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格里芬号皇家飞艇（二）
莱诺很熟悉飞行港，他拉着安洁莉卡的手，带领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相比之下安洁莉卡显得有些畏缩——特别是在她路过一群穿着暴露的交际花后。
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都穿着色彩鲜艳却俗气的衣服。她们不穿胸衣和裙撑，丰满光洁的大腿直接暴露在外。安洁莉卡从她们身边路过时，她们正用扇子遮住半张脸，冲着莱诺抛媚眼。
在金雀花，安洁莉卡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自由热情，风情万种……她有些害怕地往莱诺的方向靠了靠。后者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他含笑扶上安洁莉卡的肩，以这个动作拒绝了交际花们的“好意”。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比你还要害怕，”他偷偷告诉面露苦色的安洁莉卡，“不过顶多一个月吧，我就习惯了……嗯，不仅仅是这些交际花，还有更多不太一样的东西。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只是没想到这儿居然那么开放，安洁莉卡咬紧下唇：金雀花帝国的第三机械学院——也就是她的母校，几年前才开始招收女学员。而这里的女孩子们已经……不过机械技术的确给金雀花带来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她又回想起自己几年前刚到爱伦勒时的经历：穿得灰头土脸的机械师学徒第一次来到帝国首都，在路上遇到了一群穿着打扮“入时”的贵族小姐。
她们头发高耸，上面插满了齿轮和金属棍。身上的衣服用鲜艳的布料缝制，上面绣满了好看的金雀花纹路。可小姐们的腰间却缠着棕褐色的腰封，其上还系了一条只有机械师才会用的战术皮带。
路过的安洁莉卡费了很大的劲才憋住自己快要爆发而出的嘲笑：金雀花传统贵族的服饰结合了紫罗兰的机械文明……没想到会是那副滑稽样子。
可如果让那群贵族小姐穿着和刚刚那□□际花一样的裙子，她们保不准会一个接一个地去跳塞壬河——贵族小姐的腿可是比她们的命还重要的东西。
不像她，全身上下早被同寝室的几个同样是机械学徒的女孩看完了，也没出什么人命。所以——有些时候那些传统思想真是搞得人云里雾里的。
安洁莉卡心想，心不在焉地跟着莱诺的步伐。
她又开始观察路人的衣装：可能是因为天气比较热，男人们很少有穿外套的。他们直接穿着衬衣，有些人还是套着马甲。他们身上的金属饰品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相比之下，女人们穿得更厚实一些。穿短裙的毕竟是少数，绝大部分妇人仍旧穿着长及脚踝的裙子。穿长裙的会对穿短裙的投去审视甚至不屑的目光，就连安洁莉卡没有盖住小腿的裙子也遭遇了这些不愉快的眼色……
看样子紫罗兰也没有她想得那么开放。安洁莉卡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酒红色的裙子，她及时转移注意力，盯上了一位小姐的帽子——她背对着安洁莉卡，正在和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对话。
小姐头顶的黑帽子上系了一根酒红色的蝴蝶缎带，缎带上别着孔雀尾羽和黄铜齿轮。很纯正的紫罗兰风味，并且这顶帽子还和她的裙子搭配。
等到了曼切斯特，安洁莉卡想，我一定要买一顶和它差不多的新帽子。
——
安洁莉卡很快厌倦了周边的景色——这儿除了人还是人，加上一刻不停的赶路早已让她的小腿开始发酸。除了休息，她的脑子里没有别的念头。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疲倦，莱诺放慢了步伐。他的手仍旧没有从安洁莉卡肩头拿下，这样亲密的动作让后者有些不适应。
“你很累吗，安洁？”
“嗯……如果某些人把他的手拿下去的话，我会轻松很多。”
“这里人太多了，怕你走散，”莱诺笑了，那只搭在安洁莉卡肩头的手又顺势抚上她的脑袋，“或者我拉着你的手也行：就和你小时候一样。”
“我已经成年了！”安洁莉卡不耐烦地拍下了莱诺的手，“而且莱诺先生，只要我通过了机械师资格证的考试，我就与你一样是有编制的机械师了——你懂吗？不要用对小孩的方式对待我！”
青年笑着收回自己的手：“想不到安洁莉卡都成大人了。不过说到考试，不知道我们的安洁莉卡小姐有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呢？”
“实践和机械理论部分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不过——好吧，还是有一点小小的问题，”安洁莉卡叹了口气，“我的堤坦尼亚历史学——哪个机械学院会把历史列为必修科目啊，这对我以后当机械师有什么好处吗？”
“机械师越来越多了。机械师协会没办法，他们只能拔高选拔的标准，筛选出更加优秀的人，”莱诺习惯性地想抚上她的肩，却在最后一刻及时停手，“不过我们的安洁莉卡小姐如此优秀，她肯定能取得优胜。”
“我还是很慌，从现在开始直到考试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我害怕——”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复习吧，”莱诺打断了安洁莉卡的担忧，“正好我们也在走路，当做是解闷了。”
“什么？”女孩皱紧眉头，没有理解他的话中之意。后者微微一笑：“现在我需要你开始背诵堤坦尼亚通史。如果有错误我会帮你指正，就当是一次小小的复习。”
安洁莉卡正想反驳——她最讨厌的就是背东西，特别是历史。不过，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方法……她别过脸，极不情愿地张开嘴：
“堤坦尼亚大陆上总共有五个颇有影响力的人类国度——紫罗兰帝国，金雀花帝国，蓝芙蓉帝国，白雏菊王国和极北之地北境。这五个人类国度曾经属于一个巨大的国家——银月桂帝国。然而一场天灾给银月桂帝国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国内诸侯趁机夺权，最终把帝国分解成了四个部分。就是我刚刚提到的前四个国家。”
“还有一个国家呢？”
“北境，曾经是最大的犯人流放地。随着流放人数越来越多，犯人们在冰原上建立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聚落。然后又经过了很长的时间，最终他们成了一个国家——野蛮且恐怖的国家，”她补充，“因为北境人在研究禁术。并且，北境里有很多非常强大的魔物。”
“很好，还有别的吗？”
“除了这五个人类国度以外，其余国度由精灵，矮人，兽人等等物种统治——人类把这些也会秘术的类人生物统称为魔物。”安洁莉卡再次补充，“当然这只是“魔物”的狭义概念，在堤坦尼亚语种大全里能够查到这个词语最权威的示意：除人类外，所有能够和秘术产生共鸣的种族统称为魔物。”
“嗯，继续。讲讲秘术国家和机械国家的关系。”
“在机械技术尚未出现以前，这几个国度的权利都掌握在秘术师手中。堤坦尼亚由人类这一最接近堤坦巨神的造物统治，而人类又受到了秘术师的统治。
直到四百年前紫罗兰帝国与金雀花帝国间爆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持续了整整一百年，对吧？”她看向莱诺，青年含笑点头：“比我想象中的熟悉。”
安洁莉卡松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这场战争由紫罗兰的失败告终。对当时统治者彻底失望的紫罗兰人用暴力驱赶走了当时的国王，并立他们的领袖，克里斯蒂娜.威尔利特为女皇——也就是威尔利特一世。”
“女皇在堤坦尼亚的历史中非常罕见，更别说是身为普通人的女王：威尔利特一世是千年来第一位不是秘术师的君王。”
“嗯，那之后紫罗兰便一直由普通人统治。直到一百年前……”
“是一百五十年前，总之不是一百年前，”莱诺纠正，并继续往下说，“威尔利特二世统治的末期，一位来自曼切斯特的发明家发明了第一台蒸汽机。以后，发明家艾达.拉夫伍德与查尔斯.巴贝格二人一同将其改造重组，使得蒸汽机的体积不仅缩小了许多，还能够提供更为强大的动力。”
“我可以补充一点吗？”安洁莉卡打断了莱诺的话，“艾达.拉夫伍德是皇家机械师协会的创始人之一，而查尔斯.巴贝格则是铁人之心机械工坊的创建者！他们三人与来自金雀花帝国的，发现燃烧三要素的安托万.奥克希莱先生并称为机械世界里最伟大的三位发明家！”
“完全正确，”莱诺笑道，“这种新奇玩意很快便得到了广泛运用。在罗斯二世——就是前任国王上任后，他更是支持蒸汽机和相关产业的发展，并最终导致了一场彻底的改变……”
“机械狂潮。”安洁莉卡接过话头，“紫罗兰在短时间内完成了机械化，成为了大陆上的第一个机械国度。并且它周边的很多小国也在它的带动下实现了机械化。”
“那么，机械化的定义是什么？”
“额……”女孩被问住了，她有些尴尬地攥紧衣角，红晕慢慢爬上脸颊。最终，她选择认命，“我忘了。”
“就是机械动力——蒸汽机——的广泛使用，使用得越广泛，机械化便越彻底，”莱诺解答，他的脸上依然有一丝笑意，“秘术师能用控制风的秘术飞行，我们可以用装了蒸汽引擎的飞行器飞行。机械动力的使用让我们普通人也有了和秘术师媲美的力量——我们甚至可以比他们更强大！现如今，还没有哪个秘术师的秘术可以打败机械师造出来的机械大炮！”
“可是，”安洁莉卡的语气染上了失落，她似乎很回避秘术与机械的话题，“机械技术的不断发展也意味着环境的破坏。过去的一百年里，紫罗兰帝国的许多秘术师都染上了可怕的机械综合征。他们中能逃跑的全都逃跑了，不能逃跑的要么死要么就是在等死……”
“安洁莉卡。”
“紫罗兰帝国的魔物也是。它们在逃难，往金雀花，蓝芙蓉，白雏菊，甚至是北境逃跑。我曾经在奥尔贡见过紫罗兰花精——”
“安洁莉卡！”
莱诺厉声制止了她的话。女孩迷茫地抬起头，正好对上青年那双满是复杂情绪的双眼。
“我知道你一直很抗拒讨论秘术和机械的话题，我也对那件事的发生感到遗憾和惋惜，”莱诺闭了闭眼，“可是安洁，机械协会的人不会给一个抗拒机械发展的学徒颁发证明。特别的，这个学徒还不是紫罗兰人。所以我希望你方才说的话不要再和第三个人重复。”
“可是——”
“这是你的梦想，安洁！你努力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从奥尔贡那个地方逃了出来，成为机械学徒，看到更广大的世界。现如今你马上就要成为一名机械师了，你马上就能够实现自己的价值了——你想要自己的努力全部白费吗？”
安洁莉卡猛地摇头，她的眼角已经开始渗出泪花。
“我……我会注意的。”她抬手擦拭，尽力保持着自己语气的平稳。
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都穿着色彩鲜艳却俗气的衣服。她们不穿胸衣和裙撑，丰满光洁的大腿直接暴露在外。安洁莉卡从她们身边路过时，她们正用扇子遮住半张脸，冲着莱诺抛媚眼。
在金雀花，安洁莉卡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自由热情，风情万种……她有些害怕地往莱诺的方向靠了靠。后者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他含笑扶上安洁莉卡的肩，以这个动作拒绝了交际花们的“好意”。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比你还要害怕，”他偷偷告诉面露苦色的安洁莉卡，“不过顶多一个月吧，我就习惯了……嗯，不仅仅是这些交际花，还有更多不太一样的东西。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只是没想到这儿居然那么开放，安洁莉卡咬紧下唇：金雀花帝国的第三机械学院——也就是她的母校，几年前才开始招收女学员。而这里的女孩子们已经……不过机械技术的确给金雀花带来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她又回想起自己几年前刚到爱伦勒时的经历：穿得灰头土脸的机械师学徒第一次来到帝国首都，在路上遇到了一群穿着打扮“入时”的贵族小姐。
她们头发高耸，上面插满了齿轮和金属棍。身上的衣服用鲜艳的布料缝制，上面绣满了好看的金雀花纹路。可小姐们的腰间却缠着棕褐色的腰封，其上还系了一条只有机械师才会用的战术皮带。
路过的安洁莉卡费了很大的劲才憋住自己快要爆发而出的嘲笑：金雀花传统贵族的服饰结合了紫罗兰的机械文明……没想到会是那副滑稽样子。
可如果让那群贵族小姐穿着和刚刚那□□际花一样的裙子，她们保不准会一个接一个地去跳塞壬河——贵族小姐的腿可是比她们的命还重要的东西。
不像她，全身上下早被同寝室的几个同样是机械学徒的女孩看完了，也没出什么人命。所以——有些时候那些传统思想真是搞得人云里雾里的。
安洁莉卡心想，心不在焉地跟着莱诺的步伐。
她又开始观察路人的衣装：可能是因为天气比较热，男人们很少有穿外套的。他们直接穿着衬衣，有些人还是套着马甲。他们身上的金属饰品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相比之下，女人们穿得更厚实一些。穿短裙的毕竟是少数，绝大部分妇人仍旧穿着长及脚踝的裙子。穿长裙的会对穿短裙的投去审视甚至不屑的目光，就连安洁莉卡没有盖住小腿的裙子也遭遇了这些不愉快的眼色……
看样子紫罗兰也没有她想得那么开放。安洁莉卡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酒红色的裙子，她及时转移注意力，盯上了一位小姐的帽子——她背对着安洁莉卡，正在和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对话。
小姐头顶的黑帽子上系了一根酒红色的蝴蝶缎带，缎带上别着孔雀尾羽和黄铜齿轮。很纯正的紫罗兰风味，并且这顶帽子还和她的裙子搭配。
等到了曼切斯特，安洁莉卡想，我一定要买一顶和它差不多的新帽子。
——
安洁莉卡很快厌倦了周边的景色——这儿除了人还是人，加上一刻不停的赶路早已让她的小腿开始发酸。除了休息，她的脑子里没有别的念头。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疲倦，莱诺放慢了步伐。他的手仍旧没有从安洁莉卡肩头拿下，这样亲密的动作让后者有些不适应。
“你很累吗，安洁？”
“嗯……如果某些人把他的手拿下去的话，我会轻松很多。”
“这里人太多了，怕你走散，”莱诺笑了，那只搭在安洁莉卡肩头的手又顺势抚上她的脑袋，“或者我拉着你的手也行：就和你小时候一样。”
“我已经成年了！”安洁莉卡不耐烦地拍下了莱诺的手，“而且莱诺先生，只要我通过了机械师资格证的考试，我就与你一样是有编制的机械师了——你懂吗？不要用对小孩的方式对待我！”
青年笑着收回自己的手：“想不到安洁莉卡都成大人了。不过说到考试，不知道我们的安洁莉卡小姐有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呢？”
“实践和机械理论部分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不过——好吧，还是有一点小小的问题，”安洁莉卡叹了口气，“我的堤坦尼亚历史学——哪个机械学院会把历史列为必修科目啊，这对我以后当机械师有什么好处吗？”
“机械师越来越多了。机械师协会没办法，他们只能拔高选拔的标准，筛选出更加优秀的人，”莱诺习惯性地想抚上她的肩，却在最后一刻及时停手，“不过我们的安洁莉卡小姐如此优秀，她肯定能取得优胜。”
“我还是很慌，从现在开始直到考试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我害怕——”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复习吧，”莱诺打断了安洁莉卡的担忧，“正好我们也在走路，当做是解闷了。”
“什么？”女孩皱紧眉头，没有理解他的话中之意。后者微微一笑：“现在我需要你开始背诵堤坦尼亚通史。如果有错误我会帮你指正，就当是一次小小的复习。”
安洁莉卡正想反驳——她最讨厌的就是背东西，特别是历史。不过，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方法……她别过脸，极不情愿地张开嘴：
“堤坦尼亚大陆上总共有五个颇有影响力的人类国度——紫罗兰帝国，金雀花帝国，蓝芙蓉帝国，白雏菊王国和极北之地北境。这五个人类国度曾经属于一个巨大的国家——银月桂帝国。然而一场天灾给银月桂帝国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国内诸侯趁机夺权，最终把帝国分解成了四个部分。就是我刚刚提到的前四个国家。”
“还有一个国家呢？”
“北境，曾经是最大的犯人流放地。随着流放人数越来越多，犯人们在冰原上建立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聚落。然后又经过了很长的时间，最终他们成了一个国家——野蛮且恐怖的国家，”她补充，“因为北境人在研究禁术。并且，北境里有很多非常强大的魔物。”
“很好，还有别的吗？”
“除了这五个人类国度以外，其余国度由精灵，矮人，兽人等等物种统治——人类把这些也会秘术的类人生物统称为魔物。”安洁莉卡再次补充，“当然这只是“魔物”的狭义概念，在堤坦尼亚语种大全里能够查到这个词语最权威的示意：除人类外，所有能够和秘术产生共鸣的种族统称为魔物。”
“嗯，继续。讲讲秘术国家和机械国家的关系。”
“在机械技术尚未出现以前，这几个国度的权利都掌握在秘术师手中。堤坦尼亚由人类这一最接近堤坦巨神的造物统治，而人类又受到了秘术师的统治。
直到四百年前紫罗兰帝国与金雀花帝国间爆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持续了整整一百年，对吧？”她看向莱诺，青年含笑点头：“比我想象中的熟悉。”
安洁莉卡松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这场战争由紫罗兰的失败告终。对当时统治者彻底失望的紫罗兰人用暴力驱赶走了当时的国王，并立他们的领袖，克里斯蒂娜.威尔利特为女皇——也就是威尔利特一世。”
“女皇在堤坦尼亚的历史中非常罕见，更别说是身为普通人的女王：威尔利特一世是千年来第一位不是秘术师的君王。”
“嗯，那之后紫罗兰便一直由普通人统治。直到一百年前……”
“是一百五十年前，总之不是一百年前，”莱诺纠正，并继续往下说，“威尔利特二世统治的末期，一位来自曼切斯特的发明家发明了第一台蒸汽机。以后，发明家艾达.拉夫伍德与查尔斯.巴贝格二人一同将其改造重组，使得蒸汽机的体积不仅缩小了许多，还能够提供更为强大的动力。”
“我可以补充一点吗？”安洁莉卡打断了莱诺的话，“艾达.拉夫伍德是皇家机械师协会的创始人之一，而查尔斯.巴贝格则是铁人之心机械工坊的创建者！他们三人与来自金雀花帝国的，发现燃烧三要素的安托万.奥克希莱先生并称为机械世界里最伟大的三位发明家！”
“完全正确，”莱诺笑道，“这种新奇玩意很快便得到了广泛运用。在罗斯二世——就是前任国王上任后，他更是支持蒸汽机和相关产业的发展，并最终导致了一场彻底的改变……”
“机械狂潮。”安洁莉卡接过话头，“紫罗兰在短时间内完成了机械化，成为了大陆上的第一个机械国度。并且它周边的很多小国也在它的带动下实现了机械化。”
“那么，机械化的定义是什么？”
“额……”女孩被问住了，她有些尴尬地攥紧衣角，红晕慢慢爬上脸颊。最终，她选择认命，“我忘了。”
“就是机械动力——蒸汽机——的广泛使用，使用得越广泛，机械化便越彻底，”莱诺解答，他的脸上依然有一丝笑意，“秘术师能用控制风的秘术飞行，我们可以用装了蒸汽引擎的飞行器飞行。机械动力的使用让我们普通人也有了和秘术师媲美的力量——我们甚至可以比他们更强大！现如今，还没有哪个秘术师的秘术可以打败机械师造出来的机械大炮！”
“可是，”安洁莉卡的语气染上了失落，她似乎很回避秘术与机械的话题，“机械技术的不断发展也意味着环境的破坏。过去的一百年里，紫罗兰帝国的许多秘术师都染上了可怕的机械综合征。他们中能逃跑的全都逃跑了，不能逃跑的要么死要么就是在等死……”
“安洁莉卡。”
“紫罗兰帝国的魔物也是。它们在逃难，往金雀花，蓝芙蓉，白雏菊，甚至是北境逃跑。我曾经在奥尔贡见过紫罗兰花精——”
“安洁莉卡！”
莱诺厉声制止了她的话。女孩迷茫地抬起头，正好对上青年那双满是复杂情绪的双眼。
“我知道你一直很抗拒讨论秘术和机械的话题，我也对那件事的发生感到遗憾和惋惜，”莱诺闭了闭眼，“可是安洁，机械协会的人不会给一个抗拒机械发展的学徒颁发证明。特别的，这个学徒还不是紫罗兰人。所以我希望你方才说的话不要再和第三个人重复。”
“可是——”
“这是你的梦想，安洁！你努力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从奥尔贡那个地方逃了出来，成为机械学徒，看到更广大的世界。现如今你马上就要成为一名机械师了，你马上就能够实现自己的价值了——你想要自己的努力全部白费吗？”
安洁莉卡猛地摇头，她的眼角已经开始渗出泪花。
“我……我会注意的。”她抬手擦拭，尽力保持着自己语气的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