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包袱呢?拿来我看看。”

    常理快速回到自己的帐篷,拿来一个素色的包袱,这包袱奇形怪状的,不过很好放东西。成明玉打开一看,里面除了另一个竹筒外,还有几个瓶瓶罐罐。竟然还有一本书。拿书着实奇怪,材质比现下书籍的纸质都白,纸张细腻,装订也极为结实,装订方式特别。入目的封面写着几个大字《孙子兵法》。竟是一本兵书。看着这书着实古怪。

    “常理,你还记得她当时怎么说这书的吗?”

    “主子,当时那小丫鬟说,这是她家传的兵书。别的没有了。”

    成明玉随意的打开第一页《始计篇》,入目的文字将他的视线牢牢锁定: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掖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与之死,可与之生,不不畏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民众孰强?士卒熟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矣。

    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远而示只近,近而示之远;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这,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额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成明玉就这样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看书,竟是看入了迷,一站就是一天,身边的人苦不堪言,这位不动,他们怎么动啊。等到落日下山,帐篷昏暗,他才恍然已经晚上了。

    “常理,这书一直在你那,你都没看过?”

    “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卑职这辈子最烦的就是看书了,要不是觉得这书纸质太好了,早把它填到炉子里引火了。”

    常理看到主子盯着他的眼突然瞪大了一圈。他说错话了吗?

    “幸亏你没填,要是你填了我不知道会不会把你也填进炉子里引火。”成将军咬牙切齿的说道。

    常理下意识的缩缩脖子,他信了,看主子痴迷的程度,就知道这书必然不是凡品了。

    成将军看了常理一眼,牛嚼牡丹啊,这样的传世好书,真是闻所未闻,平生觐见。幸亏没让这孙子填炉火里,若是、若是当时自己看一眼这包袱,会不会就不会吃后来的败仗........甩甩头,往事不可追,庆幸的是现在还不晚。

    这一夜,将士们看到成将军的帐篷点了一夜的蜡烛。不止这一夜,往后的很多夜晚,官兵们经常看到成将军秉烛夜读。

    而常理这边他忙碌了一天,晚上刚要躺下,就传来敲门声,他应声开门,

    一看是白天的几个军医,

    “常侍卫,深夜打扰万望海涵,只是我等有些不情之请。”

    “请讲。”常理跟主子一样喜欢直来直去。

    “是这样的,白天那云南白药,疗效太好了,如果将那药推广到军中,到时能挽救多少将士的生命呀。若是常侍卫不计,能不能给我等一些药,让我等回去研究研究成分,”

    “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自是乐意的。呐,就这竹筒里的一点了,不知道够不够,其余的都被将军收走了。”常理摊摊手说道。

    一个军医接过竹筒打开看了看,“够了够了,多谢常侍卫,我替诸位将士谢谢您。”看着军医们离开的身影,又看了看远处帐篷里秉灯夜烛的主子,常理摸了摸头,自己似乎好像做了一件好事,不自觉的咧嘴笑了。

    ......

    转眼又到了桂花遍地开的日子。听说这一年大夏朝的军队接连挫败了和卓部多次进攻,而且反败为胜,赢得了之前的失地,重创了和卓部族的主力,也威震了四方部族。而成将军因为功勋卓著,被当今圣上加封为正二品辅国大将军。成将军因为用兵如神,由他调兵遣将完成的大大小小的战役不计其数,其中不乏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在士兵中拥有极高的声誉,所以他加封辅国大将军是众望所归。

    毕竟对自己有恩,青禾也希望他好,也只是希望他好仅此而已。青禾今年14了,还有两年就入府满十年了,此时的青禾面容上已经退去了青涩,长成一个大姑娘了。她的长相还是中人之姿,没有灰姑娘变成白天鹅的奇迹。青禾也乐的如此,生而平凡并没有什么不好,只要自己跟家人平安喜乐就足够了。今年还有一件大事,就是枳儿要参加童试了,如果考过就是秀才公了。为此青禾还恶补了古代的科举等级,

    原来:院试又叫童试,县级考试,童生参加,考上为生员,即秀才

    乡试又叫秋闱,省级考试,生员参加,考上为举人

    会试又叫春闱,国家级考试,举人参加,考上为贡士

    殿试国家级考试,皇帝主考,贡士参加,考上为进士

    郭老府内

    “老师,您可耽误死学生了,像您学生这么惊才绝艳、风流倜傥的人儿竟然要等到12才参加童子试,这简直是侮辱学生的智商。”苏怀仁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碎碎念。

    郭老先生看着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仿佛看到了他五岁来时的模样,一眨眼小十年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这些年,自己在这少年身上花的心血又岂止这些。看着他从一个总角稚童而长成风度翩翩的少年郎,看着他从懵懂无知长成学富五车的小郎君,看着他从一脸急不可耐的要成长到被他磨的心性内敛、又厚又黑。是的又厚又黑,当年小童拿着一本家传书在看,自己也过去瞄了两眼,这两眼瞄完眼珠子就拔不出来了,从此师徒俩就跟老狐狸和小狐狸一样休息的时候得着空就凑在一起研究,直将这厚黑学的精髓吸了个遍。

    听着他的话再看看这个看上去脸皮薄薄、白白净净的小郎君一脸狐狸坏笑的看着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的,郭老怀疑,自己是不是养歪了?这性子转变也太大了点吧!自己教的是厚黑学,没教他不正经啊!他这样放出去这是要毁了自己的招牌啊?说好的我那名仕风流的徒弟哪去了?

    其实郭老当时看厚黑学的时候奉若珍宝,他自己就是受不了朝堂纷争才偏安一隅,没有报效国门而是在此当了个教书育人的夫子。徒弟既然胸怀天下,以后济世救民,那科举以后朝堂上刀光剑影,这么小的毛孩子可能会被无辜伤及,夭折官场之路。而这厚黑学中暗藏官场求生之道,所以郭老不反对甚至主动促成枳儿学习厚黑学,只是他想到了开头,没想到结尾,这徒弟简直养成精了,对付自己手到擒来。也是,不看看谁的徒弟,从小聪明的让人怀疑大家长的都不是脑子,从来都能举一反三,他学不好就没人学的好了。郭老对他是又爱又恨。

    枳儿的好伙伴李克己,刚刚13,因为忠勇伯府以武起家,李克己是世子,身体咳咳,精力一直过于旺盛状态,今年年初就被他父亲一脚扔进西郊大营去了。没有任何特殊的照顾,李克己在西郊大营看上去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兵蛋子,没人知道他的背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父亲希望他靠自己的实力维护祖辈的荣耀。如果他没有这个能力适应并脱颖而出那么忠勇伯府也不会选择他。西郊大营是晋阳城的军事重地,管理和操练都是出了名的严苛。枳儿坏坏的想这些李克己够喝一壶了哈哈哈,不是一直是‘小白脸’吗?等他出来说不定就是黑美人了!

    李府内

    “乖女儿啊,还是你的眼光好,这成明玉年纪轻轻就荣升正二品辅国大将军。为父碌碌一生也只得到四品,我这女婿前途不可限量啊。”李父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一遍抚着胡须一边笑意盈盈的说道。

    “爹爹你惯会取笑我。”李韵晴说道。

    “你这一嫁过去就是正二品夫人,而且妹夫屋里干净,你比姐姐有福气。”李韵诗酸涩的说道。

    “姐姐,你现在身子不是调理的大好了嘛,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了,而且等我嫁过去一定给你撑腰,定不叫那骚狐狸得意了。”

    原来这两年二爷屋里一直只有宝姐,没有再添孩子。看着大哥儿子好几个了,再看看老三虽然没孩子但是官场得意,再想想自己就觉得心里堵的慌,就不大爱在府里待着,开始在府外找乐子。这不,去年从府外带进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小娘子,描眉画眼,走起路来腰肢扭得哟~~~辣眼睛,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姑娘出身,最关键的是那妇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童约莫一岁。包裹的严严实实。原来这是二爷养的外室,唤名雪媚。这男孩就是那妇人生的私生子。二奶奶当时一听就气的晕倒了。但是这有什么办法,老太太和曹姨娘做主留下了雪媚和孩子,给了姨娘的份位,就是现在的媚姨娘。老太太和曹姨娘自是高兴的,二爷三十了,才有了第一个儿子,怎么说也不能不认,只能是好一番安抚二奶奶,她自知一直没有给二爷添儿子理亏,只好认了,但是要求这孩子要抱在自己身边抚养。谁知这孩子一抱到二奶奶那就开始高烧不退,媚姨娘知道后哭着求着求二爷抱回了孩子,还真神了,孩子抱回来没多久就退烧了。如此这般,二爷就做主孩子留在媚姨娘那了。

    这媚姨娘也是个难缠的人物。李韵诗现在头疼的很,孩子抱不过来只好给这媚姨娘立规矩。谁知这还没怎么立规矩呢,每回从她屋里请完安就哭的梨花带雨的,弄的府里的上上下下都以为自己欺负的她狠了。二爷为这个事也恼了她,还免了媚姨娘的请安,看来只能徐徐图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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