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瞪瞪的我就进梦乡了,自从我能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我就很少会被噩梦滋扰。

    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强大,好像真的可以修炼成百无禁忌。

    诧然听见男人的声音我并没有太紧张,这是我熟悉的音调,而且经常会在我的耳边响起,远远近近,但一听了这声音我就会习惯性的屏气凝神。

    我已然彻底清醒,听见薛庄明压低声调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宠溺:“跟不跟我走,不走我就在这办了你!”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桑榆也压低声音,无奈又娇俏的说,“我又没想跟你硬刚,那你至少态度好点吧!”

    “我态度还不好?不是都跟你解释了!”薛庄明压不住声了,“我知道她来接你,我知道你没事才等了会儿啊!”

    “你解释了毛!”桑榆用力推人,床都震了,“给我东西还回来,你给我滚!”

    “啧,你这人怎么就是吃硬不吃软呢!”薛庄明压身下来,我刚听见桑榆“唔”了一声,就被人捂在了被子里推到了一边去。

    保持不动,静静地等了会儿,心想他要真在这,我该怎么装不存在呢!

    不行,这种事爽完了就会翻脸,别再给我灭口了。

    正在我准备挣扎时,桑榆忽然“哇”的一嗓子哭了起来,嚎啕大哭的那一种,想装死都不可能了,于是“噔”的一下像是被吓到般的霍然起身。

    “见笑了。”薛庄明在黑暗中对我说了一句,然后又换回好声好气,“能跟我走吗?小榆同学,你打扰人家大半天,现在又吵人家睡觉,多没素质。”

    “你本末倒置偷换概念,明明是你把我丢下不管的,明明是你三更半夜不请自来,明明是你像个强盗,大流氓,野蛮无理,怙恶不悛。”桑榆还是在嚎啕,看似无所顾忌的放肆发泄,其实很懂得拿捏分寸。

    这招我使就不行,一看就是在耍心眼。

    薛庄明也是没脾气了,开了灯后对我说:“她的衣服呢,给我收拾一下。”

    我小丫鬟上身,起来快速收好,放到了袋子里双手递上。

    然后薛庄明将桑榆端着抱走了。

    “老板威武!”我在后面来了一句,但等他们走后才去锁门,一看院门的锁,给我废了。

    时间到了凌晨三点,继续睡吧,撑不住了。

    后边的日子又回归正常,当然,是相对我而言。

    其实整个年里都是风云诡谲,只是我找到了一个躲避是非的港湾,一是薛庄明冷落我了,再有高宴比以前更抬举我了。

    我去看了车,过户了辆七成新的高尔夫,当天办好手续我就自己开回去了。来回捣腾了两下,自信就来了,可能觉得是自己的东西,一旦建立了归属联系,亲密感就有了,所以很轻松的驾驭了起来。

    黄彩仙提前两天返校,我开车去车站接的她,她去年在我的督促下也拿了驾照,她也想试试,我没给。

    我不敢把我的命交给她,怕死的太滑稽。

    她给我带了不少年货,二十个包子,腊肉,香肠,咸菜,还有她妈妈熏的猪头肉和猪蹄。

    刚到家高宴也来了,他一顿就吃了五个包子,黄彩仙用腊肉蒸的鸡蛋羹,巨下饭,我都把自己吃撑了。

    晚上黄彩仙在我这歇一晚,高宴也赖着不肯走,我们三个人玩了一夜游戏,我俩都很菜,高宴一带二把他气的无语还非要我们雄起。

    第二天把黄彩仙送去学校,然后我再去接阿公他们,高宴本想去送黄彩仙,但我不放心他们独处,硬是拦着不给机会。

    接阿公阿婆回来一起过元宵节,昊昊也该准备一下开学了,我给他作业检查了一遍,还抽了题背了书,总体还可以,不该错的地方错了都是打了手心再给我订正三遍,很严厉。

    开学后时间就过的很快了,春日的时光总是短暂,正月结束天就暖了,二月花开,到了三月初的一天,阿公突然离世了。

    是急性脑梗,在睡梦中安然离去,如果不是阿婆和昊昊的牵挂,他应该是圆满的一生。

    我回来的时候,阿婆的几个子女已经都在了,一场丧事办的很潦草,他们纠结的除了阿婆的养老问题再有就是坚持要阿婆放弃领养昊昊。那两天我请了假,给阿公送葬是我带着昊昊的,如果不是我在,昊昊可能连葬礼都参加不了。

    阿婆的身体本来就比阿公差很多,她的生活已经不能自理了,我给叔叔阿姨们介绍了之前的那家疗养院,他们嫌太贵,都说没必要,还怪我自作主张。我就说我已经交了年费,可以住完今年,后面再议。

    至于昊昊,我也是心一横,不打算把他送去福利院了,昊昊本来就是弃婴,阿婆放弃抚养我就可以直接更改成他的监护人。

    阿婆还有一些积蓄,以及当下这栋房子,她要都留给昊昊,并且在昊昊成年之前由我保管。

    她的那些子女们肯定都不同意,各种威胁恐吓我,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又说要告我。

    我其实也怕麻烦,而且我也不差钱,之前他们计较的时候还打算让我把老房子买了,可以便宜卖。

    但我不想让这些人占便宜,嘴脸都太恶心了。

    我找人把他们都打了一顿,一个月下不了床的那种,而且把他们骂我的都加倍还了回去,威胁恐吓的更渗人。

    我全程没出面,以为找个狠人能把他们吓住,没想到其中一个还不服气,竟然报警,一口咬定就是我干的。是又怎么样,警察都不可能去找我问话,我也亲自出面,叫人把他给架起来,干脆利落的捅了他两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还是轻伤的那一种。

    我没时间照顾昊昊,所以只能给他找寄宿制的学校,等到放假再去接他回来。结果第一个星期去,他就挂了彩,整个人还闷闷不乐,问他也不肯跟我说。

    我问了几个老师,又去调了监控录像才把事情了解清楚,千万不能小看小孩子的恶,一年级的小孩该懂的也都懂了,何况一年学杂费二十多万,能上得起的家里都不简单。

    昊昊输在一直都太懂事了,之前上的幼儿园又让他生了自卑,他支棱不起来。

    那只能我给他撑腰了,这次找警察叔叔帮忙。

    找事之前我都调查了一下,打狗看主人,该懂的人情世故。还好那几个欺负昊昊的都没太大背景,任何时代有钱都不顶用,土豪算个屁。

    于是就在他们上课的时候风风火火的过来,直接当着师生一众点名叫出去,然后挨个单独教育一顿,先严厉训斥再又好言劝道。

    之后我就叫昊昊自己混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别指望你好我好大家好,给我当老大。“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上一句是“自出洞来无敌手”,古人讲的道理,得要有无敌手的能力才有资格饶人。

    当然,做事情还是要掌握分寸,小孩子不懂好坏善恶,这里面的道理要跟他讲清楚,为人处世也要给他把把关。

    放假我也没时间管昊昊太多,我早教过他自立了,给他报了数学补习班,英语培训班,学拳击,练毛笔字,下象棋,还给他报了一门民族乐器——笛子。

    都是在一栋楼里,早上把他送过去,晚上去接他,吃饭他自己解决,有时候没时间麻烦拳击教练接送一下,他很乐意。

    谁让我有美女的优待呢!

    我也算是为计深远为昊昊想的很周到了,除了给昊昊留了一笔钱,还给我自己买了份巨额保险,受益人就是昊昊,以防我有什么不测,他能有个保障。

    清明我去接了阿婆回来,带着昊昊一起给阿公祭扫,晚上一起在家里吃了一顿饭。阿婆教我做了茄饼,但茄子选的太大了,面糊也调的稠,茄盒做成了夯实的大饼,昊昊那么好的胃口也就吃了半块,还算是给我面子了。

    晚上,阿婆在家里歇下了,她嘱咐了昊昊很多,大约她以前早就说过了,昊昊就安静的听着她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话。

    然后她又对昊昊说:“你以后就只有小姨了,要听话。”我没有宽解,也觉得人生走到这一段真的很好了。

    阿婆还给了我一对白玉手镯,说是她出嫁时她妈妈给她的,我没拒绝,以后一样可以留给昊昊。

    阿婆看出我的想法,特意强调是给我的,她摸了摸我的脸,说我也叫了她好些年阿婆了,我就是她的孙女。她说很感谢老天爷,让我来到了他们家,要是能多活几年,看到我成家就美满了。

    还说:“人生大半辈子,一定要找个贴心人,受苦受累不怕,但别让自己再受委屈。”

    是夜,我们三人一起睡在了二楼卧室的木质大床上,阿婆聊起了她年轻的时候,感叹现在的社会发展太快了,记忆里的东西几乎都没有了。

    黎明之时,昊昊突然猝惊的叫了一声,随即就仰天大哭了起来。

    我抱着他,轻轻的给他拍背。

    后面又给阿婆安排了葬礼,将她和阿公葬在了一起,她的子女们也都来了,连被我捅刀的那位也来了,我说跪他们就跪,我说滚他们就滚。

    我也是从这件事里受到了启发,拉开气场也没什么不好,猛兽一出笼就能震慑宵小,何必还要费力巴拉,做什么事都是十足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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