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循是个婊|子!”他说。

    我笑的眼中全是泪水,执拗的大喊:“继续,别停!”

    “燕循,我爱你!”

    我嘶哑的大喊:“我不要你爱我,我永远不可能原谅你,我要你们所有人都去死,我脑子里有一本明明确确的账,谁也含糊不过去,都得死,都给我去死!”

    “我帮你。”他说。

    “你也要死!”

    “把我留到最后。”

    “你不配!”

    ……

    汗出的太多了,体温很长时间都降不下来,痛楚来的缓慢,但我知道后果不会轻。

    “还好吗?”梅瑞林摸了摸,“不舒服跟我讲。”

    我到底还是被他完全占有的抱在怀里了,为了不让他手再乱摸,我抓住了他的左手,机械的转动着他无名指上的指环。

    “天黑了。”我说,“我该回家了。”

    “燕循——”他低声叫我。

    “我有家的。”挣开他的怀抱,起身时我手抖了抖,但还是撑住了,想找衣服,身边一件都没有。

    “去冲个澡吗?”他去外面给我把衣服拿回来。

    我说:“我回家洗。”

    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要把衣服穿好,我不能先死在他的床上。

    穿到袜子,大脚趾又露了出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破洞的。情绪再次绷不住,苍龙才走多久,我好像就又回到了一无所有的从前了。

    梅瑞林就站在床边看着我,我知道他千言万语但无话可说。

    虽然像残羹剩饭的潦倒,但我还是毫不犹豫的出门了。

    刚站在电梯口,门打开了,宋觉看到我掩不住的惊讶,踟蹰了一下问我:“梅总在吗?”

    “在,”我进了电梯,对下去的宋觉说,“你等两分钟再敲门。”

    电梯门还没关,宋觉伸手将口袋巾递给我。

    “不用。”我整理了一下头发,把领口的飘带扎一个板板正正的黑蝴蝶。

    早到了下班时间,外面的天都黑了,我回903室收拾了一下拿包离开。

    到家春花姐已经接了昊昊回来了,晚饭也忙得差不多了,我直奔浴室先去洗了澡,从头到脚由里至外洗的透彻,衣服丢进洗衣机,精洗两个小时。

    春花姐忙好就回去了,昊昊开我卧室的门看看我,问我为什么不吃晚饭。

    我说在外面吃过了。

    他又问我:“你为什么趴着睡,不怕压倒肚子里的宝宝吗?”

    我动了动,侧过身体,但是不舒服,疼痛感刺激着我的神经,不敢乱用药,只能干熬着最难受的时段。

    “小玉下个星期回来吗?”昊昊站在门口又问。

    我有气无力的说:“把‘哥哥’加上,叫小玉哥哥。”

    “他都不叫我弟弟啊!”昊昊说,“他叫我熙熙,你知道熙熙是什么意思吗?”

    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出去,给我把我门关上。”

    昊昊一步后退把门关上,然后又开了条缝,小声说:“春花奶奶带来了她自己做的酱牛肉,锅里热着饭,叫你夜里饿了去吃。”

    “把门关上,关死!”我低吼。

    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昊昊在他房间玩游戏,把玉锦的电脑敲的震天响,都想叫他爱护点,玉锦的那些设备全都死贵,给他用就是浪费。

    已经很少有人半夜给我打电话了,震动声响的都入了我的梦,在梦里我告诉自己电话响了,于是在半梦半醒间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声音还一点听不出来睡意,特别公事公办的腔调。

    “你睡了吗?”

    听见人声,我才真醒了,不确定的看了一眼号码,又看了一眼时间,都快一点了。

    “睡了。”我说,“被吵醒了。”

    “那还能睡得着吗?”梅瑞林又问。

    “能。”我说。

    “你在家?”

    “嗯。”

    “那家里还有人吗?”

    “有,孙春熙在。”

    “我在楼下,你能出来一下吗?”

    “困了。”我说,“明天要去产检,睡不好影响结果。”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撂下手机后强迫自己快点入眠,别去管门外徘徊的脚步声是不是某某某,也别去管翻身时飘入鼻腔的那缕似有若无的熟悉气味。

    第二天八点,春花姐过来带昊昊去补习班,给我留了早饭,我又多躺了一会儿,起来还是没胃口。

    状态不怎么好了,头晕发冷,还没降温我就换了秋装,量了一□□温,38.2,发热了。打电话给医生,医生问了大概情况,我实话实说的把医生都给整不会了,最后犹豫了一下,叫我最好还是过去一趟,我就自己开车过去了。

    做了相关检查,问题不大,医生也只是给我开了一点维C和其他的营养品,叫我在家注意保暖多休息。

    走到外面的长廊时,被风一吹,整个人就缩瑟了起来,早上没吃,这会儿有点撑不住了,打开包拆了块糖放嘴里咬碎了。

    得要缓一缓,不能再走动了,于是就地在台阶上坐了下来,脑袋抵着双膝,太阳晒得我后背热热的。

    坐了大概有五分钟,稍微舒服一点了,我也感觉到有人站我身后,于是扭脸看去。

    是梅太太。

    我目光朝远处看去,梅瑞林站在那呢,据我所知梅太太并不在这边建卡,而我也跟梅瑞林说了我今天来产检。

    是他搞不定吗?

    这事可大可小,搞不定的后果只会更严重,离了婚,相忘江湖是最好的结果,偏偏她也有了孕,离婚的事一搁再搁,是梅瑞林狠不下心还是他更贪心呢?

    “怎么,要杀我?”我问,“还是在考虑怎么杀我?”

    梅太太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却拿出推心置腹的态度问我:“你能跟我说句实话吗,你肚子里的种到底是不是梅瑞林的?”

    “不是。”我说,“骗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肚子里的孩子死在肚子里,我永远也生不了孩子。”

    这个毒誓多有诚意,梅太太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和缓了下来。

    “对你的遭遇我很同情,那你这么做又是求什么?”梅太太不解的问我。

    “你不是这个体系里的,你不懂我们的身不由己。”我说,“也可以说不的,可听话远比叛逆要好过的多,我挣扎了这么久也没用,还不如随波逐流听天由命。”

    梅太太盯了我片刻,随即垂下了眼眸:“可我觉得你们都好虚伪,梅瑞林明明为你痴狂,当他一脸绝望的跟我说他必须要娶你的时候,他的每一个毛孔里都是湍急的欲望。而你明显也不讨厌他,不过是半推半就口是心非,如果让你嫁给一个你根本没感觉甚至从骨子里深恶痛绝的人,你还会是这样的态度吗?”

    我愣了愣,本来有很多的解释,临了却突然改口:“那你就当我们是天作之合吧!”

    梅太太听我这么说一时语噎,大约也没想到我会这么不要脸,装都不装了。

    “你很出色,当太太也很优秀,但你不适合参与这场游戏,你经受不起这里的折腾和戏弄,你赌注下的越大输的越惨,劝你及时止损。”我这才是推心置腹,“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这个男人根本不会为了你而停止追逐,无论你为他做了什么,怪就怪自己选错了人。”

    “那你就是终点了吗?”梅太太问我。

    “不确定。”我说,“但我不在乎。”

    梅太太冷笑了起来,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杀气。

    “最好别干傻事,你现在把我推下台阶害我流产正好成全某些人的如鲠在喉。”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要认贼作父,十八年后又是一场轮回。”

    “说什么不在乎,有种别害怕!”梅太太说着就有了要向我冲过来的架势,但梅瑞林及时过来了。

    “走!”梅瑞林把人拉走了,本来要撕破脸的人,感受到有力的触碰她就镇定下来了。

    我快速的跑了,都不知道该不该用“落荒而逃”这个词,但我真的很怕被捉奸,也怕被人冠以“小三”的名头。

    回到家,春花姐和昊昊中午都不回来,留得早饭逼着自己吃了一些,然后把医生开的药吃了,就去床上躺着了。

    一觉睡到天黑,昊昊回来进房间看看我,觉察到我好像不舒服,又去喊春花姐。

    春花姐过来给我量了体温,37.0,已经算是退烧了,她问我想吃些什么,我叫她给我煮点粥。

    粥好了,春花姐直接给我盛好端到房里来了,一碗白米粥,还有一碟酸酸辣辣的咸菜,胃口就来了一点。

    带着粥的热气,我吃的暖呼呼的,出了汗人就有了些精神,看看时间都快九点了,就让春花姐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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