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多拉是个安静、平和的城市,即便是存在着会阻碍她们这一族延续的某种诅咒,也没有影响多少大家的情绪,在那些岛上的一部分外来者突然消失之时,也没有影响到多少居民的生活,在西比亚来到这里的时候,四季正将棺材合上,那块名叫“崩玉”的半成品也被她收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过去,山洞中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醒来,清醒的人一多,山洞中的静谧就不复存在,西比亚和她的族人们正将其他人一一带出这里,我和四季不受限制,走出山洞之后,我突然发现这周围弥漫着的莹白色的雾气散去了很多,我诧异地回头,确定了和之前确实不一样之后,我才问四季:“你能看到那些莹白色的雾气吗?”

    四季摇了摇头,“这样状态下的我看不到呢。”

    那么那些就是只是身为死神的我可以看见的东西了。

    四季在周围都是人的情况下没有多问,但是我们之间还有很多需要和对方诉说的事情,想要和她说的东西也不只是这一件而已。

    西比亚板着一张脸,看上去对这些外来者们很是不满,我觉得她说不定真的想一个一个把他们踢下海喂鱼,但是这样做又不太适合,最起码这些人也没有那么轻易地会接受被踢下海的结局。

    我们回到了玛莎多拉,庆典就快要到来,所有人脸上都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喜悦与快乐,即便是没有念能力的孩子,也同样如此。

    因为我的缘故,四季倒是可以不受限制地走在街道上,我们没有管其他人,在将大概的情况向西比亚解释之后,我们便在城市里闲逛。

    四季在这个世界有着自己的人际关系,也有着一定的牵绊,她问我之后的打算的时候,我也才开始想以后的事情。

    我以前只是想着要结局西比亚拜托我的事情,以及找到回到尸魂界的办法。

    但是现在这个想法有了变化。我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想法和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告诉四季之后,她却对岛上的居民的情况更加好奇。

    我之前猜测她们的那种诅咒应该是跟她们一组的念能力有关,这座岛上的人出生就有着念能力,并且都是属于十分强大的类型,而我在一些书籍上看到的内容都是说念能力者相对于大路上的人口来说十分稀少,强大的念能力者更是如此。

    而能够提高念能力的便是誓约与代价。

    我猜测她们有着某种誓约,比如永远待在这座岛上,从而获得强大的念能力。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也许也是因为某种原因,这座岛也没有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她们的誓约与获得的能力也有着某种平衡,但是在某个时刻,这个平衡被打破了,于是“诅咒”便诞生了。

    说到打破平衡的东西,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四季手里的半成品崩玉。

    “岛上近些年出生的孩子没有念能力,而森塔今年十四岁,在她之后基本上都是没有念能力的孩子了。”我提起了这一茬,四季则是算了下她在这个世界中有记忆以来的时间,对我说:“时间上差不多能合的上呢。”

    也许我所需要的转机就在这枚崩玉身上。我和四季讨论了很多,这个世界的规则和其他的事情,四季都远比我知道的多,而她觉得也许可以利用念能力的誓约去让她的妹妹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在这期间,外来者们都依旧按照原来的步伐去帮助玛莎拉多的居民准备庆典,虽然那些人也都记得幻境的事情,但他们基本上都不以为意,只有和我们接触的比较多的金等一伙人才觉得猜疑。

    金知道幻境中出现的生物是真实存在的,虽然并不是在这个世界,而他对此产生浓厚兴趣的同时,也会主动来找我和四季聊天,在进入幻境之前,他和我接触的次数并不多,每一次也都是以沉默地观察为主,现在他却变了一个态度,让他的同伴们都觉得惊异。

    笛莎和森塔是同龄的小女孩,加上笛莎外向活泼,又真诚可爱,被拒绝了也不会产生什么负面情绪,这让和白哉性格有些相似的森塔都没法拒绝她,于是两个人在准备庆典这段时间变得要好起来。

    笛莎也因为和森塔关系亲密了不少,才会在金总是来找我们的时候,悄悄去问森塔情况,森塔向来不会在意我是否会觉得尴尬困惑,在她回答不上来笛莎的问题之时,她直接拉着笛莎跑过来问我:“那个叫金的外来者是在追求你吗?”

    我看着森塔睁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看我,眼里却没有一丝好奇,反而是被她牵住手的笛莎张大了嘴,愣了两三秒之后才慌张地喊了句:“森、森塔!”

    “怎么了?你不是想知道这个吗?”

    “那也不能这么直接问呀!”

    “为什么不能?直接问的话,她也会直接回答的。”森塔说的理所当然,笛莎听见这话慌张的同时,还偷偷看了我一眼,仿佛是在确认我是否对此产生了不好的情绪。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甚至还点了点头附和着森塔的话。

    见笛莎没法回答“为什么不能”这个问题,森塔便继续她之前的问话,她转向我这边,毫不委婉地问:“所以金是在追求你吗?”

    她这点就和白哉一点不像,如果是白哉的话,他肯定会旁敲侧击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而面对森塔的问题,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噘着嘴,故作沉思道:“原来金这几天经常来找我是喜欢我?他原来是有着这样喜好的人吗?”

    “确实,喜欢你的话,口味的确独特。”森塔也同意我的话,但是我觉得我们想的东西肯定不是一个。

    “森塔小姐,我郑重地告诉你,我以前可是很受欢迎的,你的“口味独特”我根本不能赞同。”

    我的语气坚定,但森塔对她的认知同样坚定,于是我们就在这没什么人会来的公园的树下开启了辩论,森塔对我的过去了解的不多,但她对我的一些行为有着自己的理解,而在她的理解中,我就是个奇怪的、会做莫名其妙的事情的人。

    包括但不限于会对一些很常见的东西发出感叹,并且会研究很久,然后得出一个狗都不想理的结论,比如“啊,这是一枚没有叶脉的叶子哎”这种结论。

    我一开始还想好好辩解,但是听到后面,我除了“这不是很正常吗”就想不到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回答,而森塔则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坚定样子,最后还是善解人意的笛莎将话题拉倒了原来的方向。

    “那个,我还是比较好奇,金先生是喜欢春江姐姐的吗?而且为什么春江姐姐说金先生有着‘这样喜好’?喜欢春江姐姐不是很正常的喜好吗?”

    笛莎的眼里满是真诚,她说出来的话确实就是她心里所想,但是我觉得她比森塔、比白哉、比日世里——日世里去掉,她只是和其她几个人身高一样,但并不属于孩子的范畴——比那些和他心理年龄差不多大的孩子都要惹人喜欢。

    于是我也语气温柔地答复了这个问题:“我记得我应该说过,我是有未婚夫的呀。”

    笛莎再次震惊,她好像也想起来了这件事情,她抓住了森塔的手,想要给自己一点坚定的力气,但我想她此刻应该是收到了不小的冲击,她喃喃自语着:“金先生原来喜欢有未婚夫的人吗?不对不对,应该只是喜欢春江小姐——”

    “春江小姐很喜欢戏弄人啊。”

    年轻男性的声音响起,随后金也带着无奈的笑容出现,他把头上戴着的帽子摘下,摸了摸笛莎的头发之后说:“笛莎可不要被她们误解了,我找春江小姐和阿丝卡小姐可都是有重要的事情的。”

    “而且我对春江小姐暂时也没那个意思。”他又补充道。

    我撇了撇嘴,大声回应:“那你真没眼光。”

    这件事闹够了,笛莎和森塔也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就没有再继续在这里呆上多久,她们走了之后没多久,四季也找到了我,我把金晾在一遍,和四季说了刚刚的事情,四季却好笑地看着我:“爱戏弄人这一点倒是没怎么变化呢。”

    我对此不置可否,转而问金来找我们又有什么事情。

    他和四季对岛上的好奇不同,四季对于她们的“诅咒”感兴趣,想要找到解决的办法,而金则是对于整个岛屿都有着十足的探究欲望。

    尤其是在更加了解这座岛之后。

    他不仅会询问我一些消息,也会对我说出他的分析,而我会选择和他有着交流也是因为他说他能够帮我解决岛上的问题。

    金今年十九岁,但是他很聪慧,远比一些更加年长的人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见识,我在他这里也听到了关于念能力的誓约的说法,和我与四季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我并非念能力者,对念能力的了解也远比不上他们,四季比我好上很多,但她的念能力都是自己摸索,后来倒是有去了解相关的知识,但也没有金那样精通。

    而金给我们的意见是,可以用另外的誓约来化解岛上存在的誓约。

    他还告诉我,他想要制作一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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