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恐惧来源于火力不足。

    银筝总算明白圣灵说的暴躁是暴躁在哪儿了,面前的标本下巴脱落,凄惨的碎了一地,它再也不能张大嘴巴吓人了。

    与此同时电灯也不再闪烁,所有人看着他们这里发出的巨响,面面面面相觑。

    像因果这样直来直去的人进入考核好像很简单就能解决异常情况。

    当然,也容易引起麻烦,下一秒警报响起,

    观察员走过来围住他们,有人拿着信号器向外联络,不一会儿船长就来了,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三人身上。

    “破坏公物,□□一天。”

    银筝退后一步,“我和他没关系。”

    殷弦歌见状也退后一步,“我也不认识他。”

    因果毫不掩饰,拍拍胸脯道:“老子干的,有什么冲我来。”

    船长掏枪指向因果,面色冷峻,“走一趟吧。”

    因果什么也没说,最后回头看了银筝一眼,跟着船长蹲监狱去了。他是npc,进去蹲多久都行,他不能连累银筝。

    标本馆莫名其妙电压不稳,又只有人鱼一个标本动了起来,他们并没有触犯规则,偌大的标本馆却只针对他们,这件事蹊跷得很。

    银筝的目光望向人群,标本馆侧门处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姑娘坐在轮椅上,身上的小巫阁印记一闪而过,而后另一人的身影挡住她,在后面推着轮椅带她离去。

    “姐姐在看什么?”

    “没什么。”她收回目光,向着出口走去。

    殷弦歌跟上去,二人回到上层居住区,户外活动区域可以将下层尽收眼底。

    她吹着海风问他:“你身上带药了吧?”

    殷弦歌转过头,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小瓶,“灭息散,无色无味,服用过后片刻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姐姐要这个做什么?”

    她接过来揣在怀里,“杀人。”

    殷弦歌更疑惑了,想杀谁和他说一声就好了,何必大费周章?

    银筝在游客中看到熟悉的身影,她走下去来到一张桌前,桌旁只有一个沉默的男人和娱乐的气氛格格不入,她经过他身边时,迅速将一张卡牌塞给男人。

    离印看了她一眼,接过卡牌回房间睡觉去了,由于两人快速的手法和位置的遮挡,此举没有被任何观察员发现。

    “姐姐我们去玩吧?享受难得的假期。”殷弦歌伸懒腰,饶有兴致的看着泳池里肆意享受的男男女女。

    银筝摇头,大屏幕上依旧是200/200,大部分游客在玩乐,少部分游客只是听商人说得天花乱坠,但拒绝署名卡牌。“看来大家都很谨慎。”她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随后眼前一亮,殷弦歌跟随她看过去,是耀浅川。

    耀浅川点了杯饮料,一边品尝一边看旁边竭力兜售卡牌的商人。她走过去,坐在他对面道:“久等了。”

    耀浅川没说什么,他确实在等人,在等那个可能出现的同伴,这期间不下五六个商人向他推销卡牌,但他还是拿不准自己同伴到底是其中哪个。

    “我有五张牌。”银筝将自己手中的牌展示给耀浅川,他一一查看这五张牌,分别是夜行、洞察、优雅、动向、诈尸。单看这几张牌真的很没用,比他见过的任何商人推销的牌都没有吸引力。

    “我想给你的,只有这一张。”银筝将洞察推过去,“我知道你现在不信任我,所以你可以拿回去慢慢考虑。我会让你相信我的。”

    在耀浅川遇到的商人里,银筝是最特别的,她不急着带他去房间里署名卡牌,而是信誓旦旦保证会让他相信她的。

    最特别的一点是,她的卡牌和其它商人不一样,一无是处得令人发指。

    但这些不足以打消他的顾虑,他需要实实在在的证据能证明对方就是自己组队的伙伴。

    “这牌,我不收。”

    银筝没有再劝说,而是收起卡牌在耀浅川的注视下起身离开,殷弦歌忍不住问道:“姐姐,一个队伍有一个人通过考核就视为全员通过,你在最后那天署名卡牌不就行了,干嘛还要管他们?他们没有记忆,又不会相信你。”

    “机会和风险并存,一个队伍里只有一个人活着,那么要杀这个人很容易,但如果五个人都在,就没那么简单了。”

    系统限制着幕后在考核的权限,避免他胡作非为,邪灵又不会再帮他,想来这次他没办法把考核修改得更不合理。

    殷弦歌不吭声,再怎么样那些人也不会信她的,不过既然她如此有把握,姑且看看她打算怎么做吧!

    银筝有自己的考量,毒药有了但下毒的时机和手法是个问题,殷弦歌很聪明,总会发现些端倪。

    到时候事情会更加麻烦,甚至走向不可控。

    幸好事情在这时候发生转折,迎面走来一对熟人,应该说是殷弦歌的熟人。

    一位是眉眼间平和娴静的姑娘,她靠在轮椅上闭目养神,另一位是后面推着轮椅向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青年。

    银筝并不认识他们,但二人的目标很显然就是冲着他们来的,轮椅到达他们面前缓缓停下。

    “尊敬的金叶大人,我是唐笙,代号心语,这是我的哥哥唐敬渊。”她的手指缓缓抚上自己的面庞,颤动的眼睫下是毫无灵动生气的眼睛,“我患有眼疾,请恕我无法起身行礼。”

    银筝很意外的看着她,她就是唐笙?成员资料被删掉了一部分,殷弦歌也没和她说过唐笙有眼疾的事,可怜的孩子,银筝微微动了恻隐之心。

    “无妨。”

    “我可以和您单独聊聊吗?”她的态度恭敬谦和。

    殷弦歌眯起眼睛,狐疑道:“有什么事还怕我知道吗?”

    按理说她们谈小巫阁的事,殷弦歌是自己人,不应当避着他。

    可是银筝眼神示意殷弦歌,后者冷哼一声默默走远,量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唐敬渊也跟着殷弦歌到远处望着她们。

    等感受不到二人的脚步声,唐笙才缓缓开口道:“阁主,我想提醒你,不要相信殷弦歌。”

    银筝诧异,这话从何而起?他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但至今为止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甚至积极帮她找回成员。

    “他极擅长伪装,您一定不知道他人畜无害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的肮脏。叛逃成员的信息都是他提供的吧?事实上,基地系统里的成员资料也是他毁掉的,可见他别有用心。”唐笙每句话都诚恳的直中问题要点,让人不得不加以思考。

    唐笙的话从另一面反映了殷弦歌在某些方面的疑点,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唐笙说道:“我们当年叛逃都是受到他的胁迫,他对我们的威胁犹如悬在头上的利剑。阁主大人,我也不想叛逃的,可我真的没办法和这样的人共事。”

    她充满阴翳的眼眸蓄着悲伤,空洞洞的望向银筝,言外之意要她在自己和殷弦歌之间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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