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靖云倒是看了何昭君,又看了看何靖宇,挤眉弄眼道:“哎呦,我的好妹妹啊,看来是真的动了要嫁人的心思了呀。”

    何昭君皱了皱眉,不解其意地看了看何靖云。

    何靖云故弄玄虚道:“若我猜的不错,你定是要问关于凌不疑的事情,是也不是?”

    何昭君脑中警铃大作,紧张道:“你二人可当真是同他说了什么?”

    何靖云玩味地看着何昭君,调笑道:“看!你急了。哎哟,我的妹妹春心动了哟……”

    何昭君只觉大事不妙,偏偏这二人还玩笑,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二位兄长,我当真是有要事与凌将军商议,你二人今日若不说清楚,来日坏了大事,可是……”何昭君将将住了嘴,上一世,满门涂炭,兄长们各自死得惨烈。那等惨事,她当真是不愿再回忆一遍。

    “可是如何?”何靖云倒是不以为意,哈哈大笑起来,道,“让我来猜猜,坏了何等大事?可是我家昭君妹妹的婚事?哈哈哈哈……”

    “大兄,我不与他说了,我与你说,你且告诉我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何昭君内心又急又气,偏又无法止住何靖云的玩笑,只好转而向何靖宇求救。

    何靖宇其实也同何靖云一般心思,只不过眼下看着何昭君似乎真的要发火了,这才含着笑劝道:“妹妹,你也莫气,五弟一贯就是这个性子。只是阿父并不满意凌不疑,觉得他性子冷傲,不适合作你的郎婿。不过,我看他看你倒是上心。我只与五弟从旁说笑,说雍王府的肖世子钟情于你,他便变了脸色。大兄也是过来人,若你二人当真情投意合……”

    “你说什么?你二人在凌不疑面前说我与肖世子有来往?”何昭君再懒得听后话,只觉何靖宇这一番话犹如当头一棒!他二人跑去凌不疑跟前,说她与肖世子有往来!凌不疑原本就不信任她,也不信任何家,故而上一世才有此等惨案的发生。现下,她好不容易将将取得凌不疑的信任,这二人竟说了此等浑话,那凌不疑可不是要倒过来怀疑,她究竟是不是在利用他去为肖世子谋利?

    何昭君只觉得心下一空,她一番苦心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信任,竟在瞬息间因误会分崩离析。何昭君当下不再逗留,折身就要去寻程少商。

    “哎,昭君,你切莫生气。”何靖宇看见何昭君当即红了眼,赶紧拉住她,道:“你若实在忧心,我二人一会儿便去寻那凌不疑去解释清楚。”

    何昭君当即急得都快哭出声来。

    “解释?他缘何会听你们解释?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为何要如此说我?那肖世子何等的狼心狗肺,你们根本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一声泣诉几近嘶吼,当即把两位兄长生生吓住。然则这二人并不知道何昭君所说为何,只当是何昭君第一次动情,故而过于较真了些。想来自己确实是思虑不周,未考虑过妹妹的感受。

    “那……阿兄这厢先道歉了。昭君,你且莫急,你二人且有情,是误会自是能解释清楚。”何靖宇赶紧道歉,先安抚何昭君的情绪。

    “有情?若是真有情倒好了。”何昭君苦笑一声,“我不知你二人缘何会有此误会,我与凌将军绝无男女之情。有的,不过是一桩足以令我肖家被满门屠戮的秘密罢了。”

    只见何昭君面色凄然,并不似玩笑。何家两位兄弟互看了一眼,这才肃穆了神色,赶紧道:“这是何时的事?怎的从未听你说过?”

    何昭君看了二人一眼,自知现下不是说话的时候,只好先忍住了内心的急躁,道:“此处并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且先再想想办法。你二人先同我说说,你们具体到底是怎么同凌将军说的?”

    何靖云挠了挠,这才将之前,在家中,何将军和他二人是如何商议,方才在宴会上,又是如何试探凌不疑心意的过程讲了一遍。

    何昭君现下才逐渐恢复冷静。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或许……这便是命运吧。

    何昭君只觉得胸中窒息。自她重生以来,似乎总有一只无形的命运之手,在不断地提醒她,告诫她,将一切重新恢复到如同上一世一样的轨迹上。

    不!她绝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原本,她想着,程少商此番回去必定挨打。上一世,她与程少商不熟,程少商自不会同她诉苦,唯一知道详情的便是万萋萋了。这一世,程少商与她交情甚笃,如若将程少商请到自家府上,倒也不怕联系不上凌不疑。如此,她便也有了时间自证清白。

    可……凌不疑此人本就生性多疑,若是动了程少商,无论是何原因,只怕届时物极必反。倒不如……

    何昭君心下有了主意,当下便嘱咐二位兄长,盯紧了凌不疑,一旦他离开万府,便赶紧告知于她。

    二位兄长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何昭君郑重的模样,只得点头答应了。

    却说另一边的程少商,与万萋萋笑累了,便各自寻乐子去了。

    程少商满心的欢喜,这觉得多日来的苦闷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了。早年她在程家独木难支,家中长辈又占着辈分,她极难讨到什么便宜。然则,时来运转,对付这些贵女们,她倒是得心应手。此时的程少商还未深刻领教过权势这个东西,故而只为自己报了一箭之仇而沾沾自喜。

    恰逢此时,袁善见如一只夹着尾巴的狐狸匆匆路过。刚刚被蔡云锦追鸡崽子一样,一路纠缠。

    好不容易甩脱了,这会子撞见程少商,由不得心情有些愉悦。

    然则,他这人本身自有些自傲,每次见着程少商总少不得要品头论足一番,既不愿意承认自己动心,又偏放不下。

    程少商一抬头见是他,当下便垮了脸。然则,一想起何昭君来家中做客时,与自己的对话,于是,又忍了忍。原本,她准备匆匆路过,视而不见。如是一想,便又退回了几步,站到了袁善见跟前。

    袁善见本也想喊住程少商的,不料想她此次竟然是自己主动回头,心下很是开心,但是面上却少不得要揶揄几句。

    “怎的?何事竟使得程四娘子走回头路?莫不是有事求于我吧。”袁善见摇着扇子,扬着下巴道。

    程少商看见袁善见这个欠揍的模样,当下只想扭头走人。然而,一想到何昭君,她又咬了咬牙,道:“何将军家的幺女,何昭君,你可知道?”

    袁善见何许人也?都城各大权贵族谱都铭刻在心的人,自然是知道何昭君的。当下便点了点头。

    “知道,又如何?”

    程少商看了看袁善见,叹了口气,撇撇嘴道:“你往后,若是见着她,可要待她好些。她与王姈那些爱慕虚荣之人不一样。”

    袁善见闻言一头雾水,疑惑道:“程娘子这话好生奇怪,我又不是那吃人的妖怪,怎的还分好些和不好些?再者,那何家娘子同我毫无干系,我为何要听你此言?”

    程少商看着袁善见这个欠揍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当下也就口不择言起来。

    “一看你就是平时只知道读书,一心只读书,读书都读傻了!我看你以后怎么娶新妇!哪家女娘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算了,我还是去劝劝昭君阿姊,她只怕也是眼神不好,怎么能看上你这么个东西……”

    “程!少!商!不要因为你是个女娘,便如此出言无状!我警告你!什么叫做我这么个东西,我袁家可是胶东……”

    程少商翻了个大白眼,捂着耳朵,转身就走。

    袁善见此时只觉得乌云盖顶,今日可是什么运气,竟遇见这奇奇怪怪。

    “晦气!”

    袁善见烦躁地啐了一口,一甩袖子,也转身走人。

    然则,与普通男性不同。袁善见追人的经验为零,但是被追的经验可谓是十分丰富。虽然程少商一番话前言不搭后语,但介于多年被无数女娘追的经验,袁善见无师自通地猜测到,这何将军家的幺女竟然也爱慕自己!

    哎……

    袁善见仰天长叹,桃花运多如牛毛,竟没有一个是他看得上眼的。唯一觉得有点儿意思的那个……偏偏,不喜欢他。

    一念至此,袁善见脑海里忽然跳出了蔡云锦的那句话。袁善见赶紧摇摇脑袋,烦躁道:“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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