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五哥儿齐贤便哭着寻上了门。

    璎珞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裴子玉绝对做了什么,竟然让一向软弱的五哥儿找上了门。这么一想,璎珞马上换了衣裳就去正屋伺候。

    芙蓉守夜,听说五哥儿来了见微院,披了衣裳先把人请进屋内坐下。

    齐贤双眼通红,此时正落着眼泪。

    赶来的璎珞和芙蓉面面相觑,两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璎珞走上前小声说道:“这里我看着,你快先去料理自己,请少君起身。”

    芙蓉感激的朝着璎珞笑了笑,连忙回到內间收拾自己。

    姚黄已经叫醒了裴子玉,此时正伺候着裴子玉梳洗,见芙蓉回来了,姚黄说道:“还好五哥儿没有直接冲进来。”看那架势,真是恨不得直接冲进来找裴子玉算账呢!

    裴子玉说道:“五哥儿是大家公子,怎么会做出这么失礼的事!”

    裴子玉随意挽了一个发髻,发间插了一支玉簪,便就来到了外间。

    齐贤正抹着眼泪,坐在那垂首哭泣。

    齐贤身边站着两个看着十分体面的夫郎,那两夫郎见裴子玉来了,也不行礼问安,倒是拽着齐贤,意示齐贤说话。

    齐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正要开口说话,裴子玉说道:“今天厨房做了鸡丝粥,五弟弟不妨先用点。”

    齐贤愣了一下,顿时不该如何接话,只好继续哭着。

    齐贤还在哭着,素梅已经送上了早膳。

    那两个夫郎见裴子玉完全不按套路来,其中一个直接说道:“四少君,我家哥哥失踪了一夜,不知四少君能放了他吗?我家哥哥是五哥儿的奶爹,不看僧面看佛面,四少君也不该关押我家哥哥啊!”

    裴子玉舀着碗里的鸡丝粥,并未说话。

    月季得了消息赶到屋内,见状直接把那两个仆夫拉了出去。

    齐贤吓得脸都白了,泪珠挂在睫毛上,显得格外可怜。

    裴子玉却说道:“天都还没亮,现在这么冷,先吃点东西暖暖身子吧!”

    齐贤坐立不安的吃着早膳,味同嚼蜡,时不时打量着裴子玉的神色,只是裴子玉脸色如常,看不出什么。

    齐贤不禁哀求着说道:“四姐夫。”

    裴子玉轻轻说道:“先吃早膳,吃完再说。”

    见裴子玉态度坚决,齐贤便只好按耐住性子慢慢吃着早膳。可是齐贤吃得不安心,心里堵着一块大石头,又怎么吃得下。

    裴子玉说道:“你年纪小,有些事没见过,一时慌了神倒也正常。只是男子本就体弱,这个时候又是最冷的时候,要小心伤了肠胃。你安心用膳,等身子暖了,我让月季送你回去。”

    齐贤闻言,顿时愣住了,不禁细细品味其中的话语。

    裴子玉和齐贤这才吃完早膳,齐大主君和齐二主君便来到了见微院。

    听了璎珞的来报,裴子玉说道:“今天倒是热闹。”

    齐大主君和齐二主君从不轻易主动来到晚辈的院子,有什么事都是直接叫晚辈去他们的院子,或是在齐老太君的南宁院吩咐一二,晚辈们得了话,自然是要为之奔劳。

    齐贤惴惴不安的看着裴子玉,裴子玉让素梅给齐贤上了热牛奶,便出门去见齐大主君和齐二主君了。

    此时天上正下着小雪,齐大主君和齐二主君站在院子里,小厮们撑着伞,等着裴子玉出来。

    裴子玉来到门口,行了一礼,说道:“天上还下着雪,大主君和二主君请先进来。”

    齐大主君和齐二主君充耳不闻,站在原地。

    齐二主君带着火气的说道:“原儿夫郎,听说五哥儿在你这里。”

    齐大主君也说道:“原儿夫郎,听说昨夜府里丢了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裴子玉见状,只是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该给老太君请安了,大主君和二主君可要一同前往?”

    齐大主君和齐二主君一滞,不明白裴子玉是不是听不懂他们说的话。

    裴子玉话音一落,璎珞便带着小厮给裴子玉穿上斗篷,又拿了手炉。

    收拾齐整,裴子玉率先走出院子,齐大主君和齐二主君看着近在迟尺的正屋,却不敢贸然进去。

    璎珞站在正屋门口,见齐大主君和齐二主君也走了之后,看向了月季。

    月季捧着刚准备好的手炉,说道:“温度刚刚好,我先送五哥儿回去,今早那两个仆夫我已经押在我的房里了,院里就劳烦璎珞哥哥看着了。”

    璎珞笑道:“你只管去,没人敢在见微院放肆。”璎珞隐隐感觉到裴子玉做了什么,对此璎珞表示,干得漂亮!

    璎珞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件事告诉旬阳帝卿了,一定能令到旬阳帝卿感到惊讶的。

    去给齐老太君请安的路上,很巧的遇上了钰大少君,锦二少君,链三少君。

    几人互相见了礼,裴子玉便继续朝着南宁院走去。

    钰大少君等人停在原地,看着齐大主君和齐二主君,等着他们示下。

    天上下着雪,伴着寒风一吹,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齐大主君看着裴子玉远去的背影,心里一急,可不愿意裴子玉先到齐老太君院里,当下便朝着裴子玉追去。

    链三少君看了看像锯嘴葫芦一般的钰大少君,脸上闪过一丝后怕和恼怒。可是如今是齐贤的奶爹犯事,他们二房却不能作壁上观,奈何裴子玉太过镇静,他们也不知该从何下手。

    锦二少君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这些事和他这个守孝之人没关系。

    钰大少君哪会不知两个妹夫的心理,只是这事背后有几分齐大主君的影子也说不好,就怕不是齐大主君做的到最后都安在了他的头上,那才是最可怕的结果。

    裴子玉早已走远,风雪有些大了,钰大少君已经有些看不清裴子玉的身影。难不成这就是士族大家出身的气度,不管发生什么都是镇定自若,淡然以待。即使他是宗室出子,论心性还是比不上裴子玉。

    钰大少君三人跟在齐大主君和齐二主君身后,齐大主君和齐二主君有心想要去追上裴子玉,可又磨磨蹭蹭的。他们想不通裴子玉手里还有什么底牌,便走得慢些,导致裴子玉走在了最前面,最先到达了南宁院。

    眼下这情况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便是心直口快的链三少君都罕见的没有说话,沉默的跟在最后。

    裴子玉已经在齐老太君这里坐下喝茶了,齐大主君和齐二主君领着钰大少君三人这才姗姗来迟。

    齐老太君见他们来得比裴子玉迟了些,神色不虞。

    待众人请安完毕一一分坐之后,齐老太君看向裴子玉,说道:“你刚刚说的腊八宴……再细说说。”

    齐大主君闻言心里一惊,每年腊八,齐家都会宴请亲朋好友,去年还是他来主持此事,今年便换做了裴子玉。

    一时间齐大主君心里十分不平,是他兢兢业业掌管齐家中馈几十年,可裴子玉一进门,顷刻之间便夺了他的权。

    裴子玉向齐老太君请安之后,便提起了腊八宴请一事。齐家每年都要在腊八设宴和施粥,这不是什么难打听的事,裴主君一早就把齐家的这些事打听得一清二楚,想着裴子玉初进门,这些事是躲不了,早就做了准备。

    此时见齐老太君顺着他提起的话题往下说,裴子玉便说道:“今年的腊八宴,孙婿想由家中的哥儿们来办。”

    齐老太君闻言,说道:“难为你能这么想,你这些弟弟都不小了,却还天真烂漫了些,若是多参与家中庶务也是极好。”

    裴子玉此举赢得了齐老太君的欢心,不论裴子玉为什么要拉上齐家的哥儿们协理此事,齐老太君都喜欢看到这样的局面,当下便说道:“这些事便由你们年轻人去折腾了,我老了,合该颐养天年了。”

    齐大主君闻言,马上说道:“父亲年轻着呢!”

    齐老太君笑了笑,说道:“你也别哄我了,你都是做祖父的人了。”

    说完,齐老太君看向钰大少君,问道:“善姐儿近来可好?”

    齐善是齐钰和钰大少君许氏的长女,今年堪堪五岁,正是启蒙的时候。

    见提及了自己女儿,钰大少君连忙说道:“善姐儿一切都好,只是近来格外爱睡懒觉。”

    齐老太君说道:“她才多大年纪,这么冷的天想睡就多睡一会儿吧!”等明年开春了,齐善也该进学了,便是想要多睡一会儿也不行了。

    钰大少君也知道齐善该进学了,可是钰大少君不愿齐善去宗族学堂读书。

    齐大老姥齐垚赋闲在家,索性便管着齐家的宗族学堂,可是齐家自从齐国公齐堂高中之后,再也没有高中的女娘了!

    钰大少君看了看裴子玉,他的母亲是礼部左丞,又与京中各大书院院长关系较好,若是能搭上裴家的路子,去书院读书,齐善才会有个好的前程。

    裴子玉没想到钰大少君已经盯上了他,他还想着绝不加班这事!

    既然管家之后加班是常态,那么所有人加班那才是最快乐的,绝对不接受自己一个人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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