此一来,她的进展就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了――起码在本周内,已经把所需的每个模型都做好了。

    现在,这些模型在魁地奇赛场模型内飞来飞去,有时候彼此发生争执,被揍下扫帚的那些小人模型也能迅速恢复活力,爬回扫帚上,乖乖在球场边缘停一会。

    这都得益于朋友们的帮助――她省去了找书的时间,迅速埋头阅读了几本有关巫师棋子制作原理以及实用法阵的书,做了笔记,学到了不少立刻能派上用场的东西。

    她的思路基本上是这样的:如果要做个一人就能单独演练的模型――相当于一副一人就能对弈的巫师棋――她首先需要用到魔咒和变形术让每个球队队员模型像巫师棋一样活起来,然后把它们用法阵固定在球场模型内,防止到处乱飞,接着再在球场模型内添加记录和回放法阵,在法阵中详细填写已知的一些比赛赛况(必须具体到每个球员的移动),最后再叠加一个感应和对抗法阵,目的是让装置在感应到演练人做出跟已记录比赛中类似的打发时,指定相应球员模型做出反制措施。

    最后两步是最难的。

    她甚至悄悄动用了一两次时间转换器抢出时间来学习。

    而就连晚上睡前时间也没浪费――赶紧背熟赛迪莫斯寄来的资料。

    朋友们都很体贴,通常不打扰她,只在她看上去累得要命的时候强迫她休息一会。

    尤其是米莉安,魁地奇比赛告一段落后,她也进入了复习阶段,这两天跟帕萨莉形影不离。

    她听说了斯拉格俱乐部要带舞伴的事。

    因此她们就利用去上课的路上小声讨论一会这个话题。

    “这么说,你邀请了威夫特?”

    “嗯。”帕萨莉点头。

    在威夫特和穆丽尔帮找好了书、前者好心送到了周刊社团时,她便发出了邀请。

    威夫特不出所料,立刻就答应了。

    这又了了帕萨莉一件心事。

    “可如果有舞会的话,是不是需要备一件礼服长袍?”米莉安突然想起来,问道。

    这个问题让帕萨莉再度因为这件事发起愁来。

    她手上的这点来自周刊社团的钱不太够――如果要买一件礼服长袍的话。

    这种衣服通常情况下价格最低也要四五十加隆,而且她还没法像其他人一样去霍格莫德村试穿。

    所以即便是想要二手袍子,她也没地方买。

    帕萨莉皱起了眉头。

    但米莉安却立刻想到了办法:“不然我写信叫家里把我的寄过来,我们在寝室量一下你的尺寸,然后周末我带去霍格莫德叫裁缝改一下?”

    帕萨莉立刻摇头――哪怕是好朋友,这也太过了,毕竟礼服长袍是那么贵的东西,而且还要因为她而修改一次,她不能接受。

    “还不如我去图书馆看看,能不能找到办法把校服长袍改一下。那天正好看到了一本类似的书。”

    米莉安挠了挠头发,不放心地问:“可是你最近事情那么多,再学这个,忙得过来吗?”

    “放心吧。”帕萨莉自信地笑了。

    米莉安看了看她,稍稍放下了点心,但马上又嘱咐:“如果来不及弄的话,还是借我的吧,好吗?”

    帕萨莉点头,“你放心。”

    接下来的几天,她几乎每天泡在了周刊社团,除了做作业,复习和完成社团任务外,还研究参赛作品以及学习简单的缝纫魔法。

    果然事情如帕萨莉所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做过了不少小玩意和小装置,缝纫魔法一点也不难,她花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就学会了如何裁剪长袍、锁边并加上简单的花边。

    练习这些时,社团几个社员也颇有兴趣地凑过来七嘴八舌地提建议、谈感想。

    “嘿,领子这里做成锯齿状的吧?”一个格兰芬多女生问。

    “还是简单一点好看,配一条项链再好不过了。”一个斯莱特林女生不以为然地表示,她的同伴则立刻表示赞同。

    “或者弄成波浪的?”一个赫夫帕夫女生也插话道。

    这天下午,帕萨莉做完了作业,复习了功课,完成了部分社团工作,练习了绘制记录和回放法阵后,开始拿自己的长袍做缝纫魔法练习。

    通常情况下,她是不会在社团做魔法实操练习的,因为那样太引人瞩目了,但目前时间很紧,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寻找合适的、足够隐蔽的空教室上实在不划算,所以这些顾忌便只好先放一边。

    果然,看见她在练习缝纫魔法,社团内的好几个女生便感兴趣地凑了过来,没一会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跟她搭起了话。

    可惜不巧的是,她正应她们的要求把衬衫领子边缘切割成波浪形时,汤姆居然也来了。

    礼貌性地对所有人打了个招呼后,他便一如既往地坐在了帕萨莉对面。

    是的,自从闹掰后,他们依旧默契地维持着明面上的同学关系――虽然光顾次数明显减少,但每次来社团,汤姆仍然会选择坐在她的对面。

    而帕萨莉也不会因为他而改变位置。

    因为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察觉到他们的关系居然熟到还会吵架到绝交的地步。

    而此时,汤姆的到来立刻吸引了这里女孩们的注意力――刚刚叽叽喳喳讨论的热切气氛停滞了一下。

    不过也就只是稍稍顿了一下,这些女生便再度讨论起来――甚至比之前还热切。

    一个女生立刻借机搭话:“嘿,汤姆,你觉得礼袍的领口是做成波浪、锯齿还是v形的好看?”

    汤姆表现出适度的大方又困惑的表情,克制地瞟了眼帕萨莉的领口,继而立刻收回目光,斯文客气地表示“对此不大了解”。

    紧接着又一个女生便又问:“那你也要去斯拉格俱乐部吧?邀请了谁做舞伴?”

    “安德烈娅-柏格森。”他文雅地笑笑告诉她们,目光再次不着痕迹地扫过帕萨莉,显得更克制了。

    帕萨莉心里立刻窜起了一点火气。

    显然,汤姆这是在冲她炫耀和示威――尽管表面却仍装出一副十分谦逊大方的模样。

    但紧接着,她依然忍不住为汤姆口中的这个名字分了下神。

    安德烈娅-柏格森是个相当漂亮的拉文克劳女生,有着一头深红色的头发,皮肤白皙,脸上几乎没有一颗雀斑,身材高挑纤细,比他们高一个年级,据说成绩也是顶呱呱。

    果然她没看错他,他肯定会挑那些又漂亮又聪明的女孩。

    而且安德烈娅-柏格森似乎还是个纯血,家境也很不错,时常借给别人一些一看就价格不菲的私藏书籍。

    帕萨莉抿了下嘴,不屑地想着,可同时却感到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像一瓢冷水一样,兜头浇了下来,让她顿时觉得在这里练习缝纫魔法――尤其是在他眼皮下练习这些是显得那么可笑。

    汤姆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比她优秀一百倍的女生做舞伴,越发衬得她像个卖力讨好观众的马戏团小丑一样――只为让自己舞会上有得穿而费力地修改自己的校袍,好让它变成一件礼服长袍。

    看看,她多么可怜,多么悲惨。

    “我就会这些,接下来还得复习呢,”想到这里,她暗暗吸了口气,装作自然大方地告诉围观的女生们道。

    闹剧到此为止了。

    休想再看我的笑话。

    帕萨莉努力眨了眨眼,死都不往汤姆坐的方向看一眼。

    可显然这个已经引起了大家的兴趣,格兰芬多女生干脆搬了一把椅子过来,一副要跟她深入沟通的意思:“那你是邀请了谁?我记得你才13岁是吗?就已经能参加舞会了吗?”

    “我刚刚过了14岁生日。斯拉格霍恩教授说这是本学期最后一次聚会,因此都得去。”她吞咽了一下喉咙,忍住没让声音流露出颤抖来。

    “哦?那你邀请了谁?你们是约会吗?我可以给你很多经验呢!”格兰芬多女生说到这里,更加兴奋了。

    “哦,不是,我们只是作为朋友参加,不是约会。”帕萨莉赶忙澄清,屈辱和刺痛越发汹涌起来,声音终于变得不稳起来。

    她不想在汤姆面前跟别人讨论斯拉格俱乐部的圣诞聚会。

    不想再给他任何嘲笑她的机会了。

    然而――

    “你喜欢他!”格兰芬多女生对此毫无察觉,反而以为是真的戳破了她的心思才让她这样的,惊喜地捂住了嘴巴,随后不等帕萨莉反驳,就激动地跟后面傻笑的赫夫帕夫女生兴奋笑了起来,就连斯莱特林女生也似笑非笑地瞪着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们就只是朋友。”帕萨莉恼怒,屈辱又委屈――凭什么她要承受这些!

    可此时如果跑出去,只会弄巧成拙,坐实了这原本就是开玩笑的话。

    何况,这些女生指导过她作业,告诉过她每个教授的喜恶,不时跟她分享其他小道消息,还经常带一些小零食分给她吃。

    因此她只能坐在原地,忍住别掉下眼泪来――毕竟她不可能像面对汤姆时一样,被惹恼到忍不住了,就抽/出魔杖指着这些其实平常对她多有照顾的高年级。

    再说了,其实,换作平常,帕萨莉也自认没有这么脆弱敏感,这么开不起玩笑。

    之所以这样,只是因为汤姆就坐在对面――刚刚才让她显得像个滑稽又可笑的丑角,所以现在别人再开个玩笑,她就觉得难以忍受了。

    尤其是她没法不想到汤姆一定会为她此时的尴尬感到幸灾乐祸。

    因为毕竟几天前她刚刚才从某种程度上给了他巨大的难堪。

    而她之所以变得这么敏感起来,或许还因为没有多久就要见到妈妈了――圣诞节还有不到半个月就到了。

    不过,好在此时已经进入考试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迫集中到复习上来,因此笑过一阵后,女生们便也依依不舍地瞥了汤姆几眼后,离开了。

    帕萨莉抓起羽毛笔,努力控制自己的手,可写出来的字却还是比平时丑了很多,看上去僵硬又锋利,在笔触结束的地方还划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

    她拿出魔杖,低声念出咒语,清理掉了写坏的地方。

    这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眼泪掉下来前,她赶紧把眼前的东西轻轻一推,离开了座位,接着快步去了走廊上。

    她需要平复一下情绪――于是就没注意到,当她把东西推开时,汤姆顿了一下。

    当她从座位上离开时,他则抬起眼睛看向了她。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他则抿了抿嘴,又迅速低下头专心致志写作业去了,看上去没再为此分心――但实际上,他的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笔尖顿住,长时间点在纸上,致使那一页上晕开了一大块墨迹。

    不过他又立刻回过神来,放下了羽毛笔,慢条斯理地把那一页撕下来,放在了一边。

    可继而像是还不够是怎么的,他再度停了笔,伸出了魔杖,把撕下的那页一下子点着了。

    几秒之内,纸张就在火苗的吞噬下变黑、卷曲,继而碎成了灰。

    他沉默地一动不动盯着这一切,直到纸张燃烧过后的残骸都冷却,才又吸了口气,施了一个清洁咒,让痕迹彻底消失。

    此时,他的呼吸也彻底平复了下来,略微抬了下下巴,恢复了一贯的斯文,理了理领口,重新开始做事。

    “噢,汤姆,还从来没见你过撕笔记本呢,怎么?学习不顺利?”正巧,一个正搬着一摞资料的高年级赫夫帕夫经过,看见了,便乐呵呵问。

    这是个幽默风趣、人缘很好的赫夫帕夫,尤其讨女生喜欢――虽然长相一般。

    汤姆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几秒,微微扬了下眉毛,继而耸了耸肩膀,撇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既漫不经心又显得逞强的鬼脸:“是啊,因为期末考试,所以压力有点大。”

    赫夫帕夫的高年级男生一下子就心软了,把东西往旁边一放,坐了下来――

    “嘿,你才三年级呢,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他低声安慰道,腾出手拍了下汤姆的肩膀,继而又挤了挤眼睛,夸张地一指自己道,“看看我们这个年纪的男人,才叫压力大,好吗?不仅要应付大山般的课业,还得哄自己难缠的女友。”

    “那真是不容易,”汤姆露出被逗笑的样子,然后又认真点了下头。

    赫夫帕夫男生受到了鼓舞,立刻又说了下去――似乎也不在意对比自己年纪小的同学吐露心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要说这些工作啦,课业啦,其实还不算最难的,毕竟它们都是死的,对吧,任你怎么摆弄都行,只不过结果不一定都好。可女人呢,太难以捉摸啦,一会高兴啦,一会又不高兴啦,谁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呢。就说如果你按照她说的,每天都陪着她吧,她又嫌你占据了她太多跟朋友们相处的时间;但你要是真的也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跟你的哥们一起聚一聚,她又要阴阳怪气,唉。”

    “但我相信你一定还是把事情都摆平了,是吗?”

    “噢,那当然,”赫夫帕夫男生说,得意地笑了。

    汤姆则立刻适时地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鼓励对方继续说下去。

    可赫夫帕夫男生看着他,却猛然想到了什么,就此打住,脸红了起来,发出尴尬的笑声,打起了茬:“哈哈哈哈哈,就是这样,我还是对付过去了。”

    见状,汤姆失望地撇了下嘴,不再去看他,而是拿起了笔,一副要继续工作的模样。

    赫夫帕夫男生看了他几眼,纠结了小一会,最终还是没忍住,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注意这边,便靠得离他近了些,低声地像传授什么秘诀一样,语连珠炮地道:“我约她去了帕蒂夫人茶馆,然后出来时,眼见没人注意的时候,吻了她。”

    说完,他就红着脸溜了,结果跑出去好远才想起来把东西忘在了汤姆这边的书桌上,又跑回来拿。

    这么一来,就引起几个眼尖的男生和女生的注意力,因为跟他关系不错,便马上吹着口哨起哄起来,故意拖长声音大声问:“嘿,弗莱迪,刚刚跟我们的汤姆说什么呢?”

    “可别把他教坏了!”

    “对啊,不少姑娘喜欢他呢!”

    “替那些姑娘想想吧。”

    “噢,别胡说八道!我可什么也没说!”赫夫帕夫男生羞恼地笑着反驳,把手里的资料揉成纸团,丢向了打趣的几个人,下一秒得到了不客气的回敬。

    他们很快闹成了一团,直到一个拉文克劳和两个斯莱特林女生不客气地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汤姆许久地注视着那个赫夫帕夫男生,继而不着痕迹地撇了下嘴便又低下头去做事了。

    恰好此时帕萨莉也调整好了情绪回来了。

    她跟汤姆谁也没有抬头看一下那群引起骚动的人,也没看对方一眼。

    最终,期末考试来了。

    帕萨莉终于松了口气――这意味着可以暂且先把复习的事情放下了,而且临近圣诞假期,大家都想着过节,稿件量减少了不少,可以不用再像寻常一样总是跑社团――再碰到汤姆了。

    成绩在圣诞节假期开始前的一周内公布,她便利用这几天宝贵的时间试着将学会的几个法阵小心绘制到魁地奇球场模型内。

    此外,她又趁着晚上时间悄悄复习了好几遍赛迪莫斯给的资料。

    这份资料对她来说意义非凡,意味着马上要见到妈妈――将近5年的分离,让怕是每次想到都忍不住激动到颤抖。

    她把这份资料上每一个字都背得烂熟于心。

    要确保这次会面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她有好多话要跟妈妈说。

    要抱住她,嗅闻她身上的味道。

    妈妈的味道。

    她抹了抹眼睛。

    这件事带给帕萨莉力量,足以支撑她熬过本学期最后一件郁闷的事情――

    斯拉格俱乐部的圣诞聚会。

    “你看上去很漂亮,”米莉安一遍遍安慰道。

    帕萨莉则脸色凝重,好像前去赶赴葬礼似的,郑重地承诺――好像是对米莉安,也好像是对自己:“我8点前肯定回来。”

    米莉安揉了揉她的肩膀,调皮地笑了,凑到她耳边悄声说:“别这么严肃,T看到你一定会移不开眼,即便你们现在不方便做彼此的舞伴。”

    帕萨莉皱着眉头再度认真地强调了一遍,“我跟他之间什么也没有。”

    “好的好的,”米莉安敷衍地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推了她一下,“快去吧,一会要迟到了。”

    帕萨莉不甘心地瞪着朋友半晌,见对方笑嘻嘻的,只好扁扁嘴离开了拉文克劳寝室。

    她出来时,威夫特已经等在了休息室――看样子是某个拉文克劳带他进来的。

    看见帕萨莉,他站了起来,稍微打量了她一下,腼腆地笑着点了下头夸奖,“你很漂亮。”

    “谢谢,”帕萨莉松了口气――只要威夫特觉得还不错,那么她就放心了,起码做为女伴,她没给朋友丢脸。

    威夫特这身全黑的礼服样式比校服时髦多了,穿着显得比平时精神了不少。

    “你看上去很英俊。”她也笑着夸了一句。

    “谢谢。”威夫特也笑了,做了个鬼脸:“那我们走吧?”

    帕萨莉点了点头。

    而周围本来想看好戏的人见他们两个大大方方毫不扭捏,便失望地耸了耸肩,做各自的事情去了,不再关注他们。

    帕萨莉又松了口气,心情更好了。

    随后,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出了休息室,一边聊天,一边走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俱乐部地点。

    俱乐部弄得比平常还要华丽数倍,到处都是低垂的纱制维幔,上头水晶做的星星一闪一闪,映得来来往往的人影朦朦胧胧;繁复的水晶灯发出柔和的暖光,似乎还带了一种神奇的特效,让每个人都看上去比平时有吸引力。

    “你说,这里是不是施了什么魔法?”帕萨莉感兴趣地看看维幔,又抬头瞧了瞧头顶的吊灯,然后悄悄问身边的威夫特。

    “嗯,或许吧。”威夫特则以眼神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定位到了被学生们包围的后者后,露出了一丝向往的表情。

    帕萨莉注意到了朋友这个表情,便笑着提议:“我们也过去跟教授打个招呼吧?”

    威夫特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有点犹豫。

    “就当是陪我了,好吗?”帕萨莉抿嘴一笑。

    威夫特眼睛重新亮了起来,点了点头。

    而这着实有些不太容易,毕竟围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都是人高马大的高年级。

    不过,教授一眼就看见了他们,好像招呼迷途的羔羊一般,慈爱地冲他们招手,“啊,帕萨莉,你们来了。”

    随着这句话,高年级们便如摩西分开的海水一样往两边散开,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来。

    威夫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帕萨莉瞥见了,安慰地捏了一下他的手,挽着他走了上去。

    “晚上好,教授。”

    “你今天真可爱,帕萨莉。”教授显然对她的乖乖出席感到很满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夸了一句,然后状似不经意地问:“比赛作品准备得怎么样啦?”

    “哦,弄得差不多了。”帕萨莉含糊地说,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脸也红了,“这两天就能寄出去了。”

    “是嘛?”斯拉格霍恩教授更高兴了,转头拍了周围几个人的肩膀――最先拍了汤姆和阿尔法德的――“这可真是后生可畏,刚刚汤姆也跟我们分享了一个很有趣的魔药制作方法……”

    帕萨莉僵硬地笑了一下――此时想撤退了。

    汤姆正看过来,他穿了一件简约的藏青色礼袍,领扣是依旧是银制的蛇形式样,闪闪发亮,头发好像也打理过了,让他显得更加斯文、矜傲。

    看上去也好像更高了。

    帕萨莉只礼貌性地冲他点了点头,便把目光转到了阿尔法德身上――他正趁人不注意地冲她挤眉弄眼地做鬼脸,身边是一脸淡定的柳克丽霞。

    “嗨,”等斯拉格霍恩教授开始就魔药制作方法开始发表长篇大论时,阿尔法德带着他堂姐凑了过来,挤了挤眼睛开玩笑道:“真可惜你我只能带一个人来。”

    他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一人只能带一个舞伴,他们完全可以把剩下的穆丽尔、伊格内修斯和米莉安都叫上。

    帕萨莉没忍住笑了出来,刚刚的紧张和拘束顿时减轻了一半。

    “这么说,莉莎你做了他的舞伴呀。”她笑着来回看柳克丽霞和阿尔法德,问道。

    “没办法,已经有四五个女生因为要给他做舞伴发生争执了。”柳克丽霞无奈地委婉说道,瞥了堂弟一眼。

    阿尔法德则看上去丝毫不在意,没心没肺地懒洋洋笑了下。

    被朋友们包围着,帕萨莉放松了下来,终于有点打心底里相信斯拉格霍恩教授说的,这个聚会“就只是个单纯享受一下”的活动。

    直到舞会部分开始――

    “愿意跳个舞吗?”他们坐在那里没多久,就有人来邀请柳克丽霞以及帕萨莉。

    帕萨莉的脸爆红――眼前这个男生是位拉文克劳高年级,文质彬彬,他们以前没说过话,但帕萨莉知道他也很擅长魔法器械制作。

    “哦,谢谢你邀请我,可我并不会跳舞。”

    那名拉文克劳有点惊讶,但并没有在意:“没事,那我们聊聊天也可以。”

    帕萨莉松了口气。

    阿尔法德则翻了个白眼又咧了咧嘴,立刻就被柳克丽霞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手背。

    这名拉文克劳显然对帕萨莉的参赛作品很感兴趣,问她准备的参赛作品是什么。

    帕萨莉正要说时,一个声音适时地插了进来:“迪卢斯,我记得你这次好像也要参加这个比赛,对吗?”

    是汤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斯拉格霍恩教授身边,此时站在了几人面前,脸上也带着感兴趣的神情看着那名拉文克劳。

    只见后者的眼神立刻变得躲闪起来,“嗯,只是有打算……”

    “那太好了,梅尔宾斯,你们可以交流一下心得。”汤姆露出了恍然的表情看向帕萨莉,还拍了下手。

    拉文克劳不安地动了动――尽管脸上依旧努力做出镇定的模样,但声音已经泄露了他的慌张:“今晚太高兴了,我都忘记了,还有个问题得请教斯拉格霍恩教授一下。”

    说完,他飞也般的逃了。

    帕萨莉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参赛选手之间通常是不跟对方透露自己的想法的,防止发生剽窃行为。

    这恐怕是一条所有人心知肚明的潜规则。

    由此一来,刚刚那个拉文克劳的目的便昭然若揭。

    而不论怎样,汤姆都帮了她。

    帕萨莉觉得五味杂陈。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古怪。

    阿尔法德挑了挑眉毛,抬眼看向了汤姆。

    倒是柳克丽霞打破了沉默:“汤姆,愿意跟我们一起坐一会吗?”

    “当然。”汤姆弯了弯眼睛,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句:“这种场合挺愁人,不是吗?”

    帕萨莉条件反射就想点头来着,但忍住了。

    阿尔法德则撇了下嘴,耸了耸肩,也没搭话。

    这次威夫特开口了,语气真挚且羡慕:“可你看上去应付得挺好的。”

    汤姆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他身上,几秒后,抬了下眉毛,做了个鬼脸:“只是表面如此罢了。”

    这一下子赢得了威夫特的一些好感――毕竟汤姆平时总是一副斯文疏离的模样,再加上成绩拔尖,深得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喜爱以及一些高年级的青睐,现在的同级斯莱特林男生们基本上不大敢接近他――当然,这跟马尔福他们几个对他也是敬而远之的态度有关系。

    但威夫特依旧腼腆而谨慎,只是问了几个有关斯拉格俱乐部的事情。

    汤姆和颜悦色地回答了,依旧带着那种些许谦逊、随和和自嘲的口吻。

    见状,帕萨莉不由又紧张起来。

    汤姆想做什么?

    显然,他在博得威夫特的好感,但问题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很快,他们的谈话进行到了魔药方面。

    “噢,我觉得你在魔药方面其实还挺有想法的,”汤姆称赞威夫特,“兴许你可以跟斯拉格霍恩教授提一提,他会有兴趣的。”

    威夫特的脸都亮了。

    帕萨莉则拉下了脸。

    阿尔法德则微微挑着眉毛地来回打量她和汤姆。

    柳克丽霞的目光则放在了自家堂弟身上,观察片刻后,露出了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端起手里的饮料啜饮一口,借此掩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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