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组,快!给女主角换衣。”雷古勒斯下场后钻进后台,他一边补妆一边指挥众人继续运转。

    “我需要止咳魔药,熏香的烟雾让我嗓子发痒。”纳西莎接过准备好的药剂一饮而尽。

    斯内普整场下来只有两幅装扮,他和斯嘉丽在对台词。

    “你在这句话后推我的肩膀......索菲亚,怎么了?”

    我匆匆拉走斯内普:“借用一下,抱歉!”

    “有事?”斯内普摆出他常用的表情,看来他的耐心还算充裕。

    “紧急情况,雷古勒斯改剧本了。”

    斯内普表面波澜不惊,他手里的魔杖闪烁的红光出卖了他。

    他问道:“改的那一场?”

    “最后一场,我和你的对手戏,要改成......”

    斯莱特林的第一幕来得热烈,从开场的舞曲到卡罗尔的房间,整个流程快速简洁,在短暂的停歇后,观众们迎来了暴雨般的第二幕:黄昏之时。

    “神父!我要找神父!”老人仓皇敲打着每一间房门,不少熟睡的客人被惊醒,清晨的凉爽给我激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不知何时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周围的喧闹也未能冲醒沉沉困意。

    餐厅的时钟指向凌晨的四点十分。

    克拉夫船长披了一件外套在走廊深处现身,他的面庞和蔼亲切:“我扶您回房间,神父在休息,不如......”

    “魔鬼!是魔鬼现身了!”老人哀嚎着,他喊出这句话后晕倒过去。

    众人一片哗然,这时传出了孩童的尖叫,贪玩的孩子趁乱跑进了餐厅,他们发现了一个失去意识的女人,走进看发现女人的身下流出了一条细细的血迹,头颅被重重砸碎,上半身也被压得扁平,口中吐出星星点点的血沫和脑浆。肚子下凹一片空虚,当我掀开衣服时,发现腹部已经是捣烂成一团混沌的狼藉。

    “魔鬼!真的是魔鬼!”第一个叫喊的是迷茫群体的一员,紧接着所有人都接受了魔鬼降临的坏消息。

    “斯维特拉娜!”克拉夫认出了他忠心耿耿的侍女,他瘫坐在她的身边,替她整理被血浸湿的头发。

    有人祈祷,有人忏悔,他们统一称那位被魔鬼杀死的可怜女人为“那个女人”,她犯了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误,爱上了不属于她的男人,向魔鬼许愿一个不被祝福的孩子,于是魔鬼取走了他的报酬。现在他们正为她感到惋惜,惋惜船上少了一位洗碗的佣人。

    “啊,啊啊——”姗姗来迟的哑巴水手扑在尸体旁,她是船上唯一的女水手,平日她们很要好。

    “斯人已去,神父,请把我们的话传递给她吧。”船长拉住我,他要求来一场集体的祷告。

    “神父,我要忏悔,我看见了!有人杀了那个女人!”老人悠悠转醒,他匍匐在我的脚边,质问我夜晚的离开。

    老人的话打破了原本的平静,每个人都指摘自己的行踪,表明不会在夜晚停留在餐厅。

    “你在哪里?我的神父。”船长的眼睛凝视着我,康纳想上前一步,被我拦了回来。

    “他在我那里。”卡罗尔裹了一件披风,她手里的酒还剩下半杯,但人已经是微醺的状态。

    没有人质疑,卡罗尔的话是权威的。克拉夫将怒意隐藏在胡须中,他确认过宾客的安全后让人打扫了餐厅,我看见他用力将卡罗尔拉进了包厢,里面传出摔东西和争吵的声音。

    “案件加深了,那个麻瓜的死不在计划内。”康纳拒绝了我的好意,他还是不肯换成传统的麻瓜服饰。

    “傲罗先生,我们只需要调查五年前死去的女巫,然后带走一些附加的‘小玩意’,至于别人......”我低下头,凑到他的耳边,“你最好管住自己拯救的圣母心,别忘了这可是交易的一部分。”

    康纳的身体僵硬伫立在那里,他是个滥用善良的好人,在这艘船上独自一人可是会被吃掉的。

    “斯维特拉娜已经在天国里沉睡了,一个安详的地方更适合这位勤快聪慧的女子。神父会借助我们虔诚的力量驱散恶魔。”

    船长在餐前做足了戏份,他的笑容是我见过最伪善的面孔,他微笑着:“吃吧!”

    “混淆咒,最好的掩护咒语。”雷古勒斯擦干脸上伪造的血迹,他与后勤组商讨了一周,才决定斯维特拉娜的惨状,由最开始的睡着变成冲击性巨大的凶杀现场。

    “我哥估计要吓死了,他听了第一幕生气还来不及呢!”

    看着雷古勒斯开心透顶,我好奇问道:“他有什么可生气的?格兰芬多的结局你哭脏了纳西莎所有的手绢。”

    “我抢了他的词,他要恨死我了。”雷古勒斯迅速卸掉衣服,我猜他为了方便后台指挥特意设计了一个早死的剧情。

    “再说了,提前给他打个预警,到时候我哥也不会太难受。”

    我不明所以,去镜子前等候补妆。

    无疑雷古勒斯的计策是成功的,他血腥的身躯吓住了一群瞪大眼睛的学生,有不少人甚至无法避免地叫了出来,而斯莱特林的第三幕紧接着娓娓道来,夜幕降临。

    在昨夜游轮的餐厅,一场悲剧在此发生。然而现在宾客们却继续享用美食,在我看来,他们正在品尝的不是美味佳肴,而是那位不幸的侍女的血肉。我站在一旁,心中充满了恶心和不安。看着那些宾客们大快朵颐,每一口食物都让我感到更加恶心。整个餐厅都笼罩在一层众人皆知的阴影之下,笑声和谈笑声在耳中变得扭曲而不真实,我的胃部翻腾不已,这里充斥着一种不祥的气息,让人感到窒息和恐惧。

    “我得离开片刻。”康纳站起身,巫师的直觉总是敏感,他必定察觉到周遭氛围的异样。

    我喝完手中的酒,角落里坐着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戴面具进餐,这样的光景着实少见,不是吗?

    “我认得你,你是个骗子。”我刚刚坐到她面前,她便揭穿了我的面具。坦白说,我以为她是位寡言的人。

    “这位不礼貌的女士,我原谅你。”我嘴角微勾,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假装自己是个四处留情的混蛋。

    她忽然间闭上了嘴,变成了一尊无言的雕塑。无论我如何引导话题,她的回答只有沉默。

    “别拿走不属于你的东西,神不会保佑你。”她在我离开的时候留下这句话,可她又知晓什么呢?我曾欺骗过众多人,没有人能识破我最深层的伪装。

    当餐厅的钟声指向十二点,原本应该带领祷告的船长却迟迟没有出现,一片阴森的氛围笼罩着整个场所,让人感到一丝不安。

    “船长在休息,他让我转告大家用餐愉快。”卡罗尔在昨晚之后首次露面,她的似乎更加憔悴了。“过来,船长有话问你。”卡罗尔对我说。

    “您的麻瓜丈夫恐怕命不久矣。”我只需要看一眼克拉夫的面色,就可以给他下判决书:他的眼眸失去光彩,眼眶深陷,唇边微启,透出衰弱的呼吸。整个相貌都透露出生命的垂危,再多活一刻钟都是奢望。

    “妈妈......”虚弱的克拉夫只会说这一句话,现在他最爱的女人不再是曼德莎了。

    卡罗尔掏出一瓶泥浆色的魔药,揪了一撮克拉夫的头发放进去,魔药转变为浑浊的土黄色。

    “他活不多久,被那个侍女的死状吓得半死,中午回来就已经喘不动气了。”卡罗尔乜斜着鄙视了他的丈夫,即使床上的男子方才还是神采奕奕。

    “船上不能没有船长,时间过得太久了,他始终也不说出曼德莎究竟是怎么死的。”卡罗尔说道。

    我有点迷惑:“吐真剂、抽取记忆都不管用?”

    卡罗尔摇摇头:“巫师不总是占上风的那一个。”

    “现在要怎么办?你叫我来可不是来看热闹的吧?”我习惯性摸了摸口袋,烟不在兜里,可能是偶然间掉出去了罢。

    “他......”卡罗尔话音未落,门外冲进来一个人,是康纳。他的脸上写满不可思议:“又冒出一个克拉夫!就在餐厅!”

    康纳的眼中闪烁着警觉的光芒。他匆匆走到卡罗尔身边,低声说:“这不对劲,卡罗尔,怎么会有两个克拉夫呢?”

    一片死寂中只有微弱的呼吸声。我的心中涌起寒意,不禁问:“他会是谁?”

    卡罗尔走出门,她要求我们先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刻准备好魔杖。

    “啊哈!傲罗先生和傲罗小姐!”我笑道,眼里却不含一丝笑意。

    “别这样。”康纳不敢看我,或者说他从没直视过我的目光。

    在康纳瞬间转身的一刻,我皱起眉头:“我不认为这是交易的一部分,你从没说你还有一个巫师帮手。”

    康纳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你知道,西蒙,巫师的生活充满了危险和孤独。我不想你过分卷入其中。”

    “危险和孤独?”我嘲讽地笑出声,“这不过是你为自己设下的借口。我从登上这艘破船就没想过回去!曾经,我是这个世界被遗忘的孤儿。小时候我在街头瑟瑟发抖,寒风凛冽中看着人们匆匆而过。没有温暖的家庭,没有温饱的食物,我只有自己。在那无情的大街上,我学会了欺骗,学会了生存的本能。”

    我的眼神逐渐迷离,仿佛重返那个孤独的时光。

    “年幼时,我被逼无奈,成为生存的骗子。我学会了虚伪的微笑,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我曾以为,这是我唯一的出路。欺骗成了我唯一的伴侣,是我在这冷酷世界中唯一的依靠。”

    我的声音低沉的,像是从深渊传来的低语。

    “而今,当我看到你同样选择隐瞒,难道我们每个人都注定在欺骗中生活吗?为什么不能坦诚面对自己和他人?我曾以为康纳是一个不同的朋友,但现在,他也变得和这残酷的世界一样,让我失望不已。”

    “西蒙!”康纳的表情写满了悔恨与内疚,他说他愿意告诉我更多的事情,包括有我的未来。

    我拥抱着他,计划着关于‘女巫之泪’的进一步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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