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明妮满是笑意的眼睛里，露出了年少时的清秀艳丽，陶语应也跟着乐起来了。
“还真怀念读书那会儿，虽然正经事没干多少，不过我们一群人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很开心。你还记得吧，我们学校旁就有很多这样的窄巷子。”陶语应侧过头看着面馆门外安静的小巷子，脑海里一幕幕场景闪过。
那是属于她的学生时代，一群穿着高中制服的学生逃课外出，在学校附近的街口巷子里乱蹿，她们经常去吃的一家小面馆就隐藏在这种巷子深处。
说起关于巷子的回忆，明妮顺着她的目光也往外看去，脑中闪现的却是一个少女的身影，楼房逼仄的窄巷子里，那个少女背对着巷口处的明光，踏着满地狼藉而来......
沉浸回忆里没多久，明妮就看见服务员捧着一碗牛肉面走了过来。
“面来了。”明妮站起身，“我记得你要加辣椒的，我去调料台给你拿一小碟。”
明妮在任何时刻都能把体贴带给身边每一个人，这玉软花柔的小妮子平时虽然话不多，可心却很细，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她都会把身边人照顾得很好。
陶语应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牛肉面，看了眼明妮的背影，升起一抹悦心的情绪。
不到三分钟，一碗牛肉面就被陶语应干下去了。
看来她是真饿了。
明妮让她歇了几分钟，自己则把纸袋打开，拿出了两款新做的甜品，一个纸盒里装的是切片樱桃派，另一个盒子里放着个小瓷盘子，上面摆着一块松糕布丁。
看到好吃的东西，陶语应感觉自己的胃又空出了一块地。
谁叫明妮把甜品的色香味掌握得炉火纯青，这令人垂涎的外观谁看了不得咽一咽分泌的口水。
陶语应迫不及待尝了一口布丁，似乎是尝到了惊为天人的旷世珍品般，一个劲地夸：“太好吃了，口感很滑嫩，奶香味很浓！”
听到她的称赞，明妮松了口气，畅意地笑了，“有些人其实不怎么喜欢这种奶香味太重的布丁，我还怕你也不喜欢呢......你试试樱桃派。”
陶语应侧过头品尝另一样，果不其然，樱桃派也没有掉链子，糖浆裹着樱桃，果肉软绵多汁，香料味慢慢渗透出来，与面皮的焦香融合得恰好。
看着陶语应细细品尝的模样，明妮有了种被认可的成就感，这也是她喜欢做甜品的原因。在看着樱桃派被咬了第二口后，她站起身跟服务员要了个玻璃杯子，在隔壁空桌上倒了点壶装的茶水，将它拿给陶语应。
“这个派会甜一点，你可以配点茶水喝。”
“谢谢。”陶语应鼓着嘴接过水杯。
所幸两种甜品分量都不多，一个人吃下去刚刚好，不觉得撑，也不会腻。
吃饱喝足后，陶语应打了个嗝，明妮看她那副毫不拘束的样子，眼睛都笑弯成月牙。
陶语应靠着椅背，拍了拍肚子，圆鼓鼓的肚皮隔着衣服料子都清清楚楚，可想而知她摄取了多少食物。
就在陶语应反思自己一冲动就会大吃大喝时，明妮从包包里拿出记事本，翻开了几页，检查自己预先写下的购买清单。
陶语应眺了一眼，只看清那页纸上方用红笔写着的一句话——“高耀常用的薄荷味牙膏1支、软毛牙刷10支、长绒棉毛巾2条。”
“他现在住你那了？”陶语应似不经心地问。
没想到会被看见纸上的内容，明妮怕陶语应触及高耀会生气，于是下意识将本子合上，嘴上如实回答着：“没有，只是偶尔。”
“就你们俩，你买那么多牙刷干嘛？”
“......”明妮看了眼本子，还是诚实回答，“高耀他一星期要换一次牙刷，所以我都会多备着点。”
这事陶语应第一次听说：“没想到他也是个洁癖？”
“不算是洁癖，就是个习惯，”明妮解释道，“除了早上起床外，午餐和晚餐后他都有刷牙的习惯，所以才勤换牙刷。”
“......”陶语应不经意地点点头，她没有兴致去调侃高耀，便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
明妮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将纸盒子收拾了一番，记事本撂在桌上，陶语应扶桌站起来的时候不经意间又往本子那页内容看了一眼。
明妮把纸袋子丢在店门口一个比较大的绿色垃圾桶内，陶语应买了单后走出门，两人并肩往巷子口走去。
走没两步，明妮的步伐缓了缓，右手按在包包外格上，似乎是感应到了里面有东西在振动，她打开包包外格拉链，把手机拿出来。
陶语应发誓自己绝不是故意看到的，只是偶然扫过去一眼，很精准地就捕捉到了明妮和高耀的微信聊天记录。
那一页面上，女生的语音和文字发了六七条之多，隔了一段时间后，男的才刚回复两句话——
【耀：妮，我到了，你还没回来？】
【耀：回来路上顺便买盒套。】
陶语应撇开眼的时候，明妮正在打字回复。
“你现在......在生理期？”陶语应轻声一问。
“嗯。”集中在手机上的明妮听见她的询问，没有思考的余地，随口就答，等到信息发送出去后，才觉得有些蹊跷：“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陶语应老实回答，“刚刚看到你的购买清单写着卫生巾，所以猜出来的。”
此时，明妮又收到了高耀的信息，她低头看了一眼，嘴角稍稍往下一撇。
陶语应瞧了明妮两眼，大致已猜到对方说了一句什么话：“你有跟他说清楚吗，你在生理期，不能做。”
明妮猛然抬头，似乎是惊讶于她竟知道自己和高耀在说些什么话。
陶语应了如指掌地继续说：“你的性格，应该没法拒绝他吧？”
明妮顿了顿：“没关系的，我生理期快结束了。”
“这就是你说的‘变了很多’吗？”陶语应不可置信地看向明妮，仿佛在看一个已经落入爱河变得魔怔的人，“他出差回来，他饥渴难耐，就要你这样去迁就他？”
明妮：“......”
沉默片刻后，陶语应朝前方走了几步，语气没有生怨，平静地对明妮说道：“走吧！你不是说有机会要做菜给我尝吗？”
“啊？”明妮没有明白她的话意。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陶语应转头看她，“你应该也拒绝不了我的请求吧？”
明妮张了张嘴，有一瞬间看到陶语应的面色闪过一丝不明深意。
“那......我们现在去超市买东西吧。”
虽然不知道陶语应有什么阴谋诡计，可是明妮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言辞。
买完东西后，陶语应跟着明妮一起回去。刚进门，视线直逼尽头的客厅上，高耀曲膝坐在地毯上玩手机。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话音未落，高耀转头便看见家里多了一个人，看清楚来人是谁时，他坐直了身，“你、你怎么来了？”
“语应说很久没吃过我做的菜了，我邀请她过来的。”明妮一边把手中的菜放置案板上，一边跟高耀解释。
陶语应站在客厅一边，看着高耀的脸由白转红，然后他起身走去厨房，似乎有什么话要跟明妮悄悄说，经过陶语应身边时还看了她一眼。
“打扰啦。”陶语应乖乖地回他一个微笑。
他没接过话，径直走去厨房。
“怎么回事！”高耀的声音像是有刻意压低嗓音不让外面的人听见，却依旧明晰地传出来，“她来干什么！”
“耀......虽然你让我少跟其他人交往，但语应是我的朋友，你不要这个态度对她......好吗？”明妮的声音细丝如棉，软得几乎是在恳求他。
“我什么态度对她了？我平时让你见见我朋友怎么没见你积极的样子！”
“可是......你知道我不喜欢去酒吧，我不会喝酒，话也聊不上几句......”
“你朋友就高贵呗，看不上我圈子呗！”
“耀，我不是这意思......”
陶语应看着他们在厨房交头接耳，透过厨房推拉门的磨砂玻璃，她看见明妮想挽住高耀，却被他一把推开，明妮踉跄了几步，撞上了冰箱门。
陶语应眉眼一动，脚步顿时抬起，但在下一秒就停住了。
“好久没来你这里做做客了，看着房子格局都变了很多，”陶语应微握着拳头，语气有些直硬，不过调整了一下后，便自然了许多，仿佛没有注意到厨房里两人的动静，转言道，“我去转转哦。”
她参观起这间公寓，从客厅到卧室再到浴室，趁着没被发现的时候，她还打开衣柜看看，仔细观察了各种生活用品的摆放处，最终做出了结论：除了一些男士用的洗漱用品外，确实没有发现大量男士衣物等东西，说明高耀确实如明妮所说，只是偶尔来公寓里过夜。
客人都到家了，高耀说什么也没法撕破脸赶人走，于是和明妮争辩的结果就是不情不愿地接受招待客人的义务。
陶语应帮着明妮洗菜切菜，两人合力干活，很快就做出一桌佳肴。
坐在餐桌上，陶语应就算再怎么视而不见，也总能感觉到对面高耀摆着黑脸的模样。
“你这放的葱也太多了吧！”高耀用筷子戳了戳清蒸鲈鱼上的那一团葱丝，“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吃葱，还放这么多。”
“我这次已经放少了。”在触及高耀投来的视线时，明妮语气又软了点，“那我下次再少放点......”
“少放什么？”高耀将筷子放到桌上，交握着手抵在下巴处，“这清蒸鱼不放葱也不影响口感味道，不放不就好了。难道你就不会考虑考虑我的心情，做什么事全由你自己决定，那我在你心里算什么，我对你难道不够好吗？你珍惜过吗？”
明妮垂着头：“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我也不是怪你。”高耀说，“但是我身为你的男朋友，我想要有一点被尊重的感觉！”
这话明显意有所指。
陶语应感觉自己再不打破这种低气压氛围，就快要被高耀的话逗笑了，她安静地咀嚼着嘴里的饭，伸出筷子夹了块鱼肉，附着点葱丝在鱼肉上，把肉送到明妮的碗中：“妮，吃吧，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鱼了，每次还要配些葱丝一起入口，说这样吃是最鲜香的。”
高耀瞥了陶语应一眼，没再说什么话。
看着碗中的鱼肉，明妮瞅了高耀两眼，似乎在看他的眼色，不过还是轻声细语对陶语应说了句：“谢谢。”
餐桌上恢复宁静，三人都拿着筷子，就只有陶语应不受刚才气氛影响，吃得最欢乐。
高耀似乎中途就没有什么胃口了，将碗筷置于一旁，刷起了手机。
“妮，我借下洗手间。”在明妮点头后，陶语应起身走进洗手间。
隔了十分钟左右，陶语应才走了出来，又坐回餐桌上继续吃着饭。
迟迟见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高耀暗自翻了个白眼，起身对明妮说了句“我吃饱了”后，就坐到客厅里去，把这里的空间留给这两个人。
又过了几分钟后，陶语应在看见高耀走进浴室后，轻俏地笑了一声，放下碗筷：“吃饱了，我看你这男朋友似乎不太欢迎我，我还是早点溜吧。”
明妮还想留她多坐一会儿，可陶语应坚持要走，明妮便将她送到玄关处。
陶语应穿上鞋，回头将明妮肩膀一揽：“妮，你摆到浴室里那支黑色牙刷是给高耀用的吧？”
明妮虽不知道她的心思，却也如实点了点头。
“那我可好心警告你啊，今晚千万别上了那男人的当。”陶语应露出诡计得逞的表情，“他那牙刷啊，我拿着刷了马桶十来遍，啧啧啧......”
“你怎么......”明妮惊恐地看着她，捂住嘴作势有种要吐的感觉。
看到明妮犯恶心的表情，陶语应满意地笑了。
“我可是把边边角角都刷了个遍，牙刷放回去时还甩干了点，但我看这男人的智商也不高，现在估计在刷着牙呢。”
“语应，他可是我男朋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扪心自问，这男的有把你当女朋友吗？他那张嘴留着有什么用啊，这不明摆着在PUA你嘛，妮你是被冲昏了脑袋，被他牵着鼻子走还不知道了。”陶语应故作深沉地往房间里看了眼，收回视线后，抿笑的脸看着明妮，语气却很强硬，“你洁癖我知道的，你要敢今晚跟他接吻，我建议你去吻马桶，毕竟我刷得很认真，马桶绝对比他的嘴干净！”
“还真怀念读书那会儿，虽然正经事没干多少，不过我们一群人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很开心。你还记得吧，我们学校旁就有很多这样的窄巷子。”陶语应侧过头看着面馆门外安静的小巷子，脑海里一幕幕场景闪过。
那是属于她的学生时代，一群穿着高中制服的学生逃课外出，在学校附近的街口巷子里乱蹿，她们经常去吃的一家小面馆就隐藏在这种巷子深处。
说起关于巷子的回忆，明妮顺着她的目光也往外看去，脑中闪现的却是一个少女的身影，楼房逼仄的窄巷子里，那个少女背对着巷口处的明光，踏着满地狼藉而来......
沉浸回忆里没多久，明妮就看见服务员捧着一碗牛肉面走了过来。
“面来了。”明妮站起身，“我记得你要加辣椒的，我去调料台给你拿一小碟。”
明妮在任何时刻都能把体贴带给身边每一个人，这玉软花柔的小妮子平时虽然话不多，可心却很细，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她都会把身边人照顾得很好。
陶语应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牛肉面，看了眼明妮的背影，升起一抹悦心的情绪。
不到三分钟，一碗牛肉面就被陶语应干下去了。
看来她是真饿了。
明妮让她歇了几分钟，自己则把纸袋打开，拿出了两款新做的甜品，一个纸盒里装的是切片樱桃派，另一个盒子里放着个小瓷盘子，上面摆着一块松糕布丁。
看到好吃的东西，陶语应感觉自己的胃又空出了一块地。
谁叫明妮把甜品的色香味掌握得炉火纯青，这令人垂涎的外观谁看了不得咽一咽分泌的口水。
陶语应迫不及待尝了一口布丁，似乎是尝到了惊为天人的旷世珍品般，一个劲地夸：“太好吃了，口感很滑嫩，奶香味很浓！”
听到她的称赞，明妮松了口气，畅意地笑了，“有些人其实不怎么喜欢这种奶香味太重的布丁，我还怕你也不喜欢呢......你试试樱桃派。”
陶语应侧过头品尝另一样，果不其然，樱桃派也没有掉链子，糖浆裹着樱桃，果肉软绵多汁，香料味慢慢渗透出来，与面皮的焦香融合得恰好。
看着陶语应细细品尝的模样，明妮有了种被认可的成就感，这也是她喜欢做甜品的原因。在看着樱桃派被咬了第二口后，她站起身跟服务员要了个玻璃杯子，在隔壁空桌上倒了点壶装的茶水，将它拿给陶语应。
“这个派会甜一点，你可以配点茶水喝。”
“谢谢。”陶语应鼓着嘴接过水杯。
所幸两种甜品分量都不多，一个人吃下去刚刚好，不觉得撑，也不会腻。
吃饱喝足后，陶语应打了个嗝，明妮看她那副毫不拘束的样子，眼睛都笑弯成月牙。
陶语应靠着椅背，拍了拍肚子，圆鼓鼓的肚皮隔着衣服料子都清清楚楚，可想而知她摄取了多少食物。
就在陶语应反思自己一冲动就会大吃大喝时，明妮从包包里拿出记事本，翻开了几页，检查自己预先写下的购买清单。
陶语应眺了一眼，只看清那页纸上方用红笔写着的一句话——“高耀常用的薄荷味牙膏1支、软毛牙刷10支、长绒棉毛巾2条。”
“他现在住你那了？”陶语应似不经心地问。
没想到会被看见纸上的内容，明妮怕陶语应触及高耀会生气，于是下意识将本子合上，嘴上如实回答着：“没有，只是偶尔。”
“就你们俩，你买那么多牙刷干嘛？”
“......”明妮看了眼本子，还是诚实回答，“高耀他一星期要换一次牙刷，所以我都会多备着点。”
这事陶语应第一次听说：“没想到他也是个洁癖？”
“不算是洁癖，就是个习惯，”明妮解释道，“除了早上起床外，午餐和晚餐后他都有刷牙的习惯，所以才勤换牙刷。”
“......”陶语应不经意地点点头，她没有兴致去调侃高耀，便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
明妮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将纸盒子收拾了一番，记事本撂在桌上，陶语应扶桌站起来的时候不经意间又往本子那页内容看了一眼。
明妮把纸袋子丢在店门口一个比较大的绿色垃圾桶内，陶语应买了单后走出门，两人并肩往巷子口走去。
走没两步，明妮的步伐缓了缓，右手按在包包外格上，似乎是感应到了里面有东西在振动，她打开包包外格拉链，把手机拿出来。
陶语应发誓自己绝不是故意看到的，只是偶然扫过去一眼，很精准地就捕捉到了明妮和高耀的微信聊天记录。
那一页面上，女生的语音和文字发了六七条之多，隔了一段时间后，男的才刚回复两句话——
【耀：妮，我到了，你还没回来？】
【耀：回来路上顺便买盒套。】
陶语应撇开眼的时候，明妮正在打字回复。
“你现在......在生理期？”陶语应轻声一问。
“嗯。”集中在手机上的明妮听见她的询问，没有思考的余地，随口就答，等到信息发送出去后，才觉得有些蹊跷：“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陶语应老实回答，“刚刚看到你的购买清单写着卫生巾，所以猜出来的。”
此时，明妮又收到了高耀的信息，她低头看了一眼，嘴角稍稍往下一撇。
陶语应瞧了明妮两眼，大致已猜到对方说了一句什么话：“你有跟他说清楚吗，你在生理期，不能做。”
明妮猛然抬头，似乎是惊讶于她竟知道自己和高耀在说些什么话。
陶语应了如指掌地继续说：“你的性格，应该没法拒绝他吧？”
明妮顿了顿：“没关系的，我生理期快结束了。”
“这就是你说的‘变了很多’吗？”陶语应不可置信地看向明妮，仿佛在看一个已经落入爱河变得魔怔的人，“他出差回来，他饥渴难耐，就要你这样去迁就他？”
明妮：“......”
沉默片刻后，陶语应朝前方走了几步，语气没有生怨，平静地对明妮说道：“走吧！你不是说有机会要做菜给我尝吗？”
“啊？”明妮没有明白她的话意。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陶语应转头看她，“你应该也拒绝不了我的请求吧？”
明妮张了张嘴，有一瞬间看到陶语应的面色闪过一丝不明深意。
“那......我们现在去超市买东西吧。”
虽然不知道陶语应有什么阴谋诡计，可是明妮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言辞。
买完东西后，陶语应跟着明妮一起回去。刚进门，视线直逼尽头的客厅上，高耀曲膝坐在地毯上玩手机。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话音未落，高耀转头便看见家里多了一个人，看清楚来人是谁时，他坐直了身，“你、你怎么来了？”
“语应说很久没吃过我做的菜了，我邀请她过来的。”明妮一边把手中的菜放置案板上，一边跟高耀解释。
陶语应站在客厅一边，看着高耀的脸由白转红，然后他起身走去厨房，似乎有什么话要跟明妮悄悄说，经过陶语应身边时还看了她一眼。
“打扰啦。”陶语应乖乖地回他一个微笑。
他没接过话，径直走去厨房。
“怎么回事！”高耀的声音像是有刻意压低嗓音不让外面的人听见，却依旧明晰地传出来，“她来干什么！”
“耀......虽然你让我少跟其他人交往，但语应是我的朋友，你不要这个态度对她......好吗？”明妮的声音细丝如棉，软得几乎是在恳求他。
“我什么态度对她了？我平时让你见见我朋友怎么没见你积极的样子！”
“可是......你知道我不喜欢去酒吧，我不会喝酒，话也聊不上几句......”
“你朋友就高贵呗，看不上我圈子呗！”
“耀，我不是这意思......”
陶语应看着他们在厨房交头接耳，透过厨房推拉门的磨砂玻璃，她看见明妮想挽住高耀，却被他一把推开，明妮踉跄了几步，撞上了冰箱门。
陶语应眉眼一动，脚步顿时抬起，但在下一秒就停住了。
“好久没来你这里做做客了，看着房子格局都变了很多，”陶语应微握着拳头，语气有些直硬，不过调整了一下后，便自然了许多，仿佛没有注意到厨房里两人的动静，转言道，“我去转转哦。”
她参观起这间公寓，从客厅到卧室再到浴室，趁着没被发现的时候，她还打开衣柜看看，仔细观察了各种生活用品的摆放处，最终做出了结论：除了一些男士用的洗漱用品外，确实没有发现大量男士衣物等东西，说明高耀确实如明妮所说，只是偶尔来公寓里过夜。
客人都到家了，高耀说什么也没法撕破脸赶人走，于是和明妮争辩的结果就是不情不愿地接受招待客人的义务。
陶语应帮着明妮洗菜切菜，两人合力干活，很快就做出一桌佳肴。
坐在餐桌上，陶语应就算再怎么视而不见，也总能感觉到对面高耀摆着黑脸的模样。
“你这放的葱也太多了吧！”高耀用筷子戳了戳清蒸鲈鱼上的那一团葱丝，“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吃葱，还放这么多。”
“我这次已经放少了。”在触及高耀投来的视线时，明妮语气又软了点，“那我下次再少放点......”
“少放什么？”高耀将筷子放到桌上，交握着手抵在下巴处，“这清蒸鱼不放葱也不影响口感味道，不放不就好了。难道你就不会考虑考虑我的心情，做什么事全由你自己决定，那我在你心里算什么，我对你难道不够好吗？你珍惜过吗？”
明妮垂着头：“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我也不是怪你。”高耀说，“但是我身为你的男朋友，我想要有一点被尊重的感觉！”
这话明显意有所指。
陶语应感觉自己再不打破这种低气压氛围，就快要被高耀的话逗笑了，她安静地咀嚼着嘴里的饭，伸出筷子夹了块鱼肉，附着点葱丝在鱼肉上，把肉送到明妮的碗中：“妮，吃吧，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鱼了，每次还要配些葱丝一起入口，说这样吃是最鲜香的。”
高耀瞥了陶语应一眼，没再说什么话。
看着碗中的鱼肉，明妮瞅了高耀两眼，似乎在看他的眼色，不过还是轻声细语对陶语应说了句：“谢谢。”
餐桌上恢复宁静，三人都拿着筷子，就只有陶语应不受刚才气氛影响，吃得最欢乐。
高耀似乎中途就没有什么胃口了，将碗筷置于一旁，刷起了手机。
“妮，我借下洗手间。”在明妮点头后，陶语应起身走进洗手间。
隔了十分钟左右，陶语应才走了出来，又坐回餐桌上继续吃着饭。
迟迟见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高耀暗自翻了个白眼，起身对明妮说了句“我吃饱了”后，就坐到客厅里去，把这里的空间留给这两个人。
又过了几分钟后，陶语应在看见高耀走进浴室后，轻俏地笑了一声，放下碗筷：“吃饱了，我看你这男朋友似乎不太欢迎我，我还是早点溜吧。”
明妮还想留她多坐一会儿，可陶语应坚持要走，明妮便将她送到玄关处。
陶语应穿上鞋，回头将明妮肩膀一揽：“妮，你摆到浴室里那支黑色牙刷是给高耀用的吧？”
明妮虽不知道她的心思，却也如实点了点头。
“那我可好心警告你啊，今晚千万别上了那男人的当。”陶语应露出诡计得逞的表情，“他那牙刷啊，我拿着刷了马桶十来遍，啧啧啧......”
“你怎么......”明妮惊恐地看着她，捂住嘴作势有种要吐的感觉。
看到明妮犯恶心的表情，陶语应满意地笑了。
“我可是把边边角角都刷了个遍，牙刷放回去时还甩干了点，但我看这男人的智商也不高，现在估计在刷着牙呢。”
“语应，他可是我男朋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扪心自问，这男的有把你当女朋友吗？他那张嘴留着有什么用啊，这不明摆着在PUA你嘛，妮你是被冲昏了脑袋，被他牵着鼻子走还不知道了。”陶语应故作深沉地往房间里看了眼，收回视线后，抿笑的脸看着明妮，语气却很强硬，“你洁癖我知道的，你要敢今晚跟他接吻，我建议你去吻马桶，毕竟我刷得很认真，马桶绝对比他的嘴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