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新宝迟疑的伸出手来就要指人,苍龙音调稍微加重了一点:“指!谁?”

    苍龙只是表面和气,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此刻压制住的怒气与阴厉。

    干女儿毕竟是在大佬身边长大的,很会察言观色,讷讷的又把手缩了回去,低声乖觉道:“只是误会。”随即又识大体的认错,“是我的人不懂事,误伤了龙太子。”

    苍龙看了一眼那个满脸是血的助理,回头依旧柔声细语道:“那这个人你不能带走了,太子在我这里出了事,我得要给龙王一个交代。”

    “没事,只是小伤!”高宴的手还紧握着黄彩仙,不知道他是舍不得放还是被揍的不清醒了。

    黄彩仙是又生气又害怕又担心,整个就是百感交集。她不会伪装。

    “哎呀,小伤也要赶快处理的,一不小心留个疤破相多不好啊!”凯文过去拆开了两人,一手推着高宴,一手拉着黄彩仙。

    “放手!”高宴反感人妖是其次,主要是小仙女不能被碰。

    凯文很识相,赶忙把两只手都高举了起来,笑着说:“别紧张嘛,人家只喜欢猛男,喜欢最强胸大肌!”

    “那我也先走。”我跟苍龙招呼了一声,目光看向廉山时,他朝我璀璨笑起,躬身说,“欢迎燕小姐常来玩。”

    我心里不是滋味,尤其是听到干女儿娇俏的笑声,还跟我道歉:“燕小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转身时,脚步略微踌躇了片刻,没能压得住眼底的伤情,我倔强的回头看了苍龙一眼。

    他把脸撇过去了,不接我受伤的目光。

    我咬了咬唇,匆匆走了。

    自己打的车,我坐上去后打电话给黄彩仙,问她在哪?她说她在给高宴包扎。我又问她在哪?她“呃”了半天,然后来了一句:“我明天给你电话!”

    我还没来得及给她忠言,她把电话挂了。

    我回了苍龙那,春花姐来过,家里被她打扫的一尘不染,本来还想着注意一点隐私,被她清理过两次也不在乎了。床单被罩都换过,我和苍龙的衣服都洗的晾在阳台,客厅里还插了一把桔梗花。

    我淘了一碗米煮上,冰箱里有处理好的半熟牛尾,加番茄料汁一起定时炖上,然后去洗澡,收拾好后躺床上又来听雨声。

    刚带上耳机,忽然听见动静,睁开眼的同时人就出现在了眼前。

    “鞋子都不换,看不见地板擦得那么干净?”不冷,但我还是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又不是你擦的,别搞得自己有多勤劳。”苍龙在我床前坐下了,把灯光又给调亮了一点,手摸了摸我的脸,又往我脖子处捏了捏。

    指尖冰凉凉的,脑袋缩了缩,闷声道:“但我素质高,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

    他低头过来用额头蹭了蹭,嗅了一口鼻子说:“宝贝好香啊!”

    “是你的香水。”我问,“自己会有感觉吗?”

    他不答,又抬起脸来带着温柔笑意注视我,理了理我的头发:“哟,剪的还挺短的。”

    “不是你说的锁骨发么!”我伸长手又去摸他的头发,感叹,“你本该是个乖宝宝来的。”

    他低下头来,很温驯的给我抚摸,半晌说了一句:“别难过,越是在乎越不能冲动,我要胜券在握。”

    我不是好骗的小姑娘,也很难会被感情冲昏头脑,明白这话只是安慰,夹杂着许多其他的情绪。

    “演戏而已,我不表现的落寞一点,新宝宝那你也应付的心累。”我笑着说,“要不然哪能这么早回来!”

    苍龙蹭了蹭我,撇了一下脸,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照片,翻了两张笑了笑说道:“我这也有。”

    “一家出品吗?”我问。

    苍龙坐起身,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几张来递给我:“你觉得的呢?”

    拍照角度和手法不是一个风格,但说明不了什么,我问:“你哪里来的?”

    他顿了顿,瞅了我一眼才回答:“梅秘书。”

    “有人寄来给他,正好我也在,就给拿了几张当纪念。”苍龙说,“这几张相视而笑拍的好有感觉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偶像剧的宣传照呢,是吧?”

    什么叫“正好你也在”?他做事你都能在侧啊!红袖添香吗?

    我揉了揉太阳穴,蹙眉道:“那就是楚啸了。”

    “你看,就算我安分,他也会整我的。”苍龙撇了撇嘴,表示自己很委屈,“他还想借刀杀人!”

    “也没多高明,干女儿那把刀是块废铁,梅瑞林这把利刃他也借不来。”我也压不下心里的情绪,具体的,不具体的,都有点堵得慌。

    苍龙神态轻松,眉梢眼角还带着风韵,试探的问我:“你怎么知道梅秘书这把利刃他借不来?”

    我问:“傻吗?”

    “我看姓梅的见到照片的时候脸色都变了,盯我的眼神……啧啧,要不是还有人在场,他肯定把我啃的骨头都不剩。”苍龙看我的眼神也变得饶有意味,“你说楚啸怎么那么笃定他对你恋恋不忘余情未了呢?”

    “这就是挑衅而已,屁大点事老被人翻来覆去的说,谁不烦呢?”我也烦了,“你这什么眼神?跟我兴师问罪?”

    “没有,我怎么敢?”苍龙举手求饶,又欠欠的说,“要不哪天他拿我泄火,我偷拍段视频给你看吧,他好会凌|辱人啊,我一看见他就腿软想给他跪,味道也诱人,一身男人味,性感到了骨子里。”

    我恼火的就要坐起身骂他贱,他一手压着我又把我按了回去,低下身来直视着我说:“给我露过两手,思维缜密到恐怖,布局环环相扣,精准到叫人愕叹,下手又冷又狠,杀人不见血。楚啸?算了吧,在他们眼里就是小朋友。”

    “那他肯定让你不要轻举妄动了吧?”我问。

    “没有啊,叫我该干嘛干嘛,要是我突然变得不像我才叫人怀疑呢!”他说。

    “那怎么就不能因为我呢?”我又问。

    “为你,不更完蛋了,我特么就算是个情种,那也是只多情不能痴情啊!”苍龙把我的被子拉开,又把我的上衣掀开,低下头来就咬了我一口。

    “唔!”我疼的一哆嗦,四肢立刻抗拒的缩扭起来。

    他把我的腿一拉再一压,我的柔韧性又不好,禁不住这么掰扯,疼的我“哇哇”叫了。

    “不行,你轻点,别对我暴力!”我一般不求饶的,是因为他不是别人,所以我才跟他叫疼,何况这样的连续作战,也真的很要命。

    他把我翻了过去,人拽到了床边,压着我的背,连头都不许我抬。我闷在枕头里,就没想过要抗争,他能跟我发火是好事,至少他认真了,被触到底线了。

    “他真的想要你,操!”苍龙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浑身发冷,一下又一下的重击,感觉我的灵魂都被他揉的破碎了,更被他的话推入了深渊。

    原来他这么介意!

    非常草率,完事他就出卧室了,我人还挂在床沿呢,膝盖都不能弯。缓了好久我才躺到床上,但很快我又起来了,穿好衣服出去。

    人没走,就坐在客厅的木质椅子上,双腿交叠,双臂随意搭着,一脸沉寂,目色悠远。

    看见他陷入沉思,不想打扰就准备再回房,他瞥眼看见了,没说话,只是朝我抬了一下手臂。

    我乖乖的走了过去,他放下腿,人也坐正了身体,一手揽我腰,在我刚要坐他腿上时,他的另一只手直往我□□抓来。

    我人又缩了起来,他却并未松手,将我用力的勒着,人靠到了我的身上说:“我感觉我这么多年还是在原地,没有一点长进。”

    “就当天要降大任,厚积薄发。”我说。

    他摇了摇头:“一点一点的让步,看似每一步都权衡利弊逼不得已,也就这么一点一点被淘汰了。他们野心勃勃意气风发,他们针砭时弊挥斥方遒,以为是既得利益者,却不知道自己也在一点一点的妥协和放弃,最后变成了傀儡、工具,或者操刀鬼。”

    “至少赌局开场,我们坐在赌桌上啊。”我搂住他的脖颈将他抱在怀里,“不能退缩的,武侠小说的道理早就讲明白了,一入江湖身不由己,换个游戏,我们连下注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手松开了,抬脸问我:“你做饭了?”

    我“嗯”了一声:“吃吗?”

    “吃。”他带我一起站起身,然后将我抱到了餐桌旁的座椅上,自己去厨房盛饭,还问我,“只有一个汤吗?”

    我看外面的天都要亮了,这两天一直没睡够,眼皮很沉重,盛给我的一碗白米饭我勉强吃了两口,番茄牛尾汤也只是尝了尝味道。

    苍龙还是老毛病,又抱着一碗干饭吃的很投入。

    “你应该多补充一点粗纤维吧!”作为学过一点营养学的人来说,真的很看不惯这样单一的食物摄取。

    他斜了我一眼:“我有没有毛病你不知道啊,动不动给我做指检!”

    我也朝他乜眼,但笑了笑我又有了怨气:“到底谁吃亏啊,咱俩什么型号配比?!”

    他也横了,粗声粗气的问我:“谁爽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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