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花钱很心疼,但这种钱我不能省,一来我都是自己一个人,很多时候不方便,用钱换来的责任感更大。二来,身不由己时,这就是救命的了,虽然现在没人关心什么,但一旦有什么不好,就都是我的错了。

    这么能吃体重还是偏轻,医生详细问我吃了什么,我一一道来,他说吃的还好,只要控制量问题不大,但在沟通中他发现了我主要问题,说我情绪明显紧绷。

    又做了心理健康检查,结果真有问题,很奇怪明明吃得香睡得好怎么就变成中度焦虑了?我也一直自负自己的心理不大可能出什么问题的。

    八月份黄彩仙来找我,周末两天休息就一起去了别墅住,没带昊昊,玉锦回来他俩结伴去玩了。

    玉锦的驾照还没拿到,昊昊都急的手把手教他了,但他从来没跟我抱怨过玉锦笨,似乎还怕我嫌弃,说玉锦人气很高,喜欢他的人超多,而且游戏里他杀的可帅了,每次都叫人热血沸腾。

    玉锦的钱都在我这里,我只是每个月给他一点生活费,跟昊昊差不多,他几乎也不用,都是每次跟昊昊在一起才被昊昊花掉了。

    黄彩仙胖了,我说她以前是可可爱爱小胖子,现在成死胖子了。

    黄彩仙戳着自己的脸一点不在意的说:“你不觉得我现在更加可爱吗?”然后给我来了一段小朋友的舞蹈。

    实话,胖归胖,但白白嫩嫩脸色粉嘟嘟,是真漂亮啊,青春活力的同时还有那种被幸福滋养出来的蜜糖甜味。

    寒暄过后,黄彩仙先张手,要给我拥抱。

    我矮了一点贴她胸口抱了一下,然后上手抓她:“不愧被男人滋润过,胸都变大了。”

    她“呜噢”的叫了一声。

    我做作的震惊脸:“哇,你现在这么敏感啦?”

    黄彩仙斜眼给了我一刀,骂我老色批。

    我还是第一次住在别墅,黄彩仙不肯睡主卧,坚持要住她上一次睡的客房。我和她躺在了一张床上,我俩又抱了好一会儿,她轻轻的摸摸我的肚子说:“我之前就想来看你的,高宴叫我缓一缓。”

    我说:“现在是好点了,没那么想死了。”

    黄彩仙叹了一声:“所以说很多事都说不准。”然后顿了一下又道,“所以你做对了,没有遗憾就值了,疼,但知道伤口在哪里,总比浑浑噩噩的好。过不去也没什么,心里永远有一个值得的人不是也挺美的吗?他那么好,所以很爱他,他定了格,对你的爱就不会消失。燕冬,你只要记得有个人永远的爱你。”

    我抱着平躺着的黄彩仙,果然一想起他还是会哭,在她肩头蹭了蹭眼泪,哽咽的说:“我不是怕太想他,而是怕有一天会忘了他,忘了他的样子,记不得他的气味,也找不到他身体的温度,曾经所有的感觉都陌生了,脑海里一片模糊不清,只剩了自以为的情感寄托。”

    “可这不才是正常的吗?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就算你跟他走了,还不是会什么都忘了!”黄彩仙推开我一点,拉过我的睡衣擦了擦她手臂上的泪水,“虽然我的安慰没什么分量,但我还是觉得没心没肺好一点,人性本就是自私的,独善其身算错吗?”

    我没接话,过了会儿就听见黄彩仙均匀的呼吸声,她睡着了。

    “我饿了。”我把她摇醒,“你打包的披萨放哪了?”

    黄彩仙迷迷瞪瞪的坐起来,抱怨道,“卧槽,你们家这床太好睡了!”随即又说,“披萨太油了,我给你做点别的吧,想吃什么?”

    一起去厨房,黄彩仙开了冰箱翻了翻,回头对我啧啧叹气:“你自己过的抠搜搜,你看看你的保姆过的多潇洒,全是高档货,日期还这么新鲜,严重怀疑她们都把自己当成贵妇了!”

    她们用的是我的钱,我耗的却是她们的命,就跟我为人办事也是一样的道理。

    全是高档货黄彩仙也只是给我做了一道拌粉,打包的深盘披萨用蒸锅热了一下,软的有了水汽,奶酪拉了一米多长的丝,还复炸了别人的炸鸡,我也吃了一块。

    腻了。

    她又去捣鼓水果茶,考虑到我的禁忌,每一样食材还都上网查一下孕妇能不能吃。好歹还是专业出身,但学的东西都忘的差不多了,她现在也是每天对着电脑复刻文件。

    感觉都对不起学校对不起老师,明明野心勃勃想把我们做成名片,结果多数都泯然于众甘于默默无闻。

    水果茶好难喝,我吃了一个橘子去睡觉了。

    早上睡醒黄彩仙已经起来了,我是被外面的吵吵声给唤醒的,昊昊和玉锦也来了,黄彩仙带着两个男孩一条狗去前面的湖边弄鱼去了。

    我起来洗漱一下,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杯奶过去看看他们的收获。

    因为这边人迹罕至,湖里的鱼基本上不懂人类的奸险,总算黄彩仙工具不足,弄上来的也都是些小鱼小虾。这姑娘跟小龙虾有缘,我从来不知道这湖里还有这么多小龙虾,她一手绑着一块五花肉钓另一手拿着抄网兜,兜的差不多往后一甩,让两个小跟班去拾,玉锦是个花架子,大黄也是帮倒忙,只有昊昊靠谱一些。

    中午他们吃小龙虾,给我煮了一锅小杂鱼,香倒是很香,就是鱼刺太细了,半天才吃了几条,越吃越饿,我又想吃。

    吃完饭他们玩他们的,我去睡了一觉,起来天色都要黑了。黄彩仙这次把两个阿姨都带上了,在后山那片挖野菜,我去的时候她们已经挖了两篮子的马齿苋,回来又是煮又是晒的,黄彩仙说这个包包子可香了。

    阿姨还一脸请教的问她具体怎么做,她就详细讲了,还跟她俩说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禁忌是什么。两个阿姨听的都很认真,把她当教科书了,她就卖弄的没边。

    到了晚上天黑透了,黄彩仙又计划着去抓螃蟹,有那种没毛的螃蜞,也有毛脚蟹,用手电一照它们就不动了,还会循着光追上来,非常好抓。这是上一辈才会有的光景,因为这里生态好,也能有这样的盛景。

    玉锦中看不中用,叫他在家歇着,大黄刚洗了澡也不许去,我肯定不凑热闹了,留一个阿姨在家照顾我。他们三人三个小时提了三桶螃蟹回来,像凯旋的功臣,然后大工程的洗干净,再酱、腌、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地主家准备过年了。

    跟着一起去的阿姨笑的很豪放,叫黄彩仙没事一定要常来玩玩,多教一教她们这些。黄彩仙还来倚老卖老的指点江山,叫她们要会自己给自己找存在感,别以为主家想不起你们来就是好事,哪天不需要的直接就一脚踢了,没有任何价值。

    阿姨又来请教,她就一肚子居心不良的教人家为奴为婢,说我有多聪明,经历多少事,慧眼如炬有多会看人,还说我心狠手辣杀人不怕血。又对比春花姐平时怎么做事的,两位少爷完全离不了她,一对比起来她俩什么都不是,叫这两人危机感爆棚。

    黄彩仙真是我的神仙朋友。

    别人都不饿,我饿了,这次阿姨很热心的给我做饭,白天抓的鱼里留了三条大一点的昂刺鱼,加了豆腐和丝瓜给我做了一碗汤,好吃还没多少负担。

    第二天中午高宴来接黄彩仙了,许久没见他,身上褪去了男孩的稚嫩,变得沉稳了,也淡了那种不耐烦的臭脸惯性,温和了不少。

    这个男孩长大了,是黄彩仙教会了他担当。

    我问高宴有没有乔雨的消息,自从祁老板离世,彼岸茶楼就转手了,老板娘和乔雨都没了踪迹。

    高宴停顿了一下才说:“他挺好的。”

    应该不好,但生命和生计都不是大问题,祁清晓不是薛庭竹,没必要赶尽杀绝。可是……

    前一晚我问黄彩仙和高宴的情况,黄彩仙摇摇头,她说:“高宴的爸爸这段时间很低落。”

    爱苍龙的人很多,这种感情都不知道怎么说。

    苍龙葬礼那天连那位干女儿关新宝都在灵前哭的伤心欲绝。

    黄彩仙跟大家说再见,都挺舍不得的,我又跟黄彩仙抱了很久,叫她一定要来多看看我,我说我也生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再也看不到这么鲜活的我了。

    她对我的悲观感到一阵无语,问我:“我都不是处女了,你结婚还要我当伴娘吗?”

    这话问的我又全是悲观,挥手叫她快滚吧!

    八月过去,九月昊昊开学,又升了一个年级,现在的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寄宿制的学校生活,我给他报的是十五年制的,升学压力比公办学校好的多,也不会为了应试压抑孩子许多天性。

    关于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也跟昊昊聊过,没必要隐瞒他,我跟他说了这孩子的爸爸是楚啸,他没吃惊,却很笃定的说:“阿姨一直喜欢哥哥。”

    我没抵赖,也没解释,楚啸给了我满地的玻璃渣,最后到底送了我一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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