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成明玉现在的地位,小厨房主厨的位置应该是炙手可热的。按理轮不到秋娟,毕竟这么多年过去,王婆子跟秋娟在府里的地位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了。

    那这个时候能安排秋娟进来的人,其实也是想跟苏禾传一句话,戳破侯夫这层的外皮,你不过是侯府里的奴才央子。爬得再高,也掩饰不了你的出身。

    苏禾都能想到,成明玉焉能想不到,就是知道你怀孕了,安排个人来天天恶心你。秋娟莫名被当了个棋子。只是这背后的人不知道苏禾的芯子是现代的,最是不介意这些身份,凡是她过往,更是接受良好,成明玉也不是那俗人,自来相信英雄不问出身。再说真要论起出身来,他的身份能比苏禾好哪里去。

    两人都接受良好,不去理会侯府那起子小人蹦跶。日常该吃吃,该喝喝。苏禾因为有了秋娟的到来,胃口也好了,肉眼可见的圆润起来。闲时也会找春婶子说说话,聊聊家常。

    春婶子也乐得如此,谁能相信啊,她能跟侯夫人搭上关系,这侯夫人还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情谊自然非比寻常。以前自己来侯府做工每次都谨小慎微,生怕得罪了谁,没了这份差事,现在好了,可算是扬眉吐气了,竟然还有很多来家里巴结她的,送礼的,真是风水轮流转呀。

    这天她又喜滋滋的来了,随身带着个小包袱。到了还没喝口水就忙解开包袱拿出两块小小的布料。

    “夫人,你看这是我儿媳给小少爷锈的小老虎小布兜,您看着可成?”

    “麻烦嫂子了,我这还没显怀呢嫂子也太上心了。”心里吐槽什么小少爷,也可能是个香香的小美人呢!苏禾内心反感别人说什么小少爷,女儿就不是个宝了吗?

    “夫人,您现在身份金贵,什么嫂子嫂子的,她可当不起,再说当年也是您救了我们家的儿媳妇跟小孙孙,她就是动动手费些功夫的事儿,您可千万别跟她客气。”

    说着将那两个小布兜展开放到苏禾手中。苏禾接到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非常轻,一般人闻不到,但是拜这些年空间泉水所赐,她的嗅觉异于常人。

    潜意识让她不要接,可下意识的让她觉得不接对方以为会嫌弃,脑子还在思索要不要接,手已经下意识的接住了。

    她眼皮子也老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没过几天她就感觉身体不适发起烧来,高热、乏力、头痛、四肢都很酸痛,她尝试从空间里取水,果然取不出来,跟空间切断了,而且高烧一直在持续。

    等刘大夫来看诊的时候她人烧的云里雾里。府里的管事看着不妙赶紧去府衙寻了主子。

    这边刘老大夫把完脉,就问有没有接触什么不洁的东西,苏禾想起来那个装着小肚兜的木匣,说自己之前接触过送给孩子的小衣裳,并让丫鬟取来。

    刘大夫将那衣服挑起来,也没闻到@什么味道,只是让人赶紧将那匣子收起来,不要再打开。

    随后赶紧写了个方子让人去抓药。这个时候成明玉也回来了,他的衣摆翻飞可见走的有多快,有多着急。

    “内子怎么样了”

    刘大夫眼神暗了暗,说道,“从尊夫人发热和起疹子来看应该是中了天花。”

    “天花?”成明玉脸色煞白。这个时代,得天花跟得绝症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凶多吉少。

    “我已经开了方子,一会煎药,但是我的药也只能延缓病程但不能根治,您也晓得这病的厉害,老朽也是黔驴技穷啊。”刘大夫为难的说道。

    自来得天花都是听天由命,命大的话扛一扛或许能过去,这怀了身孕的女子身体更是虚弱,得天花的后果想都不敢想。

    苏禾感觉浑身被一阵阵热浪涌来,身体热热的,汗津津的,难受的不行,感觉有人把自己扶坐起来,喂着苦苦的药汁,她不想喝,头一偏,那药没喂进去淌到脖子上了。

    只听那人轻叹一声,“乖,吃药,吃了药病才能好。”复又拢住她的头继续喂药,她听着他的声音,心下安定,配合着喝下。

    另一边,宫殿内,皇帝手有节奏的拍打着秘奏,似乎不太相信上面的内容,转而问身边的黑衣人,

    “那苏氏,真的得了天花?”

    “千真万确。这几日那府里热闹着,轮番请大夫,凡叫上名号的大夫都送了帖子,奴才派的两个大夫也混迹其中去把了脉,结果都是这样。”

    “那成明玉这几日一直在房里伺候他媳妇?”

    “是的,奴才让人日夜盯着,那成将军这几日衙署休了假,丫鬟没有敢近身伺候的,都是他日日近身守着,胡子拉碴的跟往日不大一样。”

    “这得了天花都能不离不弃,可见是个深情的。”皇帝自觉给成明玉打了个爱妻入骨的标签。内心一边吐槽他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一边又欣慰他能这样,想这着个苏氏多少要争气点活下去,这可是成明玉的软肋,这可是能拴住他的缰绳啊。

    这样想着,招手道,“派两个御医过去,尽力将那苏氏救下。”

    这边李御医跟陈御医来到侯府,把完脉他们也愁啊,这苏氏种的是天花,让他们务必医好,怎么医好,真是束手无策啊。

    而侯府里也少了往日的热闹,府里上到各房主子下到丫鬟婆子恨不能立实消失,能离着欣和园多远就多远,那些找关系挤破头挤进欣和园的奴才更是叫苦不迭,何苦来哉,这哪是福窝,简直是火坑啊,好在主子仁义,没逼着他们去伺候,亲身照顾不然遭殃的可不就是他们嘛!

    这日苏禾感觉精神头好了一些,好似与空间又有了一些联系,他趁没人在的功夫,悄悄喝了一碗空间泉水,喝下去感觉好了很多,但是多日躺在床上,人没有多少力气,等成明玉进房间来,她问道,

    “你对我说实话,我到底得了什么病,我从小制药,也是半个大夫,说不定我有办法呢!”

    “天花。”明白了为什么屋里只有他在了,合着自己得了传染病。

    “你倒是心大,来我身边,不要命了!”

    “我从小习武,身体好。”他没说之前那次中毒,他的身体是有损伤的,只是比普通人稍好一点,这两天感觉头有点热,不知道是不是也中招了。

    苏禾脑子在想着天花,天花在现代已经破译了,现在这个时代可是绝症,她记得天花的救治办法啊,

    “你去找刘大夫,跟他说用牛痘给我试试。”几句话说完感觉耗尽了自己大半心神,换了个姿势,歪躺着。

    “牛痘?”

    “嗯。”看他精神不好,他不再多问,马上出去找人了。

    刘大夫听后立马行动,这苏氏算算日子可是病了有十天了,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等到这牛痘用到苏禾身上,已经是又过了一日多,终于是退烧了,身上的疹子也在慢慢退去。

    她还没好全乎,成明玉也倒下了,刘大夫知是他也染上了天花,又赶紧医治他,成明玉这一倒下府里更是炸开了锅,好在他病的不重,又有了对应的药物诊治,没两日就好了,比苏禾好的还快。

    刘大夫最近胡子都快被自己薅没了,想自己这一把年纪了,没被折腾的散架了也是奇迹了,自己没感染上,顺道还得了一个能治天花的方子他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真正悬壶济世的大夫就是这样,想到一个困恼医药多年的顽疾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攻克了,对方还是个半吊子制药的妇人,又钦佩,又唏嘘。

    后来才知道那妇人的外公也是位大夫,苏氏不想担这个美名,再说她说自己只是提供了一个方向,是刘大夫自己实践出来的,成将军更是帮着退却,所以这研究出天花治疗办法的人选自然成了刘大夫,他只能却之不恭了,没想到出了一次诊还青史留名了。

    苏禾病了这段时间,肚子里的宝宝似乎能够感受母亲的不易,生命力顽强,也没有闹腾她,是个报恩宝宝吧,苏禾想。

    “真是人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这些日子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染上了这个?”

    “你放心,我已经给你查出了,必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

    原来在苏禾病着的这段时间,他让人把她身边的物件挨个检查个便,还是春婶送的肚兜出了问题。

    一查才知道,当天她进欣和园的时候遇到的守二门的姜婆子,两相攀谈,姜婆子得知她要送苏禾衣服,姜婆子说她儿媳妇也要生了,自己也做了件小衣,只是可能做的有点大,刚好自己带着,想要比照比照,春婶儿媳妇做的手工精致,她也存了心思要炫耀,所以这衣服就经了姜婆子的手。

    后来提审姜婆子的时候对方也已经染上了天花,喝了毒药自杀了,但是她那赌鬼儿子最近好似得了一笔钱,他将他儿子关押审问,对方直说什么都不知道,就只一次瞧见一个眼生的姑娘来找过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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