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已经不是我能解决的事情了,”陶语应双手抱胸,义正言辞地说,“或许你确实需要帮助,但那个帮助你的人不是我。”

    扮鬼脸已经是她逗趣招数里巅峰造极的招式了,若连这个都动摇不了他那张脸,只能恕她无能为力。

    “你可以去找生活中更充满乐趣的人,或者尝试学习接受别人的笑点,也许有那么一天,你会突然知道别人在笑些什么,久而久之你也会被感染。”

    陶语应除了说些建议性的话之外,真帮不上什么忙了。

    谭泽毅的视线往下偏移,随着呼吸的起伏,他的肩膀松懈而下,似乎在叹息着。

    “医病也分疗程,”他说,“一开始是艰难的,总要找到不同的方法克服,今天不行,那就改天再试试,改天也不行,那就多次尝试。”

    “还改天?”陶语应一惊,“你还真坚持要我帮啊!”

    “嗯。”谭泽毅将头一点,沉如黑夜的眼眸里透出月色的明亮,他凝视着她,认为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没有别人了,我觉得只有你能帮助我。”

    陶语应嘴角莫名抽了一下:“不好意思啊谭先生,我真的很忙,实在抽不出空帮助你。”

    也不知道他这人哪来的闲功夫,还想多次尝试?

    他有空他牛逼,但陶语应不同,她可没空陪着玩,学校里的工作和准备下次采景的事情都烦扰着她,自己生活都还没理清楚,还得发善心去怜悯一个生活没有笑容的人,她要是真因为怜悯而去花时间帮助他,只怕她自己的生活要失去笑容了。

    她不可能会答应这种莫名其妙的请求!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看见谭泽毅从裤袋里拿出了一个样式很独特且镶着一颗闪着幽光的蓝宝石的金属钱夹,把夹着的全部现金取了出来。

    “实在没有任何效果,我也不会一直纠缠着你,我就只要求六个月时间,”说着,谭泽毅把钱放到桌上,“当然我也会定期支付你一定的费用,今天我身上只带了两千元现金,就当做是定金,要是事成了之后,我还能给多一笔额外的酬劳。”

    陶语应气定神闲地瞥了一眼,就没再明晃晃地看着桌上那红光闪闪的百元大钞。

    眼神不经意,心里却发痒了。

    靠!她在想刚才自己就不应该那么早下决心,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吧......

    管他呢,人的底线不就是用来打破的么。

    只是刚才她的嘴太快了,现在翻脸显得她气度太小,还是先等一等,等个时机成熟之时。

    陶语应按兵不动,只觉余光中有一处红色的光芒在吸引着她,但她不能看。

    谭泽毅一直在等她的回答,可显而易见,最终手段以钱财收买显然是不太理想的。

    他垂眸,深知这事实在是办不成了,只能作罢。

    “既然你没这意向,那打扰了。”他伸手想将现金拿回。

    “咳咳!”陶语应左手握成拳垫在嘴巴上假意轻咳了两声,右手一把覆在他拿钱的手上。

    “......”谭泽毅没料到她的动作,一顿,默然地盯着她捂着自己的手。

    手背上传来既温热又软软的触感。

    “不过一切好说,时间总能挤出来的,如果你真的执意让我来帮助你,我也不好负了你一番心意。”

    一边说着,她一边把谭泽毅的手指一根根撬开,喜滋滋地将钱挪到自己手上。

    “那你是愿意帮助我了?”谭泽毅看见她故作正经地点头,绷直的唇线松了松,“那好,我们留个联系方式,你平时忙的话就去忙,等你有空了再见面也行,时间全由你决定。”

    陶语应拿起手机,听到他的话感觉挺意外,这么随意的弹性工作时间是她能拥有的吗!

    他还挺好的,付钱雇人做事还一味配合对方的时间。

    被他这么善意的话语一说,陶尔梨不好意思起来:“呃......目前我课余时间外,还得帮着教授做些工作,另外手上还有一个教育直播在做着,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到一个星期后学校放假了,我就有空余的时间了。”

    “没事,我能等。”谭泽毅不紧不慢地回她,随后问道:“你还做直播?”

    “是啊,我在做的直播相当于你平时在视频网站上看到的那些热度不高的教育向直播,”陶语应补充了句,“现在很多学校都在做,我们学校也逼着每个系出一个直播选题,所以我才说我的时间都被工作占满了。”

    谭泽毅不予置评,只是用抿唇的细微动作表达他已经认真听完。

    两人加上了微信,陶语应点开设置备注,看见他的微信名叫“折翼”,很自然地把这两个字当成他的名字。

    “我接触的人中,几乎没有把自己名字当做微信名的,现在的人对外都会保持警惕心,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陶语应在他微信名前打上姓氏,举起手机给他看,“谭折翼,这个‘谭’是吗?”

    谭泽毅看了一眼。

    “姓对了。”

    “啊?”

    陶语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谭泽毅便一把拿起她的手机,把正确的名字给打了上去。

    陶语应拿回手机,看见名字时傻眼了,“这个谭泽毅啊......那你为什么把微信名取为折翼,有什么特别意思吗?”

    为了显得好理解,她刻意强调平卷舌音“泽”和“折”二字,还缩起手臂扑哧两下手掌代表那双“翼”的意思。

    谭泽毅不以为然:“取什么昵称对我来说都一样,一开始我是想打上自己名字的,打了个首字母缩写第一个跳出的是这个词,我就用了,没什么特别意思。”

    就这?

    有这么随性的人吗?

    陶语应抬头重新审视了面前的这个人,不带一丝主观意识地打量下,倒是真能体会到为什么会有女生盯着他不放的感觉了。

    凭着这张没有瑕疵的脸,就算表情极冷,这俊美的仪表足以与走秀场上的男模特相比,一样都是面无表情,远观欣赏饱饱眼福也是一桩喜闻乐见的美事。

    不过在花痴这方面上,陶语应还是有些优越的本事在的,能动摇她的心不是多好看的外表,而是多厚的钞票。

    她不自觉挑动眉毛的样子被谭泽毅看进了眼里,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将视线落在手机屏幕里那个叫“想暴富想到掉发”的昵称上,她的头像是个黑色涂鸦笔画的咧嘴大笑的圆脸,圆脸上竖着三根毛,配上这个微信名,看着怪异又谐趣。

    谭泽毅本想问句什么,思虑了一会儿,终究没有问出口。

    “那就这么先定下来啦,你放心,我回去就制定好计划,这段时间里,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陶语应站起身,伸出礼貌手,叫他:“老板。”

    谭泽毅起身与她握手:“不用这么形式叫我老板,以后叫我名字就行。”

    “不!”陶语应坚定地说,“在我这,给钱的人都是老板。”

    “......”

    谭泽毅深深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突然开口:“跟你聊天很有趣。”

    如果他是以轻松的仪态说出这话,陶语应还不会想多,只是他绷着个扑克脸说出这句话时,让人听着感觉变了味。就像那些阴阳怪气的人,冷言冷语地暗示着“呵呵,你说话真幽默”这种意思。

    “......”陶语应的嘴角来回抽搐了十几次,最后只能回了句:“谢谢。”

    她当然不会知道这句话从谭泽毅口中说出来,已经是对初次见面的人表以最高的赞誉了。

    从两人碰面之后开始,直到现在,谭泽毅一直默默将她脸上一些细微的表情看进眼底,他证实了自己最初的想法,这个女生确实很有趣,跟她聊天,总会带来一种道不尽的新鲜感,这样奇异的感觉让他有了想继续深究到底的念头。

    ......

    陶语应在食堂门口告别了谭泽毅后,脚步悠悠地朝教学楼走去。

    今天她的星运真是好到爆棚,财运滚滚来呀,一下子就解决了她多个生活中因钱而苦恼的问题。

    照谭泽毅给的酬劳以及她个人的薪水,不出几个月她就能凑齐买摄像机配件的钱,加上上次新买的镜头,一台崭新的摄像机又腾空出世了。

    赶在寒假期间,她又一次出逃拍摄纪录片的计划将会得以实现。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拍摄纪录片就成了她一种享受式的兴趣,她很喜欢自己架着一台摄像机下乡去寻找不同的世间百态,从镜头中感受每个人的真实生活,特别是老年群体,她会很耐心去发掘慢于时代变化的老年人看待世界的视角。

    她觉得现在大多数的人跟随时代的脚步变化,生活节奏快得仿佛在追赶着什么,却疏于去了解那些远抛在身后的人的生活,这些无法顺从时代发展的人,不一定是愚笨腐朽,他们只是用属于自己的脚步生活在这个时代里,他们或许比较笨拙,但是却也纯粹而简单。

    陶语应过去就曾拿着一部摄影机去拍过一些东西,最终剪辑成一部看起来就很小成本且拙劣的纪录片,名叫《时代的年味》。

    里面记录的是各地乡村里过年的年味,那种随着大都市里渐渐逝去的节日习俗在镜头里找回来了。

    比起有大团队制作的作品,她仅靠一人之力和一部摄影机拍出来的东西,根本上不了台面,成片出来的效果幼稚得像随手拍摄出来的小短片,剪出一小时十分钟时长的纪录片被她放到网络上,没多久就没入海量不起眼的视频作品之中,再无人关注。

    不过她也不气馁,她的目的向来没有功利性,只不过是当成自己的一个兴趣罢了。摄影机录视频效果不好,那她就攒钱换成摄像机,为了配置好的配件,她只能拼命攒钱。

    戏导班下午的课在多媒体阶梯教室上,陶语应直接赶往这间教室,不过时间还早,整间教室里只来了寥寥数人。

    她从前门走进去,一眼就分辨出倒数第二排上坐着几个正妄想爆红的某UP主们。

    “你们又在搞什么东西?”陶语应走了上去。

    “小应姐。”

    几人抬起头,异口同声打了个招呼。

    罗澎双手搭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俯首沉思些什么,另外一男一女则坐在他的两侧。

    马嫦绛率先回答她:“在写下一个视频的剧本。”

    “嗯......又是学院派土剧的诞生。”陶语应坐在他们前一排的桌子上,看着几人。

    牛必选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暗戳戳道:“凤谈擒的直播间去不成了,我们也只能继续做这系列努力耕耘啊......”

    “牛皮癣,我听出来了啊,你在怪我上次没答应去他们直播间的事是吧。”陶语应极力辩解,并向他们灌输营养鸡汤,“你们要想想,靠一个大UP主带火你们的只是虚名,那些真真切切的铁杆粉丝是要靠你们自己的实力去争取的,所以虚名无需钦慕,一步一脚印打下的江山才是你们的。”

    “可是就算只是虚名,我也想试试捧上高峰那滋味啊......”牛必选顿了顿,“还有,不要再叫我牛皮癣!这也太难听了!”

    “牛皮癣、牛必选......”马嫦绛给了致命一击,“不还是一样难听。”

    牛必选被这话直戳心脏,站起身立刻反驳:“马嫦绛!嫦绛常降,这不叫你落选吗,我至少还是必选呢。”

    “嘁!”马嫦绛托着腮仰头看他:“牛必选,牛做的主咯。”

    “你!”牛必选被怼得无话可说。

    “我倒觉得小应姐说得对,”马嫦绛说,“况且你也想想啊,我们这个号平白无故涨了几万粉还不是托了小应姐的福气,你叨叨个啥!”

    自上次马嫦绛亲自恳请陶语应上直播没成功后,她也就将此事放下了,虽说她内心也十分想上凤谈擒的直播间,不过以自愿原则,她也逼迫不了陶语应去上,事情既然过了,也就无需再提。

    牛必选当然也懂这个道理,只是他心里男孩子气比较重,偶尔还是会做做一些虚无美梦。

    他们之间几句看似很平常的对话听到陶语应耳中,就显得不太正常了。

    “为什么你们总是说涨粉是托我的福气?”陶语应问,“上那个什么对牛弹琴的直播间也是说他们特指要我去,我那么优秀吗?值得受到大家的热爱?”

    牛必选:“......”

    马嫦绛:“......”

    罗澎:“......”

    听到这么凡尔赛的反问,不仅是马嫦绛和牛必选,就连沉默寡言的罗澎也忍不住抬头盯着她。

    “小应姐你不会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看到她一无所知的迷茫眼神,马嫦绛半张着嘴,不可置信道:“姐!你不知道你现在是舆论的中心吗!”

    “舆论的中心?”陶语应冒出问号脸,“为什么?”

    “面瘫男神啊!”马嫦绛激动地说,“你让面瘫男神笑了你知道不?”

    “啊?”陶语应越听越迷糊。

    牛必选听了直摇头,对着罗澎把手一挥:“罗澎,上视频!”

    没想到罗澎早就把网站热度榜上的视频打开了,将笔记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屏幕对准了陶语应。

    牛必选也有1米83的身高,他抬脚一越,人就跨到了前面一排,站在陶语应的身边充当解说员。

    “小应姐,这个是剪辑过的录播视频,你看,这两人是凤谈擒UP主,后面坐着的就是网上很火的面瘫男神,因为他看任何搞笑视频从不会笑......”

    “等等!”陶语应制止了他的话,将视线集中在视频中央的男人身上,“谭泽毅?”

    “谭泽毅?是谁啊?”牛必选一脸疑惑地指着屏幕,“小应姐你认识这人?”

    “嗯?”马嫦绛一听,精神了起来,也一同爬过了桌子到达前一排,“小应姐你认识面瘫男神?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马嫦绛摇着她的手臂,一顿追问。

    “可、可能不认识......”陶语应被摇到精神衰弱了。

    “你到底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啊?”马嫦绛眨巴着眼睛,忽而明朗忽而暗淡的脸变化多端。

    “真不认识!”陶语应不敢再多说话了,连忙转移话题,“能不能让我了解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再说。”

    马嫦绛这才放开了她,坐到旁边的座椅上,一脸遗憾地看着视频里的谭泽毅。

    陶语应紧紧闭上嘴,再次看向视频,里面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冷漠的神情近乎完美复刻她刚才见到的谭泽毅的样子,视频里他的穿着也是白衬衫黑裤子,不是谭泽毅还能是谁。

    回想起在食堂里谭泽毅对她说的话,并没有提及凤谈擒直播这些事情,他只是说自己看到了《离家的诱惑》这期视频,并被她触动到了一种他从没体会过的心情,所以才会到这里来找她。

    牛必选拉动进度条,将视频快进到凤谈擒re《离家的诱惑》那一段,“一开始在直播时大家讨论的都是面瘫男神笑了这事,等到录播放出来后,网上的人才开始注意到他是在看我们的视频时笑的,而且那个点刚好卡在小应姐你说话的时候。”

    话毕,视频正好进行到高能片段,后期剪辑很懂观众要的效果,还特地把谭泽毅的脸给圈起来放大,等到小窗口里《离家的诱惑》出现了那句“怎么会呢,仙女的汗都是香的”时,那个漠然的脸上确实有了丁点变化。

    陶语应看着谭泽毅的嘴角轻微一扬,像是抽了一下,马上恢复原样,又变回那副“借人钱没人还”的样子。

    陶语应:“......”

    这届网友真好忽悠,这抽了一下的样子也能叫笑?

    反正看了网友各种猎奇的爽点后,这种奇葩爆点在陶语应看来已经不算稀奇的了。

    视频在谭泽毅扬起嘴角被放大的时候戛然而止,黑屏了一秒不到,就亮起凤谈擒两位UP的后补结尾片段,短短一分钟差不多是在对re的视频做的最后总结,然后说了几句结束语,整个视频才算真正结束。

    其中一个金棕色卷发的家伙引起了陶语应的注意,乍一看挺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再次回放看了几眼后她就联想起了微信上那个高耀的学长。

    之前在酒吧里她就曾记得有个亚麻色蓬松卷毛的家伙,没想到几年了,发色变了,发型却没变。

    原来这个高耀的学长就是凤谈擒的UP主,而他在微信上说的话也是真的,他口中要治病的朋友,其实说的是谭泽毅。

    最近发生的怪事这么一通梳理后,反倒顺理成章了。

    “就因为这个笑的瞬间,我们这个小视频的点击和热度都上涨了,”牛必选的手肘搭到陶语应的肩膀上,笑着瞅了她一眼,好似有一种感谢好兄弟倾情相助的意味,“现在网上都在讨论你,很多人以为你是我们学院派土剧的人,所以我们蹭了你的福气,粉丝涨了好几万。”

    说着,牛必选切页到学院派土剧的账号,将主页推送的第一条视频《离家的诱惑》点开,此时的视频已达五十五万点击量,弹幕弹出,飞满整个画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面瘫男神迷妹前来报道!}

    {前面的+1}

    {凤谈擒过来的,艾米丽好搞笑!}

    ......

    “幸好当时做这个视频时太匆忙,没有把参演和后期的名单也补上去,”罗澎扶了扶镜框,“这会儿隔层屏幕还有点隐私保障,不然小应姐你可能会被扒光信息。”

    罗澎说的这句话让陶语应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可恶,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

    看来这面瘫男神的粉丝不少啊,都赶上追星那种效应了,要是她刚才和谭泽毅达成协议的事情爆出来,那岂不是大祸将至?

    陶语应觉得有些头疼的时候,马嫦绛不知收到了什么信息,低头刷了两下手机,猛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天呐!”马嫦绛捂着嘴,“群里有人在传面瘫男神刚刚来我们学校了!”

    “......”陶语应身体僵化,定在原地,没人注意到她略微紧张的神色中,嘴唇紧闭,瞳孔地震。

    什么时候传开消息不好,偏偏这个时候......

    “不可能吧,”牛必选打了岔,“那些女生但凡看见长得帅点,有点类似的都说是真人,这话你也能信?”

    “是真的。”

    罗澎冷不防地插进一句话,而后把电脑端微信群上的照片展现给面前三个人看。

    照片上隔着绿化带之外有个白衣男人引入眼帘,他侧身威严凛凛,面部轮廓分明,因为光线很足,看起来确有七八分的相似度。

    马嫦绛“哇”的一声蹲在屏幕前,“真的是男神耶!”

    牛必选:“他怎么会来我们学校?”

    这问题问得好,但是在场没有人能答得出来,除了陶语应......

    陶语应撇开眼,假装不在意,实则希望这事快点翻篇,免得暴露实情后一传十,十传百被传开,学校情窦初开的女大学生可不少,她不想被围攻。

    微信群里连着跳出好多条信息,后面不知是谁也发了一张照片出来,几秒后,微信群仿佛爆炸了,跳出的消息数不胜数。

    马嫦绛把消息往上拉,停在了最后那张照片上。

    只是谁也不曾想到,那张照片的主角竟有两个人,一个就是人人口中讨论的白衣男神谭某,另一个,是站在他旁边的脏橘发女生,两人并肩走在林荫道上,侧身相视着,好像在交谈着什么。

    牛必选和马嫦绛几乎是同时瞪大了眼看向身边同款发色的人。

    陶语应心里“卧槽”了一声,急忙伸手挡了半边脸,下一秒挡脸的手就被拉开了。

    “小应姐,这是怎么一回事!”马嫦绛惊愕的表情拉开了五官,质问的目光落在她已然苍白的脸上。

    不知不觉教室已经来了不少人,苏教授很应时地走进教室,隔着十几层课桌喊陶语应的名字。

    “上课、上课了。”陶语应指着讲台上的教授一步步后退,对他们讪笑,“现在先上课,这事我以后会跟你们解释的,拜!”

    说完,她转过身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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