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下来给我开个门呗。”

    我立刻站起,下意识的往窗外看,但其实这个角度看不到楼下,所以我又即刻开了门,都没有好奇心站露台看一眼,就直接下楼了。

    楚啸在门外很安静的站着,见我过来他也没说话,直到我开了门他随我进来后又转了一下身说:“先把门锁上吧,别给人家带来困扰。”

    我就回身把院门锁好了。

    “你吃饭了吗?”走在楼梯上楚啸问我。

    我还没回答,他又说:“吃了也可以再吃点,我买了肉夹馍,趁热。”

    我给他盛了一碗粥,自己也盛了一碗,本来是预留给明早垫吧的。

    都这么晚了,我也饿了,热乎乎的肉夹馍是真香,肥瘦合宜,沉浸式吃完一个,连楚啸的笑意都忽视了。

    “唉,这边也太不像样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也不花点心思搞一搞。”楚啸噘着嘴又把我这仔细打量一圈,嫌弃的指手道,“你看看这窗户!”

    窗户玻璃坏了一块,我用历史书的封面糊的,还挺管用,一点感觉不到漏风。

    吃完饭,又是我来收拾洗碗,他再次坐到了书桌旁,看到我重新给他整理的笔记,他说:“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写还能增强印象。”

    知识点太多了,我才给他整理了半本,而且我们不是同一届的,教材都有改动,考试的侧重点也会不一样,我担心给他带跑偏,所以囊括的特别详细。

    我问:“你一模考的怎么样?”

    “还行。”楚啸在我面前都不谦虚,我大概也知道一点,综合实力的话在学校一百名左右,还要看发挥情况,不稳定就还是不行。

    “目标不高,我只要有大学上就可以了。”楚啸说。

    我说:“其实这也是能力的一种证明,如果你考得好的话,别人不也会对你另眼相看的吗?”

    楚啸只是很敷衍的点点头。

    “就算逃不了,换一种环境,接触不一样的人,了解不一样的领域,眼界也会不一样的。”我不在乎被他轻视,只是说我想说的,“也是给自己加筹码。”

    楚啸扭脸看我,问道:“你不生我气了吗?”

    我说:“这是两码事。”

    “哈,对我来说是一回事,如果你想改造我,我就为你搏一把。”楚啸又笑的一脸阳光灿烂,“你看我是烂泥扶不上墙还是孺子可教!”

    “不要为我,为你自己就好了。”我说,“草芥没有心,形容的很对。”

    楚啸听我这样说又叹了一口气:“唉,还在生气。”

    我跟他说不通了,收拾好后忙我自己的,他再有问题问我,我耐心解答,实在不理解,我就给他pass。

    他到十二点才走,我撑不住先下去刷牙了,他在门外给我招了招手,我去把院门锁了起来。

    第二天是星期天,上午去学校上半天课,休息的半天拿了十几张试卷,麻木的大家都没力气叫苦了。

    楚啸发消息给我,叫我等他一会儿,我就先拿出一张试卷来写了。

    我确实担心总这样做题把我变狭隘了,题型没有太大的差别,做来做去都是这些类型,前人给我的思路我好像并没有用正确的方法给打开。

    迷惘彷徨的时候,很想有个人能给我指引,可人生没有捷径,生活的真理还是得要自己去摸索探寻。

    正想着这些试卷做起来也没什么意义,就遇上了棘手的一道,刁钻的我都有些激动,跃跃欲试的想要从多个角度来求解。

    一专心就没留意,等到耳边突然被人吹了一口气,我惊得一悚,整个人都跳离了座位。

    “这么敏感,还没习惯吗?”傅华年满是戏谑的表情看我。

    之所以没觉得这人有多糟糕,是因为他并不像骚扰我的其他人那么直白,有时候那种蔑视又嫌恶的情绪溢于言表,甚至都觉得他对我根本就不是这方面的兴趣。

    这人成绩优异,他就是梅瑞林说的一直在控分的大佬,低调的都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别人也探不到他的底。平时沉默寡言,黑框眼镜架在他的鼻梁上,不管是笑或不笑,都觉得这人有股内狠的气质,潜意识的要避开他。

    我冷着脸说:“你不想跟你玩游戏。”

    “轮不到你拒绝。”他说着手指指上面,“跟我上去,钥匙带着。”

    “不可能。”我很决绝,容不得商量。

    他看着我又笑了起来,笑容讥诮又讽刺,但他的姿体是放松的,不像是捕猎的前奏。

    我威胁道:“我没心情陪你玩,你最好也别自讨苦吃。”

    他眉头一拧,漫不经心的说道:“无所谓,我喜欢吃苦。”

    我见他冥顽不灵,准备先礼后兵的再警告他两句,手机却在这个时候震动了。

    手机放在课桌上,我人跳开了,傅华年反倒是离得更近的。他低头看了一眼,因为没有保存,所以屏幕上只是一串号码。

    “接啊!”他把手机拿给我。

    我防备的看着他,快速抢过手机接起,还刻意开了扩音。

    我是不信他会愚蠢的找死,“喂”了一声后,楚啸说:“下来吧!”

    话音还未落地,傅华年一步过来将我按到了身后的墙上,对着我的耳朵吻了下来。

    我是本能的“啊”的短促叫了一下,随即就拼命的咬唇忍住,即便他的手伸到了我的衣服里肆意侵略,我也只是缩着身体没有再吭声。

    电话还没挂断,楚啸问了一声:“燕循,怎么了?”

    恐吓归恐吓,但我不会喊楚啸来救我的,这一幕荒唐且不堪,又一次叫我认清自己的价值。

    手上无力的推着人,但基本上已经放弃了,我极尽所能用寻常语气回楚啸:“没事,马上就来。”

    想把手机挂掉,却被傅华年拦住了,他想尽办法要将我弄出声。

    汗水簌簌流下,一颗心沉到底就没那么害怕了,我突然反身回去,踮起脚尖勾住傅华年的脖颈湿哒哒的吻上了他的唇。

    他明显的一怔,第一次要推开我没成功,我缠着他更紧了,第二次被他猛地一巴掌直接掀倒在地,干脆利落。

    只感觉眼前一黑,腰窝撞到凳子的剧烈痛感又把我给疼醒了,倒地上挣扎了半天起不来,直到楚啸“哎”一声,过来把我扶起。

    “谁?”楚啸问。

    “不重要。”我说,“我会跟他要钱的,要不到你再替我出气。”

    “那要分我一半的。”楚啸说,“准备要多少?三五千的我肯定看不上。”

    我脸上疼的火辣辣的,腰也动不了,但我还是很努力的朝他翻了个大白眼。

    “真的不用我帮忙?不用跟我太生分的,毕竟谁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嫖你就是在嫖我。”楚啸低头下来看看我的脸,晦气道,“操,玩就玩玩呗,干嘛动手打人,真不上路子。”

    我没力气讲话,自己把衣服整理好,衬衫的纽扣都被拽掉了,我把校服外套直接拉到了脖子。

    腰疼的动不了,撞的不巧会要命的,所以楚啸手伸过来时,我不光一点没让,还很担心的问他:“有没有事?”

    楚啸隔着衣服来回摸了两趟,笃定的说:“不碍事,小伤,打起精神来吧,我坚强的燕循!”

    我:“……”

    “我找了两个师傅过去,给你那边改造了一小下。”坐上车后楚啸说,“我问过楼下那对老夫妻了,他们同意的,还说蛮好,这样才像给人住。”

    我:“……”

    “价钱我已经谈好了,待会儿你去给一下!”楚啸说着来瞅我。

    我:“……”

    “干嘛这么安静,感动的吗?”楚啸瞅着我说。

    我把他脸撇过去,叫他开车看路,伸手回来掏耳朵。

    回去之后,我又自闭了。

    楚啸没有我那边的钥匙,他就直接把锁翘了,还重新换了门,就给了我一把钥匙。地上铺了地板,墙上贴了墙纸,窗户也换了,还安装了两层的窗帘。他连屋顶的防水都叫人来弄了,说是为了梅雨季不糟心。

    他还放置了一个衣柜,旁边还带一个储物柜,把我原本放衣服的行李箱,就是之前250两个的那个清理掉了。淘来的床垫也扔了,安装了一个一米三宽的榻榻米,靠墙的两面是带柜子的,大大小小可以放很多东西,床板也可以掀开,里面能收纳更多。

    我原来的书桌他没动,就是在旁边多加了张可收起的凳子,台灯换了,看上去很高级,可以多档调节亮光。

    十几平的屋子看上去比之前拥挤了很多,脚能挪动的就没两步了。

    但……我只是心疼钱,我自己搞肯定比他弄的更加舒适还性价比超高。

    最主要的,他还动了外面的露台,我们回来的时候才刚开始弄,阿公阿婆带着昊昊还在监工。

    原本是想搭个雨棚的,后来想到风雨大作冬冷夏热无济于事,于是就直接给改成阳光房。占了原来露台的一大半,功能是厨房加休闲区,还接了自来水管,安装了水池。

    这可是个大工程,我租这个房子才花几个钱?硬生生加个阳光房要多少钱?

    最主要的,楚啸真的要我自己出钱,只那一个门就要我出大血了。

    我过年给汪淇淇的那件披肩到现在还没出手,估计她太贪想卖个大价钱,现在手里就只够日常花销的一点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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