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知道真相吗?”我平静地问:“六车队长对你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吧,就这样让这件事情被掩盖,他们被定性为死亡就好了吗?”

    “队长他们......”他迟疑了一瞬,随后说话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楚,可我依旧听到了他说:“他们并没有死。”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

    东仙要的话传到我的耳朵里,让我大脑都宕机了一秒,我得知的消息都是包括真子在内的队长与副队长们都已经战死,夜一和喜助先生叛逃,现在之前的战斗的当事人却说他们并没有死。

    比起死亡,我更喜欢他们叛逃这种结局。

    “可是我收到的消息是他们已经战死,东仙三席,你还有想要继续说出来的话吧,我是朽木家的长女,我可以做到的事情可能比你想到的东西还要多得多。”

    东仙要的眼睛看不见,但是他的呼吸明显乱了一下,我紧紧盯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回答。

    我们之间又陷入了沉默,我在进入房间的时候便已经设下了结界,今日所说的那些话,我都不会让第三个人听到。

    我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

    沉默良久,东仙要终于开口道:“他们是被陷害的。”

    我当然知道,真子那种性格的人看似对很多东西都不在意,可是比谁都要细心,也别谁都要有责任心,那样的人怎么会就这样抛下自己的队员和我就这样逃离,他甚至不该有叛逃的理由。

    可是我现在需要装在不相信的样子,以此来引出东仙接下来的话。

    “你怎么知道?仅凭你自己说的这番话,我想无论是谁都不会因为你这样模糊的一番话去相信你,东仙三席。”

    面对我的追问,东仙要却又陷入了沉默,我们之间的对话像是一个循环一般,我抛出一个问题就会得到大段的沉默,可我的耐心尚且足够,我只需要他的回答。

    门外传来脚步声,大概是四番队的人,我深深地看了东仙要一眼,我知道今天可能是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情况了,不过至少我确定了,真子他们并没有死去。

    我在来人推门之前对东仙说了最后一句话:“那么请好好休息吧,有机会我会再来探望。”

    房间门被推开,我也转身往外走去,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没忍住往进来的人身上看了一眼,好像是九番队的队员,我不是很能确定,只是觉得似乎在九番队见过这样相貌的人,那种奇怪的感觉在我心头涌起,不过很快又被我压了下去。

    真子和喜助先生他们都是叛逃,他们并没有死。

    我在接下来的几天都在收集这件事情的相关信息,从流魂街的魂魄消失案到几位队长叛逃的所有消息我都在进行收集打探,只是仅仅是一些简单的信息,我都开始觉得这件事情的可怕。

    从几位队长失踪之后,流魂街的魂魄失踪案也忽然停止,再没有队友发现流魂街的哪里发现穿戴整齐却没有人的衣物,于是不过几天的工夫,静灵庭内部就有很多人在说魂魄消失案与那几位队长有关。

    尤其是十二番队都是一群怪人,他们甚至从蛆虫之巢里提出来涅茧利作为十二番队的队员,而十二番队的队长和那几个队长关系都很好,说不定他们就是在利用流魂街的魂魄做什么实验,所以他们失踪的失踪、叛逃的叛逃之后,魂魄的消失就全部停止。

    我对此不置可否。

    只要一番队发布最后的通知,无论是什么样的谣言都会不攻自破,我不觉得总队长会相信这些谣言,虽然我找到的很多信息最终都与这个谣言不谋而合。

    十一番队的工作依旧很多,我在探望东仙要之后便归了队,我决心要变得更强,那一直没有参悟的卍解也是我目前训练的重点,不过对于更木队长来说,即便是要训练卍解,平时的训练也不能够缺席。

    不过得益于先前的努力训练,现在的我即便在和队长对战的时候也不会像是之前那般被揍得到处飞,兴许是失去后才会成长,不过也是因此,队长对我的兴趣越来越大,除了要和队长进行战斗训练,我的日常工作也繁忙地不像话。

    我坐在案桌前有些恍惚,听到有人走过来对着我说“朽木席官,这些是上个月的报告。”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在最开始加入十一番队的时候,我就总是呆在这里处理公务,十一年过去,我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只是现在的我身边既没有一见钟情的人,也没有陪伴了我十六年的朋友。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随后看着面前桌子上堆得有半人高的报告,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

    处理完报告已经是深夜,我将报告分好类放好,走出房间的时候才惊觉又到了樱花盛放的季节,十一番队队舍的那株樱花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生长的极其缓慢,即便是其他樱花盛放的时间,它也只是象征性地开着稀疏的几朵小花,像是不愿意多开一般。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回到队舍,而是去了流魂街。

    真子失踪后我还是第一次过来这个房子,这里的一切陈设都和我上次来的时候一样,真子喜欢的音乐碟片都好好地放在架子上,底下的柜子里则是堆满了我平时会看的现世的小说,它们被真子分好了类别,整齐地放在柜子里。

    我还记得真子在整理它们的时候一边吐槽着我的读书品味,一边轻柔地将它们整理放好,还有我做的木雕之类的小玩意儿,都被真子挂在了房间里可以挂的地方,我在书房坐了一夜,有的时候睹物思人并不是一种快乐的感受,我忍不住的将脸埋在双腿中,不明白为什么眼泪这种东西会那样轻易的流出。

    仿佛是身体中不需要的水分一般。

    以前的春江极少哭泣,现在的春江却会在情绪到了之后就要哭上一次。

    真是可怜啊,春江。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又准备回到十一番队进行今天的工作,只是今天似乎不太对劲,我从进入静灵庭开始就察觉到那股不同寻常的气息,甚至在十一番队门口的时候,我就听到有人开始议论前些天的队长失踪案件。

    我的神经骤然紧绷起来,这样大规模的讨论和之前很多队员只能私下讨论的谣言不同,我随便抓了一个队员问话,那个队员却只告诉我说,中央四六十室发布了通告,宣告原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以及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叛逃,并且平子真子、猿柿日世里、矢胴丸莉莎、有昭田钵玄、六车拳西、爱川罗武、久南白、凤桥楼十郎八人因违反禁令而畏罪潜逃。

    通告中并没有说出他们具体的罪行,可是这样模糊的说法却与之前的谣言有所对应。这也证实了东仙要的话,他们没有死,他们只是从静灵庭叛逃了。

    我记得东仙要当时只对我说了一句“他们是被陷害的。”他知道的要比我多一些,可是他却不愿意对我说,我神情平静地走进训练室,路上碰到冶原的时候,他似乎是想对我说些什么,但是我什么也听不进去,这一天我都觉得浑浑噩噩,就连他们所守护的静灵庭都对他们进行了罪行的宣告。

    我又去找了东仙要。

    在四番队队员的治疗下,他比之前好上了不少,对我的到来也并不意外,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对他说了这则通告,他的申请也是不加掩饰的惊讶与痛苦,我扯了下嘴角,想轻松一些的笑出来,不过没有成功。

    “就接着上次的话继续说吧,你说他们是被陷害的,你这样说的理由是什么?”

    他依旧沉默,仿佛那是什么说不得的话一样,我的情绪并不像我表现出来的那样平淡,我能够感觉到那根紧绷的弦快要断掉,我想要压抑,可是却已经无力控制,我猛地冲到他的面前,揪起了他的衣领冲他吼道:“你为什么不向总队长说出那句话?!为什么告诉其他人他是被陷害的?!”

    我知道自己失控了,我提出了不合理的要求,我在那一瞬间开始反思自己也变得这样不讲道理,可是在下一秒,我听见了东仙要同样痛苦的话。

    “我想要欺骗自己,可是我听到了,我听到了队长说这次的试验品不够好之类的话!”

    东仙要那双空洞的眸子里面也蕴含着泪水,可我只觉得很好笑,我以为东仙要会说出来什么有用的话,最后却是这种否定了之前所有的话,我放开了手,他便跌落在床上,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

    “能够让队长级别的人都落入下风,名誉不保,让你这种小角色听到什么有歧义的话不也是轻而易举。”我冷冷地看着他,“倒不如说,东仙三席你能够活下来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也许你就是那个装作受害者的幕后黑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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