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初来乍到的新邻居,人们总是对此怀有不同的好奇心。

    但斯内普一家搬进蜘蛛尾巷将近十年的时间,却一直是妇女们津津乐道的闲茶话题。蜘蛛尾巷本身就是一个不断产生事故的地方,这里住着社会的底层居民,他们以酗酒斗殴为乐,以贩售肮脏交易为生。在其他街区的市民看来,蜘蛛尾巷里生活着的是酸腐恶臭的垃圾臭虫,而蜘蛛尾巷居民对此嗤之以鼻,繁华的表面还需他们这层腐烂来遮遮掩掩。

    玛丽是烟斗巷的老居民了,按她的话来说,她的祖父很小就搬来了这里,所以她也算土生土长的蜘蛛尾巷人。但十年前的某一天,她看到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孩子走进了那间房子。

    “鬼知道那间房子有多少年没有人住了,反正老寡妇死后,他们是第一个住进去的人。”玛丽斜着眼睛捻起落在胸前的一缕头发向众人说道。

    女人本身就可以在蜘蛛尾巷引起一阵热议,更何况是个神秘的漂亮女人。斯内普的家庭并不富裕,全家只倚靠女主人艾琳的针线生意来维持生活,她的儿子小斯内普更为奇怪,自从搬来后巷里的居民就很少看见他在白天出来,偶尔晚上碰见多半是男主人醉醺醺地把儿子赶出了门外。艾琳似乎并不以她的儿子为傲,也不会融入这个社区的活动中,她就像一个高傲的折了翅膀的天鹅,被迫赶到这片泥沼里消磨她的下半生时光。

    关于她的儿子,玛丽还是会抱着怜爱的眼光去看他。噢,他瘦的连眉毛都凸出来了,这样会显得他的黑眼睛更加没有神采。“不管怎么说,那是个好孩子不是吗?”

    没有比欺负一个小怪物更能让他们愉快的事情了。

    比利响亮地抽动了一下鼻子,作为这场恶作剧结束的标志,噢!真是的,弗莱明又把最新的点子抢先用完了。他不满地撞了一下还在大笑的始作俑者,后者则是佯装无奈地耸了耸肩——谁叫你下手慢一步呢?这一举动却换来比利的一记白眼。

    “这小子又晕过去了,弗莱明。”比利嫌弃地用脚点了点地上一个蜷缩的身体。

    弗莱明蹲下去,他的影子几乎遮住了这个人的一半。弗莱明用木棍捅了捅,转头对比利说:“大概是这小子太没用了,走吧,我亲爱的利利宝贝,你那个神经质的奶奶又该四处呼唤你了。”

    “噢,弗莱明,别叫那个可笑的名字。”比利瞥了一眼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扭头又打了一个响鼻,这个动作他似乎在这两天出现的频率特别的高。“或许是我奶奶念叨我了......弗莱明,今天晚上有一个很好看的综艺节目。”他重重地强调了句子后面的几个尾音。

    弗莱明悻悻地放下手中的木棍,刚才他差一点就要把那个弹珠塞进这个讨厌鬼的耳朵里了!“你这个怪物!以后少和伊万斯他们接触,大家都知道你不一样。”他警告地上的身影。

    “嗯,也许你是对的。”弗莱明抬头看了看已经亮起灯的威尔太太的房间,伸出他那长臂猿般的手臂钩住比利的脖子。“我敢打赌!那只猫头鹰在这附近徘徊很长时间了,它绝不会像讨点吃的那么简单......”

    夜晚的风呼啸地切断了两个少年的对话,地上的那个黑色影子踉跄地直起身,转头融入了蜘蛛尾巷里落寞的黑暗。

    斯内普正在家门口徘徊。

    父亲摔碎的瓶子还在门口,他贸贸然进去可能会打扰到母亲回忆过去的“美好时间”,而且可能还会使第二天的伙食没了着落。对于比利那帮疯子装晕大概是他最好的选择,他不想找更多的麻烦,毕竟母亲住在这种地段免不了闲言碎语。

    隔壁玛丽婶婶今日早早地闭紧了房门,母亲醉酒时,玛丽婶婶总会让他在家中呆一会,递给她一晚浓浓的洋葱汤或者还温热的面包。但今天已经不能再打扰她了,他听母亲说过小巫师11岁时会收到来自霍格沃兹的来信,由一只猫头鹰送来。白天不允许出门的他在黑暗中寻觅了许久——谁都知道蜘蛛尾巷的邮差不靠谱!斯内普气呼呼地想。

    男孩比同龄人要矮一大截,所幸他的衣服足够肥大可以足够包裹住自己。他拥有一副典型的欧洲人相貌,黑发黑眼,瘦小的脸颊显得男孩的鼻子极为突出,但他的眼睛倒是很黑很亮,饱满的瞳孔没有杂质的眼白,阳光照射会看到他这个年纪应有的光芒。

    破旧的房屋里传出了母亲的哭泣声,是的,母亲很难过。斯内普靠在门旁边,等待父亲入睡后悄悄溜进屋子。蜘蛛尾巷的夜晚是寂静的,所以不用担心车子会撞到自己。他并不怪罪母亲,母亲不哭泣时是个好老师,她会断断续续地向斯内普倾诉魔法世界的事情:纯血、魔杖、霍格沃兹等等。父亲不允许对此讨论太多,他的行为单一且枯燥,每日除开喝酒酣睡外,剩余的时间都花在打骂他们母子二人身上。

    幸好刚才没有被莉莉看见,斯内普叹了口气,两个麻瓜小孩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上的伤害,他只是怕莉莉知道后会向他们讨要一个说法,莉莉总是这样。

    夜晚的吵闹声不会持续太久,男孩熟练地从厨房翻进屋内,安静的房屋让他一时间无所适从。他踮起脚尖绕过破碎的酒瓶,为母亲盖好毯子,父亲占据了里屋的房间,他拽过被子蜷缩在沙发上沉沉的睡过去了。

    在意识陷入混沌前,男孩还在想那封信,身上的擦伤也不再隐隐作痛。这会是一个好梦,他想。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却不曾下过一次雪。

    搬到蜘蛛尾巷有快一年的时间,我还是不习惯屋内没有地暖的设施,西弗勒斯禁止我光脚在地板行走,也不允许出门不戴手套和围巾——虽然对于巫师来说一个保温咒就可以解决,但备孕阶段,一切以万事小心为主。

    传闻斯莱特林学院的斯内普先生熬的一手好魔药,年纪轻轻荣获各种奖项,殊不知在家里他也做的一手好汤:洋葱丁和奶油很好的混合在一起,配上刚出炉的曲奇饼干,简直妙绝。

    “斯内普先生,我不得不说一句,你的手艺太棒了。”我毫不吝啬我的赞美之词,对西弗勒斯大夸特夸,不仅如此我还编纂出一段小诗,等到他做好布丁我再开口朗诵。

    “别吃太多。”西弗勒斯叮嘱我。

    这个月的经期提前不少,出血量也有所改变,每到此时我都能大吃特吃,并推卸责任到某位姨妈的副作用上,只不过今天晚上我收到了制裁,久违的疼痛包裹住腹部,我只能缩在床上任凭冷汗打湿后背和衣衫。

    西弗勒斯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魔药给我喝下,我忍不住嘴贫:“家有良妻,美哉美哉。”

    “再说下次给你做鲱鱼味的魔药。”

    西弗勒斯总是嘴上一套手里一套,这样的话术我是听得惯的,他一年级就开始嘲讽我的无知,随着年龄增长他的词汇量反而缩水不少。

    半夜药性过去,快到五点的时候熟悉的痛感再次袭来,西弗勒斯在身边睡的正香,最近几日他一直忙于炼制魔药,我不想打扰他。

    我的丈夫身材不算十分高大,为人处世颇为尖酸刻薄,相貌平平扔在人群中不算出奇,可就是这样的他,靠在身边我感觉十分温暖。

    “醒了?”西弗勒斯的睡眠一向很浅,察觉到我不同的呼吸声后,他小声问我。

    “嗯。”我翻了个身,面对他侧躺在床上。

    西弗勒斯摸摸我的额头,擦去冷汗:“又开始疼了?”

    我窝在他胸前点点头。

    他示意我背对他躺下,伸手帮我轻柔地按摩肚子。

    被窝里本来有一个暖水袋,我嫌弃它占地方就踢到了一边。西弗勒斯的手很大,它散发着我背后这个男人的温度,热源的触碰远比暖水袋舒服许多,我扣住他的手,继续睡下去。

    午饭后西弗勒斯递给我一瓶新的魔药,他递给我让我喝下。

    “唔……为什么这么难喝。”难喝到我的眼底泛起泪花。

    “考虑到是不是会改变药性,原本的水果口味取消了。”

    西弗勒斯收拾好后回去继续熬制魔药,黑魔王的指令不容违抗,他亦如此,我亦如此,就连我还未出世的孩子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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