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会儿我抬头问他:“师傅,徒儿技艺如何,得您几分真传?”

    他更加不耐烦的喊道:“别跟我说话!”

    “好嘞。”我又低下去弄了会儿,然后想起似的问他,“咦师傅,不是恁说要目光相对的嘛?恁咋不看我嘞!”

    苍龙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坐了起来,冷着声音说:“我看你精神挺好的啊!”

    我讪讪的笑笑:“那是我知道你是个言必信的君子,才跟你闹着玩儿嘛!”

    “呵,那你失策了,本人行走江湖,口碑一向不与君子沾边。”苍龙把我拉开,然后又按倒了下来,他自己起身双膝岔我身上将我夹住,完全居高临下的看我。

    我其实并不担心他玩大把我玩出个好歹,他不是个随性的人,做事情一般很有规划,即便兴起,也一定是在他能承担的后果范围,我不信能撕心裂肺哭喊着叫我坚持住的人会随意的又了结了我。

    何况我都死过好几次了,也不在乎多一次。

    但人家要作孽,我这么有专业素养的人怎么也要配合的,角度的变化,凶器变得更加威武震撼,此刻能理解为什么梦中的长矛是所指了。

    “悠着点,别把我捅断气了。”我撇开脸干呕不止。

    不说还好,一说就把我鼻子捏住了,但他吓我一趟很快又把手松开了。

    我却没见好就收,哼哼哈哈的闪避着不肯配合,看他会不会扇我巴掌。可来来回回几次他都很有耐心,连眼神都变了,笑意晕出眼角,也有心跟我玩儿。

    他大约没想到我还能回到小女孩,也会有顽皮的一面。

    闹了一会儿,他看我的眼神又变了,我这会儿不敢跟他嬉笑了,严肃的告之他:“不行。”

    他为难的贴了上来跟我撒欢,一点都没了之前的游刃有余胸有成竹,差点要开口哼唧,滚热躁动的样子感觉他也是个小男孩,会撒娇,会胡闹,也会混蛋。

    我还是从了他了,还让他不用戴套。

    那次之后我就没来过姨妈了,准备出国前去医院复检一次,一位老医生一边给我做B超,一边连连愕叹,感慨我这么年轻可怎么好。

    我以为我这辈子不光被剥夺了当妈妈的权利连这方面的快乐都不会有了。

    可我被他带动着,疲倦又沉重的呼吸早已不可控制了,牙关打开,低低的哼吟逐渐呢喃,在我即将要坠入时,他温热的手掌忽然拍了拍我的脸。

    紧蹙的眉头倏然睁开了眼,我看着近在咫尺的无暇脸旁,问他:“干什么?”

    他说:“看着我。”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哪有人这么过分的,还要看着你行凶。”

    答应他了,他又不急了,漫长的厮磨把我吊的不上不下,我都缠上他祈求他了。

    可等真来了,我又万分后悔了,死命咬着牙才没说“出去,快退出去”这样的话,不让我闭眼我就睁着大眼睛翻白眼,翻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还在强制忍着这种极度痛楚感快点过去,他却伏在我的身上像叹息又像是感慨的叫了一声。

    “你又干什么?”这话一问,我眼泪就掉下来了。

    撑不住了,却不是疼的,内心升起了一股很莫名的感觉,像紧绷的弦被有力的拨了一下,酥麻麻的,乱又有序。

    他抬起脸来看我,喘了一口气后叹道:“我的妈啊,我绷不住了。”

    我也松了一口气,立刻回他:“那正好,就来吧。”

    他的眼神闪过了一丝幽怨:“那可不行,我一个姿势还没换呢,传出去我还要不要混?”

    “放心吧,我不会出去说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都难受死了,还笑得出来。

    “聊聊吧,感觉太强烈了,要等这阵过去。”他趴着不动,看着我的眼睛说,“就说那医生仁慈,给你收这么紧。”

    我笑笑,不可能像之前那么容易嗨了,就他这样的技术,我都极易生涩,却拽了一把他脖子上的铜钱,也一样的幽怨表情,嗔道:“谁让你墨迹,你再墨迹我又要凉了。”

    “你还知道,这次真费劲啊!”他把铜钱甩到背后去,柔声问我,“心理关有没有过去点?”

    我这心理关太难过了,真怕他是我亲哥啊,可我的内心又太荒凉了,强烈的需要情感补给,而这种慰藉也只有他愿意给我!

    我看着他说:“我好像爱上你了。”

    他笃定的说:“假话。”

    我说:“你要是信了就是真话。”

    他默默的看我,还在靠呼吸缓解,眼神对视,他轻轻的笑了一下,触目惊心。

    我没有回应他的笑,怔怔的望着他的脸,汗水凝聚下来,由他的鼻尖和下巴滴到了我的身上,他的气味覆盖了我全身。

    不得不承认,直到今晚,直到这一刻,他不再是一颦一蹙都在勾人魂的美人,而是能升起我荷尔蒙的男人。

    “我漂亮吗?”我问他。

    他“嗯”了一声。

    “心动吗?”我又问。

    他低下头用吻回答我,并且不肯再忍了,明明是他要我睁眼,却又用手遮住我的脸。他还不让我叫,一出声就吻死我,左耳也失聪了,所有的声音都是闷的。

    他真的比我烫,一直都比我热,所以感觉很清晰,直到最后一刻。

    我缩在他的怀里颤抖,听着他心跳“砰砰”声,沉沉的睡去了。

    互相取暖吧,我对他来说是无害的,他对我也是安全的,我们有过差不多的境遇,能共情彼此的无奈与淡漠,在死亡威胁里建立了信任,又在重重身不由己下生出了不想承认的依赖。

    但他是过来人,多少是我在汲取他,所以我很感恩,规则给他定,也做好了分道扬镳的准备。

    一夜无梦,睡得很舒服,早上苍龙问我“你要去学校吗?”时,我才睁开眼睛,但直到看到他的脸我才真的醒了,转身去把助听器戴上。

    很奇怪,虽然只一边耳朵坏了,但我两只耳朵偶尔也会都听不清。倒没有特别恐慌,就是听不清后反应会迟钝,像信号不好的网络,倏地卡一下,过后看似恢复正常,但错过了就过去了。

    就好像此刻,我没能捕捉苍龙叫我起床时是什么语气,为了看他的嘴型就盯不了他的眼神,转身戴助听器就没法给他一个及时的早安吻。

    “我问你今天要去上学吗?”苍龙说,“不早了,快九点了。”

    “啊!”我一看手机上的时间,还真快九点了。

    “你忙吗?”我问他。

    “我一般白天不忙。”他说。

    “那我昨晚有打扰你吗?”我又问。

    他想了一下才回:“不舍得拒绝你。”

    “没事啊,我脸皮厚。”我朝他一挑眉,光着身子往厕所里跑,走了两步又回头指了指他的床,“你是打算全丢了还是洗一洗?”

    他回头看了一眼,又对向我说:“没觉得,感觉你自尊心挺强的,只要拒绝你一次,你肯定再也不会找我了。”

    我“哈哈”的笑两声,看他也只是穿了条四角内裤,问:“你要一起洗吗?这次是鸳鸯哦!”

    他靠在浴室门口:“去学校的话我可以送你。”

    “不麻烦了,我打车方便的。”我速度冲了一下,没洗头发,出来泼了把脸,挤了他一点牙膏用手指各角度摩擦一遍就完事了。

    “哇,你好糙啊!”这人倒是个精致boy,一堆的洗护用品,我都看不懂怎么用。

    “放心,事前我都会洗得很干净的。”身上还湿着,我就随便甩甩,然后把衣服穿好了,昨天的袜子也重新穿了起来。

    我看着露出来的大脚趾,觉得一定是自己的脚长的不合理。

    “你要吃点东西吗?”他问。

    “吃什么?你这连个厨房都没有。”我撅了撅嘴,“不想吃粽子。”

    “还有奶啊!”他把两枚粽子还有一盒牛奶拿出来。

    粽子一个是咸蛋黄肉粽,我要的,另一个就是白粽子,他要的,好清奇,一直疑惑喜欢吃白粽子的人直接吃糯米饭不就行了吗?但杠精肯定会说要的就是那股粽叶的清香味。

    我把他冰箱打开看了一眼,基本上没什么能吃的东西,感叹一句:“你的恩格尔系数好低,比我都厉害。”

    他还举着奶在我面前。

    “我不喝,太凉了。”我说,“医生叫我好好保养,说不定……可能性不大也不代表绝对,是不是?”

    “你怎么没早说?!”

    我看他有点紧张,不像是装的,但没放心上,问他:“说了你就不干了吗?”

    他没回答,只是很认真的说:“下次不要这样,跟我实话实说没什么的。”

    我点点头,想想也说了一句:“那以后我找你,不方便就拒绝,随便找个理由都可以,只要你愿意骗我,我肯定信的。”

    他明显愣了一下,拿着牛奶的手顿了顿说:“我给你热一下。”

    他放热水器的热水给热的奶,还想要用同样的方法热粽子,我拦住了,建议道:“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出去吃饭吧,富婆请。”

    说富婆就是指吃点好的,我感觉他也要补补,给他掏透支了有愧疚感。

    我俩分了一盒牛奶,粽子放冷冻了,然后我等了他将近一个小时,他终于把自己捯饬好了。

    原来他看似随意的装扮是那么有心啊,单单头发还各种抓来抓去,弄好了我也没看出有多大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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