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陪了我一会儿,有人来找她,她就走了。

    我看时间还来得及,拿上宋觉给我的手表去到汪淇淇那,她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又叫人来鉴别。

    黑水鬼,正品无疑,二级市场的价格虽比不上绿水鬼,但行情更好,这一款较高端,非常好卖。

    汪淇淇很果断,连心理价位都没问我,直言:“十万。”

    “成交。”我比她更果断。

    汪淇淇冲我笑了笑:“我倒是很喜欢小妹妹你的性情。”

    我也笑了笑,说了句:“再联系。”

    《断头皇后》里怎么说的?一切都是等价交换。

    十万块钱打我自己的卡里,我拿着宋觉给我的卡去商场买衣服,买了两套内衣,两身衣服,还有两双鞋。

    赶在上晚自习之前回了学校,早上酒店送的糕饼这会儿才吃,碱水面包太硬了,我咬了一口含在嘴里半天才咽下去。

    星期六,我们正常上课,不放假的话,周日下午有半天的休息时间,晚上正常上晚自习。

    可以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好好洗个澡,平时都太匆忙了。家里宠着点的把脏衣服攒着带回家,勤劳的学生也会自己洗衣服,也有家境不好的,舍不得用自助洗衣机,都是自己手洗。

    或者出去采购一趟,买些日用品,这个时间段校门可以自由出入。

    真有学生很乖,就不带手机,或者家里管的严,不给买也没办法。学校超市和食堂都有电视,学生多了老板也好心,给调一个大家都喜欢看的节目,甚至会放电影。

    我们宿舍差人暂时还没补上,四个人绝对自在。十二班的那三个女生就像连体婴,平时都在一起,说话也都是一唱一和,我很不可思议她们是怎么做到这么步调一致的?

    下晚自习回来,一个说吃泡面吧,另外两个立刻兴高采烈的拍手:“好耶!”

    然后三个人分一碗泡面,一人一口轮着吃,连汤都一人一口轮着喝,到最后剩下脱水蔬菜和牛肉粒,她们也要从牙缝里平分。

    看的在旁边的我目瞪口呆,柳城韵和王文惠在的时候我怎么没发现她们这么奇葩?

    就连考试她们成绩也差不多,错都能错一样,也都说好了,选一样的专业上同一所大学。

    想不明白她们就没谁有自己的想法吗?还是为了融合完全忽视了自己的不同?又或者本就是人类群居的原始性,她们找到了同类,而特立独行的人是我罢了?

    但总体来说,她们还是很好相处的,本该尴尬的场面,例如她们三个非要挤一张床,看见她们舔同一根棒棒糖,一个说自己便秘,另外的立马叫她脱裤子撅屁股上开塞露,并且看着她拉粑粑一脸关心问难不难受……

    我先表现出云淡风轻,她们也就当我是空气了。

    当然这都是后来的事,当前我还处于讶异中,并且一心自保不想树敌。

    周六下午秦锦上了两节课就走了,她不跟我说,我也习惯了不问,但到了晚自习,秦杰突然风风火火跑了过来,并且非常愤怒的一把抓起了我。

    “绵绵她说是你,我想知道你他妈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撕裂的冲我吼。

    我的衣服完全被秦杰扯的变了形,整个人是直直的被他拉着的,而且秦杰那懊悔恼怒的样子也确实让我感到恐惧和不安。

    我不说话,秦杰一个巴掌就已经下来了,我知道这里面还有他对我的私仇,他还牢牢地记得我对他的嘲笑和侮辱。

    这一沉重的手掌拍下来,我整个人就晕晕乎乎的了。

    “哎燕循!”我倒下来的时候是被人接住的,虽然眼睛花糊一片,我还是确定了是楚啸。

    必定又是无妄之灾,我就逃不过这个男人了吗?

    半边脸都是麻的,口中全是腥甜味,脑子嗡嗡的,想说话都开不了口。

    “你脑子里都是屎吗?”楚啸抱住我还踹了秦杰一脚。

    我的脑袋垂了下来,大颗大颗的鲜血往下滴,我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血却还在流,这才捂住自己的鼻子。

    “可是绵绵说就是她!”秦杰涨红的脸很不服气。

    “我要你教我做事?!我的事轮到你来管?!”楚啸回过头来将我扶正,又指着秦杰大吼了一声,“滚!!!”

    “松手。”我强制撑住,用力推开楚啸,我们班有女生给我递了几张面纸,我按住自己口鼻冲去了厕所。

    随着水流,水池里全是红色,洗来洗去止不住的冒出鲜血,没办法,我还是仰起了头。

    一肚子的火。

    所以当楚啸站在女厕所的门口时,我异常恼怒的冲他喊了起来:“您能离我远一点吗?能别再来烦我了吗?”

    楚啸怔怔的看着我,想说什么,嘴巴颤了颤,没开口。

    我暴躁的又叫了一声,鼻子里的血把我自己给呛住了。

    “哎哎,你先别激动。”楚啸上来拉了我一下,把我胳膊给抬了起来。

    我就不听他的,用力的甩手。

    “哎哟,脾气怎么这么大?”楚啸一只手拽着我的两胳膊都要把我给拎起来了。

    这会儿是第一节晚自习下,女厕所里还有其他人,冒出个男人本来还不至于大惊小怪,但这个人是楚啸,她们就疯了。

    楚啸一笑嘻嘻起来,随我怎么生气都像是在跟他打情骂俏,所以我也不挣扎了,就这么让他举着手直到鼻血不再流。

    我把手洗了洗,可衣服上全是斑斑点点,楚啸刚刚靠我近了,手和胳膊以及胸前也全是血。

    我就这么大个人,能有多少血,一下子流了这么多。

    晦气死了。

    “头晕吗?有没有想吐?”我出去楚啸也跟着我,我下楼梯他还在后面跟着。

    我没好气的说:“头晕,想吐。”

    他轻描淡写的说:“那应该脑震荡了。”

    我回过头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脑震荡又没什么,我经常震荡。”他无视我怒火中烧的眼神。

    “怪不得你脑子有问题。”我说,“一看就是生了大病。”

    他被我怼的不接话了,但过了会儿又幽幽的说:“你为什么总对我这么凶?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挺温柔的吗?还冲我笑眯眯的。”

    我:“……”

    “因为你不识好歹。”我老声老气的喷了一句,结果又把我自己给呛着了,咳的眼泪都下来了。

    已经下到二楼了,刚折了个弯遇到了往上走的梅瑞林,他抬头望着我,我当不认识,擦身而过。

    “不识好歹?”楚啸走来跟我并排,一脸请教的问,“你对我有过好意吗?”

    我心一横,口齿清晰的朗声说:“我对你有过好感。”

    “啊,那我要记住了,某年某月,某人在跟我告白。”楚啸一脸阳光灿烂,好像从不在意愁为何物,追问我,“是有过还是ing?”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了,快速的下了楼梯,人却懵了,我出来干什么?

    低头缓了口气,几乎是下意识的又抬起了头。

    三楼的人影快速的退了回去。

    楚啸走到我身边来,好奇的低声问:“你跟他在谈恋爱吗?”

    “没有。”我说。

    “那你们什么关系?”感觉他是在明知故问,“为什么要装不认识?”

    我立马就恼羞成怒了,吼道:“关你什么事?!你是哪个?!”

    楚啸一拍手:“看,这态度多恶劣!”

    我懒得跟他纠缠了,从这边的楼梯下来又转去另一边上去。

    楚啸伸手往我面前一挡,捞起我就下来:“你都这样了,回去歇着吧。”

    我作业还有一大半没写呢,但看看自己的衣服,血迹不早点洗就洗不干净了,踌躇了一下还是往宿舍的方向走去了。

    楚啸还跟在我身旁,直到进了宿舍大厅,我没片刻犹疑的上去了,等着他被宿管阿姨拦下。

    但宿管阿姨只是很官方的说了一句:“女生宿舍男生不能进啊。”

    楚啸招手说:“下不为例。”就跟上我了。

    我回头看他,满脸不屑,他冲我笑,一脸璀璨。

    回到宿舍,我开了灯,他看了看后在空着的床位上坐了,然后目光盯着我。

    “我要换衣服。”我说。

    他转了一下身:“你换。”

    我早失去了属于小姑娘的羞涩,坦荡荡的换了衣服,发现连内衣都晕的全是血,我也换了下来。

    我去洗衣服,楚啸也跟着我出来了,见我搓的起劲,笑哈哈的说:“哇,好能干啊,要不也给我洗了吧,你看,都是你弄的。”

    我扭脸看他,无力的吭了一声,问他:“绵绵出什么事了?”

    “燕冬啊——”楚啸敛起了笑意,叹了一口气后问,“你们姐妹为什么一点都不像?”

    我搓的一手的血色泡沫,低头回:“我可能随我妈吧!”

    楚啸没多问,只是说:“燕冬把人给打了,秦锦现在在医院,伤的还不轻,头上缝了七针,脸上的淤血和伤口也相当严重。”

    我嘴角一扯,看向楚啸说:“红颜劫。”

    楚啸无视我的奚落,无奈道:“你这个妹妹真的是太疯了,原先我还以为是美人恩呢!”

    “嗯,所以是红颜劫。”我接着揶揄。

    “哎,有点同情心行不行?”楚啸朝我耷拉眼皮。

    “我怎么能跟你有共情,我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下三滥。”洗得差不多了,在准备漂洗之前我看了一眼楚啸身上的衣服,纯白的,又是棉的,再不洗……他反正不差钱。

    楚啸循着我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将上衣给脱下来丢进了我的盆里。

    “我也爹不疼娘不爱。”楚啸做出请我洗衣服的动作,“我也是个下三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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