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着上车了,直接从驾驶室那坐上了他的腿,帮他把发动机启动,加热座椅,空调热风开到最大档,然后回身面对着他,将他抱住。

    雪把他的车全部遮白,其实没那么冷,但我俩拥抱的一刹都打了个颤。

    “等,我要去尿个尿。”他说着把座椅往后拉开,然后将我提起,人一挪身把我放到位置上,而他已经站外面了,擦了车窗上的雪问我,“厕所在哪?”

    “随便尿喽。”我说,“男人不都狗么!”

    “那不行,我属猫的。”他说着脱了外面的大衣开门丢给我,然后往院子里跑去了。

    我把副驾的车窗按下去,告诉他厕所的位置,然后等着他走近、上车。

    “真帅!”我说。

    他扯了两张纸擦干手,冻的没有一点温度了,拿了大衣裹住自己,叫我等会儿再抱抱。

    我不,还是要跟他贴贴,嫌衣服太碍事,直接给扯开。

    他只好把衣服给我裹住,手交叉在我的后背将我勒在怀里。

    我还是不要,拿过他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贴着我的肉。

    “没必要这样牺牲自己吧?”他还是坚持把手蜷起来不碰我的肌肤。

    我眼中闪着光芒说:“用我最真的心换你最深的情。”

    “读那么多书就只会记歌词吗?”他撇开脸把车上的音乐开了,甜甜的小情歌,然后自己用力的搓手,搓的滚热了一把抱住了我。

    我抬起脸来张嘴咬了他下巴一口,他回我一个轻吻,我又咬了一口他的唇,他还是轻轻的嘬一口,我发狠缠上了他,他挣不开,呼吸很快就乱了。

    “又来闹了,就非要废掉我才满意?”他仰头靠在椅背上,失神的双眸看着车顶缓气。

    我趴他身上,双掌把他的脸贴正,说道:“我们一起过年吧,年夜饭我给你做红烧排骨吃,原版复刻楚啸出品。”

    他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开脑洞的问我:“你不会一直以为我是想干他吧?”

    “不太敢想象那场面。”我说,“但也不差吧,楚啸从小就是正太来的,超级大帅哥。”

    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大概从楚天河暴力撕开我衣服的那一刻起,我和楚啸就再也不可能了,所有的幻想和希望也全都破灭了。

    所以还是苍龙吧,我们抱在一起下坠沉沦,不去计较那肮脏不堪混乱的过往,也不去设想未来,有这一刻就拥有一刻。

    为他值得的,会有回报的,我信任他,也想试着依赖他。

    这也许不是一见钟情的怦然心动,但这更不是妥协和无奈之举,我懂自己的心,我分得清当失去他时那种怅然若失,更明白这种失而复得的欣喜若狂。

    何况他是哥哥啊,他是唯一给了我温暖和爱意的亲人啊!

    我一点不用担心,当激情退却他对我不再有冲动和心动时,却依然不会怀疑他对我的爱,我们永远都不会成为陌路人。

    “这次对我来说太突然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捧着他的脸,“给我一点时间做准备,我保证几天之后我又能回到一碰变泉眼的饥渴且敏感状态。”

    手放开,他的脸都被我揉红了。

    “看情况,我没法给你承诺。”他说。

    “嗯嗯。”我点点头,“等你电话。”

    “我该走了。”磨蹭一会儿,天已然亮了,雪花变得更小了一些,丝丝绒绒的飘,挡风玻璃上的雪因为车内的热气也化干净了。

    他说完望着我,不舍把我推开,又说了句,“生日快乐!”

    他是有生以来第一个跟我说生日快乐的人,可能也是唯一记得我哪天出生的人吧!

    “就知道动动嘴。”我朝他伸手,“礼物呢?”

    他亲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抬手解他手腕上的手表。

    “没诚意诶,都不知道是哪个富婆送你的二手货!”我一边嫌弃一边递上两只手,问他,“戴哪边?”

    “右边。”他给我戴上了,细细的手腕要到最后一格。

    “走吧。”我从他身上下来,开门站到了车外。

    “快点回去吧,冷,不用目送我。”他调回座位,挂了档已经准备走了。

    “你要对我大方一点。”我说,“不要吝啬表达对我的爱。”

    他扭脸看着我。

    “你不能为了避免结束就避免了一切开始。”我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即便我们以后会永久的分开,也给彼此一个反刍甜蜜的机会。”

    “道行真高啊!”他评价了我一句,然后一脚油门走了。

    我还站在门口,手机震动了。

    “喂,老板。”我故意扬长语调,带着意犹未尽的遗憾和恋恋不舍。

    “人走了吗?”薛庄明问。

    “刚走。”我说,“送我个人情,麻烦打个招呼呗。”

    “你先过来吧,有事,东子还有五分钟到。”他说。

    我在薛庄明那最好用的一条就是我的速记本领,无论是文字、图画、人面,只要经我扫过,我基本上都能完美复刻,而且我有非常精准的分析能力,能在薛庄明视线下进行二次捕捉,给他查漏补缺。

    五分钟只够我刷牙洗脸,孟天东到的时候我坐上后座开始化妆换衣服,薛庄明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我整理好后闭目养神,听他跟我讲注意事项。

    自从我到了薛庄明身边做事后,只要方便我都坐他旁边了,要不然讲话要扭脸很费劲,并且当他有求于我时,我越来越会装腔作势,朝他蹬鼻子上脸。我很会试探男人的底线。

    事情都交代完了,目的地还没到,薛庄明也闭上眼靠着椅背歪了脑袋。

    他睡我就睁开眼了,把他提到的要点从脑子里再梳理一遍,我可以适当地恃宠而骄,但我不能丢了跟他骄傲的资本。

    当孟天东第三次扭脸瞟我时,我终于不耐烦的搭理一句:“有屁就放。”

    “感觉如何?”孟天东怪腔怪调的问我。

    “美哉妙哉。”我吭了一声,叹道,“就是我废了,干不了正事。”

    薛庄明睁开眼,目光对向我右手的腕表。

    我抬手冲着他一笑,说道:“约了除夕夜,想再试一次。”

    薛庄明撇开脸去,淡淡道:“适可而止,别太贪心。”

    “楚啸除夕夜出生,他妈因为生他丢了命,楚天河之后就不太像个人了。十五年前的除夕夜,楚天河当着苍龙的面把虞姬折磨死了,然后剥了她的皮,削了她的肉,挖出她的心脏片成片烤熟了撒上香料逼苍龙吃……”

    孟天东都说不下去了,定了定才接着说,“你拯救不了他的,他早就被楚天河毁的彻彻底底。”

    我转过脸去看着车窗外,明明昨夜雪量不小,可城市里都看不见雪迹了。

    “可是他真的很漂亮啊!”我说,“你们体会不到,当他动情的低吟那一声时,我只想把心掏出来暖他。”

    孟天东很不屑的嗤了一声。

    我又回过头,一脸正经的勾着脑袋问孟天东:“东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不认真看你的脸吗?”

    孟天东还问我为什么。

    “某位文人说,对于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我把脑袋放回靠椅上,“东哥,你不讨厌,可是你对我全无用处。”

    孟天东愤然就要开骂。

    薛庄明嫌他吵,抢先一步道:“她夸你呢!”然后斜眼看我说,“不用拍我马屁。”(意思是孟天东对薛庄明绝对忠诚,对于别人来说完全没有挖掘的价值,夸薛庄明会驭人。)

    我抿唇一笑,在薛庄明拉开车门的同时,我也开了我这边的车门,理了理衣服和头发,上战场。

    从早上一直忙到下午,水米未沾,精神高度集中,用脑过度,头都要炸了,胃还在强烈的叫嚣,体力严重透支。

    再坐上车时,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车子停在了丽大的东门,寒假里,高等学府冷清了不少,但依旧有往来的学生,沉着稳重的面容里带着天之骄子特有的意气风发。

    孟天东下去找楚啸了,楚啸不打算再继续深造,但其实他能顺利毕业都算挺了不起的了,毕竟没多少心思和时间在学习上,这个时间正好躲一躲,以防围追堵截苍龙时把他误伤了。

    手边的事暂告一段落,孟天东遇上楚啸两人总要玩闹一会儿,估计一时半刻来不了,我不想等了,问薛庄明:“我开车你敢坐吗?”

    “有事?”他不敢把命交给我,自己去了驾驶座。

    “肚子疼。”我说。

    “你的工作量太大了。”他说,“学习上的事可以先放一放,没必要太专研,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不需要再证明什么。”

    “我福气浅。”我说,“不敢享福。”

    “你还年轻。”薛庄明说着揉了一把太阳穴,他其实比我累多了,何况又是经年累月,不动声色习惯了,脸上的每一丝纹路都像是精雕细琢的面具。

    “那会儿为什么要我去学护理?照顾老爷子吗?”我问。

    “年轻漂亮,聪明伶俐,在眼前晃着养养眼,挺合适的。”他说。

    “然后呢,然后等他老人家开口把我送你,给你生个儿子?”我又问。

    他陌然一笑。

    说笑呢,我知道他那会儿绝没有这个意思,承认他赏识我,但我绝不是他的菜。但自从上次他陪我做检查,还给我做了遗传病史,又做了各项筛查,详细问医生我的状况,甚至做了智商和心理测试时,我就知道他动了这心思了。

    富贵人家的孩子大多颜值超高才华横溢性情豁达,除了成长环境,很大影响是来自父母本身。他是薛家人,他有义务和责任替薛家选出优质的基因来传宗接代。

    但最多也只是用我这母体接个种而已,我没那个命成为薛太太,所以对于薛庄明来说,我仅仅是个下下选,并且这个选择还不太可用。

    可在丽都,他要找个合适的人太难了,不是不能低娶,但各方牵扯,要他顾虑太多,弄不好得不偿失还会非常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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