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坦白

    最近我故意避开了哈利他们,我还在生他们气,但凡他们小心一点,西奥多就不会受这么重伤、遭这样的罪。

    周五的时候,达芙妮拉着我又来到合唱团。说实话,我很有欣赏的天赋但要我高歌一曲,那真是对不起。一旦我开口放声歌唱,整个霍格沃茨的动植物都要为我哭泣了,简单点来说我和格兰芬多那个胖夫人的歌唱水平差不多。

    当我和达芙妮来到合唱团教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人了。即使这里人满为患,我依然觉得浑身不自在,身体就像是被钉在原地一般。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就像烙铁在我身上,十分灼热、十分煎熬,似乎要把我架在火刑架上烤。

    安德烈和一个拉文克劳的男生最先注意到我们,还有塞德里克也在那里。那个拉文克劳和达芙妮很熟悉的样子,达芙妮向那个男生介绍我,“修,这是我的好朋友,康斯坦丝·特拉弗斯。”继而转头向我介绍那个男生,“康妮,这是我在合唱团认识的朋友,修·柯林斯。”

    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了?十分复杂,这个男生又和我认识的男生不一样。布雷斯和德拉科是张扬的帅气,尤其是布雷斯,他就是一朵招人的罂粟花;安德烈和塞德里克就是典型的温文尔雅的绅士,就像夏花和秋叶一般灿烂静好;而这个修·柯林斯典型的男生女相,秀美极了。好似水中月、镜中花,美得不真实。

    我一向觉得我的容貌虽不能和阿芙罗狄忒相提并论,却我也能算长得还过得去,但与他站在一起,我简直自惭形秽。

    达芙妮跟着这个男生走了,安德烈拉着我听他去弹钢琴。其实我也会一点点,小时候妈妈严格要求我做一名淑女,虽然说不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能说是都玩了个遍。

    我跟着安德烈来到塞德里克那边,塞德里克礼节性地向我问好,还说秋和安德烈都常提起我。说道这句话时安德烈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下意识地摆摆手,“康妮,别听他胡说。”

    塞德里克轻笑出声,拍拍安德烈的肩膀,“你们自己好好玩?我先去那边指导了。”

    我拿出上次达芙妮转交给我的那枚铃兰花胸针,“安德烈,这个礼物太贵重了,还是你自己收着吧。”好吧,其实我只是在委婉的拒绝罢了,虽然这枚胸针很好看,但在我收到的宝石项链、耳环礼物中也不算很突出。如果这不是朵铃兰花而是栀子花,我想我会更乐意收下它。

    安德烈有些失望地从我手上接过了这枚胸针,“其实也不是很贵重,我觉得它真的很适合你。”我坚定地拒绝了,收人情容易,以后想还可就难了。

    我坐在安德烈旁边听他弹钢琴,其实安德烈也算的上是很出众了。他的钢琴弹得很好,那双手在黑白琴键上时而温柔时而调皮地跳动着。突然安德烈停了下来,那双巧克力褐色的眼睛望着我说:“康妮,会弹吗?咱们可以一起弹一曲。”

    我对他摇摇头,“我喜欢听,我不怎么擅长演奏乐器,也许是我静不下来吧,比起坐在这里练上三四个小时的琴,我更喜欢和加文去打魁地奇。毕竟我又不是一个淑女啊!”说完我歪着头对他笑,安德烈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出声来。

    我想起达芙妮在寝室里唱的麻瓜歌曲,我问安德烈:“你们麻瓜界的歌曲很好听吗?我听达芙妮说,很有趣。”

    安德烈侧过身来,窗外柔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圣光,让安德烈看起来就像圣人一样。“当然!我们麻瓜界有很多有趣的乐队,还有好听的歌剧、交响乐!”安德烈激动地向我讲述着麻瓜界的音乐乐队,他甚至还给我弹奏了一曲名叫《Yesterday Once More 》的歌曲。

    我坐在一旁听得不甚用心,我心里一直不安稳,就像有蚂蚁在我身上爬行一样,有人在盯着我这是肯定的。

    当这首歌曲演奏完毕,我只能说这是一首很温柔的歌曲,就和安德烈本人一样。我漫不经心地给他鼓掌,“你真棒!”

    安德烈挠挠头,“谢谢你,康妮。其实我姐姐比我擅长得多,下次我让她给你弹一曲,你就知道了!”

    听到安德烈谈论到他姐姐,我的心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说我没有接受她,我却也不怎么排斥她了,说我接受她了,心里却又有些不舒服。

    一时间,我和安德烈有些尴尬,安德烈压低声音,犹豫着对我说:“康妮,你哥哥和我姐姐……你知道吧。”

    我点头,安德烈接着说:“其实开始我挺担心的,毕竟特拉弗斯家是有名的纯血家族,肯定会有血统歧视,我担心我姐姐别人骗。”安德烈有些心虚地看着我,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毕竟斯莱特林纯血家族的名声向来不是很好。

    他眼睛里闪烁出光芒,他的手附在我的手之上,“直到我在生日会上遇到你,我才知道不是所以纯血巫师都那么目中无人、傲慢自大的。”

    他说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敢肯定如果不打算放低身段、摒弃血统偏见去结交其他血统的巫师,我完完全全就是自大傲慢的纯血巫师的代表人物。

    我抽出手,把手放在安德烈肩膀上,“安德烈,你应该知道向我们家这种老牌的纯血家族是不会同意让麻种巫师还有混血巫师联姻的。”

    安德烈满脸通红,急于辩解,“可世界上哪里真的有高低贵贱之分?人人生而平等!”

    我双手拍着安德烈,想要平复他的心情,几乎是用我最温柔的声音说到:“我知道,我知道。”

    等安德烈镇定下来,他抱歉地说:“康妮,我不是针对你。”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是真的很理解他,没有人希望自己被别人看不起,更何况他们家在麻瓜界还有一定地位。

    我们没有在提这个敏感话题,安德烈还弹奏了一些其他的乐曲,难怪达芙妮最近不再痴迷古怪姐妹,有如此多种类的歌曲,一个古怪姐妹也满足不了她。

    我和达芙妮回休息室的时候,被人监视的感觉愈加明显,最近总是觉得有什么人在盯着我。我第一反应就是莉莉丝,她说过那样的话,而且幻身咒又那样出色。

    可下一刻就将我的设想击破,莉莉丝和弗立维教授向我们迎面走来,弗立维教授和我打了招呼,还说莉莉丝又有新的研究,还在他那里讲了一下午。如果是莉莉丝干在监视我,她又怎么能够在弗立维教授那里待一下午?

    莉莉丝站在弗立维教授后面把玩着脖子上的钟表,对我诡异的一笑,我不禁打了个冷战。达芙妮注意到了,立刻拉上我的手。听到弗立维教授说她有新的研究,我就想起那只死了的麻雀,它死的模样还深深地印在我的脑子里。

    弗立维教授接着说:“康斯坦斯,听莉莉丝说你们研究的幻身咒进展很不错,看来你们配合的很好,要不莉莉丝这个新的研究你也一起加入?”

    我被吓得根本说不上一句话,反而是莉莉丝接过话头,灿烂一笑“我和康妮早就一起研究了。我们还约着每周六一起研究呢!”接着她靠近我说到:“是吧,我亲爱的小鸟。”

    我几乎是僵硬在原地,弗立维教授笑着,“那就好,下周会有决斗俱乐部,欢迎我们未来的魔咒大师们参与啊!”

    等莉莉丝和弗立维教授走后,我才逐渐缓过神来。达芙妮从未见过我这个样子,连忙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装作没事的样子,敷衍着回答她说身体有点不舒服。

    我脑子不停地旋转,到底是谁?不是莉莉丝在监视我,哪又有谁会监视我?

    我跟着达芙妮迷迷糊糊地回到寝室,扑倒在床上。我现在简直是身心俱疲,根本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一系列的事情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多比和哈利、莉莉丝的恐吓,还有监视我的人!

    我几乎头疼欲裂,趴在床上恨不得就这样待一辈子。和我一同回来的达芙妮就坐在我旁边,“康妮,怎么了?我还没见过你这样?是那个伯斯德的缘故吗?”

    “没事,达芙妮,我只是今天玩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我像个蚕蛹一样蠕动着钻进被子里,用被子把脸遮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隐隐约约地听到潘西和达芙妮的声音,“什么……伯斯德……”

    我被达芙妮和潘西交谈的声音给吵醒,于是我从松软的床上艰难地爬起来。潘西瞥到我起来,几乎立刻冲到我的面前,关切地说:“亲爱的,你还好吗?”

    “我真的没事,只是累了。”我麻利地从床上起来,还在她们面前转了个圈。

    达芙妮抚摸着她淡金色的长发,“谢天谢地,没事就好。”

    潘西从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大包裹,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笑盈盈地对我和达芙妮说:“我妈妈给我又带了新的护肤品,你们也来看看。”

    潘西把玫瑰红的盖子打开,整个屋子里满是玫瑰花的香味。潘西的品位向来很好,只是我不喜欢味道很浓郁的花香,做人最好还是低调内敛一点,香味也一样。

    正当我们三人品评护肤品正来劲时,休息室就像是一锅正在厨房煮沸的浓汤,吵闹极了。

    当我们三人从寝室出来时,一群人正围在公告牌那边,潘西开玩笑地说:“怎么?又有泥巴种被石化了?”

    像只螃蟹霸占着一整个沙发的德拉科调整了一下坐姿,无聊地说:“是决斗俱乐部。”

    潘西兴致缺缺地问到:“为什么突然办这个俱乐部?”

    “为了那些可怜的泥巴种,他们没有任何安全保障,呵!”德拉科翻了个白眼,“无聊极了,我们这种高贵的纯血统哪里需要去参加这种活动。”

    旁边胖的像两堆小山的克拉布和高尔连忙附和着德拉科。

    “我倒是对决斗俱乐部很感兴趣,决斗多有意思啊!”我双手环抱着。

    德拉科几乎是从沙发上蹦起来,“你快去吧,快去把波特打得落花流水。让他知道我们斯莱特林的厉害。”

    我打了个哈欠,懒怠地坐在沙发上,“你自己去吧,卢修斯叔叔会很高兴看到你打败救世主的。”

    德拉科下巴都要昂到天上去了,眼神十分不屑,“当然,圣人波特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我想到多比的事情,有心想告诉德拉科一点,却也无从说起,只好向他说:“德拉科你还是小心点吧,别太放松了。”

    “你以为我会输给那个波特?圣人波特,他凭什么?凭他一头的疤?”

    眼见德拉科要生气,阿斯托利亚连忙上前,挽住德拉科的手臂,“你知道康妮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们都关心你。”

    我把潘西的手帕抢过来,在空中挥挥手帕,捏着鼻子,矫揉造作地说:“哎呀,德拉科,你怎么能够这样想啊,我只是在关心你啊。你再不去练习魔咒你可能连救世主的一根手指头都要比不上了。”

    德拉科气得直跺脚,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休息室,阿斯托利亚追了出去。我歪着头靠在潘西肩膀上,“潘西大宝贝,怎么不去追他。”

    西奥多终于舍得把注意力从魔药书上分一点点给我们,“你是太闲了吗,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的魔药论文还没开始写!”

    潘西替我解围到:“现在是淑女们的时间,我们要去黑湖转转。”

    我们三人坐在黑湖边上吹着晚风,一切都宁静极了。

    “潘西,说真的怎么不去追他?”我把头靠在潘西头上,而潘西正摆弄着我的头发,“亲爱的,那你又怎么不留在休息室陪西奥多?”

    我打了个哈欠,“我们和你们之间又不一样。”

    还不等我说完,达芙妮一改懒散的神色,“不一样?难道不是一样的吗?我还以为……”

    我从潘西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一脸不解地看向她:“哪一样了?”

    达芙妮欲言又止,看着我居然还颇有些遗憾地说:“不是吗?我还以为……”看到达芙妮的神情我就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什么了,我十分无奈地对她说:“真的,真的不一样。”

    达芙妮思索了一会儿,突然从草地上站起来,她拍着手,兴致勃勃地说:“那安德烈……” 看到潘西之后,达芙妮立刻闭上了嘴巴。

    意识到不对劲的潘西,按住我的双手让我动弹不得,看向达芙妮后又盯着我,压低着声音,“安德烈?先是伯斯德又是什么安德里?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达芙妮先是迷糊了一下,然后惊奇地看着我,“咱们院的伯斯德?真的假的?”

    完了,彻底完了,她们两个但凡有一个能够守口如瓶都不至于会让我如此尴尬。

    潘西意识到自己说出了我的秘密,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达芙妮在原地踱步,转着圈圈,“真的假的?米里森·伯斯德。”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坦白到:“莉莉丝·伯斯德。”

    达芙妮捂着嘴巴,“梅林啊,居然是……我就说你今天怎么……”

    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时的气氛如此尴尬,潘西不停地嘟囔着:“怎么还会有一个安德烈?”

    我轻抚潘西的背脊,“消消气,潘西大宝贝,真的我对安德烈没有任何想法。”

    “安德烈到底是哪一个?先是赫奇帕奇的麻种又是拉文克劳的伯斯德,现在居然还有一个什么安德烈?要是让你父母知道了……”

    达芙妮接过话头,“安德烈就是一年级给康妮送蛋糕的那个,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麻种。”

    “天哪,天哪……”潘西在一旁已经快要晕头转向了,我正要跟她再细细解释一番,潘西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麻种、伯斯德甚至还有跟你传绯闻的希格斯,这么多人,西奥多没机会了。”

    我现在快要晕过去了,怎么就是跟她解释不通了?

    “梅林的三角裤,我真的和西奥多没有那个意思,要怎样你们才会相信啊!”

    潘西也是一脸身无可恋,她颇无形象地倒在草地上,嘴里还呢喃着:“怎么可能啊?”

    原本无精打采的达芙妮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眼睛放光地看着我:“真的假的,伯斯德,你也太酷了!”

    我干笑两声,以此掩饰我的尴尬,提到莉莉丝我根本不会有丝毫的波澜,一切都好像是香烟制造出来的幻象。

    感谢达芙妮、潘西从来不夜游,还感谢她们对我的尴尬感同身受,即使她们还有很多话想和我说,我们也结束了这个令我不适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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