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
警告！
屏幕上不断出现占据了大半屏幕的红色字体，层层叠叠。
无声的恐惧，更让人心惊胆战。
给人的感觉稍不小心就会让这台主机宕机。
万幸，这都是在他们建立的虚拟仿真系统里发生的，不会真的危及主机。
用真实设备来运行系统，百分百会报废，他们天枢集团也没富有到这种地步。
成娴掀起微眯的眼皮，焦点落在重叠的红字上，手上一刻都没有停歇，在虚拟键盘上敲下一个个命令。
关然带着十来个人涌进来，一下子把屋子给占满了，眼睛反射着屏幕上的红字，猩红一片。
成娴只回头看了一眼，“打开个人终端，连接主系统。”
在场的人都是专业人士，很快就反应过来她的意图，纷纷连接上个人终端，在关然的授意下，他们会服从这位女士的命令，但也仅限于此。
成娴主动诱导了病毒发起进攻，摸索它的弱点。
久了之后，看着不断重复攻击系统的病毒，有人难免情绪低落，打起了退堂鼓。
“这些都是子病毒，根本杀不死，我们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她到底什么来头，我看也没有什么特殊，这种把式初学者的课堂都早已经弃用了。”
一人冷哼出声：“装腔作势而已。”
有人附和：“我看她要怎么收场。”
成娴冷冷扫了一眼过去，气势骇人，让人忍不住臣服，“我们敲下的每一个字符都是意义，你知道你会死，就不活了吗？”
人有一死，这是自然规律，所有人的共识。
但当死亡来临的那刻，普通人也不会放弃一丝活着的希望。
他们也不能免俗，不过嘴仍旧硬着，不肯服软，对视一眼，继续忙碌起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接受命令，执行命令，不再提出任何疑问。
心底压着一股气，等着看成娴的笑话，这些在他们看来都是无用功。
成娴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一个小插曲而已。
她经历过无数次比这更不堪的话，要是在意，她就没有机会站在这里了。
两天后。
在一次又一次枯燥无味的重复过程中，成娴抓住了病毒的弱点。
病毒的植入篡改了底层代码，被篡改部分连起来就是病毒。①
病毒替代了正常代码，系统刚开始还可以正常运行，但系统完全启动后就会进入自毁程序。
“我的天，她怎么做到的？”
“这不是普通的代码吗？”
“为什么我之前没注意到这里！”
看着逐渐偃旗息鼓的病毒，平静的水面激起涟漪，像沸腾的水咕嘟咕嘟冒起泡，议论声以点扩散开来。
成娴紧绷的神经有了松懈的时机，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看向躁动的人群，“这个病毒不仅攻击系统，也破坏硬件，所以我们还要重构底层代码。”
一群人互相推托一番，有一位女生站了起来，面露不解，“这个怎么构建？”
他们的工作中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再复杂的问题也能利用人工智能来配合去解决。
齐秋澄被这个问题蠢到了，站了起来，“你们这份工作也太好做了，这可是初学者的基础课程。”
齐秋澄这番话揭开了他们华美的面纱，露出了里面的腐肉，她可不像这些高高在上、虚有其表的草包，只会使用人工智能。
齐秋澄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她没有背景，也没有成娴的天赋，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就是她的努力不比任何人逊色。
她凭借自己的努力进入了启明，在底层敲了几年代码后遇到了赏识她的伯乐——成娴，才得以发挥最大的才能。
“初学者才不用学这种低级的东西，明明AI可以做到的，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去学。”有人不屑一顾，低声私语。
也有人羞愧不已，面对这毫不留情的嘲讽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阮诚裕摸着脑袋，出来缓和气氛，“秋澄，你吓到大家了，不会还可以学嘛。”
齐秋澄：“你们就该被AI淘汰掉。”她才不免费教人，还是教这种人，他们不配。
阮诚裕摆摆手，表示无能为力，澄姐他是不敢惹的，只能帮他们到这里了。
有一位男人反驳道：“我们这是合理利用AI。”
“合理？”齐秋澄半天憋出一声笑，“那你们倒是利用AI重构一下底层代码啊？”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了。”那位男人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就叫欺人太甚了？”齐秋澄顿时失去教育他们的心思，真是无聊。
成娴拉住齐秋澄，摇摇头，扫了一圈低头的人，“学也来不及了，换人吧，他们辅助就可以了。”
成娴不禁怀疑天枢集团招进来的人只看学历不看能力吗？
那位男人阴狠地看了一眼齐秋澄，“我要辞职，我不是来让你们侮辱的。”说完就跑了出去。
有两位男人左看看右看看也跟着跑了出去。
成娴捏着眉心，“你们呢？留下还是走人都悉听尊便。”
“我留下。”坚定的女声首先响起，眼神闪着亮光。
“我也。”
“我……对不起，这份活可能不适合我。”
……
最后，大部分人都选择留了下来。
成娴歉意地看着关然，“关然，对不起。”
关然：“不用，我要谢谢你还来不及。”
关然跟周朔屿对视了一眼，他们的团队确实应该换一批新鲜的血液了，这里不留无用之人。
成娴紧急喊了几位人过来帮忙，重构底层代码，又花了两天的时间才修复好，顺便给系统加固了一下防火墙。
主机顺利运行，齿轮运转的声音都格外悦耳。
齐秋澄笑着高喊：“成功了！”
阮诚裕化身成娴小迷弟：“不愧是我娴姐。”
关然那边团队的人，看着修复好的系统，才彻底明白“敲下的每一个字符都是意义”代表着什么，系统是庞大的，却是由每一个字符组成的，是他们太好高骛远了。
成娴给他们深切地上了一课。
一位高挑的女人走到成娴面前，“娴姐，重构底层代码相关书籍你有什么推荐吗？”
这话一出，也吸引了其他人，迅速聚拢过来，以成娴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圈。
这几天的并肩作战，他们也出了不少力，成娴笑着跟他们交谈起来，没有藏着掖着，知无不言。
借用这次契机，周朔屿跟启明订购了一批实验设备，只待启明交付设备就可以重启实验了。
系统升级结束后，阮诚裕和齐秋澄也该返回启明了。
“娴姐，你去哪？”齐秋澄没长大的小孩一样恋恋不舍拉着成娴的手。
一旁的阮诚裕嫌弃不已，都多大了，不害臊。
成娴：“我是他们的志愿者。”
阮诚裕瞪着双眼，拔高音调：“娴姐，你是不是被他们蛊惑了？虚拟世界是没有未来的，你可不能成为人类文明灭亡的帮凶。”
成娴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你们误解这个实验了，这跟虚拟世界没有什么关系。”
阮诚裕：“怎么没有关系，那群冷冻人不就是想逃避现实嘛。”
成娴正色道：“他们不是数据，不是代码，还是作为一位活生生的人活在这世上，跟虚拟世界有着本质区别。”
阮诚裕张了张嘴，无法辩驳。
“你个傻帽，给娴姐扣那么大帽子干嘛。”齐秋澄一掌拍在阮诚裕的脑袋上。
阮诚裕捂着脑袋委屈道：“对不起。”
成娴被逗笑了，“你们先回启明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记得不要被网上的偏激言论影响。”
卢光策就是利用了她的心理薄弱点才成功给她注入意识，小心为上。
“娴姐，你变化好大。”阮诚裕围着成娴绕着走了一圈，手指捏着下巴打量。
因为成娴工作的时候，行事犀利，严格自律，对事不对人，不给人犯错的机会，跟没有多余情绪的机器人一样，现在看着温和多了，好像披上了一层看透世事的智者光辉。
不过，阮诚裕并不怕她，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甚至还能跟她说一些玩笑话，聪明人在哪多多少少都是有优待的。
成娴点点头，坦然承认，“嗯，变了。”
阮诚裕反倒不乐意了，不敢碰成娴，只好扯着自己的脸颊笑道：“娴姐，别这么老气横秋的，这点你要像齐秋澄学学，她整天没心没肺的。”
齐秋澄又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只不过这次他巧妙躲在了成娴身后。
“你不会说话，可以把嘴卖给我，我一定会把它缝上。”
阮诚裕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立即噤声。
每一个人都有秘密，齐秋澄理解成娴这种变化，“娴姐，实验顺利，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喊我们。”
成娴：“有一个需要你们帮忙，周朔屿那批实验设备，麻烦你们上点心。”
“好，我回去盯着，我们走了。”齐秋澄拽着阮诚裕就要离开。
“嗯，我送你们吧。”说完，成娴就伸手示意他们往前走。
她已经拥有了可以自由出入实验基地的临时登记码，畅通无阻。
成娴一走出实验大楼，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僵硬地停下脚步，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警告！
屏幕上不断出现占据了大半屏幕的红色字体，层层叠叠。
无声的恐惧，更让人心惊胆战。
给人的感觉稍不小心就会让这台主机宕机。
万幸，这都是在他们建立的虚拟仿真系统里发生的，不会真的危及主机。
用真实设备来运行系统，百分百会报废，他们天枢集团也没富有到这种地步。
成娴掀起微眯的眼皮，焦点落在重叠的红字上，手上一刻都没有停歇，在虚拟键盘上敲下一个个命令。
关然带着十来个人涌进来，一下子把屋子给占满了，眼睛反射着屏幕上的红字，猩红一片。
成娴只回头看了一眼，“打开个人终端，连接主系统。”
在场的人都是专业人士，很快就反应过来她的意图，纷纷连接上个人终端，在关然的授意下，他们会服从这位女士的命令，但也仅限于此。
成娴主动诱导了病毒发起进攻，摸索它的弱点。
久了之后，看着不断重复攻击系统的病毒，有人难免情绪低落，打起了退堂鼓。
“这些都是子病毒，根本杀不死，我们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她到底什么来头，我看也没有什么特殊，这种把式初学者的课堂都早已经弃用了。”
一人冷哼出声：“装腔作势而已。”
有人附和：“我看她要怎么收场。”
成娴冷冷扫了一眼过去，气势骇人，让人忍不住臣服，“我们敲下的每一个字符都是意义，你知道你会死，就不活了吗？”
人有一死，这是自然规律，所有人的共识。
但当死亡来临的那刻，普通人也不会放弃一丝活着的希望。
他们也不能免俗，不过嘴仍旧硬着，不肯服软，对视一眼，继续忙碌起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接受命令，执行命令，不再提出任何疑问。
心底压着一股气，等着看成娴的笑话，这些在他们看来都是无用功。
成娴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一个小插曲而已。
她经历过无数次比这更不堪的话，要是在意，她就没有机会站在这里了。
两天后。
在一次又一次枯燥无味的重复过程中，成娴抓住了病毒的弱点。
病毒的植入篡改了底层代码，被篡改部分连起来就是病毒。①
病毒替代了正常代码，系统刚开始还可以正常运行，但系统完全启动后就会进入自毁程序。
“我的天，她怎么做到的？”
“这不是普通的代码吗？”
“为什么我之前没注意到这里！”
看着逐渐偃旗息鼓的病毒，平静的水面激起涟漪，像沸腾的水咕嘟咕嘟冒起泡，议论声以点扩散开来。
成娴紧绷的神经有了松懈的时机，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看向躁动的人群，“这个病毒不仅攻击系统，也破坏硬件，所以我们还要重构底层代码。”
一群人互相推托一番，有一位女生站了起来，面露不解，“这个怎么构建？”
他们的工作中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再复杂的问题也能利用人工智能来配合去解决。
齐秋澄被这个问题蠢到了，站了起来，“你们这份工作也太好做了，这可是初学者的基础课程。”
齐秋澄这番话揭开了他们华美的面纱，露出了里面的腐肉，她可不像这些高高在上、虚有其表的草包，只会使用人工智能。
齐秋澄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她没有背景，也没有成娴的天赋，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就是她的努力不比任何人逊色。
她凭借自己的努力进入了启明，在底层敲了几年代码后遇到了赏识她的伯乐——成娴，才得以发挥最大的才能。
“初学者才不用学这种低级的东西，明明AI可以做到的，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去学。”有人不屑一顾，低声私语。
也有人羞愧不已，面对这毫不留情的嘲讽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阮诚裕摸着脑袋，出来缓和气氛，“秋澄，你吓到大家了，不会还可以学嘛。”
齐秋澄：“你们就该被AI淘汰掉。”她才不免费教人，还是教这种人，他们不配。
阮诚裕摆摆手，表示无能为力，澄姐他是不敢惹的，只能帮他们到这里了。
有一位男人反驳道：“我们这是合理利用AI。”
“合理？”齐秋澄半天憋出一声笑，“那你们倒是利用AI重构一下底层代码啊？”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了。”那位男人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就叫欺人太甚了？”齐秋澄顿时失去教育他们的心思，真是无聊。
成娴拉住齐秋澄，摇摇头，扫了一圈低头的人，“学也来不及了，换人吧，他们辅助就可以了。”
成娴不禁怀疑天枢集团招进来的人只看学历不看能力吗？
那位男人阴狠地看了一眼齐秋澄，“我要辞职，我不是来让你们侮辱的。”说完就跑了出去。
有两位男人左看看右看看也跟着跑了出去。
成娴捏着眉心，“你们呢？留下还是走人都悉听尊便。”
“我留下。”坚定的女声首先响起，眼神闪着亮光。
“我也。”
“我……对不起，这份活可能不适合我。”
……
最后，大部分人都选择留了下来。
成娴歉意地看着关然，“关然，对不起。”
关然：“不用，我要谢谢你还来不及。”
关然跟周朔屿对视了一眼，他们的团队确实应该换一批新鲜的血液了，这里不留无用之人。
成娴紧急喊了几位人过来帮忙，重构底层代码，又花了两天的时间才修复好，顺便给系统加固了一下防火墙。
主机顺利运行，齿轮运转的声音都格外悦耳。
齐秋澄笑着高喊：“成功了！”
阮诚裕化身成娴小迷弟：“不愧是我娴姐。”
关然那边团队的人，看着修复好的系统，才彻底明白“敲下的每一个字符都是意义”代表着什么，系统是庞大的，却是由每一个字符组成的，是他们太好高骛远了。
成娴给他们深切地上了一课。
一位高挑的女人走到成娴面前，“娴姐，重构底层代码相关书籍你有什么推荐吗？”
这话一出，也吸引了其他人，迅速聚拢过来，以成娴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圈。
这几天的并肩作战，他们也出了不少力，成娴笑着跟他们交谈起来，没有藏着掖着，知无不言。
借用这次契机，周朔屿跟启明订购了一批实验设备，只待启明交付设备就可以重启实验了。
系统升级结束后，阮诚裕和齐秋澄也该返回启明了。
“娴姐，你去哪？”齐秋澄没长大的小孩一样恋恋不舍拉着成娴的手。
一旁的阮诚裕嫌弃不已，都多大了，不害臊。
成娴：“我是他们的志愿者。”
阮诚裕瞪着双眼，拔高音调：“娴姐，你是不是被他们蛊惑了？虚拟世界是没有未来的，你可不能成为人类文明灭亡的帮凶。”
成娴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你们误解这个实验了，这跟虚拟世界没有什么关系。”
阮诚裕：“怎么没有关系，那群冷冻人不就是想逃避现实嘛。”
成娴正色道：“他们不是数据，不是代码，还是作为一位活生生的人活在这世上，跟虚拟世界有着本质区别。”
阮诚裕张了张嘴，无法辩驳。
“你个傻帽，给娴姐扣那么大帽子干嘛。”齐秋澄一掌拍在阮诚裕的脑袋上。
阮诚裕捂着脑袋委屈道：“对不起。”
成娴被逗笑了，“你们先回启明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记得不要被网上的偏激言论影响。”
卢光策就是利用了她的心理薄弱点才成功给她注入意识，小心为上。
“娴姐，你变化好大。”阮诚裕围着成娴绕着走了一圈，手指捏着下巴打量。
因为成娴工作的时候，行事犀利，严格自律，对事不对人，不给人犯错的机会，跟没有多余情绪的机器人一样，现在看着温和多了，好像披上了一层看透世事的智者光辉。
不过，阮诚裕并不怕她，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甚至还能跟她说一些玩笑话，聪明人在哪多多少少都是有优待的。
成娴点点头，坦然承认，“嗯，变了。”
阮诚裕反倒不乐意了，不敢碰成娴，只好扯着自己的脸颊笑道：“娴姐，别这么老气横秋的，这点你要像齐秋澄学学，她整天没心没肺的。”
齐秋澄又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只不过这次他巧妙躲在了成娴身后。
“你不会说话，可以把嘴卖给我，我一定会把它缝上。”
阮诚裕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立即噤声。
每一个人都有秘密，齐秋澄理解成娴这种变化，“娴姐，实验顺利，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喊我们。”
成娴：“有一个需要你们帮忙，周朔屿那批实验设备，麻烦你们上点心。”
“好，我回去盯着，我们走了。”齐秋澄拽着阮诚裕就要离开。
“嗯，我送你们吧。”说完，成娴就伸手示意他们往前走。
她已经拥有了可以自由出入实验基地的临时登记码，畅通无阻。
成娴一走出实验大楼，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僵硬地停下脚步，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