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4
周远夏再往那边看了过去，但刚才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应该是错觉吧？
他才出差，按说不会那么早回来的。
就算回来也会通知她。
可能看错了。
周远夏没多想，合影结束就想溜了。
这几天天气都不是太好，周远夏惦记着家里的黄瓜，刚准备跟校方说一声就撤了，学校的教务主任却叫住了她，说什么都要一起聚个餐。
周远夏想拒绝，陈观野已经走了过来，“好啊，走吧。”
“……”
她毕竟代表着救助站，又是该学校的毕业生，那么难搞的陈观野都去了，她没有理由拒绝，没办法，她只能跟着去。
聚餐的地点在学校外的餐厅，这次来的还有当年带过她的老师，全程他们都在回忆当年带她时候发生的事情。
周远夏学的专业跟她父母一样，是动物医学，不过后来专攻海生动物这一领域，国内来说这一类兽医屈指可数，而她也是毕业后班里唯一坚持自己专业的人，所以老师们看到她现在取得的成绩很是欣慰。
她一直在为了海洋生态而奔走。
周远夏其实很不想在陈观野面前提及自己大学的事情，但扛不住老师们的热情，几乎把她学生时期的各种事情都抖了个遍。
她都佩服他们的记忆力。
“……远夏当时在学校算得上是风云人物了，只要她参与，就一定能拿到奖。学校里一堆人追她，她都不带搭理的。可惜，后来生病休学了一年，但也没耽误毕业，愣是提前修完了所有课程。”
“是啊，她整天都把自己关在解剖室里，那个时候，我可担心她心里出点什么问题了。不过好在，是我们多虑啦……”
班主任说到兴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她：“这么说你现在也该结婚了吧？”
另一个年轻教授激动地看着她和陈观野，“你们两结婚了？”
“不是。”周远夏急忙否认。
“啊？”
“我看学生们都说你们是一对，我还以为你们是……”
周远夏看了看旁边位子的陈观野，他神情冷淡地给自己开了一瓶啤酒，似乎在想别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谈话内容。
她赶紧解释：“我未婚夫不是我们这行业的。”
“……”
教授一脸失望，“哎，还是找个同行好，做救助太难了，同行的接受度能更高点。”
“……”
周远夏没法接这话，只能尴尬地笑笑。
还是班主任主动解围道：“当年我记得隔壁学校有个人一直追你来着，你病了他都跟着休学照顾你，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未婚夫就是他。”
“这么多年了，那可真不容易啊。”
“嗯。”周远夏应声点头，提起贺商，她的言语里都是感激。
班主任瞥了一眼陈观野，“说到这个，你还应该感谢一个人。”
周远夏疑惑地看过去。
“还记得我们吃苦的日子没？”
周远夏当然记得。
国内海洋生物这一领域属于刚萌芽阶段，兽医很多，但是愿意深入海洋生物救援的人太少了。
所以，学习这个专业的因为人少，不仅没有单独的实验室解剖室，就连可以学习参考的案例和经验都很少。
刚入学的时候，学校主动邀请很多专家都没人愿意来。
他们这个专业，大部分时候全靠自己摸索，有时候想去学习点有用的经验还要偷偷摸摸的。
不过等她休学回去，这些都已经得到了解决了。
班主任的口吻里都是欣慰：“当年我们要不是拿到国外的赞助，别说实验室了，就连我们的器材都是旧的。还有后面那些国际知名专家的讲座，包括带着你们去跟国际救援组交流，其实都是一个赞助商带给我们的。”
说着，他的视线落到了陈观野的身上。
“要不是他，所有人都不会有那么多的成长机会。不过那个时候我们一直都是邮件联系，我还以为赞助商应该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家，没想到竟和你们是同龄。”
“……”
周远夏已经意识到他说的是谁了。
“远夏啊，说来他也是伴随着你一起成长的，我们系设立的很多奖项，奖金也都是他出的。”
她扭头看向陈观野，眼底写满了震惊。
不单单是因为他的赞助，还因为她以为他走后，他的生活已经与她再无纠葛。
可原来她连那个时候的主要生活费来源，都是他？
她本该说谢谢的。
可这一刻，这两个字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教授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再次发出疑问了，“哎，你们真不是一对吗？”
班主任给了他一脚，示意闭嘴。
教授脸上有种CP磕错了的遗憾感，“年轻人啊，感激和爱情终究不是一个东西，还是要好好选择。”
班主任忍无可忍地啐他，“行了，人家都要结婚了，你胡说什么呢。喝你的酒。”
“来，一起喝点。”教授举杯冲周远夏喊了一声。
周远夏刚举起酒杯，陈观野直接夺了过去，一口饮尽。
周远夏拦的机会都没有。
教授看两人的目光更暧昧了。
周远夏：“……”
算了。
周远夏陪他们再聊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住了。
说了几次要走，都被老师们热情的拦下。
无奈，她只能坦白道：“家里弄了黄瓜，还晒在阳台上，快下雨了，我得回去收一下。不然我未婚夫回来就吃不着了。”
“……”
话已至此，再留就不合适了。
班主任们这会儿也都喝高了，最后才放她离开。
周远夏拿起包就往外溜。
只是，刚上车就有人敲了她的窗。
她打开一看，刚才磕CP的年轻教授站在车外，“你们都一起的，不然你送他一下吧？”
周远夏看到了他身后喝醉的陈观野，像个被遗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站在外面。
“我们也不知道他住哪里，问了半天也没回。”
“就交给你了啊。”
周远夏刚要拒绝，教授已经跑没影儿了。
周远夏：“……”
周远夏无奈，她来的时候看到他开车了，本来想找代驾，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下雨的关系，一个代驾接单的都没有。
她总不能这里一直干等着，只能放弃代驾，开车送他回家。
路上雨就已经下了起来。
陈观野喝醉后很老实，安静地睡着。
两人全程一句交流都没有，反倒让她没那么闹心。
她把车开到了停车场，然后叫来保安一起送他上楼。
晚上的走廊阴冷寂静，出了电梯后，她总觉得有人跟着她，回头一看，又没人。
周远夏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一想到家里的黄瓜，她就头疼。
好不容易把他放回床上，临走的时候，陈观野却突然醒过来一样，抓住了她的手。
周远夏的手上因为弄黄瓜，被削皮刀留了不少口子。
他看向那些口子，徐徐开口：“夏夏，你就不是做贤妻良母的料。你那么讨厌做饭的一个人，为了讨好一个人竟然自己做。”
周远夏听不出他语气里的情绪是在嘲讽，还是质疑，她把手抽回去：“既然醒了，就休息吧。”
身后的人依旧没有说话。
临关门的时候，听到他在后面忽地笑了。
“那个家，真是你渴望的吗？”他问她。
声音混合着雨声，带着很明显的湿意。
周远夏没回。
他又接着说道，“安康市的时候，我听说你坐车来的，我在车站等了你三天……我不知道你在酒吧等我……”
周远夏握着手柄的手微微一颤。
脑海里是那一夜无望的等待还有漆黑无比的夜色。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现在知道真相也没用了。
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周远夏没说话，关上门离开了他家。
房间里一片漆黑。
陈观野坐在床头，身体微微弓着，淅沥的雨声逐渐变大，把心里那片潮汐涌动的声音都掩盖了。
*
周远夏紧赶慢赶回到家的时候，晒的黄瓜还是全部报废了。
外面雨势越来越大，她的心情也和这暗沉的天一样。
如果是在以前，陈观野的那一句询问，她可以很肯定的给他答复。
可不知为何，今天她一时却答不上来。
明明过去那么多年了，她还是容易被陈观野所干扰。
她翻出《搞笑一家人》的电视剧继续观看，看着这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样子，原本沉闷的情绪才一点点消散。
这才是她想要的正常人的生活。
这个家，当然是她渴望的。
第二天，周远夏一大早就重新去集市买黄瓜去了。
班主任正好把昨天讲座的照片发了过来，里面不仅有他们的合影，还有活动现场的照片。
周远夏看着照片，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贺商！
他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虽然戴着鸭舌帽，但身形和坐姿，一看就是他。
周远夏不想无端猜疑，给贺商打了电话，问他在哪儿呢？
贺商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今天见个客户，在路上了。”
“还多久回来啊？”
“快了，没几天就回了。”
“嗯……”
他出差的地方距离莲峰港坐飞机也得四五个小时，以他的工作习惯，从来都是白天约见客户。
昨天讲座时间又是办公时间，按理说他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周远夏找班主任把昨天活动的所有照片要了过来。
一张张地筛选，一张张地查看。
除了那张坐着的，还有一张，是贺商的背影，在他们合影的时候，他提前离开了。
他身上穿着的卫衣，帽子上有一对小翅膀。
那其实是她自己做的鱼鳍图案，全世界只有那一件。
周远夏立马去他的房间翻了衣柜。
果然……那件卫衣不在家里。
周远夏跌坐在床边，她眼中的贺商诚实稳重，对她从无欺骗和隐瞒。
但她此时，却像是重新认识他一般，心里瞬间有些空茫。
他明明就在莲峰港，为什么要撒谎？
甚至她去讲座也是临时改期的，他又是怎么知道她去的？
周远夏再往那边看了过去，但刚才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应该是错觉吧？
他才出差，按说不会那么早回来的。
就算回来也会通知她。
可能看错了。
周远夏没多想，合影结束就想溜了。
这几天天气都不是太好，周远夏惦记着家里的黄瓜，刚准备跟校方说一声就撤了，学校的教务主任却叫住了她，说什么都要一起聚个餐。
周远夏想拒绝，陈观野已经走了过来，“好啊，走吧。”
“……”
她毕竟代表着救助站，又是该学校的毕业生，那么难搞的陈观野都去了，她没有理由拒绝，没办法，她只能跟着去。
聚餐的地点在学校外的餐厅，这次来的还有当年带过她的老师，全程他们都在回忆当年带她时候发生的事情。
周远夏学的专业跟她父母一样，是动物医学，不过后来专攻海生动物这一领域，国内来说这一类兽医屈指可数，而她也是毕业后班里唯一坚持自己专业的人，所以老师们看到她现在取得的成绩很是欣慰。
她一直在为了海洋生态而奔走。
周远夏其实很不想在陈观野面前提及自己大学的事情，但扛不住老师们的热情，几乎把她学生时期的各种事情都抖了个遍。
她都佩服他们的记忆力。
“……远夏当时在学校算得上是风云人物了，只要她参与，就一定能拿到奖。学校里一堆人追她，她都不带搭理的。可惜，后来生病休学了一年，但也没耽误毕业，愣是提前修完了所有课程。”
“是啊，她整天都把自己关在解剖室里，那个时候，我可担心她心里出点什么问题了。不过好在，是我们多虑啦……”
班主任说到兴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她：“这么说你现在也该结婚了吧？”
另一个年轻教授激动地看着她和陈观野，“你们两结婚了？”
“不是。”周远夏急忙否认。
“啊？”
“我看学生们都说你们是一对，我还以为你们是……”
周远夏看了看旁边位子的陈观野，他神情冷淡地给自己开了一瓶啤酒，似乎在想别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谈话内容。
她赶紧解释：“我未婚夫不是我们这行业的。”
“……”
教授一脸失望，“哎，还是找个同行好，做救助太难了，同行的接受度能更高点。”
“……”
周远夏没法接这话，只能尴尬地笑笑。
还是班主任主动解围道：“当年我记得隔壁学校有个人一直追你来着，你病了他都跟着休学照顾你，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未婚夫就是他。”
“这么多年了，那可真不容易啊。”
“嗯。”周远夏应声点头，提起贺商，她的言语里都是感激。
班主任瞥了一眼陈观野，“说到这个，你还应该感谢一个人。”
周远夏疑惑地看过去。
“还记得我们吃苦的日子没？”
周远夏当然记得。
国内海洋生物这一领域属于刚萌芽阶段，兽医很多，但是愿意深入海洋生物救援的人太少了。
所以，学习这个专业的因为人少，不仅没有单独的实验室解剖室，就连可以学习参考的案例和经验都很少。
刚入学的时候，学校主动邀请很多专家都没人愿意来。
他们这个专业，大部分时候全靠自己摸索，有时候想去学习点有用的经验还要偷偷摸摸的。
不过等她休学回去，这些都已经得到了解决了。
班主任的口吻里都是欣慰：“当年我们要不是拿到国外的赞助，别说实验室了，就连我们的器材都是旧的。还有后面那些国际知名专家的讲座，包括带着你们去跟国际救援组交流，其实都是一个赞助商带给我们的。”
说着，他的视线落到了陈观野的身上。
“要不是他，所有人都不会有那么多的成长机会。不过那个时候我们一直都是邮件联系，我还以为赞助商应该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家，没想到竟和你们是同龄。”
“……”
周远夏已经意识到他说的是谁了。
“远夏啊，说来他也是伴随着你一起成长的，我们系设立的很多奖项，奖金也都是他出的。”
她扭头看向陈观野，眼底写满了震惊。
不单单是因为他的赞助，还因为她以为他走后，他的生活已经与她再无纠葛。
可原来她连那个时候的主要生活费来源，都是他？
她本该说谢谢的。
可这一刻，这两个字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教授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再次发出疑问了，“哎，你们真不是一对吗？”
班主任给了他一脚，示意闭嘴。
教授脸上有种CP磕错了的遗憾感，“年轻人啊，感激和爱情终究不是一个东西，还是要好好选择。”
班主任忍无可忍地啐他，“行了，人家都要结婚了，你胡说什么呢。喝你的酒。”
“来，一起喝点。”教授举杯冲周远夏喊了一声。
周远夏刚举起酒杯，陈观野直接夺了过去，一口饮尽。
周远夏拦的机会都没有。
教授看两人的目光更暧昧了。
周远夏：“……”
算了。
周远夏陪他们再聊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住了。
说了几次要走，都被老师们热情的拦下。
无奈，她只能坦白道：“家里弄了黄瓜，还晒在阳台上，快下雨了，我得回去收一下。不然我未婚夫回来就吃不着了。”
“……”
话已至此，再留就不合适了。
班主任们这会儿也都喝高了，最后才放她离开。
周远夏拿起包就往外溜。
只是，刚上车就有人敲了她的窗。
她打开一看，刚才磕CP的年轻教授站在车外，“你们都一起的，不然你送他一下吧？”
周远夏看到了他身后喝醉的陈观野，像个被遗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站在外面。
“我们也不知道他住哪里，问了半天也没回。”
“就交给你了啊。”
周远夏刚要拒绝，教授已经跑没影儿了。
周远夏：“……”
周远夏无奈，她来的时候看到他开车了，本来想找代驾，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下雨的关系，一个代驾接单的都没有。
她总不能这里一直干等着，只能放弃代驾，开车送他回家。
路上雨就已经下了起来。
陈观野喝醉后很老实，安静地睡着。
两人全程一句交流都没有，反倒让她没那么闹心。
她把车开到了停车场，然后叫来保安一起送他上楼。
晚上的走廊阴冷寂静，出了电梯后，她总觉得有人跟着她，回头一看，又没人。
周远夏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一想到家里的黄瓜，她就头疼。
好不容易把他放回床上，临走的时候，陈观野却突然醒过来一样，抓住了她的手。
周远夏的手上因为弄黄瓜，被削皮刀留了不少口子。
他看向那些口子，徐徐开口：“夏夏，你就不是做贤妻良母的料。你那么讨厌做饭的一个人，为了讨好一个人竟然自己做。”
周远夏听不出他语气里的情绪是在嘲讽，还是质疑，她把手抽回去：“既然醒了，就休息吧。”
身后的人依旧没有说话。
临关门的时候，听到他在后面忽地笑了。
“那个家，真是你渴望的吗？”他问她。
声音混合着雨声，带着很明显的湿意。
周远夏没回。
他又接着说道，“安康市的时候，我听说你坐车来的，我在车站等了你三天……我不知道你在酒吧等我……”
周远夏握着手柄的手微微一颤。
脑海里是那一夜无望的等待还有漆黑无比的夜色。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现在知道真相也没用了。
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周远夏没说话，关上门离开了他家。
房间里一片漆黑。
陈观野坐在床头，身体微微弓着，淅沥的雨声逐渐变大，把心里那片潮汐涌动的声音都掩盖了。
*
周远夏紧赶慢赶回到家的时候，晒的黄瓜还是全部报废了。
外面雨势越来越大，她的心情也和这暗沉的天一样。
如果是在以前，陈观野的那一句询问，她可以很肯定的给他答复。
可不知为何，今天她一时却答不上来。
明明过去那么多年了，她还是容易被陈观野所干扰。
她翻出《搞笑一家人》的电视剧继续观看，看着这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样子，原本沉闷的情绪才一点点消散。
这才是她想要的正常人的生活。
这个家，当然是她渴望的。
第二天，周远夏一大早就重新去集市买黄瓜去了。
班主任正好把昨天讲座的照片发了过来，里面不仅有他们的合影，还有活动现场的照片。
周远夏看着照片，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贺商！
他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虽然戴着鸭舌帽，但身形和坐姿，一看就是他。
周远夏不想无端猜疑，给贺商打了电话，问他在哪儿呢？
贺商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今天见个客户，在路上了。”
“还多久回来啊？”
“快了，没几天就回了。”
“嗯……”
他出差的地方距离莲峰港坐飞机也得四五个小时，以他的工作习惯，从来都是白天约见客户。
昨天讲座时间又是办公时间，按理说他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周远夏找班主任把昨天活动的所有照片要了过来。
一张张地筛选，一张张地查看。
除了那张坐着的，还有一张，是贺商的背影，在他们合影的时候，他提前离开了。
他身上穿着的卫衣，帽子上有一对小翅膀。
那其实是她自己做的鱼鳍图案，全世界只有那一件。
周远夏立马去他的房间翻了衣柜。
果然……那件卫衣不在家里。
周远夏跌坐在床边，她眼中的贺商诚实稳重，对她从无欺骗和隐瞒。
但她此时，却像是重新认识他一般，心里瞬间有些空茫。
他明明就在莲峰港，为什么要撒谎？
甚至她去讲座也是临时改期的，他又是怎么知道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